“下地狱去吧,乔休尔•乔斯达!”
狰狞的话语像是变为了实质性的力量一样向双手灌注了力量,窒息的感觉将他一步一步地逼入了绝境;其中那只左手尤为怪异,那种相比而言更为强大的力量险些直接碾碎他的喉结。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妙的差异?即便是在面临生死危机的关头,乔休尔还是有那么三四秒在思考这个问题,紧接着——
“欧拉!”
也许是因为流失了许多血液的缘故,乔休尔眼一花,旋指ACT3便一拳打空了——想象之中脱离苦海的镜头并没有化作现实,取而代之的是依然缠绕在气管上的压迫感。他下意识地便向身后发射出了一发爪弹,理所当然地没有射中任何人。
触感不对,他没有经过思考便得到了这个事实。自己明明正待在这家伙左手臂上的“弹孔”里,他应该没有可能同时使用“两只手”来试图掐死自己才对——
替身!是这家伙的替身合而为一,变成了另一只左手!虽然没有根据,但他在一瞬间想出了这样的可能性。
“嘿Master!我差点就被这家伙弄死了!”先前被他拉入弹孔变得无力化的小东西趁这个机会从弹孔中逃离了出来。
“哦,你居然没有死在那里啊四号。”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毕竟你代表的‘左腿’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嘎嘎作响了,为了确保还能够行动,我可是特地缠了几圈胶带固定住骨头啊……不过的确没有像代表‘左手’的五号一样直接被废掉就是了。”
“所以说这次你太乱来了!”被称作四号的替身回答道,“就算你休养好了身子被他打死的五号也就能够复活,可先不论我们的想法,作为本体的你如果承受了无法承受的伤害的话——”
“好了、四号,‘左手’现在就差你了。”男人掐着乔休尔的脖子,一边咬着牙一边说道,“既然接下来工作就不能让老板失望,趁着现在这小子没有办法动弹就赶紧做掉他吧。”
“咳……!没法……动弹?”即便忍受着快要窒息的错觉,乔休尔还是尽力调动着喉咙,将自己的想法吐露了出来,“你等着……”
“嗯?你说什么?”男人松开自己的右手开始整理卫衣,用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了四号的加入,光是掐死你就已经足够了,你就享受着在人间这最后的时——嗯?”
乔休尔像是失去了力量,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甩出了弹孔,他左腿的断面虽然经过了紧急处理,可这会儿伤口又崩开了;也许是因为惯性的原因,由于四号的加入已经变成了四指的“左手”却仍然没有办法再抓住他分毫。
“咳咳……咳咳咳咳!”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乔休尔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息着,然后在追杀者惊愕的目光下丝毫不顾及左腿的伤势,反而坐在原地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逃脱的过程其实也很简单,乔休尔趁着对方收手的那一瞬间,将旋指ACT3切换成了ACT2,并利用先前在身后制造的弹孔利用ACT2的消除能力造成了“位移”的效果。这时候仍然掐着他的脖子的便只剩下了同样是个性的“爆炸电流”……众所周知,一般情况下威力越是强大的替身型个性的射程距离也就越短,只要向后移动出一定距离以后,本身在变成了手一样利于近身战斗的“爆炸电流”能够远离本体的距离成倍缩短的前提下便无法继续抓着他的脖子不放了。
那为什么几乎没有感受到多少电流?是不是因为先前本体正和“手”一起握住了我的喉咙的缘故?乔休尔不由得暗暗揣测起来。
“看来你的能力不只是空间的转移啊。”男人说,“先问一句,窒息的滋味怎么样?”
“呵……托你松手的福,我现在好着呢。”乔休尔一边说着,一边把双手合十,用指甲对准了面前的敌人,“你们到底有几个人?”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男人显然没有因为这番话停下脚步。他的嘴角反倒上扬了些许,像是感到好笑一样真的笑了出声,“只有我一个啊!”
“只有一个?!不可能……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同时具有两种个性的人!”少年喘息了几声,自左腿处残留的疼痛让他闭紧了左眼,实际上连他也知道这只是个心理安慰,“你的个性本质上是‘电’!所以就算能够拟态变成手的样子,在本质上那也是‘电’而已!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驱使一个活人作为犯罪的替罪羊……!”
没等他接着把推测说出口,男人便急不可耐地将电手的重拳打了出来。
失去了左腿的乔休尔自然不可能像往常那样灵敏地躲闪了,但所幸他的个性是身体的损伤对能力影响不大的那种——即使失去了一只腿,旋指仍然能够发挥出他应有的能力。他下意识地张开手指平铺着向四周随便射了几发爪弹,留下了数个弹孔,然后他的双手便笔直地瞄准了面前的男人。
“旋指!要撤退了!!!”说着他猛地击发出一发爪弹。像是连时间也被消除掉一般,爪弹在说不上发呆的时间里划过男人的右脸,要是再向上一段距离就能连同耳根一并削掉了。
理解了本体意图的机械小人在爪弹击中目标的的刹那间变回了那个穿着盔甲的骑士。他的指尖刚一触碰到身后的弹孔,那个空洞的孔洞便瞬间变得像是一道缝隙一样一分为二,露出了弹孔内那不知道通向哪里的漆黑的空间。受到ACT3的牵引,马上就要被手打中的乔休尔便像是沉入深海的人一样转眼便消失在男人的视线里。
“乔休尔·乔斯达……这小子逃跑倒是一门灵。”敌人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让骨头发出脆响,“不过无论如何他也逃不掉……反正只要他发动能力,孔洞就肯定连接着某处的空间。”
况且“共感”也不是吃白饭的,他舒了一口气,顺手让电手分解回了四个小替身。
“刚刚那一下真他妈疼……下颚那块被削掉了一点皮肉。”他摸了摸伤口,自言自语起来道,“先让‘爆炸电流’蹲在弹孔旁边吧,这小子肯定逃不了。”
另一边的瓦妮莎好不容易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她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右脸的某块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削除了一样,像是一整块肉从骨头上剔除出去的强烈痛感。虽然比起刚刚她所经历的疼痛轻微许多,可被“削除”却是头一遭。她不由得摸了摸脸,得到的反馈只是“脸还很完整”的事实,那里的痛觉神经已经像是被拔出了一般陷入了沉默。
“这是……乔休尔的旋指造成的伤口!”瓦妮莎咬着牙想要起身,“你的‘共感’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哦,看样子你已经受到了伤害了。”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像是机器一样,无机质似的补充着,“我将你和电流那家伙的痛觉连接起来了,你要是想要活命的话,就断了击败我的心思吧。你现在的痛觉已经同时和好几个人相连了……你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吧?”
“啊啊,我当然知道。”瓦妮莎撑起身子,金色的眼瞳直直地盯着面前的敌人,“会休克致死,你大概还会跟我说什么‘告诉乔斯达我的处境’还有‘我只针对乔斯达’这样的话吧。”
“那是自然。”
“哼……那又怎么样?”她笑了起来,“想把我当作威胁乔休尔的工具?抱歉,只要先一步打倒你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还有啊……现在的疼痛感似乎和刚才相比减轻了不少啊?你的能力……是不是有时间限制?还是说……”少女说,“……这样啊。如果是我所想的那样,你很快就要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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