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伟大计划，就是无序的破坏
“真的是……你们就没有点靠谱的计划吗？什么叫随意破坏？意思就是说一边玩去。是吗？”
“这就是我们的风格。”
“你管这叫风格？这不是放羊？”
我对这种简陋到让人不吐槽就难受的计划真的死了心了，鬼知道我刚刚冒着多大的心理压力潜进一个城镇内，还以为要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结果就是把它的传送阵给破坏掉（还是个简陋的千米传送阵！随时可以修的那种！），在原地留了点魔气就扬长而去。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鬼伟大计划！我敢拿我的头保证！耳语森林的那次扭曲也是‘随意破坏’，真的是服了，以前听说魔族都是疯子，这哪里是疯子？这分明就是智商有问题！
“唉……”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现在对未来的迷茫已经快顶不住了，再加上突然领悟自己的阵营是多么的傻瓜。你敢信一个魔族将军连自己手下几个兵都不知道的？？？一问起来就是刚刚打了一架，还没清点人数？
我看这哪里是打了一架！你们这是全体投诚了吧？
“为什么要这么丧气啊。”
“我对我的未来表示担忧。”
“很有意思啊。”伊莉娜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参加魔族的计划，没想到这么……”
“这么沙雕。”我说。
伊莉娜点了点头。
“可以了啊，我还以为来这里是大开杀戒什么的。”她耸了耸肩，“破坏个传送阵应该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消息是‘这里有魔族’。”
“对。”
莉莉丝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最主要的是给他们造成迷惑作用，然后让他们不确定我们到底要攻击哪个位置，但他们却必须派人来守这里，毕竟这里有‘魔族’。”
“我们需要换个位置继续搞破坏吗？”
我问道，莉莉丝摇了摇头。
“不需要了，我们的实力足够，只要等圣骑士到了打败他们就可以了。但我希望雷纳斯领悟一件事。”她看着我说道。“在大战争开始后必定会有大量牺牲的，连我们都无法独善其身，所以现在就把自己的善意花光吧，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最后的善良。”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无法独善其身……还是不够强啊，而且我有种很古怪的感觉。莉莉丝，你现在的实力是几阶？”我问道，尽管直接问对方实力属于非常不礼貌的事情，但我与莉莉丝之间就不需要这种间隔了。
“呃……三阶？四阶？”
果然是这种情况。
“伊莉娜，你呢？”
“不怎么清楚，好像是二阶吧……”
“听我说。”我说。“我能感觉到这种不和谐感，就好像是境界之间的界限模糊了一般，比如我现在觉得自己是三阶，但马上又会觉得是二阶，这种情况，在那些异界人一天天的变强中，我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你是想说……”
莉莉丝不敢置信，我点点头道。
“没错，那个系统你不是说已经融进法则里了吗？现在你可以跟我讲一下法则是什么东西了，如果我没猜错，那东西出了大问题了。”
这是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但我很肯定这就是真实的，而不是幻觉。
“法则……”
她沉默了片刻。
“现在告诉你还太早了，我本来还想在等一年再告诉你的，但既然已经出了这种事。”
接下来她开始细细的讲了起来。总体来说。
世界是由各种各样的主法则与子法则构成的。
像是火就是主法则。
而灼热，蒸发，燃烧之类的，是火法则的子法则。
最顶端是魔力，圣力，时间，空间，均衡五**法则。
“而系统渗透的位置，是最主要的根法则。均衡。”
“那样会怎么样？”
莉莉丝仔细想了想。“额……均衡负责调节另外的四大法则，作用最大，但也最小。”
“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有些不解，重用最大也最小明显是个矛盾词。
“因为它只能管理其他四个根法则，其他一概不管。但它也可以调整这四大法则的强弱，这样是可以直接对世界根本造成影响的。”
一句话解释，系统已经把根扎到了世界的心脏里，还在一天天的长大。
这样，它可以办到的那些神奇事情，就可以解释了。
“那些圣骑士来了。”
空气中出现那种波纹状的涟漪，淡金色光辉在那里形成一道门扉。
信仰魔法「任意门」。
厚重的盔甲踩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这是个四人小队，看起来正是应了莉莉丝的那句话。
让我惊讶的是，走出的居然还有几个异界人，在他们稀奇古怪的衣装很容易被认出来，更别说那奇异的灵魂状态。
[雷纳斯·卡斯特莱亚（24）]
“这么高的等级？”
有个异界人失声喊道。
这算什么？瞌睡送枕头？我打量了一下这三个异界人，两男一女的组合很不常见，应该是对自己的实力格外自信，但可惜运气不怎么好。
黑幕。
我甚至都没有让魔气展开，而是直接污染阴影，制造出那狰狞的黑刺像巨口一样咬住这群刚从传送门内走出的身影，魔气顺着缝隙朝里面渗透，这群人最高的也才是个三阶，对付他们还是很简单的。
圣骑士们被魔气搞得痛苦不堪，纷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将目光转向这群异界人。
[雷纳斯·卡斯特莱亚对你使用‘奴仆诅咒’]
[精神不足……你没有通过判定]
[你已经成为雷纳斯·卡斯特莱亚的奴仆]
系统的窗口在我面前打开，这个东西或许对原住民来说就算看到，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我是从契约里吸收过相关知识的，这种天赋也不是谁都有的。
我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子系统，而是系统的本身。手臂抬起我触摸到这道光幕，意志指挥魔力，魔力向内渗透，在那几个异界人惊悚的目光中，系统窗口的所有杂乱功能全部剔除，淡蓝色的光幕正中有一个不断走动的时钟，时针分针同时从12开始跳动，发出喀噔喀噔的声响，虚幻的24在那里显现，这是等级。
任务被我扔到了最左侧的角落里，其他能力我会在想要的时候加入，作为均衡法则的寄生品，再怎么更改它还是会被其他异界人认可，因为本就是同源的。
[雷纳斯·卡斯特莱亚解除了你的‘奴仆诅咒’]
[因为不明DEBUFF效果，你全体属性虚弱80%，持续时间为24h]
雷纳斯·卡斯特莱亚？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熟悉系统，他对系统做了什么？
无穷无尽的疑惑从他心中涌出，这个异界人的脸上已经被恐惧毁的伤痕累累，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不由让我皱着眉头离他远了一点。
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
“不……不……”
“什么？”
这个异界人的嘴张张合合，被压抑的声音小的如同蚊子。
“不要杀我，绕我一命啊！”
我记得没有露出什么凶意吧？我只是把他们困起来然后做了个实验罢了。为什么他这么害怕？
我感兴趣的看着他，想从他那张脸上看出点弊端。
他的眼瞪得要掉出来一般，呼吸沉重的仿佛下一口就要缺氧而死，在我只是轻轻抬了下手后，他的情绪便瞬间崩溃，鼻涕眼泪同时往下掉。
胆子小吗？
我转向另外两个异界人，一个年轻人，与一个……小孩子？
我愣了一下，异界人里还会有小孩子，这我可是第一次见。她的身高跟莉莉丝差不多，身上穿着很简约的裙子，手上绑着一条黑色的缎带，在那白稚的胳膊上很是鲜艳，而在那手中握着的法杖，让我意识到这是个法师。
她的表情……怎么说呢。冷静？
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冷静。
“因为害怕并不会对现在的情况造成任何改善，而且我请求你把这个哭的丢魂的家伙扔远点，他情绪崩溃没用了。”
“哈？”
惊了。这么小的丫头却用那种淡漠的语气说话，无口无心无表情，不仅没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天真活泼，而且她好像读出了我的心理想法。这算什么？真正的读心术？
“不不不，只是你所有表情都写在脸上而已。”
莉莉丝说道，她走到我身旁，与笼内那个异界人幼女对视，我能感受到她们身上那股相似的气息。莉莉丝把我当道题解，这会让她很安心，而这个异界人则是把这个世界当成个谜题看，所有的一切她都能一眼看到最核心的东西。
这孩子是个智者。
我在心中默默的下了这么一个概念，并且在魔力于空中凝聚成一个深紫色满是不详气息的符文后，印入她的体内。
[雷纳斯·卡斯特莱亚对你使用‘奴仆诅咒’]
[精神充溢……这次攻击没有对你造成影响]
“要么死，要么同意。”
这个异界人给我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我很确定，如果不能把她控制起来，可能会在未来对我们造成极大的威胁，她是个聪明人。但却很弱。这就够了。
“最后一次，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没有特别的用什么威胁语气，而是像讲诉般说了出来，这也代表我完全是认真的。
莉莉丝跟她站在一起总能给我一种很般配的感觉，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古灵精怪。
诅咒符文再次凝聚后飞向她，在周围那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抬起手，污浊的魔气转换为一把锋芒毕露的长枪，枪头正对着她。我觉得她应该懂我的意思。
她用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神看着我，片刻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
[雷纳斯·卡斯特莱亚对你使用‘奴仆诅咒’]
[……你放弃了抵抗]
[你已经成为雷纳斯·卡斯特莱亚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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