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覆盖的山洞里，一头长着黑色长毛的老牛，往火盆里加了根木柴，温暖提神的香味从木柴里散发出来。
“我专门收集那些就快断气的人来做试验，你是我自学冰封修复术以来，唯一一件修复成功的作品！其他的都已经坏掉，然后被我吃了。”
听到这里，裹着棉被仍然冷得瑟瑟发抖的女子，瘦弱的身子一下抖得跟筛糠似的。
“别怕，我不会吃你！况且，我都病成这样了，还哪有胃口吃肉？咳咳咳……”长毛老牛咳嗽了几声。
“本来想封你在冰块里，多欣赏几年再放出来。谁料，上次出门看戏，回来就病成这样了。”
裹着棉被的女子，冷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沙漠上那场戏真的很难看啊，看了之后全身都不舒服！气得我没看完就走了，没走多远就捡到这把青铜剑，一看就是好东西，可惜我怕是用不上了，送给你吧！”
那是一把没有剑鞘的青铜剑，女子不敢伸手去接。
“看到那块冰里面的男孩了吗？遇见他的时候，觉得好像在那儿见过，看到他的头发一下子变白气息变弱，我就把他带了回来。看样子那个也要坏掉了……”
寒冷的山洞里突然冒出一阵黑风，一把狂笑声随之响起：“哈哈哈哈哈，田真！我要让你继续活下去！”
一股黑风绕着冰封着少年的冰块旋转，冰碎之时，洞里的年老的妖怪和瘦弱的人，都被猛然睁开双眼的少年吓晕倒地。
因为少年睁开双眼的同时，脸部表情变得极度扭曲可怕，仿佛看见一个狞笑着的恶魔重现世间。
裹着棉被的女子醒来之时，看见一个白发少年坐在火盆旁，津津有味地吃着烤牛肉。
“太……太残忍了！”女子忍不住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残忍？牛妖病死了，我吃了它的肉，这是它的荣幸！你觉得残忍？你见过这头牛妖生吃女人小孩么？我残忍？呵呵！”
“你……你是人还是妖？”
“我叫做沨子羽，看在这头牛妖帮了我的大忙，得到了这个肉身的份上，我暂时不杀你。快说，你叫什么名字？被冰封之前几岁？”
“我叫做阿燕，夫姓孙，我二十七岁生了阿行，当时他十一岁……加上二十七……”女子在很认真地数手指。
沨子羽把手上的牛骨丢进火盆里，火一下子旺起来，他问：“你儿子是不是叫做孙毅行？”
“你怎会知道的？”
“猜的。”
“哦……”
只见女子傻傻地点着头，智力似乎还没恢复到正常水平，沨子羽不禁露出鄙夷的眼神：“愚蠢的人类。”
思路被打乱的女子，又重新数起了手指，没有去在意沨子羽说的话。
难道是因为没有了静风的力量压制，所以我能够顺利冲破铜剑的封印，力量重燃之后还轻易控制了田真的身体？桃桃，你的恩情，我今生一定会还的！
几百年前，还没变成纯白燕子的沨子羽，和还没变成遥木的树魔是好朋友。
“喂，以后你就叫我‘风先生’。你若是听话，就有机会再见到你儿子，明白没有？”
女子面色发青地点头，估计是一受到惊吓就忘事，因此又重复着“二十七加十一等于多少”这个问题。
……
迷松国，炯州。
你知道我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看到你喝醉，你为何还要喝得烂醉？你为何还要喝得烂醉？你为何还要喝得烂醉？
天还没亮，孙守路从梦中惊醒，他坐起来按住额头：“你说过一个还像个孩子的人，怎么可能当得了一个好父亲？我说，我可以做到！但是，你都不在了，我做给谁看？”
想起刚才挚爱的秀丽面容，逐渐扭曲变得面目狰狞，他沉默了一会儿：“阿燕……因为只有在喝醉了之后，我才有机会再见到你。”
“就是因为这样，你变成了一个不称职的父亲？真是任性！”在孙守路看不见的角落里，传来一把他熟悉的声音。
孙守路压抑着怒火问：“你几时进来的？立刻给我滚出去！”
司马季淳：“还好意思说，这是我的房间啊！该滚出去的人是你吧？你听到我们家族要举办庆功宴，非要跟过来喝酒，还喝的烂醉如泥，是我背你进来的，连句谢谢都没有还叫我滚出去。”
“……”孙守路突然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既然环境安全，还没睡醒的他，又躺下去继续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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