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又多了点伤啊。”她一边给我弄着饼一边向我搭话道,“我倒是挺在意你脸上的伤,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高中生吧?在学校打架了吗?”
她鼓捣了一段时间将饼递给了我,“给。”
我从风衣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现金,并不是忘了拿钱,而是我身上本来就空无一文,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每天穿梭在各种城市,大量的行动给我的身体带来的负担也是不可估量的。
“没事,这个不收你钱。”她见我的样子笑了笑,“如果你想的话,从我这里吃饭都不需要给钱,前提是,每天早上我都必须见到你,怎么样?”
XXX
是啊……还有人等着我啊……
这是第几个城市了?
密密麻麻的子弹被我前方无形的屏障所抵挡,金属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音使我不由得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这样我会打一辈子吧……
向我倾射出的子弹没有停过,仿佛不想给我留一丝喘息的时间,哪怕他们知道这种子弹对我毫无用处。
要走了……
还得在……天亮之前赶回去……
“Do not cease fire!”
这好像是他们的首领下达的命令。
我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转过身拖着疲惫的身躯向那落地窗走去。
吵死了。
无论是这该死的枪声,还是他们该死的心声。
“去死吧。”
呲——
人的身体被尖锐的东西贯穿后而发出的异声在我后方响起。
哪怕我不回头看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枪声的停止便也验证我的行为。
“什么时候……我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我要被当作通缉犯……”
一步……两步……
我……错了吗。
望着夜晚这个城市的美景,我不禁这样想道。
“不去做了吧……”
“对啊……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去做呢?我……”
我将右手放在那窗户上,然后——窗户就从我的掌心周围开始出现裂缝,慢慢扩大。
“不能辜负他们啊……”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滑向地面。
伴随着一阵微风,我便瞬移离开了这个大楼。
XXX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我抬起胳膊挡在我的视线前,我并没有家,所以我一般是睡在大街上的,陪伴我的只有一只全身是黑色的野猫。
“该去见她了……”我弯下腰抱起趴在我脚边的黑猫,它只是喵呜了几声便卧在我的怀中不动弹了。
“不会带你的……你身上这么脏,人家多干净的一个人。”
它又叫了几声来表示抗议,
“啊啊,确实,我也不怎么干净。”
我将它重新放回了地面,拍了拍手向之前读书的学校走去,她就在校门口摆摊,虽然被赶了很多次,不过校长了解到她无父无母而且耳朵天生失聪,靠辛苦攒的钱买了个助听器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学校了……
准确来说,我很久没有踏入校门了,自从我被告知这种奇怪的责任后……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或许未来我可以利用这个让她恢复听觉,这也是我一直坚持下去的理由之一。
……
“谷云来了啊……”她微笑的迎接着我,“今天很早啊,早饭的话还请稍微等一下。”
她从椅子上起身准备给我做早饭,我连忙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百元准备递给她,这是昨天特意从那个城市里拿到的,嗯……确实,或许用抢来形容更贴切些。
“不需要不需要,而且哪有这么多啊?你呀,就需要保证脸上的伤少点就好了。”
她握住了我的手,但并没有去接那张一百元,收回时我的手中便多出了两个创可贴。
“虽然我劝不了你打架,但,希望你能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伤势,毕竟,身体还是属于你自己的。”她对着我笑了笑就转回身埋头工作了。
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许久,我才说出这样一段话。
“谢谢……真的,谢谢……”我的声音有许些颤抖,大力的眨着眼防止流下来泪水。
“哎?”她疑惑的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紧紧的握住那两张创可贴,咬着牙关将头低了下去。
重新抬起头时,我的眼中便再无之前的迷茫了,取而代之的,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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