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人类。”
“怎么？”
“你有没有觉得，这路有点不对劲？”
“唔，除了是个上坡，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嗯？连碎颅也？”
“咱们好像跑上山了。”
“跑上山怎么了？”
“哼，该说不愧是下等生物吗，长着脑子都不会用呢。”
“....快说。”
“安纳西山脉最出名的是什么？”
“什么？”
“.......”
“干嘛不说话？”
“你好歹也是冒险者啊，出来不做功课的吗？”
“我说我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当冒险者，你信吗？”
“.......”
“怎么又不说话？”
“....真是的，听好了笨蛋下等生物！安纳西山脉最著名的就是藏得很隐蔽的断崖！”
“这样啊，那我们在这跑夜路岂不是很危险？”
“不是很，是非常危险啊！”
“唔啊啊啊啊啊啊！！”
“唉？碎颅？怎么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唉？兽人怎么不见呀啊啊啊啊啊啊！！”
刚说完就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这该说是flag吗。
“凛冬！”
“啧！麻烦死了！我干嘛非要听你的话啊！”
嘴上抱怨着，凛冬还是展开双翼拉住了欧丁和碎颅的手腕。
“唔！好重！”
凛冬努力挥动双翼，却仍止不住三人下坠。
“喂，能坚持到落地吗？”
“没...问题...”
完全看不出没问题的样子啊。
「跳下去吧。」
脑中的声音这样怂恿自己。
这很危险，但不知为何不想拒绝。
“凛冬，松开我吧。”
“唉？可是人类你会...”
「难得的机会，不想试一试吗？」
“难得的机会，不想试一试吗？”
“唉？这句话...”
嗯？
身体自己开始说话了。
不对，是被另一个意识控制了吗？
「别担心，不会死的。」
“别担心，不会死的。”
身体这样说着，挣脱了凛冬的手。
「不过是，玩玩而已。」
“不过是，玩玩而已。”
欧丁直直地向地面坠落下去。
“主人？主人！！”
背后传来凛冬的呼喊，不过风太大没听清。
“好久，没这样玩过了啊。”
「嗯？」
两种意识互换，欧丁现在只能在脑海中和那个声音交流。
“这种下落的感觉，就算来一千次也不会腻。”
「嘛，确实是有点刺激。」
“还有更刺激的呢。”
「什么？」
“好好看着。”
欧丁的身体展开双臂，身体摆成Y形。
「这是？」
“想起来了？”
「这....」
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做过这个动作无数次，记忆被深深刻到了骨子里。
“欧丁内尔。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欧丁..内尔..」
嘶。记得以前也被人这么叫过。
“吾再问汝一次，汝是欧丁内尔吗？”
啊，是酒馆里的那只龙。
「这是，我被废弃的名字。」
“是吗。那这一句呢？”
「什么？」
“完成任务吧，欧丁内尔。”
嗡。
欧丁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股洪流，一种尖锐的痛感在脑内蔓延，似乎要挑出自己的所有记忆。
“我的名字是艾莉克希亚！你也可以叫我艾利！”
“唉？？我只是在斩杀不死者而已啊？？”
“为汝等犯下的罪过付出代价吧。”
“我这次来见你，是要告知你的命运。”
这是自己遇到艾利之后的记忆。
唔，这是怎么回事？
“冷静，欧丁。还要再花一点时间。”
「这是你干的？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也什么都干不了。”
「你什么意思？」
“接下来可能有点痛苦，希望你能挺住。”
「什么？」
“在这之前，先完成吧。”
欧丁的身体熟练地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反转了二百七十度，背部朝着地面落下。
“科斯塔尼奇。”
「等等，这是...」
轰。
身体感受着巨大的冲击，欧丁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想起来了吗？”
「信仰...之跃？」
“嚯，看来没全忘掉。”
等等，为什么自己会信仰之跃？
不对，该说另一个意识怎么会做出信仰之跃？
嗯？信仰之跃，是什么？？
“左翼起火！！准备空降！！”
机长的命令突然在脑海中炸裂。
什么？？
机长？
机长是谁？
“欧丁内尔！过来这边！！”
“对面冲过来了！弓箭手！！”
“击穿他们的护甲！”
“别心软，终结他。”
“可是，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呢....”
“我曾经是和你一样的冒险者，直到我膝盖中了一箭。”
“你还有子弹吗，我就这一颗了。”
一条条讯息爆炸般地涌入，欧丁感觉头都要炸开了。
“欧丁，别去抵抗，试着去接受。”
「可是...实在太多了...」
“啊，你就是灰烬大人吧？”
“再会，善良的猎人。”
“我是你的剑，我是你的盾。”
“顾凡，你还是那么强啊。”
“哈哈哈哈哈。”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注意了，可别死在外面。”
“陷阵之日，有死无生。”
信息就像风暴一样在脑中肆虐，欧丁的意识就像是一条小船，在里面沉沉浮浮。
嘴角溢出鲜血，神经仿佛都要断了。欧丁面色铁青，身体不住痉挛着。
“挺住，欧丁。放空思想，不要有压力。”
“咳！”
欧丁咳出一口血。
“啧。欧丁，别死在这。”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给这些异教徒以痛苦！用他们的血饮饱我们的剑！”
“欧丁！挺住！”
“R！P！G！！”
“他做到了！他做到了！噢！不！他倒下去了！”
“欧丁！”
意识在还在说着什么，但声音马上被其他讯息淹没。
欧丁痛苦地咬紧牙关。
怕是，挺不过去了....
“笨蛋下等生物！”
突然，在风暴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嗯？这是....
“你干嘛不走？”
“我干嘛要认你这个下等生物做主人啊。”
“我就..勉勉强强答应你吧。”
“我叫，凛冬。请多指教。”
凛冬？她怎么会出现？
“喂，我们是该走这条路吗？”
“我想吃烤面包。”
“吵，吵死了！我喜欢这个关你什么事啊！”
“笨蛋！快把药水喝了！”
“啊谢...谢谢...”
确实是凛冬的声音和语气。
感受着熟悉的声音和语调，欧丁渐渐稳定了下来。
慢慢地，风暴停息了。
“用时三分钟，你终于挺过来了啊。”
「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你本该获得的，也是你本不该获得的。”
「别故弄玄虚，快说清楚。」
“呵，可惜，没时间了。”
「啊？」
“最后一句忠告，欧丁内尔。别去做冒险者。”
“喂！这是什么意思？”
嗯？
自己能讲话了？
欧丁试着动了动手指，然后站起身来。
喂，声音，你在吗？
欧丁在心中熟练地向另一个意识喊话。
却只有一片寂静。
怎么回事？
自己终于不精分了？
“主人？你没事吧？”
凛冬一脸紧张地落在欧丁身旁。
“没事没事。等等，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主...啊不对是人类！”
没错，这家伙刚刚叫自己主人。
什么情况？？
“那个，凛冬小姐？”
“噫，这称谓好恶心。”
“.....凛冬。”
“干嘛？”
“我们...以前见过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高贵的龙！”
嗯。和自己想的一样。
“哈哈，那我也算是高贵的骑士啊。”
嗯？？
卧槽？？
自己不是骑士啊？？怎么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等等，这个场景似乎在哪见过...
在哪来着？
“你，刚刚说什么？”
凛冬颤抖的声音将欧丁的思绪拉回现实。
“啊？这个，这个是....”
“你说过，你连冒险者都不是对吧？”
“嗯，嗯...”
“那你，为什么...要说刚才的那句话？”
“这....”
“回答我！”
凛冬抓住欧丁的双肩，湿润的金色双眸紧张不安却又带着些许希翼。
“告诉我，你是不是，欧丁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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