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历893年6月5日。
十六国联合向永恒帝国宣战的第三天,在立佛里昂家的一处医疗室外,隐之班的所有人都在等在等待着一个结果,他们已经等待了足足32小时了,但是就算是如此他们也没有一个人离开,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结果,那个对他们而言十分重要的结果。
良久,医疗室的大门被推开,带着浓重黑眼圈的徐校医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四季他怎么样了!?”
“……说实话我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伤的这么严重的活人,虽然之前治疗这个家伙的时候就知道他命大的很,没想到这一次他都能挺过来。”
“真的?”
“恩,至少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们可以先进去看看了,但是注意不要碰他,免得缝合好的伤口再裂开的话就麻烦了,还有云若曦小姐跟我来一下,我需要跟你商量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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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呢?谢谢。”
接过徐校医递过来的茶水,若曦如此说道。
“准确来说是有关你哥哥病情的一些事,希望你可以诚实地回答我一些问题。”
“……请问吧。”
听到了若曦如此说,徐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纸笔开始记录了起来。
“首先我来说一下你哥哥的伤势吧,心脏主动脉破裂,左肺全部损毁,脊椎骨完全断裂,不知道是刀片还是什么之类的东西击穿了肝脏,脾胃,甚至连大小肠都有一定的断裂,全身粉碎性骨折。骨片混杂在各个血管脏器之间,甚至连血管中都因为有骨片而堵塞,其他威胁不到生命的伤势我就不说了,说实话我还没发现他的身上哪一处没有问题的地方,按道理来说他就算是死掉一百次也丝毫不为过。”
“……”
沉默着,若曦看着徐,她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说实话这种伤势我看一眼就基本上可以起草死亡报告了,就算是巨龙还是巨魔什么的受到了这种伤势基本上也就只剩死路一条了,哪怕是传说中的泰坦巨人也没办法活下来吧。但是你哥哥就算是这种伤势都没有死亡,哪怕是内脏全部停止了活动他也依旧没有死亡,哪怕是血液不再流通他也依旧没有死亡,哪怕是否决了所有的生存条件他也依旧没有死亡。那个样子仿佛是诅咒一样,诅咒他永远也不会死去。”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若曦低沉地问道,她已经厌倦了这种绕弯子的说话方式。
“若曦小姐,在我出来的那一刻我观察了所有人的表情,所有人都是一副非常担心的表情,而只有你是一副沉思的表情,你应该知道着什么吧,关于你哥哥的不死之身。”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很好,那么我就让你有这个必要,你的哥哥虽然并没有死掉,但是他也并没有活过来,我可以感受到那种让他不死的力量并不是那么活跃,换句话说那种力量只是被动的让他不死而已,只要没有死就足够,就算是我通过手术,针灸辅助以药物治疗,但是他的身体毕竟已经濒临死亡,衰竭的脏器并没有足够的活力唤醒他的身体,在这一点上算是药石无医了。”
“说结论,不要在拐弯抹角的。”
“很好,如果不想办法引发那种奇妙的不死力量的话,你的哥哥将处于这种非死亦非活的状态,而时间是……一生。”
将手中的笔指向了若曦,徐医生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很遗憾,我并不知道如何引发那个力量。”
“那可是你哥哥的生命,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一个医生,我的职责就是治好每一个病人,考虑到你可能有难言之隐所以我才特意支开了他们,但是如果我不更加了解那个怪异的不死能力的话,那么我所能够办到的事情也很有限。”
“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引发那个力量。”
“……”
看着若曦那不断变化的表情,徐医生叹了一口气。
“我相信你,那么你知道这个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是圣具吗?是诅咒吗?是祝福吗?还是……什么特别的药物?”
“……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哥哥有着优先度极高的不死性,仅此而已。”
“……好吧,我相信你。那么请允许我问若曦小姐一个无关的问题,你是不是对其他人包括你的哥哥隐瞒着一些东西?”
“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回答了之后若曦才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回答这个问题,比起自己的思考自己的嘴抢先一步回答了医生的提问。
“看来我特制的吐真剂还是好好地起着作用啊。”
小声地这么嘟囔了一句,徐医生看着紧张起来的若曦继续开口道。
“冷静下来,我现在是问你对吗?”
“……对。”
“你现在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有,跟丁香花一样淡淡的味道。”
“那是我为了放松病人的心情特意调配的熏香,还好闻吗?”
“好闻……”
“很好,现在放松下来。我并没有问什么你不能回答的问题吧?”
“……没有。”
“那么我们就继续下去吧。”
看着逐渐迷迷糊糊的若曦,徐医生继续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东西。
“你知道亡语会吗?”
“……知道。”
而听到了这个回答,徐医生的脸色突然阴暗了下来。
“你是亡语会的成员吗?”
“不是。”
听到了这个答案,徐医生疑惑地看着若曦,然后若有所思地继续开始的提问。
“你的哥哥是亡语会的成员吗?”
“不是。”
“难道是我的提问不正确,你们并非是亡语会的成员而是试验品?”
“不,我们跟亡语会没有一点关系。”
提问再度停止了下来,徐医生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思考着。
“你是从哪里知道亡语会的?”
“是从第三……啊哈,啊……”
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若曦捂住头开始喘息起来,而眼神也越发的恢复光彩。
“好了,你没有必要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是。”
“看来这个问题触碰到了她的内心中极其深处的秘密,再逼问下去反而会让她醒过来的,反正我对这个也不在意,不追问就是了。”
自言自语了一下之后,徐医生继续开始了他的询问。
“你哥哥的那个其他的不死能力是不是来自药物?”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还以为能够从这个家伙口中获得一点线索,看样子是没有办法了,而四季那个孩子又失忆了,就算是他想告诉我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这么思考了一下之后,徐医生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你听说过一本叫做药鬼奇篇的书么?”
“没有。”
“还真是一问三不知啊,到头来居然什么都没问出来,白白浪费了我宝贵的药。挺好了若曦,在我数到三之后你会忘记这次谈话的所有内容,只会模糊地记忆着我跟你讨论了哥哥的伤势,但是因为那个不死能力的事情你不方便对任何人谈起,如果别人问道就要想尽一切办法糊弄过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
“很好,一,二,三。”
伴随着徐医生的拍手,若曦的眼神再度恢复了神采。
“那么若曦小姐,这一次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了,关于你哥哥的事情我会尽力的,但是我的能力也十分的有限,如果你知道了什么情报还请尽快地联系我。”
“我知道了,姑且问一下,哥哥他还有清醒过来的可能性吗?”
“若曦小姐你没有好好的听我说话啊,灵魂方面的事情并不是我的长处,但是就算是从肉体的角度,四季他的肉体并没有满足他苏醒过来的要素,也就是说就算是他灵魂上的问题解决了,他的肉体依旧是处于昏迷的状态,除非有奇迹发生。”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想办法解决的。”
目送着若曦离开这个房间,徐医生注视着手中的记录,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一样,良久之后,徐医生开口说道。
“好了,她已经走远了,赶快出来吧。”
伴随着徐医生的话,穿着斗篷的娇小身影走进了这个房间。
“都听清楚了?”
“恩。”
“说实话,要不是那天他突然把你搬进我的医疗室我还不知道你也来到了这个学院。”
“……”
沉默着,雪丽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徐医生。
“我应该叫你什么?林雪儿,还是雪丽·优杜罗亚?”
“雪丽。”
“没有必要跟我这样吧,我好歹在你小的时候还抱过你。”
“……”
“好吧,你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我对你朋友的事情表示道歉,满意了吧。”
似乎受不了了,徐医生双手合十对着雪丽低下了头。
“徐姨,好久不见。”
“哎,我都十几年没跟人道过歉了,就换来你这一句好久不见。不过,雪丽,这些年过得好吗?”
轻轻地走了过去,宛如抱住什么易碎品一样,徐医生抱住了雪丽如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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