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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洛城秋意

第一章 洛城秋意

天下英雄舞风云,江湖高下书剑论。

百家争霸皇图业,刀光剑影七杀尊。

白骨皑皑血海寻,前尘旧忆不复存。

折剑长叹苍茫恨,醉里一梦泪殇魂。

——《七杀·江湖》 风落流川

喝最烈的酒,恋最美的人,逍遥天地之外,快意红尘之中,剑光映寒梅似血,便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少不了纷争,爱恨情仇的缘与孽,就是江湖泪。

江湖的万千纷扰,实为孽缘,血与泪混成的倾盆大雨,永远在遥远的天际唱响那无休止的轮回。

孰是?孰非?刀光剑影的江湖,谁人能得救赎?

……

沁凉的空气慢慢变得冷冽起来,寒冷的秋风荡起纷飞的红叶,鸣蝉的乐章被田间的刈麦声取代,又一个萧瑟的秋季降临洛城。

秋季是苍凉的,却也不乏火热的忙碌。

毕竟在田间一年辛勤播撒下的汗水,都要在短短的一个季节里收获。

或许是因为百姓大多在田地里劳作的缘故,洛城原本繁华的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

农家的时间是紧张的,没有文人墨客的那些情调去附庸风雅、伤春悲秋。

此时到也不似春时百花齐放的姹紫嫣红,只有漫山遍野的稻田随风摇摆,像是金色的海洋,掀起阵阵波浪。

叶婉蝶走在洛城的主街上,手里提着一箩草色编筐,踏过那些被百年风霜沉淀的青石板,神色匆匆。

夕阳下的少女身穿一身质朴的褐色衣袍,其上遍布零散的补丁,不过即使是朴素古旧的着裳,也无法掩盖少女倾城的风姿。

萧瑟的秋风挽起少女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三千青丝在风里漾出动人心魄的弧度,像是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浅溪。

洛城上下的老老少少都说少女有一双醉人心魂的眸子,那里流淌着世间最清澈的河流,闪跃着天上最璀璨的星光,即便是江湖里最英武风流的豪杰,也会醉在仙子那化开秋水的眼波里。

叶婉蝶对于这样的说法只是报以浅笑。

洛城是个小城,小城里的仙子,不过是小美女而已。

这只是她自己的看法罢了,洛城里自然不乏见过大世面的公子哥,他们都说叶婉蝶是世间难遇的佳人,比之京都世家的千金淑媛也不遑多让,甚至略胜几分。追求少女的乡绅员外自然也不在少数,可是所有追求者却纷纷在少女礼貌而疏远的浅笑下折戟沉沙,无一例外。

叶婉蝶的命其实有点苦,他的父亲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侠客,平日里乐施好善,愿意替人打抱不平,算是近里的一方豪杰。

然而命途多舛,五年前叶父携其妻远赴京都拜访友人,不曾想却卷入一场江湖恩怨,其妻在混战中身殒,叶父也因重伤不治撒手人寰,只留下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儿和年迈体弱的老父相依为命,不由得令人扼腕叹息。

叶婉蝶的心被悲伤填满,那些再也唤不回来的温情令她怀念,令她痛苦。黑夜里近邻常常听见叶父遗留的木房里传来女孩低低的啜泣和老人沉重的叹息。

女孩痛恨夺走了父母的江湖,失去双亲所带来的悲痛与孤独也让她与同龄的伙伴渐渐疏远。

叶婉蝶总是茕茕孑立,踽踽独行。相依为命的老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也没有办法弥补女孩的心病。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二年前的雨夜里,与少女相依为命的老人也病倒在床上,瘫痪的老人无法再进行劳作,养家糊口的重担全部落在少女一个人肩上。

街坊邻居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少女和老人受苦,纷纷伸出援手,乡绅员外曾愿出一笔丰厚的资产给少女,可精灵般美丽的少女拒绝了所有的给予,用那双白皙娇嫩的手硬是为老人和自己撑起了一片安稳的天空,凭借自己的努力赢来了众人的尊敬。

此时夕阳的光芒渐渐变得暗了,地面上酒馆的影子也慢慢狭长起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少女决定就近买些饭食。

叶婉蝶与酒馆里的掌柜要了两碗过桥米线,挑了个就近的桃木椅子坐下,静静地坐下等候米线煮好。

酒馆里此时的人数也是寥寥无几,瞎了一只眼的说书老者还在讲述江湖的故事。

叶婉蝶对于江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父亲的影响让她着迷于江湖,双亲的逝去让她憎恨江湖。

一般时候少女会躲避那些有关江湖的故事,但今天说书人的故事还是溜进了叶婉蝶的耳朵里。

因为今天说书老人讲述的,是传奇大侠七杀剑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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