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许香转身跑开,应春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地看向我。
“明、明煦,她是……”
“我的同居人——别的待会再说。”
“等等……”
接着,向应春雪做了抱歉的手势,我立刻去追离开的许香。许香跑得并不快,我很快就追上了,抓紧了她的手强迫她停下。
“许香,听我说,应春雪同学她是……”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跟谁私会!我只在乎你为什么骗我!”
许香只是回头冲我喊道,她脸上的两道泪痕还清晰可见。
忍住不说“就因为你会像这样闹我才不敢告诉你”这种肯定会让许香直接爆炸的回答,我尽我所能地避开雷区,试图解释道。
“听着许香,我是想要救应春雪同学她……”
我还未说完,大脑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让我不由得松开了抓着许香的手。接着,也在挣脱我的许香顺着自己的力道向后倒去。她的身后是百茂大楼中空的地方,用护栏围着,可以直接看到一楼。
许香撞在身后的护栏上,随后……
护栏……折断了……
那一瞬间,我忍着剧痛试图将许香拉回来——只是我伸出的手连碰都没有碰到她。
许香的身体带着一小段断掉的护栏,顺着惯性和重力,向着下方坠落,她带着那绝望的神情,闭上了眼睛,我眼中的她也越来越小。直到一切停止之时,许香身躯的背后的染着一片殷红的血花,一楼的惊呼声与尖叫声隐隐传来,刺痛了我的眼睛与耳膜。
一阵恶心再度涌上我的咽喉,我将视线移开,双腿无力地坐在地上,强忍住呕吐的欲望。
应春雪也赶过来了,看到坐在地上捂着嘴的我和一旁空出来的护栏,走过去向下看了一眼,眼睛也惊愕地瞪大。
“明煦……她……”
接着,看着我的样子,应春雪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在我身旁坐下,用歉意的眼神看着我。
“对不起,阎明煦同学……是我的错……”
我却已然说不出话。
………………
等我真的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家中的床上躺着了,应春雪坐在床边,垂着头低声地自言自语,那双没有了以往的淡漠的眼睛正不住地颤抖着。
“搞砸了……我又害死人了……全部都搞砸了……”
“应春雪……同学?”
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应春雪才转头看向我,嘴唇动了动,但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接着又低下头去。
“我怎么了……许香……许香她……”
“我确认过了……”
应春雪低声地回答我,虽然没有说穿,但我也大概明白了。
“……姐姐她在帮我们录口供。只是不管我们怎么叫阎明煦同学,你都没有反应,所以有点麻烦,但应该还是会被当做事故处理。”
“这样……啊……”
“所以我才……自作主张,把阎明煦同学先送回来了。”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应春雪顿了顿,然后才回答我说。
“我问了,阎明煦同学告诉我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挣扎着想坐起身,应春雪见此,便将我扶了起来。
“阎明煦同学,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邀请你,就不会出这种事……”
“别这么说,没这种事……”
要说有问题的话,还是出在我身上啊。
我将头偏向一旁,时钟指示在0点02分——应春雪同学熬过了死亡命运的一天,可作为交换,许香却……
作为……交换……
“不是的,就是我的错。只要是我想亲近的人,就一定会出事,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我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即使沉痛于许香的死,却也敏感地收集着这种似乎有用的情报,试图更进一步地了解面前的这个少女。
什么嘛……
我对许香的感情,真的这么淡吗……
“别说了……”
被我制止之后,应春雪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至少现在不该说的话,随后闭上了嘴,伸手擦了擦眼角。
而我看着应春雪,在脑海中犹豫了许久。
“春雪……你会原谅我吧?”
“……什么?”
应春雪似乎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反问道。
“明明应该是我乞求阎明煦同学的原谅才对,怎么会……”
“只需要回答我,你会原谅自私的我吧?”
“……会。”
应春雪看着我,随后只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我愧对于阎明煦同学,没有理由埋怨你。”
“哈哈……那就……谢谢你了……”
苦笑出声来,我感叹着自己的懦弱。
我想要救你,应春雪同学,我想要你活过“这一天”……
但是,要牺牲许香,我做不到……
我可是和她、和她的父母都说好了,要保她的平安,我唯独不能在这一点上骗她……
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应春雪同学……
还有……
潘洛斯,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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