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话呀？”艾琳悄悄地靠近零的耳朵。
“见到面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零幽幽的声音，不过在艾琳耳朵里，听出了极其复杂的忧伤。
“零小姐？是她吗？”小队长看着良久没有反应的艾琳，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是的，没你事了，回去吧！”不知道是被零的情绪所感染，还是早就讨厌这种人，艾琳的语气变得冰冷，让人胆寒。
“好，好的！”小队长被艾琳突然冰冷的语气给吓到了，转身就跑。话说这么怂的人竟然是小队长？
“跟着她吧，反正我把自己气息给隐藏起来了，她发现不了我……”
“找了这么久！你就临阵脱逃了？”
“对不起，我……”
“以后晚上安心当我枕头知道了吗？”
“好。”
一路尾随，直至入夜停军。
秋季的夜晚，圆月挂在碧蓝的天空之中，银辉万里。月光清明似水，泼洒在军营之上。
“真的好吗？我们就在她后面跟着，说实话我真的好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艾琳在军帐内不断抱怨，却也不敢大声，因为隔壁就是零苦苦寻找的人。
“艾琳，我想知道你的过去，聊聊那个说你是我老婆的家伙吧。”
“零！注意用词！她可是我母亲！是你的那个什么辈分来着……”
“好好好，丈母娘，她人呢！”
“什么丈母娘！在你还是小猫前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的！而且如果变成人之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不会承认的！”
“好好好，能说说她吗？看你一个人生活，不会……”
“瞎说什么，她去旅行了而已！”
艾琳的尾巴一下子紧紧缠住了零，这会可不是零的尾巴，而是脖子。
“呼吸困难了！放！放开！”
“哼！叫你还这么没礼貌！”
“好好好，女王大人，睡觉了好吗？”
零被艾琳松开后大口地喘着粗气，又无奈地蜷成一团，窝在帐篷的边缘。
“这还差不多！哼！”
艾琳满意地哼唧着，稍稍挪动了零的位置，当成枕头睡了下来。
军帐里，狭小地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不过因为艾琳是女兵，所以一人一个帐篷，还有零这个枕头，睡得也是惬意。
而帐篷的另一边，左拥右抱着两个小孩子的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零发现了。
————～伊斯兰帝国海边～————
沙滩边，一串串脚印在浅浅的海水之下，因为明亮的月光而显得异常明显。
“军师有什么意见呢？”
“大晚上，在要塞外散步，不怕吗？”
“怕什么，哈哈！”
被称为军师的是一位美丽的女性鱼人，不过，在极限接近于一种难以描述的美丽之下，却是一条冰冷坚硬的尾巴。而将军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黝黑的肌肉，散发着咸咸味道的身体，很明显常年生活在海岛国家。
“确实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将要迎接的这场不是战争，而是屠杀。”
一直披到胸口的卷曲金发，随着海风飘扬，如海里的水草。
“要不是我对你这尾巴很不感兴趣，我还真想娶你做我的女人。”
男子干燥的大手刚刚触碰到轮椅上鱼人光滑的背部，妄图将她搂起来，却很快被鱼人一尾巴扫开。而这力道，使得男子如流星一般撞进了边上要塞的石质墙体。
“不要碰我！我早就说过！而且，不要忘记我是为什么而来的！”
“咳咳！真烈！难怪都叫你禁止触碰王女，哈哈！”
“我会答应帮你们侵略伊斯兰帝国，而你们，则要履行承诺！”
“你这么做就不怕吗？你一不小心就成了人鱼族的大罪人。”
男子艰难地爬了出来，又颤颤巍巍地摇晃着，到了鱼人身边。
“族人？我无所谓……”
美丽的淡蓝色瞳孔出神地看着一望无际的深蓝，细长的睫毛沾着溅上来的海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可怜。
“那就好好运用你的天赋！回去吧，既然你不让我碰，再走下去没有什么意义。”
男子扭了扭脑袋，沮丧地抱怨完，头也不回离开了海岸。而被称为军师的鱼人美女，却还是静静地注视着泛着月光的大海。
“我……真的吗？”
跳下轮椅，追随着月光，拍打着尾鳍，感受着深秋寒冷的海水。
————～讨伐军的征途～————
“女王大人，帮我好好跟着雅好不好，我有点事要去做……”
零一大早，弱弱地恳求着不断咬着自己大腿的艾琳。
“你走了我没枕头了！”
艾琳拔出了自己锋利的两颗犬牙，左右蹭着零的后背。
“拜托了啦！”零舔了舔艾琳流着口水的脸蛋。
“好恶心啊！滚滚滚！”艾琳摆着厌恶的表情，一尾巴把零甩出了军帐。
清晨的森林，每一寸土地，每一株植物，全都凝聚着细润的秋露。零感受着一阵阵清凉，向着自己脑海里指引的方向，满脸全是心事。
“咚咚咚！”三声很轻的敲击木板的声音。
“谁在外边？！快放我出去！”巨大木箱里传出了略带哭腔的声音。
“世界真小呢！”零嘴巴贴着木箱，轻轻地说着。
“你！你来干什么！我都饶了你了！”
“做个交易吧！关于讨伐军。”
“你这个恶魔！”哭腔慢慢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盛气凌人。
“你自己心里清楚，本来不打算管你的，可是你离开了神殿！”零渐渐停止了嘴唇的张合，开始了灵魂之间的沟通。
“我不能容忍有人亵渎我的信仰！”接着便传来了愤怒的敲击声。
“你见到过神吗？神为你做什么了吗？”
“……”
一阵沉默。
“相信你的主人，我的交易很简单，我保护你们，打赢这场必输的战役！而你，心甘情愿当我仆人！而我不会强行干涉你，你只要回到神殿，尽可能地接近神，用自己的眼睛看清一切！就这样子，可以吗？”
“……”犹豫了很久很久。
和恶魔交易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打小，弗朗西斯在伊斯兰大陆上常常听人说起各种关于恶魔的恐怖故事。不过这次，弗朗西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还是会有人做出这种错误的选择。而零心里则是一个劲地抱怨着人类的愚昧无知。
“答应你……”纠结至极的回应。
“你就呆在这里边等着吧。”终于得到了口头承诺的零轻呼了一口气。
“你胸口上的印记会时刻提醒着你是我的仆人，明明仅仅只是个仆人，还要身为主人的我这么来！”
零抱怨着离开了，而弗朗西斯则是捂着胸口黑漆漆的猫爪印记，一声不吭。
是的，那个恶魔说的对，我早就是他的仆人了，我又何苦如此骗自己。或许他说的还真就有几句真话，我不肯去相信。可能，恶魔不一定……
弗朗西斯内心不停动摇着，而时间能够抚平所有东西。当他母亲来送午饭的时候，弗朗西斯已经想开了，她决定用自己的眼睛，来证明自己的信仰！
而另一边，心烦意乱的零在讨伐军行进的路周围闲逛着，最终决定回到艾琳身边，不过很远就发现，艾琳已经依偎在雅的大腿上，跟个动物没两样！
“或许这不是最糟糕的情况，雅还在……”
零悄然无息地接近着，虽然艾琳早就发现了靠近着的零，却始终无动于衷。
“雅，你不想见我，我不强迫你，不过，我有些东西，一定要知道！”
零猛地扑向了雅，不过很可惜，零只是一只脱毛猫而已，被雅条件反射地一胳膊肘子击落在地。不过这时候，零已经不在掩盖自己灵魂的味道了。
“零！我还没有准备好……”
扯开艾琳，雅准备逃离。
“求你了！”
零再一次扑向了雅，不过这次，雅能够清晰地看见零眼眶里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对……”
雅感觉自己已经没有继续逃避的勇气了，转身拥抱着这个没毛的小猫咪。
“没事的……”零可爱的猫咪腔调，变得断断续续。
“还是个爱哭鬼呢！”雅笑着轻抚着零的脑袋。
“呜呜……”
“母亲？他是？”艾琳装傻充愣，毕竟之前根本没提过关于零的一切，怕母亲知道而跑开。
“是你未来的丈夫哦！”雅温柔地说着，而边上那两个小孩子，则是一脸惊讶地正在处理发生的一切。
“零？他是只猫耶！”
艾琳装着很震惊，也在暗示着零，而受到暗示的零依旧把脑袋埋在雅的**，不经过大脑地说着。
“艾琳，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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