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点半。莫思远总是在这个时候醒来，不管昨天睡得有多晚。
他恍恍惚惚地走到厨房，像往常一样，在橱柜里找出方便面，烧水。准备用泡面来应付掉早上强烈袭来的饥饿感。
“早上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哦！思远。你平时都是这样子的吗？”背后传来听雪的声音。
莫思远回过头，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孤单少女。
“泡面的话，不管在什么时候吃对身体都没有好处吧。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再怎么样也没有多大关系了。”他说。
“思远难道不会做饭吗？明明是一个人住”她问。
“就是一个人住所以才不想做饭吧。一个人的话吃什么都无所谓。”他看着一边堆满了了方便面的袋子垃圾桶。思索着是时候去把它倒掉了。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一直靠快餐食品维持身体需要的能量，甚至连水果都很少吃，更不要说蔬菜之类的了。对他来说，维生素似乎是不必要的。
“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可是要在住在你身边的呐。在意一下你的健康啊！”
“也是啊。”莫思远放下了手里的方便面，“那你早上一般吃什么？”
“一般来说早上我是不会吃早餐的。”她说。
“你的生活方式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健康啊。”
“因为事情很多啊，所以吃饭什么的都来不及啊。”她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样的事情？”
“各种事情啊，学习上的还算好吧，不过掺上家里的事就很麻烦了，更何况还要处理关于诅咒之类的事啊。总之很麻烦呐”她的眼睛看着窗外尚未明朗的天空，漆黑的眼眸像是整片空荡荡的夜空。也许她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莫思远不由得这样想道。
“现着也很忙吗？那为什么要来我这里呢”莫思远转过去，在冰箱里翻动着。
“不，现在不一样了，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闲吧。不过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不用去管别的事情。”
“是吗……”莫思远这样说着，之后没有再说话，一直忙着手里的事情。
过了很久，莫思远没有和听雪说话，房间里充斥着安静的气息。但又不是那种让人感到孤独和忧郁的静。
就像回到了生命最初的海洋，所有不必要的语言和喧哗都被隔绝，被拥抱在静谧的温暖里。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每一次呼吸、脉搏和心跳，甚至连最细微的气息都仿佛通过某种不可思议的连接回路传达过来。他就像感觉着自己一样感觉着他身边这个不可思议女孩的存在。
他想她可能也是一样的感觉着他的存在。他不确定，是否她也是他认为的那个样子。
但现在他们看着相同的景色───这片依旧混沌、未明前路的夜色。
——
——
——
“起来吃饭了。”莫思远轻轻拍拍熟睡中少女的脸颊。
“嗯～”少女似乎还不愿意醒来，把脸埋在雪白的围巾里。看起来就像贪睡的小兽一样。
莫思远看着她精致的脸庞，感觉到一阵来自于理性和**的煎熬。因为虽然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但面前的这个少女确实拥有着让人不由得产生某种感情的美貌。不过这种感情跟倾向于对美的欣赏和羡慕，就像是看着精美无暇的艺术品一样。
如果世界上有神的话，那就一定是他创造了这样的人吧。
莫思远看着她渐渐地醒来，一双眼睛因为睡眠而朦胧流离，就像两颗湿润的黑珍珠。
“啊～我刚才睡着了吗”她揉着眼睛，问着莫思远。
“睡着了一会。吃饭吧，粥的话不会介意吧。”
“是思远做的吗？”
“是啊，不过很久没有做过了，不知道做出来会怎么样。”
“没事的，只要是思远做，就算变成焦炭我也会吃下去的！”她一脸认真地说，反而让莫思远有些不自在。
“再怎么也不会是焦炭的吧。”他说着，揭开了锅盖。
想象当中的失误并没有出现，锅里的食物是正常的米粥。
果然做饭这种技能就像骑车和游泳一样，只要学会了，想要忘记就很难了。
“看来能吃。”莫思远自我评价道。
他把粥盛到碗里，切了程姨送的泡菜，端到听雪的面前。
“吃吧，虽然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他说。
“很好吃啊！”她尝了一口，笑着对莫思远说。
“用不着这样说，是什么样的味道我自己还是知道的。”他也端起一碗，默默地吃着。
时间流逝，挂在墙上的时钟在安静的房间里规律地响着滴答的声音，仿佛永远。
“思远，七点了。”她的声音打断了安静。
“是啊……已经七点了……”莫思远看着时钟，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地说着。
“要上学吧，今天。”
“嗯。今天星期五。”
“真快啊……”她感叹道。
“……”莫思远看着窗外，表情像是苍白的蜡像。
过了一会，他问旁边的听雪：“你现在还在上学吗？”
“当然了，我和思远一样。”
“一样是？”
“我也是初三，和思远一个学校的。”她说。
“以前没有见过你啊。”
“因为思远一直没有跟其他人交流啊！”
“是这样吗？”莫思远一脸疑惑。
“是这样啊！”她生气地嘟起嘴。
——
——
——
第一次，莫思远觉得学校的路这么地短。仅仅几分钟，他们就到了教室门口。
“思远的教室在这里吧。”听雪说。
“嗯……”
“那我就先走了。”听雪看了看教学楼对面前的巨大时钟，向莫思远说。
“嗯，你走吧。快上课了。”莫思远说。
“是啊。”听雪也这样说道，离开了莫思远的教室门前。
莫思远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才慢慢走进教室。
而迎接他的，是一教室的诧异眼神。
他当做没有看见，镇定自若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莫思远趴在桌子上，看着已经透亮的天空。风将白云吹向另一端的蓝天，慢慢地，好像睡着了一样。
莫思远想起了今天早晨。听雪的睡颜，就像被人用画笔画在了脑海之中一样，他一闭眼，就能回想起每一个细节。
“你和刚才那个人在交往？”旁边传来在学校里唯一一个能与之交流的人的声音。
莫思远回头看着他。
“也许是吧。”他回答到。
“你这个人总是用棱磨两可的回答，就不能肯定一点吗？”
“不知道。”
“嗯？”他不明白莫思远这样说的意思。
“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对她还不了解……”莫思远说到。
“哈哈。”他好像笑了笑。
——
——
——
“叮叮叮叮……”
尖锐的铃声吵醒了在课堂上睡觉的莫思远。这个铃声一般是学校要组织什么活动的时候会用的。他抬起头来，问着旁边的他：“怎么了吗？”
“不知道，等广播站通知吧。”他看着黑板。
不一会儿，音箱响起了。
“请全体师生到大会议室集合，请全体师生到大会议室集合……”
音箱重复播放着同一句话，莫思远却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旁边的他也是一脸茫然。
“走吧。”莫思远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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