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道士则快步走过去,挡在店门口,“还说是父子,你长这么丑,分明一点儿都不像。”
刀疤男人气急败坏地吼道:“他妈基因好,不行吗?!”
王维高声说道:“不管是不是父子,等警察来调查一下再走也不迟。”
刀疤男人冲一个身高近两米的中年壮汉使眼色。高大的壮汉几个跨步便到王维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地上揍。其他几个则冲向小女道士。
小女道士一跳两米高,跃过那些手下,一脚踢中刀疤男子的脸。刀疤男子连翻两个跟头,摔在柜台上。小孩儿被小女道士接住。
其他几个壮汉转身打过来。小女道士手中拂尘宛如铁棍,将他们都扫倒在地。
王维抓起一个木凳子,用尽全力打向高大壮汉的脑袋。嘭!凳子碎裂。那个男人的头宛如石头做的,完好无损。
刀疤男人毫发无伤地站起来,从后面冲上去,企图抱住小女道士。小女道士则拉着小孩儿矮身躲过,用拂尘缠住刀疤男人的腿,将他抛出去,砸到冲上来的壮汉们身上。
高大壮汉拉王维起来,踹出一丈多远,转而攻击小女道士。
小女道士听到来自后面的响动,扫堂腿将高大壮汉扫倒。
“警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那群男人对看一眼,连滚带爬地离开。
王维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有余悸,总觉得这些人结实得不像正常人类。
店里的人对小女道士和王维投以敬佩的目光。王维最近已经习惯,小女道士则颇为扭捏。
两人拉着小孩儿坐下,又点了几桶冰淇淋。
“待会儿把他送到警局里,这件事就完美解决了。”王维舀一勺含在嘴里,有点儿不习惯甜腻,将勺子放下。
小孩儿那双明亮的眼睛流露出惊恐,“警察不是他们的对手。恶魔,他们全是恶魔。”
王维心中一凛,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还是先回你的住处再细说吧。”
小女道士点头。
小女道士住的是普通标准间。卧室、客厅、餐厅一体,还有一个卫生间和厨房。
王维打趣道:“你不是一级猎魔士吗?我还以为有组织自建的住处呢。没想到这么寒酸。”
小女道士白他一眼,握紧双拳,斗志昂扬,“的确有。不过,我级别不够。不同级别有不同待遇,这样才能激励我们奋斗。”
王维冷哼一声,“无论你们组织说什么,你们都相信。还真是好骗啊。”
小女道士美目瞪他一眼,“有时间耍嘴皮子,不如办正事。”
小女道士转身到卫生间,把湿毛巾拧干,将小男孩儿的脸擦干净。
小男孩儿面黄肌瘦,双眼似含着泪水。但若是将他头发剪短,再好好养些日子,一定是个虎头虎脑的孩子。
王维拉着他的手坐下,“恶魔,不用怕。我前些天参与对付不少强大的恶魔。”
他又指着小女道士问道:“你叫什么?”
“绿华。”小女道士边为两人沏柠檬蜂蜜茶边回答道。
“你这位绿华小姐姐从小学的就是怎么对付恶魔。你遇到什么尽管说。我们帮你解决。”王维信誓旦旦地说道。
小男孩儿不安地看向绿华。绿华微笑着点头,将茶水递给两人。
小男孩儿接过水杯,扬脖喝去大半,这才放松,“我叫张志龙。爸妈都叫我小龙。前一段时间,我在小区外的公园里玩。走过来一位和蔼的老奶奶,她问智博超市往哪走。我给她说很多遍,她总是搞糊涂。”
“所以,她要你和她一起,对吧?”王维问道。
小龙点头,“她领着我上车。她的车好漂亮啊。星空的颜色,里面也很高档,还有一些小智能机器人。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我爸妈买不起。开车的是个很好看的阿姨。她称呼老奶奶为老板。这位老奶奶教我怎么和小智能机器人沟通,还给我糖吃。”
“你吃完以后就迷迷糊糊地入睡,对不对?”王维问道。
绿华白王维一眼,“要不你讲吧?不要随便插话好不好?”
王维略觉尴尬,老实地闭上嘴。
小龙神情黯然,声音低沉,“醒来后,发现在一个很大的笼子里。那是个很大的房间,有十几个大笼子,每个笼子里关着五六十个我这样的小孩儿。还有一些小孩儿在笼子外,几个被铁链拴着,像狗一样在地上爬,其他小孩儿手里拿着很长的皮鞭,见谁爬得慢就抽谁。有个小孩儿不肯打人,就被在旁边监督的大人狠抽几鞭子。”
王维若有所思。他想起石家送给徐校长别墅的地下室。
“他们每天只往笼子里扔一次吃的,还不够一半人吃。很多小孩儿为争抢一点儿吃的,打得头破血流。那些大人说,这就是大自然的选择法则。优胜劣汰。所以说,打人的人是对的,是人类未来的希望。那些身上流血、没抢到食物但很坚强的孩子是第二等人。他们鼓励说,下次一定要心狠点儿才能生存,努力成为第一等人。那些哭泣的孩子,他们被骂成懦夫,鼻涕虫。接连几天,我都没有抢。”小龙说到伤心处,不禁流下两行泪水。
绿华擦去他的眼泪,亲切地问道:“他们怎么骂你?”
小龙抽泣着说道:“他们骂我是人类的败类,连鼻涕虫都不如。正因为我这种人存在,人类才进步缓慢。他们说其他孩子可以任意欺负我。那些孩子轮流打我,不让我睡觉。那些哭鼻子的孩子居然往我身上尿。第二天,我还没有抢,就被拉到笼子外,被铁链拴住。像狗一样被他们牵着在地上爬。我很累很饿,爬得很慢,就挨很多鞭子。”
王维谨慎地掀起小龙的上衣,见小小的脊背上鞭痕纵横,没有一块儿好的地方。他将小龙紧紧地搂在怀里。
小龙继续说道:“我很幸运。一天夜里,一个很帅气的大哥哥闯进来。他示意我不要说话。他双手紧抓着锁链,什么都没做。锁链就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让我瞅准机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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