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收复之后,领主们的下一步当然就是入侵地表界重新激活所有的恶魔之门,然后让恶魔们再度对地表界的人进行腐化。不过如上说,现在地表界的所有恶魔之门都被关闭了,如果想要进入地表界,必须只能让阿瓦隆的人帮忙在地表界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恶魔之门,所以阿瓦隆收到了来自恩维的请求,希望能协助他们完成工作。
阿瓦隆的高层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虽然现在那里的兵力依旧不足,但崔西还是指挥了点部队下去进行试探性进攻,但都无功而返——先不说收到神谕的人类会发动疯狂的反击,驻守在下界的天界部队数量也不可轻视,一时间阿瓦隆没有太好的办法。
当然冥界也有恶魔提出让恶魔部队进入阿瓦隆的地盘,然后由阿瓦隆负责遣送恶魔的部队到地表界进行恶魔之门的建立,但很快就被否定了。虽然现在恶魔军团的实力已经初步成型,但要投入全是信仰的地方估计也没什么好的下场;另外阿瓦隆的高层也不会同意——想想看偌大恐怖的炎魔出现在一般市民面前的景象,那绝对会是阿瓦隆人民的噩梦。
两边的高层想了很久都没有太好的办法,于是崔西建议现把这件事搁着,以后等阿瓦隆部队充实之后一定会亲自下去地表界工作,虽然这听起来毫无说服力,但也无法反驳……
回到天界这边,得到了需要休整的神谕之后,尼禄、艾米卡和凯撒也回到了天界教义学院,尼禄把今日跟圣父会面的情况说了出来给他们两位分享。本来身为四翼天使的艾米卡是没资格参与这种圣子之间的议论的,但凯撒和尼禄并没有在意这种阶级制度。“尼禄大人,您是说——圣父在说谎?哦这不可能吧!”艾米卡瞳孔缩小了后说。
“不,圣父断然没有说谎,”凯撒摆了下手说,“但他定有何事隐瞒着我们全部天使,而这件事估计跟露琪亚大人脱不了干系。”
“其实用心想想看,圣父确实有些不对劲,”尼禄点了下头说,“首先——他为何要发动对人类的跨界战争?虽然当初我只是把我对人类的理解告诉了给他,但要如此快地下达跨界战争命令——实在让人费解。那好,发动战争之后,圣父一直都只是谴派先遣军去试探性进攻,而且还把爱丽丝丢了——最后才用凯撒老师的洗涤风铃来净化地表界的人类。这些行动看起来毫无关联,但我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事情……”
“而贝亚特丽切察觉到了这点,所以才……事情貌似渐渐能接通了,”凯撒补充道,“圣父——他是想要获得大量的信仰!”
艾米卡听着也点了下头,但马上眉头有皱紧了,说:“但是——两位大天使,有个现象我不知道当不当说,你们看……“
“说吧,在此处没有阶级制度,只有我们三个天使而已!”
艾米卡听到这番话之后坚定地点了下头,说:“那好吧,其实我加入米斯顿大人的冥界讨伐军以来一直都有个疑问——为何神谕的指示,是让我们禁锢魔王和领主,而不是将他们净化或者杀死呢?按照凯撒大人的观点,圣父倘若要取得信仰,那么派凯撒大人继续深入冥界,让恶魔得到信仰这条路径才是正解啊!”
尼禄和凯撒听罢,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而且以天界部队的优势,居然不会是欲望极度缺乏的冥界部队的对手?当然其中有背叛者的协助这点确实无可否认,但只要稍微用点心思,这个问题依然可以解决的啊!”艾米卡继续提出自己的观点,“天界部队在冥界连连挫败,而圣父却无动于衷。难道说……哦不,我不该质疑圣父的神谕,原谅我对您的污蔑!”
这么说来,冥界战争确实疑点太多了,就跟上次神灵之战一样,唾手可得的胜利居然用如此敷衍的理由来对付,尼禄越想越不对劲,他决定要调查此事。
但是发动冥界战争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圣父一人而已,所以要了解他发动战争的原因就只能去问他,但是要向圣父去询问这场战争的意义,对于尼禄来说难度确实不小。但即便如此,他也想要明白这背后包含的意义何在,他想要去了解圣父掌握的真理到底能不能说服他来取消对圣父的怀疑!
过了一天之后,尼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决定独自前往圣灵殿去让圣父来解答自己的困惑。
只是在前往的途中,他碰到了正在前往军营的斯拉维拉,于是便打上了招呼,得知斯拉维拉是准备投入下一次的神灵之战,现在正准备召集旗下的天弩者和天启者。尼禄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把手打在了斯拉维拉的肩上,说:“到了前线万事请小心。”
斯拉维拉笑了下,说:“放心吧,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回来!”
斯拉维拉离开尼禄的视线之后,尼禄摇了摇头,他担心的并不是斯拉维拉会被对方所谓的神灵弄死,而是担心——他会遭到跟尼禄一样的待遇……
今天露琪亚没在圣灵殿里工作,尼禄这次非常顺利地就进去了,只是进去之后立马就看见了圣父正面带微笑地站在殿中看着尼禄,也许他知道尼禄回来找他的。“觐见圣父,没得到您的同意私闯而入请圣父谅解!”
“没事,我知道你今天回来找我,”圣父慢慢地走到了神坛上坐着,“尼禄,你看起来有很多疑问,没关系,圣父会一一为你解答。”
既然圣父已经知道尼禄的来意,那么尼禄也打算开门见山了。“圣父,您为何发动冥界战争然后却不杀死地狱的魔王和领主呢?”
“地狱的魔王和领主都是欲望浓度极高的灵魂,我禁锢他们是打算给予他们反思的时间,让他们认清自己的罪行,从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忏悔,”圣父回答道,“可惜命运不能将其消灭。原因并不在米斯顿身上,而是因为天界——有天界的灵魂产生了欲望。”
“天界?”
“没错——当然,在圣光的照耀下我们自当不会被欲望所腐化,所以……只有可能是那些神灵,”圣父点了下头说,“尼禄你要明白,让恶魔诞生信仰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但是让天界的灵魂产生欲望——那是容易得多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先清除天界里的欲望,彻底根除冥界的欲望来源!”
圣父的所有回答都很有道理,尼禄找不出任何破绽,他只能轻轻行礼,然后回去教义学院继续学习。途中碰见了准备朝拜圣父的露琪亚,双方各自行礼之后便分开了。“圣父,尼禄的忠诚——动摇了,”露琪亚见到圣父之后说道,“需要采取下一步行动吗?”
“无需着急,尼禄心存疑虑我能理解,”圣父摆了下手说,“信仰救赎这边的战斗进行得如何?”
“已经差不多了,距离您预期的信仰指数已经不远了。”
圣父笑了下,他招了招手示意露琪亚走到他身边,然后直接将其抱起,说:“做的甚是出色我美丽的女神,为了奖励你,我决定——”
当然,圣父的答案并没有消除尼禄的疑虑,因为他的回答虽然没有缺陷,但却很敷衍,一点都不像是一位统领天界的人所能给予的答案。本来他今日想继续请教凯撒,但凯撒因为有公务而离开了学院,艾米卡的话由于致力专研强化辉光武者的工作所以尼禄也不便打扰。
只是,心头的这股疑惑越来越重,尼禄无处申述,于是他看了看地表界的人类,突然出现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但有十分有冲动去做的想法……
而今天对于阿瓦隆来说是个十分隆重的日子——因为由梅林总工程师亲手设计和指挥的一个中型的空间轨道站在今天完工了,这就意味着人类能够在太空生存的纪元已经来临,虽然这个轨道站的规模只有阿瓦隆的十分之一,但也足以容纳几十万人进去;而按照梅林的建议,今后阿瓦隆部队的训练可以完全交给这个新的空间站,这样就不会占用阿瓦隆的地方,并且可以让阿瓦隆的居民们生活的更加舒适。
看着巨大的浮空要塞想儿子独立一般通过超动能推进器渐渐脱离阿瓦隆的时候,阿瓦隆的所有人类都为之撼动,人类终于拥有了收集宇宙陨石和矿脉并将其加工、分解、整合的能力,这代表着人类在宇宙开发工程里的一个新的里程碑,以往只能在电影上看见的这些场景,如今真的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人类真的是非常不可思议的生物,只要对一个信念持之以恒,假以时日就一定能实现,”崔西不禁发出赞叹道,“这种玩意,天界可做不出来。”
“你说得很对,贝亚特丽切,”这把声音——对于崔西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但显然不是阿瓦隆高层的人,崔西马上伸出蛇蝎之针警惕,“人类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生物。”
圣洁的白光光临在崔西的身后,强大的信仰让身在远处的爱丽丝也感受得到,于是她马上往崔西的方向飞去,因为这股气息——只可能是天界的灵魂!
崔西看着渐渐成形的白光双眼瞪得很大,轻轻说道:“尼禄?不可能,这里根本就没有跨界之门让你过来,你到底怎么回事?”
“放心,为了弄清你现在的坐标我也花了很多的心思,”尼禄收起三对翅膀之后说,“我这次来并不是找你算账的,我只是有些事——想要请教你而已。”
“请教?位于十圣子的六翼大天使,能在一个区区双翼堕天使那里学到什么?”
“真相。”
崔西听罢眉头皱紧,然后用蛇蝎之针指着尼禄,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尼禄点了下头,他决定换个说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贝亚特丽切应该也参与了冥界战争了是吧?那么请您告诉我,为何圣父只禁锢领主而不杀死他们?”
“这还用问吗?”崔西见尼禄真的没有恶意,于是也收起了武器,“因为圣父需要领主和魔王,所以才不会痛下杀手。”
“贝亚特丽切!放肆也要有个限度,圣父会需要欲望之端和欲望之源?他可是三位一体中所有信仰的标志和汇总,他怎么会需要欲望……”但是尼禄说着说着,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事……
是的,圣父并不是三位一体中所有信仰的汇总,不然也不会出现其他的神灵了……
“怎么,你该不会也想说他要用什么爱啊包容啊去化解恶魔的欲望吧?哦拜托,一个连续发动两次跨界战争的灵魂,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他口中所说的爱和救赎,”崔西不屑地说道,“我不知道他要这些领主和魔王干什么,但至少知道圣父不能让他们死,所以宁愿把米斯顿牺牲掉也要保住冥界诸位魔王的安全。”
尼禄双眼瞪得非常大,因为崔西的这番话让这一切都说通了,这些话直接验证了艾米卡的怀疑!
圣父需要欲望,圣父需要欲望,这件事是多么的可笑而不可能!但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是这个可能性最大!
“那……那信仰救赎呢?神灵战争呢?凯撒老师为何会被收走神力?”已经乱了方寸的尼禄继续询问道。
“什么啊,信仰救赎?你们又要干些什么?”崔西一脸困惑的说,“神灵战争?完全不知道你所言何事。不过我只会跟你说,倘若在前线战斗中突然夺取你们力量的话,只能说明一件事。”
“会……会是什么事?”
“圣父,要凯撒死。”崔西说出了一件让尼禄永远都无法相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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