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视角
“大概是…错觉吧?”我说道。
因为转身后,我的眼前没看见任何东西,除了从树上掉落的枫叶。现在又不是秋天,为什么枫叶会掉呢…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毕竟,我可不擅长应付什么幽灵。这么想着的我,在芙莱克丝怀疑的目光下,再次转身,紧跟着他们的步伐。
丝毫没有在意树丛中出现的那道紫色的门。
………………
布里尔又用剑在树上刻了一道痕迹,这已经是第四次了,连我都觉得枯燥了,真是的,好烦…这种迷路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不,或许不是感觉,是已经迷路了。当我为此叹息的时候,布里尔已经将剑收回了剑鞘,然后,他走在我和芙莱克丝的前面,示意我们跟着他走,不要分开。
万圣森的路面有些南瓜灯,因此不至于彻底在黑暗的环境中行走…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的南瓜灯,不过,不管是谁,那肯定都是一个好心人。那时,我竟有一瞬产生了这个森林里住着什么樵夫的错觉。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很久,感官都已经麻木了,却还是没走出这片万圣森。
“万圣森占地很广吗?”我问道。
因为,地图上,连我的小指甲盖都占不了的地方,到底大不大,我也不知道。我很想知道答案,但向我迎来的只有沉默,这还真是有些尴尬…
“有点,不过几小时应该就能走出去了吧?我们的速度也很快啊。”芙莱克丝说着。
她踩着黑色的小皮鞋,累了,就让布里尔抱,她倒是完全感觉不到疲惫,但我觉得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了,风景都看的有些腻了(虽然我不爱朝左右看,因为那实在是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了)。
大概是因为有布里尔在的缘故,那些怪声音也不算太可怕了,甚至,那些声音就像消失了一样,因为布里尔是圣骑士,所以能驱散那些幽灵吗?我可不太懂。
“我总觉得我们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了,但是,总有点原地踏步的感觉啊?而且,这天还不见亮的?一般早上五点就亮起来了啊。”我摸着后脑勺,有些不解。
“你是卡兰梅尔王国本土的人,你都不知道万圣森的特性吗?”
首先感谢神,芙莱克丝终于肯回答我的问题了!不过,她说的话,我简直一句都接不下。她像是知道了我的窘迫,于是,接着说了下去:
“好吧,总而言之就是,这个万圣森和光森国的状况是相反的。你知道光森国是什么情况吗?这里是永夜,而光森国是永昼。”芙莱克丝说道。
永夜吗…感觉就是又一片被诅咒的地方……真是倒霉,我居然摊上这么个破地方,我真想快点离开这儿。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刻着痕迹的树旁,这回,布里尔没有掏出剑刻下痕迹,而是停在了原地。
“布里尔,你在干什么?我们还得前进呢。”芙莱克丝问道。
她的语气着实有些命令的味道,就像个小公主。嗯?布里尔为什么半天不说话呢……哦,这时我才想了起来——他被禁言了。
“好了,你可以讲话了!”芙莱克丝很不耐烦地这么说了。
大概是被布里尔那股服从命令的忠诚心给惹烦了吧,有的时候忠诚不一定是最讨人喜欢的,至少,不讨现在的芙莱克丝喜欢。
“我们已经第五次经过这个地方了,我认为,我们迷路了。”布里尔说道。
他恭敬的态度和冰冷的声音,真是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个信息:我很死板。
迷路什么的,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了,至少从第二次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呢,看来,我比布里尔聪明!我可没艾瑞克说的那样是个笨蛋。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芙莱克丝愤怒的跺着脚:
“这种事情,不用说我都知道!我要解决方法,不要情况分析!”她指着布里尔的脸,生气地说道。
“我认为,应该再走一次,然后精确地找到循环的位置。我已经确定了大致位置,只需要一次精确的判断。”布里尔说道。
“什么意思?”我终于因为好奇而插入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我总感觉芙莱克丝和布里尔之间的对话,我总是无法融入其中,不过这次我可找到了个好的时机,不是吗?
“是指一条线,一旦踏入那条线,我们就会重新回到出口的位置,而且,这种循环我们完全察觉不到。要想破解,靠我的力量是可以做到的,我可以砍断那条线。”布里尔说道。
芙莱克丝对他所说的结果很满意,不过,她的愤怒感好像还是没有消失,于是,她接着命令布里尔:“那还不快干!拔出你的剑砍断那条线!”
“芙莱克丝小姐,我们必须先找到开始循环的位置。”布里尔说道。
他倒还真是很直率啊…
“这个,我,我,当然知道了,你给我闭嘴!”
芙莱克丝一瞬别过脸去,紧握着她的小拳头说道,大概是,恼羞成怒的情况吧?真可爱,跟艾瑞克好像啊,不,艾瑞克可不会犯这种蠢,他可是我骄傲的弟弟啊,而且他也的确很‘骄傲’。
于是,我们就接着前进了。
起先我是不太明白的,布里尔所说的精确位置的确定…不过很快,我和芙莱克丝明确地发现他所谓的确定方法……就是拿着他那附有圣骑士的魔力的剑,随着我们的移动,将剑拖到地上划开泥土,留下痕迹。还以为是更加厉害的魔力感知或者别的方法呢……没想到意外的普通。不过,这个方法也的确又用呢。
很快,我们在越过某个地方的时候,前方的道路出现了曲折。
已经走了好一段路后,回过头的时候,我们的身后很显然并没有划痕,我们是什么时候踏入下一个循环的呢?我们可不知道。可这显然意味着我们只需再走到之前循环断掉的地方,就可以很准确地到达‘那条线’所在的地方了,然后,布里尔就可以用剑砍断‘那条线’,我们就可以突破这里,就可以顺利离开这个鬼地方啦!
不知又走了多久,久到我以为前方的景色有些昏暗了。不得不说,我有些累了。
“嘶——”
突然,我听见了什么声音,听上去像是蛇吐信子的声音,这时我猜注意到那像是蛇的鳞片在草地上摩擦的怪声,有蛇在移动吗?而且离我们很近,听上去就不像是个小家伙,我甚至能清晰的通过声音看见那家伙吐着蛇信子的模样。毫无疑问,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潜在的威胁。是什么品种呢…如果是眼镜蛇就麻烦了啊。虽然小时候没少欺负过森林里的蛇,可万圣森的蛇…说不定是幽灵变得?噫!想想就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战栗的样子引起了芙莱克丝的注意:“怎么了?”芙莱克丝停下脚步,看向我。
“我,我,听见了蛇的声音,大概就在附近吧……”
我如实将我所听见的事情传达给了芙莱克丝,她顿时花容失色,十分害怕地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但她又不敢离开布里尔。
“神啊,请保佑我!”芙莱克丝双手合十,做祈祷状,她虔诚的闭着眼睛祈祷的样子让我都忍不住帮她,可她信的是哪个教,我都搞不清楚。明明信天神教(也叫上帝教)的话,必须先在胸前划倒十字再祈祷来着,而女神教的祈祷方式更不是她这样的…估计听到了祈祷的两个神也在犹豫要不要帮她吧。
“布里尔!”她指着草丛,似乎在传达命令。真令人震惊,她居然敏锐到了知道蛇的方位的程度。
而刚刚还站在她旁边的布里尔则快步走到我身边,示意我往后靠,他是想解决那条蛇吗?他将剑从剑鞘中抽出,看来是真的有这个意思了。他三两步上前,将剑指着草丛的位置,然后准确的刺下。
他居然真的能通过头盔看见东西!我本以为他那只有一个十字架的缝的头盔,只能看见一点东西呢,没想到居然准确的刺到了蛇…因为,我听见了那条蛇难听的惨叫。接着,那条蛇便逃窜了,我隐约从紫色的草丛中辨析出了一点…那条蛇是黑色的。
是黑脊蛇吗…不,不太可能,黑脊蛇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又不是山区,又不是丘陵,哪来的黑脊蛇…可是,它长的真的非常像!难道是其他品种?那我也没见过啊……我总不能把那条蛇一路带到王都让我爸帮忙鉴定吧,这太可笑了。(我小时候的确经常从山里抓东西带回去,这好像是唯一一件不会惹爸爸生气的事情了)
总之,危机算是解除了吧…?
“布,布里尔,到我身边来!”芙莱克丝朝举着剑的布里尔喊道,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得,但我并不好奇。
她真的很害怕…我当然也很害怕啊!我最讨厌这种鬼地方了!为什么我非来这里不可呢……!我真想现在就离开这里,一刻不停的朝出口奔跑!!再说了,幽灵什么的,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啊!它们就喜欢住在这样的森林里,在树与树之间穿梭,然后笑来笑去的,真是感觉毛骨悚然!当我正抱头抓狂,没怎么在意周围的情况时……
“布里尔!!”
“砰”
在芙莱克丝的尖叫声后,我听见了,是门关上的声音。不,这附近没有门,这里连房子都没有,我眨眨眼反复看了很多遍,尽是树木及草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而且声音是从布里尔的方向传来的。我正想问芙莱克丝的呢,只见她捂着嘴,呆呆的站在原地:“布里尔……?”她还反复揉了揉眼睛,她是看见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事?芙莱克丝?”我尝试叫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布……布里尔消失了,那条蛇突然变成了一个长着尾巴的人,将他打晕抓走了…布里尔居然毫无还手之力…怎么办…”她的声音愈来愈小,但却带着淡淡的哭腔,甚至还在发抖。
对付这种诡异的事件,我也没办法……不如说我从来没遇到过,谁能想到一条蛇能变成一个人呢?还长着尾巴?我真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该怎么办呢……要是死在这里的话,就没办法见到爸爸,更加没办法见到艾瑞克了……
不行!我不能这样消沉,我比芙莱克丝要大,她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我要是先崩溃了,她该怎么办!
“嗯……”芙莱克丝点了点头,然后,自觉跟在我身后了
“没事,芙莱克丝,他一定就在这附近,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我们找找看,说不定那个长着尾巴的怪家伙还没跑远。”
其实,我说的这些话,我自己都没底子。因为,真的就是在门声响起后,我没有听见一点声音,哪怕是风将草丛吹动的声音都没有。他们不管往那个方向跑,在这个阴森又安静的地方总会听到声音的。可是……现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真让人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凭空消失了。
草丛过于危险,总不可能从草丛过去,万一又有条蛇过来怎么办呢?我身上可没武器,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下我也没有自信徒手抓那滑溜溜的冷血生物。所以,我选择了顺着原路找回去。毕竟,既然变成了人,思维大概……也不会像动物一样钻草丛吧……我怎么知道呢。
一边找,我们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可这丝毫没用,直到我们走到了入口,碰到了那个紫色屏障。
“怎么办…要是,要是找不到布里尔的话……我…”芙莱克丝彻底慌了,她的眼里闪着泪花,似乎很快就要哭出来了。
看着她惹人怜爱的样子,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再找找吧,就这么待着也没办法。”面对我的提议,她只能点头,连话都说不出。
可这样只不过是通过无意义的行动麻痹神经罢了…没了布里尔的力量,我们要如何破除‘那条线’还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搞不好,我们将永远停留在这片森林里…这可真是糟糕。
周围的气氛让我的神经紧绷,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偶尔能听见那些长相狰狞的树在……呼吸?我朝左边的树望去,还真的是在呼吸……那树长着一张嘴,那张嘴大张着,随时准备吃掉经过的人——好吧,那看上去不过是个树洞。但这里的树很特殊,保不准,就是那种能吃人的树呢…真可怕。
“嘻嘻嘻嘻——”
突然,幽暗的森林里传来了一阵孩子的笑声!
来了来了!就是那种幽灵的笑声!天哪!我简直要对小孩子过敏了!我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绝对就在这附近没错,它们神出鬼没的,但被撞一下可是很疼的……!
将恐惧暂时驱散的,是芙莱克丝的声音:“…爱丽丝……我能,能牵着你的手吗?”她祈求着。
好吧,好吧,我自己也十分害怕,牵着她的手还更加有实感呢。我将她的手牵起,最终决定说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以前,我弟弟和我一起旅行的时候,就是一直牵着手的。”我说道。
对以前的我来说,那是根本无所谓,甚至不用去在意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呢…突然在意起来了,我对我刚刚的发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想想,艾瑞克那软软的手竟是如此地让我感觉到了安全。而且,他在我说话后也一定会回应我,不管我说了些什么傻傻的话。冷淡的是,芙莱克丝都没有回答我刻意挑起的话题…而且她也没有丝毫回答的意思,只是紧张的喘着气。
应该说些什么话让她冷静一点吧……这种状况,实在是第一次遇见。手心的温度还在,她握的紧紧的,都出汗了。 好吧,我只能不断的呼喊着布里尔的名字,让她在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个高大铁甲的身影,以此来让我俩都分散一下注意力。
不知不觉,我俩已经第七次走过那个划了痕迹的树了。
“等等,那是……!”我突然注意到了路中央的某个物件!
我指着插在路中央的剑,那不是布里尔刚刚使用的剑吗?
我松开了芙莱克丝的手,冲上前去。的确,是布里尔所使用的剑,但是剑鞘不在这,剑身上,还有一些……黑色的液体?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但…这的确就是纯黑色的液体,与剑的铁白色完全不同,是黑色的,而且散发着腥臭味,仅仅是凑近闻一闻就很难受,是血,那条蛇的血。
算了,不要在意这么多,还是将剑**好了,居然插在路中间,真是奇怪……布里尔想要干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离这里不远吧?这看上去是刚插上去的,就像是为了提示他的存在一样特地这么做的。带在身上然后等会儿还给他好了,毕竟,如果没有他的话,这把剑也不过是把精致的铁剑,没有圣骑士的魔力是不行的。这么想着,我顺便用腰间口袋里的手帕,将剑身擦干净了,俗话说得好,‘武器是战士的朋友’嘛。
当我准备完后,我转身,朝芙莱克丝的方向走去:“我们走吧。”
她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却浑然不知背后突然出现的一道门,门彻底打开,后面则是一片黑暗,从那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企图将芙莱克丝抓去!我连忙将她拉到我身后,并紧紧抓着她的手,用剑对着那只手:
“你是谁?!给我出来!!”虽然即使我这么说,那个幼童的手的主人也不会出来的…果然,那只可疑的手退了回去。
最近的小孩子可真是讨厌,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和我作对呢?
还有那家伙,她一直在发出些怪笑声,退回去不是因为害怕?她那戏谑的笑声真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
“你想干什么……!”
我警觉的将剑对着门的方向,但却不自觉的往后退,果然还是害怕的…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总感觉我十分想要揍她一顿啊…看手的样子和声音,是个女孩子,我向来是不喜欢欺负女性的,因为她们大多数没有我厉害,我不会主动去欺负那样的人,除非,她们威胁到了我。那个时候,即使是女孩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嘻嘻嘻,你们这两个讨厌的家伙,将我的使魔打伤了,我可不会轻易的放你们离开哦。”是那个女孩子的声音…而且说话声音的腔调还怪怪的。
使魔?!她在说什么,从来没听说过的说法,但我确实没有听错,的确就是使魔。但保险起见,我还是问问好了,身边有芙莱克丝,我还是尽量避免正面冲突比较好,绝不能意气用事。
“啊啦,无法理解使魔的概念,还有,不想跟我打一场是吗?嗯嗯,莉莎姬我啊,最讨厌和拿着剑的野蛮人打架了,更何况是你们这种世界的低级人种。嘻嘻嘻嘻嘻嘻——”
她的声音真的超级欠揍!而且,我所想的事情全都被看穿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我握紧了剑柄,对方第一次让我觉得如临大敌,甚至冷汗直冒,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滋生出来的恐惧,我无法抵抗。
“呜哇哇~害怕了,这孩子害怕了哦~那么,该如何对付你这种讨厌鬼呢…总之先来我的屋子里坐下吧~”
嗯?她说什么……?哪有请敌人到屋里坐的?引狼入室还是瓮中捉鳖?我拉着芙莱克丝的手,不肯松开。总感觉,这是必须逃跑的局面啊……我居然会这么觉得…
“不不,只是久违的想请位活人来喝茶,莉莎姬我啊,可是好久没见到这么有活力的人啦。”
她自称莉莎姬?什么怪名字……而且,没有姓氏却仍然如此趾高气扬?这家伙也太难缠了…仅凭她那口气,我就知道我不能贸然行事,她并不是普通的人,而且,仅仅是对话我就感受到了一股低气压。我必须保护好芙莱克丝才对,她可是重要的外交成员啊。
话是这么说,但我已经无法保持基本的冷静了,连站着的腿都开始不住地颤抖,真是副丢人的样子,不知爸爸看见了又要怎么说了……
“好讨厌啊,你的内心活动为什么那么丰富呢?说出来多好啊。啊,对了,不管你想什么计策,就算将你的牙齿磨尖,也根本打不过我哦。”她说道。
接着,门中的黑暗突然弹出一个紫色的魔力球?那应该是魔力球吧…那家伙直接放出了魔弹,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时间!等等,如果是魔弹的话,是可以砍开的!爸爸跟我讲过!
“如果是面对会魔法的人,他们一般会选择附魔一些小物件,变成魔弹,然后攻击对方。别看魔弹小,威力可是巨大的。被打中很疼哦?”
记得以前,爸爸耐心地跟我讲如果碰到了魔法的使用者应该如何对付时,我正打着瞌睡。
“只要砍开就可以了,那样凝聚在物件上的魔力就会消散,也就没有威力了,但是只有一个家伙的魔弹是没办法用这种方法对付的……需要……”
虽然忘记了当时爸爸说的话,但我的运气可不能那么背,恰巧碰见了爸爸所说的‘一个家伙’。所以,我调整了站姿,一手放开了芙莱克丝,示意她快跑,然后……
我准确地判断出了仿佛能划破空气的魔弹的轨迹,然后,用手中有些不称手的铁剑朝它们挥去,竟将它们切开了!没错,就是这样!
但很不凑巧的是……
那个莉莎姬……就是爸爸说的‘一个家伙’。
魔弹被切开后,不合常理地在我的眼前又重新汇聚在了一起。我并没有看见魔力散开后展露的被我切开的物件,而是,看见了,并且感受到了纯粹的魔力。一股,我从未感觉过的魔力,那简直不像是人类所持有的东西。但是,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早就晚了。
“噗”
魔弹击中了我的额头。
接着,天旋地转。
眼前的景物像奶油一样旋转起来,互相搅拌着,渐渐融成了一片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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