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佬你去上个厕所难道是被花子袭击了吗?这花子看起来挺饥渴啊连衣服都等不及好好脱了。”回到教室,流坂无奈地看着拼命忍住不笑的伊原。这句调侃虽不中亦不远矣,本来想说这句话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对了伊原。”
“什么事?爱酱的话可不会给你哦。”
“我这次去厕所花了多长时间?”
“.......很短时间啊,也就五六分钟。怎么啦。”
“......不不没什么。”
流坂所在的教室在一楼,往返天台一趟也不止五六分钟了。也就是说,流坂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时候,其他人的时间并没有继续走。
“.......”流坂感到一股视线从窗外直接插在背上。瞄了一眼,不出所料地一只乌鸦站在窗外的树上。见到流坂发现了它,乌鸦歪了歪头,用翅膀比了个剪刀手。你是中二病么?
“哟少年。”不男不女的声音在脑袋里响起。流坂下意识抱住头。
“大佬你怎么了。”“.......不不不没什么。”
“还记得告诫过你的话吗。”毫无感情的话语。
“.......不要和别人说,说了也没用,是吧。”只要在脑内想出回答,那边的乌鸦——魔女似乎就可以听见。
“很好,少年。请努力活出自己。”
“你是哪里的推销员吗?!”
放学后。
流坂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里。校服有两件,一件破了虽然不至于明天裸奔,但是要想缝起来对流坂来说还是初体验。
“少年你在烦恼些什么。”
“你说呢。”
放学后魔女(乌鸦)跟着流坂回到了家里。虽然心里想要抗议,但是考虑到抗议了也大概不会有结果,流坂默认现实。
乌鸦在进家门的那一刻啪地一声变回了人类的样子。还真是挺有魔女风的变身啊,流坂只是在脑海里想了想,不料却得到了羽生蛇的回应“谢谢夸奖”。流坂想起某个名人的话“没有什么是神圣到想都不敢想的”,看来这句话是错的。
进门后羽生蛇很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两腿并拢手放膝盖上,配合魔女一本正经地面无表情,让流坂联想到隔壁的小学生。和刚开始在天台上的画风不是很一样,这次改成了只到大腿的短袍,要是伊原那家伙见了肯定会流鼻血吧。
“.......你叫羽生蛇是吧?”“在下的名字是羽生蛇。”“嗯.......你会不会缝衣服?”“请问冯毅夫是谁。”
完了,这家伙似乎不是可以正常交流的。
流坂放弃了向羽生蛇求助的想法。衣服先放着吧反正明天不急。他起身走向冰箱,“你有什么想喝的吗?”
“橘子汁谢谢。”“你这方面倒是很懂嘛.......话说你为什么知道我家有橘子汁?!”
然而并没有回应。魔女依旧像个机器人一样端坐在沙发上,专注于目视前方的虚空,或者墙壁。
流坂拿了装有橘子汁的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在魔女前面的桌子上。魔女忽然将瓷娃娃一样的脸转向流坂,无机质一般的眼睛眨两下。流坂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一抖,橘子汁差点溅出来。
“.......”“不用担心,我不会袭击你。”
“如果真的那样就好。”虽然刻意不表现出来,但是从进门开始,流坂织久便有意无意地提防着魔女。要是像上次那个刺客一样就不好了,虽然提防了也是输。
听见魔女的保证,又见她再没什么动作,流坂轻轻坐在了沙发上,和魔女各占沙发的一头。
“我能问些问题吗。”试探着开口。
“不能。”
咽口水。虽然有预料,但是拒绝还是让他有点抵触。
“.......请问为什么那个人要杀我?”
“无可奉告。”魔女摇摇头。
“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这次摇两下。
“你来这里要干什么?”
“啦啦啦啦啦。”绿色的眼睛轱辘轱辘转。
“.......今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哈尔科夫市面积3.14万平方公里,为乌克兰全国面积最大的城市.......”
“啊啊啊好了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总行了吧!”
谈判失败。
流坂不再管羽生蛇,回到自己的房间,顺手把破校服扔在洗手间的洗衣机里,从衣柜里拿了件T恤。
回到客厅,魔女依旧以小学生的姿势正坐,唯一不同的是杯子里的橘子汁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一些残留。
“喏自己擦擦。”递过去一张餐巾纸。魔女抬头望着流坂。“每夜的白色残留请自己擦拭干净。”“谁跟你说这个啊,你擦擦嘴。”魔女歪了歪头,接过餐巾纸。“啊,失策了,竟然被你看到如此不堪的景象,在下以后嫁不出去了。”“.......求你不要再贫嘴了好吗.......”看来她是真的没有意识到。
沉默。
“.......呃,那个,你大概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叫流坂织久。”
“嗯,流坂织久,也是乌鸦的名字,请多多指教。”
什么叫“也是乌鸦的名字”?问了恐怕也不会有答案吧。流坂收回杯子,正准备去洗掉它.......
门铃响了。
会不会又是刺客?然而流坂转而想到,这是政府来视察的人。
“啊糟了羽生蛇你快点变回乌鸦。”要是让政府的人看到了家里出现了不明来源的美少女就不好了,流坂最恨临场发挥。“要在下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别说话了赶紧啊!”
按门铃的频率加快了,流坂没有办法了,只好强行把魔女推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再去开门,“啊对不起刚刚在上厕所......”
政府的人每半个月来流坂家一次,主要是防着独自一人的流坂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次也不例外。“学习怎么样啊。”“还好啦现在也没什么难度......”“那就好了,你也不和朋友们出去玩玩?”“呃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呆着。”“哦这样啊。”“那就这样吧我们以后再来。”“好的谢谢。”走程序一样的对话。
流坂起身送走告辞的视察官。在玄关处视察官换好鞋,拍了拍流坂的肩膀,“小伙子很不容易啊,这么小就一个人了。”流坂笑笑“没事我习惯了。”“想当年你爸也是这么一个人来到这里,我那个时候还把他拦下来想问问他,没想到他竟然回答‘我大魔王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地盘’真是奇怪的人啊。”“我还真不知道呢。”“嗯。你爸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股狂气,明明也没什么钱.....不过碰到你妈之后就好多了。”尽是些我不知道的回忆啊,流坂揉了揉眼睛。
“那我走了,不要感冒了。”
“这天哪会感冒呢,再见。”
“嗯嗯。你也是啊,在这里好好生活啊。”
“你”?流坂发现视察官的视线指向自己后方,回头一看,羽生蛇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流坂的破校服!只不过身上的着装换成了日常系的服装。
“呃呃呃呃呃呃呃这位呢啊啊啊就是那个我表表表对表妹,嗯,从,嗯,就,哈哈哈哈哈尔科夫来,啊,额,那个,你看虽然我们俩一点也不像但是,她就有那么点外国人血统吧,啊啊啊,嗯。”说完一句还要自我肯定是哪样啊!所以说流坂最恨临场发挥。
“哦哦我知道,从远方来的表妹啊,上个礼拜才来的。”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地被政府的人接受了?“你看我们这里还有登记证明呢。”流坂看了看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的文件,上面的照片和名字确实都和羽生蛇一样。他回头看了看羽生蛇,魔女一副“啊天气真好”的脸,面无表情地瞪着虚空。
“.......你知道就好了。再见。”
送走了政府的人,流坂精疲力竭地瘫坐在沙发上,抹一把汗。撒谎实在不是特长。
魔女歪了歪头,刚想说些什么,流坂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了,“我知道,又什么不知名的黑科技让别人相信了吧?真是随便的设定.......”
“衣服补好了。”这次魔女不再说话,直接通过大脑传达。
“我靠你原来会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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