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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虚无绝境.终

第二十章:虚无绝境.终

凌晨2点——

沉睡中的街道比平常更加寂静。大概是害怕频繁发生的怪异事件吧,习惯夜间活动的人们这几天也听从了当局关于夜里不要外出的劝告,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街上连个汽车的影子都看不见,只有沥青路面在冬夜寒气的浸淫下被街灯照得一片苍白。

荒无人烟的街道给人仿佛置身于等比例的玩具场景中的错觉。如果超乎常人认识的场所都被称为「异界」的话,这夜幕下的冬木市无疑正是如此。

一辆战车旁若无人地穿过了那异常的景色上空。夏亚背靠在征服王的身后,紧闭着眼睛,带着让人忧郁沉闷与不安的表情,在他的脑海里来回徘徊寻思着各种念头。

毫无疑问今夜将是一切的落幕,成为血染的终焉之夜。夏亚绝对无法忘记今夜战斗前的宁静,他期待已久的裁决时刻已经到来,他的灵魂已经在为之颤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夏亚都决定去坦然接受这一切,那怕他最后会落败而死在这里,那也一定是他的夙愿。

能够穿越到这个世界并且像现在这样为自己的命运做出最后的抉择,这对于夏亚来说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和值得庆幸的奇迹了。

“Lancer,去吧。”

战车奔驰过一片云海时,在夏亚的命令下Lancer纵身一跃跳下战车。

他就像是张开双翅的雄鹰般翱翔在天际间,随后他的身影被茫茫云海淹没。

Rider默不作声看着前方,这是夏亚的决定,也是他最后的伏笔。从过去的数天到现在短短的两天内就做出如此庞大并且细致到令人惊叹的布局,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这个看起来并不算大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计。

真不知道自己遇到这样的Master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当然作为Master而言夏亚的一切行动都理所应当受到夸奖,可是作为一名伙伴和搭档而言,征服王却认为夏亚比起那些英灵们对自己造成的威胁性更大。

尽管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俩人都将会作为命运的共同体去面对敌人和战斗。可是,说到底夏亚的内心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复杂到连Rider都不敢用肯定的语气说自己一定能够活到最后。

战车悠然穿过了沉睡的街道,跃向笼罩在夜色下的河岸。在沉寂的月夜中,目的地的大桥被缥缈的水银灯光辉映照得一片雪白。

“Master,那个气息是……?”

Rider低下头向下方看去,夏亚微微颔首以示肯定。

那威严的身影尽管身处亮如白昼的大桥上,却像是在嘲笑人造灯光是赝作一般,同体金光,灿然生辉。虽然相隔数百米之遥,可那深红眼神中的苛责与冷酷却依然使韦伯全身战栗,动弹不得。

Servant 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那孤傲的身影缓缓抬起自己高贵的头颅,双眼中一闪而逝的红光,正中Rider的眼瞳中。尽管那只是一瞬间,但是这也足以激起征服王内心中如火山般喷发的战斗热情!

“兴奋起来了吗?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夏亚察觉到了Rider兴奋的颤抖,轻轻地问道。Rider没有虚张声势,老实地点了点头。

“没错。敌人越是强大,渴望畅饮胜利美酒的心情就越是无比的激昂。而那个男人无疑是本王的霸业和Master的理想之间最大的障碍!今夜,注定是一场厮杀的盛宴啊!”

征服王满怀豪情的呐喊声回荡在夜空。夏亚听到这预料之中的话语,低下头轻声一笑。

“是吗?那么就在这里拼上全力证明你自己吧Rider,不需要任何留手,全力战斗,务必在今天让这个世界再一次倾听你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最为傲慢的战吼声吧。让这个世界和你的战友同胞们,让你曾今的故国马其顿再一次在你的名讳下颤抖臣服和欢声雀跃吧!”

夏亚在战车上大手一挥,他浑身群起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庞大的魔力顺着Rider的体内来回奔涌,那一瞬间夏亚将自己体内近乎三分之二的魔力全部交给了Rider!

毫无疑问,这是夏亚对Rider最初同时也是最后的信赖!赌上一切在今夜分出个胜负吧!

Rider露出精悍的微笑,驾驭着战车从高空如流星般轰鸣俯冲而下,拔出腰间的佩剑。

“集结吧,我的同胞!今宵,吾等的勇姿将留下最强的传说!”

热砂之风如同呼应王的呼唤一般,吹散河面的雾气涌上大桥。

由时空彼方聚拢而来,曾与王分享着同一梦境的精灵们的思念正在凯尔特长剑下集聚成形。

无尽的苍天,在暑气下朦胧不清的地平线。放眼望去,任谁都会为其摄去心魄。

勇者们渴求战场的心像穿越了时空,侵蚀了现实,将无人的大桥化为了旋风肆虐的大平原。

紧接着,一骑骑的英灵开始策马奔赴决战的舞台。

“啊……”

对Archer来说,已经是第二次目睹“王之军队”那气势冲天的威容了,虽然他已不再惊讶,但在理解了作为伊斯坎达尔王道体现的终极宝具含有何种意味之后,他却平添了几分敬畏。

金光闪闪的骑兵精锐——一度与征服王结下的主仆羁绊,甚至跨越了现世与幽世的隔绝。

他们的战场被升华为永恒,无须选择具现的场所。只要征服王再次高举霸道之旗,臣子们就将随他奔赴天涯海角。

那是与王同在的荣耀。

那是由并肩作战所生的血脉贲张之喜悦。

“敌人是万夫莫当的英雄王——作为对手毫无怨言!壮士们,向原初的英灵展示吾等的霸道吧!”

“哦哦哦哦哦哦!!!!”

伊斯坎达尔一声怒吼,在场的军队登时呼声大作。

独自一人面对着这浩如烟海的大军,Archer的脸上全无惧色。他只是泰然自若、堂堂正正地屹立当场。那闪烁着黄金光芒的立姿宛如一座险峻的孤峰,那威压感正体现出了身为半神的与众不同。

“尽管放马过来吧,霸军之主。现在就让你知道何谓真正的王者之姿……”

英雄王无畏地长啸道,英灵部队在英灵战车的率领下,以楔形阵形直突过去。

一马当先的Rider一声大吼,骑兵们也纷纷响应着加入了那怒涛轰响的大合唱。

“AAAALaLaLaLa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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