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这一句话瞬间让夏绯陷入了宕机状态，“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特意来这里观光旅游么？”
看着抓住救命稻草死也不放手的她夏安忍俊不禁，毕竟平常受捉弄都是她自己。现在突然转换了角色她还有些不习惯，“连我都听出来这个理由太过于牵强了啊，其实你可以换一个可信度更高的借口的。例如军事演习或者例行的国事访问会好一些……”
“小安，你闭嘴了啊！你即便是不说话我也不会把你当成哑巴卖掉的！”现在他的表现妥妥的是一只被抢走小鱼干的猫咪。
“如果不是夏绯小姐事先进行通知的话你来到塞尔维亚的消息恐怕无法泄露吧，更何况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进行国事访问不会显得太奇怪了么。”在接到四塔通知那一刹那亚历山大就清楚塞尔维亚基本已经可以避免被灭国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才特意组织了那群请愿的战争难民。
不过虽然说是组织但也仅仅只是把这个情报泄露出去而已，四塔在世人眼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不言而喻。虽然对外宣称军队还能进行抵抗，但为了避免亲人的伤亡这群人一定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四塔上。
说起来这似乎是一个很奇葩的理论，人们畏惧战争，但只要战争不发生自己的身边他们甚至都不会为牺牲的士兵感到惋惜。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安稳的生活之下没有人会想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
世人都觉得这是一个概率性的问题，发生在她们自己身上的概率顶多是千分乃至于万分之一罢了，但没有人愿意去想这样概率性的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是百分之百了，根本不存在任何的侥幸。
“四塔的行动都有其必然的结果，夸张的说四塔的每一次大规模行动都有可能改变世界。”看着一旁昏昏欲睡的夏绯亚历山大依旧滔滔不绝的讲着，“所以我才猜想塞尔维亚恐怕会在世界的棋盘上占有一席之地，不过到底是福是祸这就没有办法说准了。”
这一段话给了夏安很大的震颤，虽然她也可以从夏绯的话语中隐约的推测出某些情报。但亚历山大和她不同的是完全就是从黑暗中推测出这一切的，他没有得到任何的提示，这次会面甚至是他第一次见到夏绯。
“好厉害啊！”她由衷地表示对亚历山大的敬佩，“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竟然可以推测到这种程度。”
“是你太笨了啊！”夏绯白了他一眼，“此次的行动目标被一般人猜想出来确实有些不爽，但你说的也确实没错。不过仅仅是马马虎虎罢了，最终目的塔外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参透的。这大概就是观测者的隐藏福利了！”
“隐藏福利？”
“你们究竟为何而行动？”在世界上这个问题几乎无解，塔内之人对此都闭口不谈。亚历山大突然觉得自己能够问出这种问题也真是有够蠢得，这个世界公认的谜题怎么可能通过他的一句疑问就不攻自破呢。
“为了开心啊！”少女率真的回答了，可很明显这不是世人所希望得知的答案。
“为了开心，这恐怕……”一记直球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组织语言。
“别开玩笑了！”夏安也不清楚，但她隐约感觉四塔了解这世界运转的基本方式。明明身为人类的他们却能够洞悉一切这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地方，如果说四塔所有行动都有其必然的目的的话，那么两个人的关系这么亲昵是不是也是某项任务的一环呢？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觉深渊中有一双鲜红的双眸在注视着自己，仿佛正在以眼睛示意她不要再继续思考下去。
“为什么要开玩笑？”她歪歪头，这个模样很难让人将她的身份和四塔联系到一起。“你们什么时候见过裁判员加入游戏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游戏还存在什么悬念么？”
无论是亚历山大还是夏安都被她这句话问住了，又一个世界难题摆在了他们的面前。四塔究竟是什么？它又是因何而存在的？
“不要摆出这样恐怖的表情啊！”夏绯甚至不顾形象的翘起了二郎腿，“你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再不想认输也不行了，所以才说这种明摆着会输的任务不要让我来做啊！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我确实是来帮助你们的，因为塞尔维亚在这个时候还不能被灭国。”
“不能被灭国是什么意思？”她曾经在飞艇上也说过类似的话语。
“就是字面意思，即便你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也会协助你们的。让奥匈帝国退兵对于四塔来说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我们也准备好了相当的价值的礼物来堵住他们的嘴。”她无奈地摊摊手，“毕竟四塔一直对外宣称不插手国际事物的。奥对，你能听的懂我说的话吧？”
“那个‘虚头巴脑’是什么意思？”亚历山大不太理解汉语中的这个词汇因此有些疑惑。
“就是无用的没有必要的意思。”夏安解释道，紧接着她就像被老师提问的学生一般举起手。“我有一个问题，这个房间原本不是用煤油灯的吧？”
经历过绮晶科技革命之后这种煤油灯已经很少见了，从刚才经过的甬道周围的绮晶灯光来推测塞尔维亚应该也是利用绮晶灯来照明的才是。
“明明外面都是用的绮晶灯，为什么国王的会客厅要特意用这些年代久远的煤油灯呢？目前在大夏国也仅仅只有一些穷苦的人家才用这种煤油灯照明的。”她指着头顶那发出黯淡光芒的煤油灯，“仅仅简单的解释为战争时物资紧缺也是说不通的吧？”
“这是因为……”亚历山大有些踟蹰着没有将原因说出口。
“因为这也是一种谈判的手段。”
“嗯？”
“估计这里之前也是由绮晶灯光进行照明的，因为我们的到来才特意换成昏暗的煤油灯了吧。”从她的语气中可以看出她到底有多么从容，很有可能她一进门就已经发现了这一切。“昏暗的灯光很容易缓和人的情绪，这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讲很容易出现倦怠感。谈判是一门艺术，任何细微的改变都会对谈判结果造成一定的影响。一旦谈判者出现倦怠感就很有可能让对手掌握主动权而失去斗争心，当然这样的小动作对于意志坚定者和‘裁判’是不起作用的就是了。一旦内心自动设防那么前者将在谈判桌上万劫不复！”
这些夏安没有发现的细微之处在她的眼中都被无数倍的放大了，明明这里是对方的主场才对。但似乎她在迈入会客厅的一刹那就俨然成为了这里的主人，“果然四塔的人全都是怪物！”
“在这里我就把怪物这个词语当成褒义词吧！”
亚历山大再也不想和这样的人进行谈判了，这种被窥探的一清二楚的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跟夏绯进行谈判的感觉就像把他的心脏挖出来放在天秤上进行度量，就像阿努比斯的天秤一样，任何的罪恶都无法掩藏。不过可喜的是他不会坠入地狱就是了，“这个完全就不能叫做谈判啊，这完全就是我在进行单方面的陈述而已。”
“你自己清楚就好了，这当然也是四塔不会插手国际事物的一部分原因。因为你想啊必然会赢的游戏，玩起来完全没有意思啊！”
“这……”不管怎么说亚历山大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尽管是未来必须的一环我还是代表塞尔维亚的人民感谢你们，当然我们会对这件事情进行保密的。”
“好了，所以说谈判最终还是达成了吧？”
“应该是这样的。”夏安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人是没有参与过任何重大的条约签订仪式的。但她也能感受到这场谈判的不凡，如果说四塔的全体人员都是这样的怪物的话，那么确实没有插手国际事物的必要。这群怪物如果能够一直作为观测者缩在那片属于他们的黑暗中静静地窥视着世界就再好不过了。
这场被历史掩盖的谈判最终在夏绯全方位的压制之下结束了，就如字面意思一样这场谈判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那么我们的下一站就已经确定了吧。”她脸上挂着的表情明摆着还在生气，虽然赢了谈判但结果还是必须要协助塞尔维亚。“希望下一次这样的任务就不要再让我来干了，真的是再也不想干了！”
“诶，还要再去奥匈帝国么？”夏安似乎觉得塞尔维亚就是最后一站了，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还要让她跟着去奥匈帝国。“在你谈判的时候我又没有什么用，为什么非要拉着我啊！”
“这是为了提高你在欧洲的知名度啊！”
“胡说，他明明说了保密的。这怎么可能能提高知名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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