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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掀起了狂风,如虚无的刀刃一般凌厉,迅速地扩散到整个竞技场,魔法卷轴被吹起,咒文也黯然消失,一次完美的清场。观众在结界的保护下,也感到到了这场中澎湃的魔力,不仅赞叹:“奥芬克殿下,原来是魔剑士!”
陆南则被这狂风给逼到了竞技场边缘的墙壁上,只能勉强抵抗,但是他不会任何防御上的魔法,完全是靠体力硬耗,在这样强大风压的压制下,任何炼金手段都没有用了。
“你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投降吧。”奥芬克缓缓走了过来,“我不想伤了你。”
“没想到奥芬克殿下,也学了魔法。”陆南被风压的动弹不得,只能笑笑,“贵族学武技,穷人才学魔法。”
陆南说这话是有原因的,武技剑术这些需要常年的体力训练才能有所成就,穷人往往连食物都发愁,一年四季的农耕只能保持不被饿死,没有听说过哪个农民起义军耕田的时候练就了一身武功。
魔法的传播在造纸术的发展下,脱离的羊皮纸那样昂贵的学习手段,只要略有天赋的穷人孩子就可以学习魔法,而成为魔法师,也是脱离贫困的好方式,所以许多穷人热衷追求魔法师的地位,但魔法师中的贵族,是只有古代传承的魔法世家,对穷人学习低浅的魔法非常鄙视,认为平民得不到真正魔法的奥秘。
类似于穷学文,富学武这种说法。穷人通过魔法来得到地位,贵族则只需要学习剑术,就能得到人的尊敬,真正的魔法贵族是少之又少的,因为还有神权的神官,更合适贵族的学习。
“你也在带有偏见看我,”奥芬克低声说,“我可是私生子啊……我受过的歧视不比你少,我要重夺王位,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如果你不肯帮我,我们只能做敌人。”
“我不会是你的敌人,我要离开西方大陆了,这场比赛之后,也许我不会再回来了。”
“你要回东方?”
“不能叫回去吧,那里也本来就不是我的故乡。我只是想,过有自由和尊严的生活,殿下,你给了吗?”陆南忽然拔出一把小刀,刺了出去,“小心了!”
“为什么给不了!”奥芬克提剑来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还喜欢安琪儿对吗?在教堂她给你洗礼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们之间没那么简单。乌达兹还在造谣,你们……但我觉得可能是真的。”
“住口!”陆南心里一紧,他这些天都没有见安琪儿,已经很努力很努力想忘掉她了,因为陆南知道,他不可能带安琪儿走,否则教廷追到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他们的,费康也不会帮助自己逃去东方。因为安琪儿,他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异世界里是多么的无力,怎么和那些会魔法的人斗。
他们高高在上,只要派出一个刺客教团,让你暗无声息的死去,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也从没有人在意你是谁。
奥芬克不知道为什么触发了陆南的愤怒,只见陆南竟然反攻了,他挥舞着手上的小刀,用着不熟练的技巧,反手一切,砍到了奥芬克的护臂上。但奥芬克并没有在意,他的盔甲在对剑刃攻击的防护能力是这个时代工匠的顶点,除了外面的坚固的盔甲,就算被刺到关节,也有锁子甲在里面,这种小刀是不可能刺穿他的盔甲。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陆南手里的小刀毫无阻碍的砍到了奥芬克的手臂。奥芬克心里一惊,“破甲?这是炼金武器!”
小刀并没有砍破奥芬克的护甲,而是直接穿了过去,似乎是无视了金属的附魔,产生了穿破护甲的效果,直接砍中了肌肉。而当小刀收回的时候,护甲完全是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相当于是无视防护的附魔。
奥芬克退了两步,按住手臂,尽管只是轻微的伤口,但是血已经从手甲里面漏了出来,这是他在比赛场上的第一次受伤,虽然是非常出其不意的方式,奥芬克却也不得不再次钦佩陆南的炼金的手段:“没想到,你连这种高等炼金术也会了。如果你附魔的是一把长剑,我可能就死了。”
“我还没那么厉害,只能附魔这么短的。”陆南急促地喘气,他的体力已经见底了,再怎么耗下去,他的耐力也不可能和真正的剑士相比。就算平时也有做基本的训练,但是到了场上,这样激烈而快速的战斗,对耐力是一种极大的消耗,而对手也不可能让你坐着那里喝口魔药,慢慢恢复。
奥芬克按住手臂,微微按紧一擦,不知道是用了魔法还是什么止血技巧,他就没有再流血了,而他的样子则是完全不在意一样,这是从小刻苦的训练,体能上就带来了巨大的差异,两人只过了一个回合,立刻差别就出来了。
陆南差不多已经疲惫了,而奥芬克仿佛比刚上场还要有精神:“还要打吗?”
“为什么不打?”陆南咽了一口唾沫,“你看这周围的贵族,他们都希望我输,都在为你喝彩,喊你赢,我就要输给他们看吗?这是你给我的尊严吗?他们都看不起我,因为我没有血统,我不是贵族,就算你是私生子,你也可以当国王。而我在这里,绝不可能成为一个国王!这是你给我的自由吗!”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果然你只能成为我朋友,而不是我的伙伴啊。”奥芬克却笑了,“那就让我们一直做朋友吧,不管你以后在哪,我会永远记得有你这样一个了不起的朋友!”
“好!”陆南大笑,“来啊!朋友!”
两人同时大喝,冲了上去,没有任何留手,全力砍了上去。
“噗——”鲜血如泉涌。
陆南回过头,瞳仁骤然缩小:“卡卡奇诺!住手!”但他的声音,也晚了。
“判定对主人造成伤害百分之九十六,击杀!”一道银色的光弧,一闪而过,穿透了奥芬克的身体。
奥芬克还在高举着剑,眼神呆滞住,脚步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倒在了陆南的肩膀上。陆南则完全傻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到,脸上浸染了鲜血:“奥芬克……”
“我,奥芬克,法斯特国王之私生子,圣彼得学院蔷薇会会长,神圣光荣战士,萨维公爵……”奥芬克缓缓地说出了自己所有的名号,以及获得的荣誉,“败给你了,陆南。没人会看不起你了……我的朋友。”
“不,不对……”陆南眼眶一热,“这不是我想要的……”
“其实我一开始就相信你会赢的……而且我相信你会赢得更多,这个世界也都会是你的,我赌你赢!”奥芬克轻笑“如果以后有人写历史的话,希望有人会写,我是你的朋友为荣誉……”
竞技场上的观众台上是一片哗然,他们虽然听不到竞技场里陆南和奥芬克在说什么,但这一场战斗下来,一直都是奥芬克占上风,可是那个魔导人偶!那个恐惧的魔导人偶!从背后击穿了奥芬克的盾,盔甲,像是根本没有任何防御能力。
观众席上的人已经疯了,他们怎么可能相信一个机械做的魔导人偶就杀死奥芬克,那人偶里一定是藏有魔鬼的灵魂!在例届的比武大赛里,也都是贵族互相竞技比赛,没有到生死相斗的份上,都会有所留手,快决出胜负了,也要以贵族的礼貌,不能让对方输的太难看。
而比赛中,贵族死亡是绝无仅有的,就算真的有仇,台下的有经验的老师也会上台阻住学生。就像上次的公孙徐,挡住了卡卡奇诺的攻击,但是这次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根本也无法阻住。
直到奥芬克的倒下,和卡卡奇诺手上的鲜血才印证了这一切,这几乎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力量,他们怎么可能相信是一个魔导人偶的力量会有如此强大,于是恶魔的声音在观众席上越喊越大。
“我不是叫你不要动吗!”陆南怒吼,“你为什么……自己动了啊!你杀了我的朋友!可能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卡卡奇诺不知道,卡卡奇诺觉得主人不能受到伤害,我要保护主人,这是我想法。”卡卡奇诺从来没见过陆南这样的神情,她分析不出来,但像是很害怕:“击杀敌人,是最快最效率,保护主人的方法……精灵回路是这么说的。”
“不要跟我说什么精灵回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思考啊!”陆南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就不该创造你!”
“卡卡奇诺是没有心的。”她感觉不到心里有什么东西了。视线看向创造她的那个人,眼神还是和以往一样平静,却似乎有什么不同了,“那卡卡奇诺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陆南抱住了脑袋摇头,“不对,你是人,一个真正的人!不是机器!”他抬头,满眼怒火:“但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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