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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光炮来的如此之快,亮的仿佛会灼伤人的眼睛,乌达兹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什么,这已经超出了魔法理解的范围,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毫无意外,他被这道光炮击中是必死无疑,下场会比他召唤出来的魔兽还要惨。
这时,一个神秘的老人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左手张开回旋,右手像是结了印记,一个奇怪的,从未见过的法阵出现在了面前,拿到光芒在法阵面前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很难说这是挡下了,更像是被消解了,而周围卷起了一道狂风。
乌达兹这才抬起头,看到救他的是一位面容东方样貌的老人,身穿长袍白衣,头上束着黑色的带子,目光如鹰,双手负在身后,淡淡地说:“没有事吧?”
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这个东方老人是如何走上竞技场的,但他的姿态翩翩,让贵族都相信,这是一个手握权柄的人,不然不会有如此的威势。
“没……没事……”乌达兹看到的这个东方老人和他以前所见的任何东方人都不同,都难以完整地说出一句话,“谢谢……”他自然的把对方当做贵族而道谢了,然后有些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转过眼神看向陆南,那种愤恨和嫉妒的神情难以掩饰地表露出来,脸上表情变换之快,都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陆南当然也看到了,没有任何躲闪地和乌达兹对视,他不再怕这个纨绔的贵族了,他做到了,打败了他,那种心情当然无比的畅快,所以他毫不在意乌达兹的眼神。他在等一声周围人的“喝彩”来宣告他的胜利。
但是没有,陆南抬起头看,竞技场的观众席上,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没有那种看待竞技的兴奋,只有一种恐惧和厌恶。有些人的脸上更是惨白,交头接耳地说:“魔导人偶是炼金术的禁忌啊……”
“为什么会允许他来神圣的竞技场呢,万一……”
“听说东方有一伙刺客教团,专门训练少年进行暗杀……”
虽然场上的比赛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这个魔导人偶的威力似乎超出这里人的想象,不废吹灰地就捏爆了七八头魔兽的心脏,在座有不少剑士都觉得这样的威力,别说是魔兽,就算是人类的剑术大师也难以企及,而且卡卡奇诺在放出那道光炮的时候,周围的魔法元素都乱作一团,魔法师们都不是再看待玩具的心态,忽然想起了这种机械人偶在神的教条下,也许是一种禁忌……
“我不服,一个废铜烂铁做的人偶而已,不是你的本事。”乌达兹大声喊,“陆南!有种不要用人偶,我们光明正大的比一场!剑术还是魔法,由你选!”
陆南心里觉得好笑,自己没学过剑与魔法,而乌达兹还有十几张不一样的魔法卷轴,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招呢。但陆南也没想,要杀死乌达兹,他只想赢,可是如果他还要挑衅,陆南也就不打算饶了他。
正当他打算迎战的时候,公孙徐一挥手,面向陆南:“比赛是你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的机械人偶做的很好,但更像是战场上的兵器,不合适在这里用……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学会用这个的,但是……”他顿了顿,“好自为之。”
这时,一位圣殿骑士也走了上来,看了看周围有些纷乱的贵族们:“圣座圣谕,今日比赛结束。”他又走到公孙徐面前,毕恭毕敬地行礼,又低声说:“圣座说,今晚还有一餐晚宴,想邀请您共进晚餐。”
公孙徐看向那个其他人不注意的角落,示以微笑:“我知道了,但是请圣座给我一点时间,我似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看来这次来西方大陆,是不虚此行了。”
今天的竞技场比赛被忽然强行的结束了,许多人都没有上场,比赛的场次被挪到了明天。许多贵族也想离开了,他们本来是来这里消遣时间的,但是却看到了无比血腥的场面,身上都沾上了血迹,这对贵族来说是不能容忍的,于是匆匆带着仆人回自己的城堡。
他们预想之中的比赛可不是这个样子,但是却看到这种场面,实在是觉得恶心极了,不禁开始议论起来……一些流言蜚语,也在翡冷翠开始流传。
而陆南虽然赢了比赛,但给贵族留下了极为恶劣的印象,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他本来是证明自己,但却没想到其他人还是厌恶他的身份,而且比起之前,更加的不敢去接近了这个看起来诡异的东方人。
夜晚的陆南回到圣彼得学院,他并没有得到如他所想尊敬,而其他人也不敢再靠近他,更带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感。这种感觉像是心里突出了一根刺,平时懒得动他,忽然发现,碰一碰还挺疼的。
现在谁也知道,陆南有一个魔导人偶,威力巨大,差点在比赛场上打死了人。不过幸好,没有真的打死谁,只是死了几只魔兽,还不要紧。但是对于圣彼得这种神学院来说,比赛打成这样,一是失了贵族风度,虽然陆南不是贵族,但是这样的残忍手段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也不愿意做陆南下次比赛的对手。
竞技场的比赛规则,是可以挑选对手的,可以视为决斗。但因为参赛者基本是有贵族身份,决斗也有决斗的礼仪,输赢都不能失了面子。
陆南的做法就像是一个野蛮人了,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样子,让许多圣彼得的学生也产生了反感。尤其是贵族学生,最讨厌努力的平民穷人,没有天赋和血统,却想拼努力获得地位,实在太可笑了。
二是,乌达兹输了以后变本加厉地渲染,那个魔导人偶是炼金术上的禁忌,触犯了神的教条。
确实在炼金法典中,创造生命这种行为是被禁止的,尤其是亡灵法师的灾难后,触及灵魂的东西,都被视为禁忌,人类创造魔法生命体,就被视为对神圣灵魂的亵渎。
所以,陆南就算赢了这一场,也没有如他所想,得到应该有的尊重,反而有些变本加厉地歧视。但这个时候的陆南并没有想明白,他做错了什么,竞技场比赛结束以后,也是继续窝在他的小屋,改进他的魔导人偶……心里想,要赢!一定要赢!赢给所有人看!
另一面是教皇的晚宴,这次的宴席地点比起竞技场规格就小了很多,但地方却是在教皇厅,历来只招待君王之地。周围的神圣气氛,和无时无刻都是吟唱的圣歌都让人感觉无比的庄重。
公孙徐依然保持谦逊,继续和教皇谈笑风生。
“徐,今天的贵族对你影响很深刻。”教皇脸上淡淡地笑,“如果不是你,恐怕今天就要爆发一场灾难了。”
“只是没想到,在翡冷翠,有人能造出那样的东西……”公孙徐轻轻摇头,“可那个孩子,还不知道他手里有什么,仿佛是把世界上最危险的武器拿出了招摇过市……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教一教他如何使用这股力量。”
“这么说,你要收那个孩子做你的弟子?我差点以为,他本来就是你的弟子。”
“不,在我们东方收弟子是很严格的。”公孙徐摇头微笑,“我们遵循师徒制,收为弟子以后,就是一种传承的关系,如同父亲要把一切传给儿子,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并不像翡冷翠这样开一所神学院,让一位老师,教所有人知识,就像是一场公允的交易。”
“那在你看来,那个东方孩子很有天赋?”教皇沉吟片刻,“我听闻徐在九州帝国尊号为‘帝师’,你的徒弟都是下一任的皇帝。曾经亲手教导过幼年的储君,也就是现在的九州皇帝,而你又扶持了一位庶出的皇子成为了太子之位,而他也成为了新一代的东方皇帝。完成这一切后,你又到和州国,辅佐一位将军篡夺了国王的权力,并且挑战九州皇帝的权威,一连攻下九州十二位诸侯王,独立成为新的帝王,你成为了三代帝王的老师。而您看中的弟子,按东方的话来说,应该是都有帝王之象吧。”
“没想到圣座的情报如何详细……”公孙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不知道圣座也没有听到我的另一种评价?”
“哦?”
“他们说,我天生有反骨。不臣之心,昭然若知。”公孙徐大笑,“可我不喜欢当皇帝,我只是希望,这个世界不要那么无聊。师父就是父亲,可都只听过,儿子背叛父亲,哪有父亲会背叛儿子的呢。”
“那这个陆南如何?”教皇微笑问。
“心里那团火,旺盛极了!”公孙徐轻拍桌面,“只差一点风,就能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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