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星历302年,特曼鲁帝国以宗教圣战的名义东征东罗帝国,双方兵力差距悬殊,东罗只有不到10万的军队,加上圣殿骑士军也只有15万人,而特曼鲁已经雄踞西方各国,征兵40万,加上圣战盟军10万,浩浩荡荡向着东罗意牧德进军。
在陆军实力上,特曼鲁有着压制性的优势,东罗金花雀的皇帝,原是商人家族,唯一的优势是在海军上,他自知无法抵御特曼鲁的的军队,在大战来临之际,不见任何军事将领,而是开宴会邀请了大陆上所有的商会,当舞会结束,皇帝都会暗自和商会领袖进行谈判,他要打的是一场贸易战。
卡梅奇商会就是西罗皇帝最早的支持者,这是一场密谋,也是早就下好的赌注,罗库斯赌东罗皇帝会赢得这场战争,并在战争中获得更大的利益。
开战之前,卡梅奇的商人团就故意将部分贸易引导到特曼鲁的首都普恩堡,一时间得到了虚假的繁华景象,这一个首都的税收高达整个帝国的份额的95%,皇帝因此陆军扩大到40万人。
由于特曼鲁的兵力暴涨,迫不及待地向东罗宣战,在商会经济放水的情况下,本身就强于东罗的特曼鲁军队,人数几乎是东罗的三倍,进军过程毫无阻碍,前方节节胜利,东罗皇帝像是毫无抵抗的就投降了,还贡献了大量黄金支持特曼鲁军队。
由于进军意想不到的的顺利,特曼鲁的军队已经来到了克洛比雅大陆的东西交界,皇帝得到了意牧德的经济支援,没有丝毫退兵的意思,他还要继续向东方进军,前方有两条路要走,一个是号称世界尽头的雪山,另一个则是绕过山脉,进军极北方的雪国,沙列斯。
这是世界最北方的国家,领土巨大却覆盖在冰寒之中,曾经大兽人蒙歌帝国占领了三百年之久,后来到人类推翻了兽人的统治,建立了人类王国。
特曼鲁根本不将这个小小的蛮荒王国放在眼里,执意带领军队进攻,寒冷的北方天气让进军速度非常缓慢,40万人挡在了罗泊堡,但攻破他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时候,东罗皇帝毫不留情的撕毁了投降协议,趁机对特曼鲁宣战,不出所料特曼鲁皇帝立刻与沙列斯停战班师,但是计划中调动特曼鲁军队主力的目的已经打成,东罗皇帝毫无商人的诚信,利用海军的优势封锁了意牧德,这里是回到西方大陆的必经之路,拖延了特曼鲁主力回到本土的时间。
同时卡梅奇商会的断粮计划发动,一众商会对特曼鲁宣布贸易禁运,同时击溃了特曼鲁400艘商船,切断了普恩堡的贸易路线,将普恩堡的税金降低到了15%不到,特曼鲁皇室的收入顿时从每月120万金币跌到了20万金币。
特曼鲁得知之后,第一时间回防,不顾死伤强行突破了东罗布下的封锁线,但是整只部队被分散,其他原先被特曼鲁占领的领主王国纷纷起义,以局部优势的兵力击溃了特曼鲁的分散部队,此时特曼鲁维持军队的军需已经高达了每年1200万金币以上,在战争状态,特曼鲁难以消减军队的编制。
西罗帝国更是采取击败特曼鲁,但并不围歼的战术,当特曼鲁重组这只部队时,消耗的费用会无比之高。
特曼鲁的军队体制就是,在战场上,每一个部队都是精锐的士兵,最好的武器装备,这样强大的军队一直维持着不败的神话,但是背后消耗的金币数量一个无比巨大的数字。
但这套军队体制也让特曼鲁皇室负债到了2000万金币。
最终特曼鲁回到本土的时候,各地已经开始内乱,反叛军已经到处都是,皇帝只好不断命令军队前往剿匪,并且将所有背叛帝国的领主全部杀死,但是这场战争只持续了八个月,内乱中根本无法得到原本的税收,特曼鲁就因此负债高达5000万金币时,普恩堡的粮食价格高达10金币一秤,所有贵族纷纷逃离这座城市,其他王国纷纷独立,军队又是断粮后已经呈现出了崩溃的态势,皇室迅速的特曼鲁被农民推翻,一个无比强大的帝国被分解为公国。
东罗帝国没有取得任何的军事胜利,还投降了一次,王都被攻陷了一次,但是特曼鲁帝国的经济崩溃,导致了这个国家彻底被瓦解,损失了70%,从上至下的领主纷纷独立,几乎独立出半个克洛比雅大陆那么大的领土。
“你推测的基本都正确。”罗库斯沉思,“要不是你的年龄隔得太远,我都要怀疑,你才幕后的人了。”
“难以相信的计划。”陆南舒了一口气,“但说实话,这并不是我猜出来的,我在东罗的时候,为了调查这件事的过程,很多次潜入到了意牧德皇宫,找到了这份记录,,才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真相。”
“你有什么感想?”
“可惜我没有生在那个时代,看到这个计划的诞生。”陆南的手带着难忍的激动按在桌子上,“这是商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一场战争,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毁灭了原本100年都不可能毁灭的帝国,堪称商人战争的经典。”
诺儿是第一次看到陆南露出这种神色,难以压制的兴奋跃然脸上,眼神里闪烁着火焰一样的光,那是男人们对于乱世的渴望?
至于陆南说的什么贸易战争,诺儿也没有听懂,但她却也能感受出,从一句话里,无数人被牵动着,落到书里,被记录下来的历史,总没有那么简单。
“另一个时代要来了。”罗库斯站起身,重新拿起了烛台,“作为一个老商人的经验劝你一句,不要卷入这个乱世里来,离开这座城市,去更远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
“卡梅奇商会真的不能救……那些人吗?”陆南抬起头,却没有看罗库斯,而是看着那盏烛光,“这个冬天,会饿死很多人的。”
“我们是商人,但这是政治。”罗库斯吹灭了烛火,房间周围的火光也逐渐熄灭,“你心很大,命却不好,很久以前……你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因为怕别人看不起你。”
“您说的是啊,我没有那份力量,却有一份不甘的心,想学的东西很多,学会的东西很少。”陆南转过身,挥了挥手,“我没有其他的事了,就先走了。”
“我还以为,你会留下了住宿?”罗库斯看了一眼诺儿,“外面那么冷,你带着一个孩子,能去哪里?”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最好的地方,就是他的马车。”陆南退出了卡梅奇商会,屋子里面有魔法暖气,走到外面,冬天的寒风一吹,不禁说,“真是冷啊……”
“阿南,你的手好冷。”诺儿牵住了陆南的手。
龙是耐寒耐热的,在雪山和岩浆那样严酷的环境照样能生存,诺儿反而精神百倍,她以前住的的龙穴就是在雪山里,比大陆上的冬天还要更加寒冷,这样的环境对于诺儿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也不是怕冷……就是……想到了很多事情……”陆南没有说下去。
诺儿抬着头,看着陆南,陆南也看了她一眼,诺儿金色的眸子还是天真无邪的样子,她完全不懂人类世界背后的那些阴谋诡计、尔虞我诈。诺儿却看到的陆南眼中,非常沉重的心情,她忽然从衣服口袋拿出一大堆铜币,小脸露出了笑容,“这是诺儿和黛兰一起赚到的钱!还有很多在马车上。”
“那你可真厉害啊,我的马车呢?”陆南拍了拍她的头。
“好像在教会,他们说会看管好马车,诺儿就和黛兰来找你了。”诺儿想了想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找个时间拿回来。”陆南看着飘雪说,“我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去教会再说……”
漫天的雪,码头上封了港,河里结了冰,路上堆满了一些突起来的雪块,那应该是被雪埋起来的木箱,冬夜里,就是再能忍受寒冷的工人也不能继续搬运货物了,木箱就放在原地,回家睡觉去了,等着明天再挖出来。
只有风吹动长帆的声音,但却让人感觉到安静,因为空无一人,也不喧闹,走在雪夜的码头里,周围下着雪,只有屋子墙壁上蓝色晶石灯挂在高处照明,只有飘落的雪,在灯下染上幽蓝的颜色。。
“有人诶。”诺儿忽然说,“在后面一直跟着。”
陆南停住了脚步,看着周围,只有白茫茫的雪色,后面是两个人走过的脚印,“是哪个鬼鬼祟祟的人?半夜不睡觉,跟在人屁股后面?”
“陆兄半夜不睡觉,和小萝莉在这里赏雪,也是好雅兴啊。”屋顶上,跳下一人,落在雪地上,溅起了一阵雪雾,来人抬起头,露出笑容,拱起手,“陆兄,好久不见。”
“白兄?”陆南疑惑地说,“你还没死啊?”
“哪有那么容易死的魔王。”白偃走上前,拍了拍身上的雪尘,“缘,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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