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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话谈

第六章 话谈

“血兽的肉根本就不能吃,他们说那味道就像茅坑里的石头,那个家伙还差点被毒死了,我没有骗你。”艾丽安娜痛心疾首道。

“我的死活你们何必在意?”青年摸了摸地上的小狗,戏谑道:“你们的头领想要杀我的时候,也没有人关心我的死活啊,怎么,现在愧疚了?”

“先生,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是神庭的指令,艾丽安娜小姐也是逼不得已,我们只是小人物,活得也很艰难,先生你是一个仁慈的人,希望你能理解。”格鲁害怕这个东方人迁怒他们,先把责任甩给神庭,虽然确实如此。

“逼不得已还行。有这样一个故事,两个国家互相敌视,他们的士兵有机会就会到敌国去掠夺一番,然后分享给本国的人民,所以人民都特别拥护军队,每一次士兵经过村庄,村子里的人明明没有任何的义务去帮助士兵,可是他们都会倾尽一切照料好路过的军人,而不在意敌国百姓的死活。”手指挠着狗狗的下巴,他淡淡的笑着。

“你们说一说,这些百姓,是无辜的么?神庭想杀我们这些外国人,有它的意义吧?规矩的存在是为了变得更好,你们也享受着这些规矩提供的好处,所以别谈什么无辜了,两个小既得利益者。”

格鲁和艾丽安娜低头沉默。

“嗨,脸色不用这么难看,我没说你们错了,我只是说有些东西做了,不要逃避责任。杀外国人的理由很多,比如这里经常被外国人欺负,外国人来侵略了,外国人挖你家祖坟了,这种外国人啊,的确该杀。弱肉强食嘛,很正常,只是哪天被外国人灭国了,也别怨就是了。”黑发青年把烤好的鱼放到他们手上,示意他们快吃。

那鱼皮烤得焦脆,配上各种不知名的香料,散发出迷人的芳香。

“我们……”艾丽安娜还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

“吃吧,有什么话吃饱了才有力气说,我包裹里有两件衣服,小姑娘你身材不好倒也穿得上,吃完了换一换坐在这里烤烤火。”

虽然很温柔,但艾丽安娜有种不太爽的感觉。

格鲁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自觉小命捏在对方手上的他稍微坦然了一些,拿起烤鱼咬了一口,双眼顿时鼓胀,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鱼,这种鱼他吃了十几年,除了刺少一点,可以说平平无奇,肉质老,腥味大,怎么到这个人手里,却细腻得仿佛春天的拥抱。

那香料伴随鱼肉融化在嘴里,如水似情,滋润了干涸的灵魂,有一种在田园间漫步的舒畅,他大口的吞咽,啃得只剩骨架,意犹未尽的舔着木棍,卖相极差。

少女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目光瞬间迷离,又清醒过来,她矜持而快速的吃了一条鱼,看了看黑发青年,小声问道:“真的非常好吃,你不吃点吗?”

“这个时候不用谦虚了,我想吃什么时候不能做?话说这种怪蛇多么?”

“不是很多。”少女感激的咬了一口烤鱼,突然发觉了不对劲。

“毒……”

“能不能毒死我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你们体会不了这种肉质的妙。就是不知道其他怪物吃起来……”他抚摸着下巴沉思起来,虽然闻起来臭,但是吃起来香啊。

“先生,您的手艺真是太棒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东西,我叫格鲁,真的是很对不起,吃了您的东西,却还不知道您的姓名。”

“用我们家乡话来说,我姓王,王明。”王明抱起小狗,温柔的抚摸着,“她是小白,是我的宝物。”

“你从说它是神兽,能带来幸运,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不到力量的波动。”

“不用当真,骗你的,她哪是神兽,一个傻孩子而已。”小白狗一嘴就咬在王明的手指上。

“你看她还不准我骂她。”王明拔出手指,轻轻的把小狗搂在怀里。

“王先生,它很通人性啊,还知道您在骂它。”格鲁被逗笑了。

“人性啊……”王明只是笑着,温柔的抚摸。

艾丽安娜吃完大餐,感觉身体又恢复了活力,明明他们之前还想杀这个人,但他却不计前嫌,还做这么美味的食物招待自己,真的让人愧疚。

“您一定是一位贵族吧?您的气度,实力,谈吐都让我叹服。”少女笑问道。

格鲁看到一向高傲的艾丽安娜居然放下架子去恭维一个外国人,心里有些嫉妒,也明白自己没有嫉妒的资本。

王明把格鲁的表情看着眼里,嘴角就挂上一抹坏笑。

“算不上贵族,只不过是被一个大国的皇帝封为王过,我嫌麻烦就没做了。”

格鲁手里的木棍被惊得落到了地上,不光是个贵族,还被皇帝封王,还嫌麻烦不做,当真是超脱。

“那您的子民怎么办?没有国王他们能过得好吗?”

“这就是我们的差异了,那边的王只是个名誉,赏一块不大不小的田地,能让你有点私兵而已,不能自己建个公国,也不能去干涉政治。”

“那说明你是一个不在乎世俗的贤者啊。”少女赞美道。

“不用恭维了。”王明拿出自己的包裹,打开一个边角,从里面抽出了两件不算太薄的布衣。“诺,自己找个草丛换了吧。”

“谢谢。”

等两人跑到不同的边角换衣时,王明怪笑着溜到格鲁那里,那笑容让光着上半身的格鲁有些惊恐,他是知道的,有些人有特殊的爱好,难道今天自己就要被……

“你好像喜欢那个女孩?”王明一句话就让格鲁面红耳赤。

“我们去偷窥吧,我带你去,她发现不了的。”

“啊,不是……我……不好。”这真的是个贵族,之前的气度哪里去了?

“诶,不要拒绝嘛。”王明扛着格鲁坏笑着往艾丽安娜那边走去。

“殿下,您是个贵族,是个绅士,求您别这样。”格鲁挣扎着,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带你开开眼界。”王明笑着,看着少年的模样,心想真是单纯啊。

“艾丽安娜小姐,王明殿下叫你快过来。”格鲁大声提醒道,他脸色灰败,觉得自己恐怕要惹王明生气了。

“马上就好。”少女加紧了速度,几下就从树后跑出来,扯了扯衣角觉得东方的衣服还不错,抬头一看,就看到王明扛着近乎**的格鲁。

???

少女的眉头紧皱又舒展,舒展又紧皱。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的,这是意外。”格鲁哀嚎道。

少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机械的坐到火边,把自己湿衣放到木架上靠近火堆。

“你看你,唉~”王明重重的叹息一声,把他放了下来,少年悲痛的跑回去穿衣服,王明则悠闲的坐到火堆边,拨了个野果,分了艾丽安娜一点。

“有没有兴趣给我说点故事?”

“说什么?”

“这里发生了什么?以前我听海商说过这里,说这里出现一颗不可思议的石头,泰夫人就是凭借那块石头才统一了大陆,却也变得闭关锁国,固步自封。结果这里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嗯,我们被入侵了。”

“你们口里说的恶魔?”

“嗯,它们最开始出现在北方,这种怪物力量很强,武器非常厉害,它们之中最弱的只比我稍逊,加上武器连我也不是对手。最开始出现的恶魔不多,即便抢了我们的一座城,也付出了一定的伤亡。”

“后来恶魔用动物制造血兽驱使它们战斗,如果我们能早点集结力量消灭,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些恶魔利用血兽扩大战果,一路推进,帝国才发现它们的目标是首都诺德堡的原初之石,它们居然知道神石每十年就能开启一次。如果神石被它们得到,泰夫人就不会有未来。”

“因为这个危机,那些一直游离在外的高手终于下定决心捍卫祖国,我的家族也上了战场,只是太晚,太晚了。”

“恶魔抢到了?”

“嗯。”艾丽安娜痛苦的点点头,走过来的格鲁听到这些也心情沉痛。

“它们利用原初之石开启了位面的传送门,无数的恶魔蜂拥而至。”少女咬紧牙关,悲痛道:“我们从此就开始了逃亡,它们不急着毁灭我们,就像是在游猎,慢慢的追赶,让人恐惧,让人奔逃,让人绝望。等我们逃到南方的海之角时,只有十万人幸存。王明殿下,只有十万人。”

“恶魔没有灭绝我们,可我们没有东西吃,只能出来狩猎,它们就狩猎我们,一场娱乐。”

“那时候神庭就出现了,我讨厌神庭,但我也讨厌贵族,在神庭没有站出来前,平民是最苦的,好多贵族凭借着最忠心的家族骑士,带着一堆老幼妇孺存活下来,可那些贵族们不事生产,驱使平民出去狩猎耕种,我很痛苦,因为我就是贵族。那些平民畏惧他们,也畏惧我,我想主持公道,可我太小太弱,米特也改变不了什么,直到神庭出现。”

“神庭有很多高手能镇住场面,他们很有手腕,聚合了很多善良的平民高手,又说服一些有操守的骑士和法师,贵族们大多是一盘散沙,局面就被神庭控制了,他们宣扬这是神的旨意,是对泰夫人的考验,神爱世人,但人要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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