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把餐具推向一边：
“不行了，实在吃不下了。”
寒石则用纸帕擦着嘴。
“哥哥，转学的事情你到底怎么想？老爸说让我给你做做工作。”
“不知道叔叔有没有时间，我想打个电话问下叔叔。”
妹妹撅起嘴皱着眉头，从双肩包里拿出寒石的手机。
“诺～真是事儿多～”
寒石接过手机打开屏幕：
“球儿！再陪女人逛街就不要打电话了！当时怎么不早跟我说啊，你说了我就先挂掉嘛～等你有时间打过来。”
———炮哥
〈咸吃萝卜淡操心…炮哥的事先放放吧…〉
寒石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叔叔的电话。
“喂，天琪啊？”
寒石用手托着脑袋。
“叔叔午安。”
十分真实的尊重。
“叔叔，我是想问下我转学的事情…”
“哦～转学的事啊。我把路子都打通了，周一就可以去新学校报道，什么都不用带，班主任都会给你安排上。”
妹妹假装玩手机，眼睛却偷偷看着寒石的表情。
“那个…叔叔…”
寒石把托着下巴的手换成拳头状，拄着自己的脸。
“我能不能不转学？好不容易在三中交了几个朋友…”
妹妹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吃冰淇淋，放下手机，站起身来，向冰淇淋机走去。
“朋友好交，再不济你还有妹妹啊，下课多找她玩玩嘛。”
叔叔似乎对高中时代的人际关系不怎么重视。
“…”
“明白了…”
〈如此，找无数理由也没什么用了…〉
寒石一抬头，妹妹已经端着一杯子冰淇淋回来了。
“好吧，谢谢叔叔为我麻烦这么多事～”
“哈哈，谁都可以跟我说谢谢，除了你。”
叔叔爽朗的笑了。
通话结束。
“怎么样～哥哥，决定了吗？”
寒石把手机放入口袋。
“你也知道叔叔，他的决定不可能撼动。”
把妹妹的冰淇淋抢了过来。
“所以，如你所愿～转去了。”
“哼嗯？”
妹妹眉头紧皱，面颊微红。
“碰！”
穿着AJ大魔王的脚踩在寒石两腿之间的缝隙中。
“我说毛球啊～态度对你好点，你就想蹬鼻子上脸？”
脚又往前挪了挪。
“虽说你是我的哥哥和同好组的同胞，但也请收回你臆想后说的胡话！”
妹妹把冰淇凌又抢到自己手中，换了个新勺子。
“才没有人会愿意和你一个高中呢，明天转去了，看见我也别和我打招呼，我可不想丢人显眼～”
寒石表情毫无波动。
“都好，本想和你拉近点关系呢～”
妹妹把脚放了下来。
“关系再好，甜点和主人的关系也不会变呢～”
意识到寒石只是在开玩笑后，妹妹拿出了偷偷拍下的，寒石女装的照片。
“哇～”寒石突然惊喜的叫道。
“好可爱～妹妹快拿给我看看～”
说罢寒石伸手要拿妹妹手机。
“哒～”
妹妹用勺子敲了下寒石伸来的手。
“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傻～你不就是想趁机删掉照片吗？”
〈额啊…被识破了…〉
————————————
圣诞节的氛围虽然不如西方国家的浓烈，但以收益为目的的各种活动，还是带来了不同寻常的热闹。
街道上的人多的离谱，空气中掺杂着类似枯树叶的味道。
“买几双鞋子就回家了～”妹妹说道。
“随你吧，反正你的那些鞋子换做我的话，够穿个三四年了。”
妹妹回过头装作惊讶的看着寒石。
“不会吧～哥哥竟然是个喜欢穿妹妹鞋子的变态～”
妹妹转过身，用刚刚好的音量说道。
“你怎么老是这样…”寒石微微红着脸。
“搞不好～穿之前还会偷偷闻闻妹妹残留的气味呢～”
寒石无奈，只好默默的跟着。
妹妹可能是穿够了AJ，这次来到了Vans店前。
“妹妹，你为什么总是买带功能性的鞋？要么是打篮球的，要么是玩滑板的…然而你那个都不会啊…”
妹妹用胳膊肘捅了下寒石的胸口。
“我穿什么要你管？你再这么多事，女装照明天就会出现在各大婚恋网站上哦～”
〈是真的累…〉
妹妹不久就看中一双加绒的经典款式。
“这个还有更大一号的吗？”妹妹喊到。
马上来了位店员。
店员看了看妹妹的脚。
“美女，这个码正合适哦～”
妹妹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
“不是的啦～因为我哥哥必须要我…要我把饭盛到我穿过鞋子里面，不然他不吃的～”
妹妹装作担心的看着寒石。
“太小的话…我怕他吃不饱嘛～”
店员表情稍显凝重，看向寒石。
〈又搞我…〉
“不好意思，我妹妹老爱开我玩笑…白叫您过来一趟…”寒石只好如此解释道。
“哈哈～没事没事！我到挺羡慕你们哥妹俩的，关系真好～我妹妹平时也就叫我起床吃个饭，剩下的时间几乎零交流…”
｛“噔噔噔～”
见寒石没有回应，妹妹微微红着脸推开了门。
“那个…饭我已经准备好了…”
妹妹把手放在小腹前。
“快点起床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寒石微微睁开了眼。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学去了…”
妹妹轻轻关上了门。｝
〈这样的妹妹那里不好啊～〉
“我跟他关系才不好呢～一头好吃懒做的猪而已！”妹妹没好气的冲着店员喊道。
寒石再三拒绝，没有买鞋。
大街上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把一位流浪汉抬上担架后，开车走了。
闲逛许久，两人回到了家。
————————————
〈还是家里暖和～〉
“呦西！”
妹妹把游戏机连接到大客厅的电视上。
“BLgalgame时间到！”
寒石装作期待的坐定。
“今天，本小姐就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拔作！”
蛮扣人心弦的钢琴声响起。
寒石的胸口闷的不行，尼古丁刺激着每个肺泡。
“妹妹～因为要转学了，我和朋友通个电话，告下别，你先玩着～”
“快点！懒驴上磨屎尿多！”
妹妹白着眼看向寒石。
寒石来到门外，看了看空荡荡的烟盒，走进了小区的超市。
“欢迎光临～”
门口设置的感应器机械的响着。
“小朋友～要点什么？”
老板见寒石径直走到台前，热情的说道。
寒石低头看了看兜里的钱。
“嗯…来包紫钻吧…”
老板的表情由平和转到冷漠，从香烟区抽出一包紫钻，扔到账台上。
“四块五。”
“欢迎光临～”
再次响道。
寒石拿出一根坐到旁边没人马路牙子上。
“啪！”
与白塔山相比，紫钻的味道更加刺吼。
寒石拿出手机给炮哥打了过去。
“喂，球儿？”
炮哥总是率先开口。
“嗯……炮哥，转校的事确…”
“我说球儿啊…和妹子逛街就不要打电话了嘛～你当时跟我说，我立刻就挂掉！”
寒石弹了弹烟灰。
“妹妹而已。”
〈咸吃萝卜淡操心。〉
“转学的事确定下来了，要转到中心一中，以后估计难见面了…”
“哦…”
炮哥思索着。
“中心一中没啥问题，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扛下来！”
寒石站了起来。
“无所谓，只是告诉你一声～”
“知道了～我还是帮你联系联系人为好，省的人生地不熟的挨白眼。”
寒石表示感谢。
“行，一会我把一中我一弟的电话发给你，你们约好地方见个面！”
寒石再次道谢。
如是这样，寒石给很多人打去电话挨个道别。
哥们儿们均表示不舍，并替“球儿”联系好了人。
风稍大，没有多少烟味留在身上，否则寒石还得买双一次性筷子夹着抽。
不久回了家。
galgame提不起寒石什么兴趣，但妹妹有了哥哥的陪同似乎很高兴，讲解着每一个选项将带来的不同的线路。
到了饭点，寒石小露身手做了晚饭。
“嚯～没看出来呀，毛球做饭还蛮好吃的嘛～”妹妹夸奖道。
“那是，为你准备的～”
寒石想起了第一次给爸妈做饭的情形。
【“不错嘛～寒石长大了！”妈妈夸奖道。
“哈哈蛤～看来咱们老了不怕吃不上饭了～”
寒石美美的笑着。】
在家里，时间变得很快。
不久，两人就要休息了。
“千万别熬夜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寒石在妹妹关门前提醒道。
“哥哥你也是～老做那种事情伤身体的～”
说罢冲着寒石眨了眨眼。
“谢谢关心…”
“略略略～我只是怕你虚倒了没人给我做饭了而已～”
“咔哒～”
妹妹关上了门。
寒石抿抿嘴，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充满着毛衣的味道。
寒石做了5组深蹲和提踵，每组50下，拉伸后躺在床上。
看了几页手机上下载的盗版的《1Q84》。
寒石关了灯，双手插在脑后。
〈明天到了新学校，不知道会碰见什么人，还是装乖点好。〉
沉沉睡去…
医院里的流浪汉被抢救过来，医生们讨论着把他送到那个人道主义收容所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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