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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风雨飘摇

第三节 风雨飘摇

现实是一场谎言,梦想是一种背叛,两者都是罪恶的。生活于现实中的人们总是欺骗着自己与周围的人为了生存他们选择屈服于理性,甚至认为理性与客观是万物进步之源,然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对自己有利的说辞罢了。

它们只要是扯上与现实理性相关的话题无论是多么普通的解释或社会常识都能够曲解,对它们而言虚伪,谎言甚至卑鄙的利用道德的败坏也只不过是对现实生活的适应与必备技能而已,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为了生存于现实之中为了使这这谎言成为真实他们又彼此奉承着,博爱着积极的肯定身处的环境中的一切,它们称之为物竞天择,适应当下社会甚至为了掩饰这种谎言使之能够圆满而承认了现实的残酷,人性的丑陋,以此肯定了罪恶的必然。

梦想欺骗了自己,现实背叛了世界。然而比起自己人们还是愿意去欺骗大家,生活在梦中的人期盼着美好憎恶着罪恶,对现实的反感诅咒人生的残酷内心深处渴望着自己能够生活在更加温馨舒适的环境中,但是这也只不过是对自己的欺骗。

如童话般的梦想与现实格格不入,美好的善意夙愿变成了虚华无实不务正业,对现实的反感变成了自视清高,自我满足般的逃避变成了漠视,变成了薄情寡义。就连嫉恶如仇的正义言辞也变成了沽名钓誉,因此它们被孤立了,被排挤变得孤独变得越加讨厌这个世界难以融入这个世界。

没有竞争就没有动力,没有残酷就没有挣扎与淘汰,没有欺骗人们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人类就不可能继而得到发展与进化,这就是真实的世界,毫不温柔冲满矛盾的世界。

然而还是有人愿意生活在梦里,生活在自己编织的美好世界中。这也只不过是对自己的欺骗,自我安慰的谎言罢了。自我安慰,自我欺骗,为罪恶冠以正义之名,人类本来就是这样卑微低贱的生物

为了生活在自己所喜欢所追求的美好世界人们因此而努力着奋斗着做着许多别人认为应该或不应该做的事,然而这对他们追求自己的世界却没有任何影响。为了生活在自己喜欢的世界,人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光与暗,阴与阳……他们并不是处在一个对立面,而是共同存在的。正如九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妈妈在自己的愿望下回来了,自己也从此变成了他人所羡慕的乖孩子,但是当时的谎言现在看来还是如此的真实而不可饶恕……

如果说后来如此疼爱,自己如此依赖的妈妈所做的一切是错误的话……那么自己又算是什么呢?但是如果说自己错了那么自己又错在了哪里?

没错……我讨厌这样的世界,或许我更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每个人都是在为了自己所喜欢所追寻的美好世界而努力不是吗,然而人们之间的羁绊却使各自的梦想背道而驰……

我讨厌这样无法去面对软弱的自己,讨厌如此天真如此深信不疑的自己……直到发现自己软弱到无法去面对这冲满谎言与欺骗不在相信这冲满矛盾与痛苦的世界,我……选择了逃避…逃避到那自己编织的美好世界中,逃避到那自己依然愿意相信的世界中去……

不在哭泣,不在去感受,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下不断的去努力下依旧毫无改变的世界……在面对着无数次伤害了周围的人独自躲在角落不停哭泣舔舐着伤口的自己……自己想要的只是那再无任何牵绊的心。

如果让这颗心永远自由,那么无论什么地方都能够达到吧……

不知何时如此对自己说到我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交集……

就这样,如此这般的溺死在自己的梦想中……

漆黑的夜空一轮清月挂在天际雨水夹杂着落叶与狂风缠绵的肆虐着鞭打着街道上的两人……浓密的云海雷鸣呼啸,像是发泄着自己的悲愤。

[以前的哥哥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少年双眸死死地盯着那张若无其事的脸,想要从中看到……寻找到哪怕一丝动容,可是除了失望再无其他这也使得少年更加的怒火中烧以至于神情激动的大声喊了出来。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时候肖凌终于动了,他抬起头看着少年,神情淡然面带迷茫异常平静而清冷的说到。

[我只是想要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呆在那个没有悲伤,没有恐惧,没有嘈杂与喧闹的世界……]

[自己的世界吗?那种地方不会感到孤独与寂寞吗……]少年轻声呢喃到。

[反正一直以来都只是我一个人……没有人会在乎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相信,一个人努力一个人痛哭流涕……]肖凌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嘲的苦笑。

[呵呵~!……那时候的我还真是个笨蛋呢,只要努力的话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得到那种事情有谁会去相信真是可笑……天真的以为努力的话就可以拯救世界什么的,结果却被一手造就了自己的上帝扼杀在了萌芽之中的这种感觉呢呵呵……]

[但是呢……我现在真的很高兴很满足呢,没有去面对他们所给予的道路。如果是那个世界的话无论什么也可以办得到吧!去看大海什么的,拥有一对翅膀飞翔在天空什么的……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只有那里才能使我感到平静使我这颗封闭的心永远自由……]

哗啦……哗啦……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昏暗的路灯与黑夜看不到一丝人影的街道使得整个画面显得十分诡异灰暗

灯光下站在肖凌对面的询问者少年在听到对方的话语后就这样低着头沉默着。

直到雨水流过了他的眼角划过了他的脸颊,少年的嘴角抽动紧握的双手已然骨节发白,咬着牙片刻后面色阴郁的低声询问到。

[仅仅是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吗……仅仅是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你就抛弃了自己的责任与未来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说责任与未来??是因为我的选择没能产生你们所期望的价值所以才会这么说吧……呵呵真是可笑,我只是选择了我最喜欢最在乎的事罢了。正如父母为了不感到孤独无趣,不想让自己变得麻木不仁失去对生活的激情我们才作为他们的动力与精神的寄托出生在了这个世界上……至于亲情那种因为感到自己付出了感情和精力而无法轻易舍弃放下的心情和我的选择与表现有有什么不同??笑容是自己感到幸福时所流露出来的东西,而幸福也是自身的感受与主观意识罢了,而那些影响它人幸福与快乐的所谓感情的羁绊才是错误的吧……随便去改变评论别人的好坏什么的……那种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至于未来??谁会对那种千篇一律又冲满荆棘的世界感到向往?所以说我现在做得事就是能够让我感到快乐的事,反正一直都只是我一个人……]

[可恶……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呢!!妈妈她是那样的关心你……在乎你!大家也都鼓励着你!!守候着你,都那样的在乎你……]少年猛然抬起了刚才低沉的脑袋,神情激动的说到。

[我才不需要他们的关心!!从来都不需要……]

肖凌忽然忧伤的冷笑到[哼哼……呵呵~!……是呢他们关注着我……议论着我!同时也讥讽着我!嘲笑着我!更加诅咒怨恨着我!!……]

肖凌近乎疯狂的吼叫也使得少年一时有些恍惚的不知所措……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少年的身体因为震惊而微微的颤动着,他的右手向着前方右侧挥舞着似要以此来否决对方的言论,可是声音却渐渐小了下来……

[大家从来都没有嘲笑过你!从来都没有讥讽过你……更加……更加得没有怨恨诅咒你!甚至还不断的尝试着去安慰你,鼓励你,试着去理解你!但是……你就不能顾及理解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哼哼~呵呵!呵……没有过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吗?还是说在你们看来我根本就不配被嘲笑……不配被讥讽!连被怨恨和被诅咒的资格都没有呢……]

肖凌如此讥讽到,一旁的少年早已因为气愤低着脑袋面色阴沉,双肩也微微的颤抖双眸紧闭,紧握的双拳也已经骨节发白似乎还在极力的忍受着对方的嘲讽……

雨水打在他的头顶与后辈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使得他心间更加压抑难忍。啪嗒~啪嗒……终于按耐不住心中愤怒的少年快步向前跨出两步,忽然睁开了双眼冲满了愤怒的朝肖凌一个拳头抡了过去。

[——啊哎~!可恶!你给我住嘴!明明就是你自己先否定了你自己……却将大家的关怀与鼓励看做是嘲笑!将老师和长辈的教导看成是讥讽!更是将别人善意的谎言扭曲为邪恶的诅咒与怨恨!……你根本就是个懦夫!一个不敢面对人生的懦夫!垃圾!]

[哼哼!呵……呵呵哈!……]

少年愤怒的训斥完却看到肖凌低沉着脑袋发出一阵讥笑脸上立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忧伤,他突然感觉眼前的人居然是那般的陌生……缓缓的放开了紧紧抓着对方衣领的双手脚步不知所措的缓缓退后了几步……随后他将头低下去闭上眼睛扭向了一边嘴角露出了一丝丝厌恶。

不在想要看到对方一般,又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只要自己再度睁开双眼一切就会回到最初

……看着少年的表情肖凌心一横带着微怒喝斥到。

[没错!你说的都对!从一开始我就逃避着!不敢面对现实!惧怕面对现实……可是无论我怎样软弱,如何堕落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啊哎~!你混蛋!!你真的认为没有关系吗?

你真的能认为那没有关系吗!?那么……你告诉我!

妈妈每每在孤寂冰冷的夜晚独自一人伤神哭泣又是为了什么!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话!!]

说着少年又接连几个拳头打在肖凌脸上,看着对方若无其事沉默不语的表现似乎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

[哎~!!你这个败类……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这个懦夫!软弱到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

[哎呃~!垃圾!废物!]说着又是连续三拳打在肖凌脸上。

[妈妈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大家也不停的鼓励你学着去理解你……去宽容你!所有人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你,一切的一切……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说到最后少年近乎是在咆哮。

[不是的!才不是那样……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自己!一直都是为了自己……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荣耀!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沦为别人的笑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自己……才没有为了我什么之类的事,他们的痛苦是他们的事……为什么任何事都能够牵扯到我的身上??]

[恩~!哎~!可恶!你这个混蛋!就只会说着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败类!什么自己的世界……什么嘲笑讥讽!你根本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垃圾!废物!而妈妈她就是为了你这种废物而整日痛苦流涕!!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还手?!]

少年愤恨的嘶吼着,肖凌低着脑袋浑身颤抖发出丝丝冰冷的戾气……他紧握的手指深深地掐入了掌心,随后一个拳头抡向了少年的脸颊。

[闭嘴!今天我就告诉你你谁才是垃圾!懦夫!]

[呵呵!是吗?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就打到你醒悟为止!!呃啊~!]说着少年已经挥舞着拳头砸了过去。

[哎~!可恶!……]

[咳~哎~!!你这懦夫!连反抗都做不到了吗?你除了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屁话还能做些什么!……]

[可恶!你才是懦夫!那也好过你这般虚伪……明明冲满了疑惑却不敢去质疑,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内心,更加不敢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废物!垃圾!……]

肖凌一边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一边挥击着拳头讥讽到……

[可恶!哎~!我今天就打烂你这张口不择言的臭嘴!]说着咬牙切齿的将拳头向肖凌脸上砸去。

[什么别人都讥讽嘲笑着你……什么别人都诅咒怨恨着你!!我看你说的分明就是你自己!明明自己就在做着那种事,却还恬不知耻的指责别人……你给我好好清醒清醒!哎~!咳……]

少年带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奋力的挥击着双拳,

被压在下面的肖凌一面抵挡着对方的拳头一面大声叫喊到。

[那又怎么样!每个人不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吗?别人是这样!我是这样……你不也是这样吗?自私自利才是我们的本性不是吗!就连妈不也……]

少年眼中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他左手揪着肖凌的衣领,缓缓抬起的右手停滞在半空中微微发着颤。他双眼怒视着对方,嘴角抽出扭曲着满脸尽是悲愤与绞痛……看着对方回敬以不甘的目光少年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将头低下转向一侧不去看他。

身下肖凌急促的喘息着……咳!……咳咳~!狂风狡猾的趁机灌进了他的喉咙,而听见对方喉咙发出声音的少年揪着对方衣领的左手上又增加了几分力道,右手紧握的拳头传来嘎嘣~嘎嘣!的响声……他紧锁的眉头似是正在积蓄着力量。

[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陪活在这个世界上!!]少年怒目圆睁,拳头雷霆万钧的坠落在肖凌的脸上然后痛骂到。

[你很难受!很痛苦吗?被你伤害的人比你伤痛一百倍!可是……又有谁关心过!难道是你吗!你能理解他们的感受吗,有过问过别人的感受吗!如果没有!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去理解你!更何况你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去同情!更不会想要去理解……]

[呵呵!~哈哈!哈!……]肖凌面色悲痛的放声狂笑,声音显得有些疲惫沙哑。

[果然是这样吗?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呢……]

压在他身上的少年清晰的感觉到身下的人在剧烈的颤抖着,似乎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无意之中呢喃一句「什么……我又怎样认为了呢……」

[咳!咳……哈~呼~……]肖凌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急促的喘息着,他身上的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放松了束缚着对方的双腿,眼眸中也冲满了担忧

这让双方的气氛缓和了许些,这时肖凌面带忧伤的苦笑了一声。

[呵呵……从一开始就那么努力着……一直不停的努力着……可是却到了这种地步,可恶~!明明就那么努力……相信着只要听家人的话做个好孩子自己就什么也能做到,只要努力的话!!即使是这样懦弱无能的,即使是这样天真幼稚的自己!!也什么都可以做得到……]

肖凌忽然停顿了下来面带痛楚的咽了一下口水

言辞也渐渐的尖锐了起来。

[但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或许我就已经做不到了,什么都做不到……更加没有办法去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所能做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去面对那不断的挣扎不停的努力却永远无法企及永远无法满足人们彼此之间的羁绊与愿望……我不要那样的生活……在面对着这一次次努力却又毫无改变的世界自己显得是那样渺小,自己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力量去改变些什么!]

[自己真正所能做得就只有逃避……逃避到那不在使自己和身边的人感到痛苦的世界去。不在去哭泣,不在去感受,不在去相信……更加不再会对这样的世界这样的自己抱有希望!……够了,什么都已经够了……我已经不需要了什么都……]

[既然你们这样认为的话……既然一开始就这样认为的话……就应该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既然犯下了过错就应该有人去承担!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够了!我已经听腻了你那些诡辩!什么应该有人来承担……那么你呢?你所犯下的过错又该由谁来承担!难道是你吗!还是别人??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现在就让你偿还你所犯下的过错!……]

少年如此说着双手齐下挥舞着手臂,一边挥击着拳头一边斥责谩骂[哎~!这一拳是替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的妈妈打的!]少年拨开了肖凌抵挡的双手[这一拳是替宽容体谅不图回报的长辈们打的唉~!这是替一直以来仰慕着哥哥的自己打的,因为直到今天愚昧无知的我才看清了你的真面目!而这最后一拳则是替如此执迷不悟的你自己打的!]

说着少年挥舞着拳头抡向了肖凌,肖凌却接住了挥击而来的手臂,腾出的右手反手就是一拳……

[你闭嘴!!!不要再假惺惺的说着这些虚伪的谎言!你根本就不知所云!!……]

[可恶~!!那你又知道些什么!!……]少年反问到。

[哎~!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要把事情说的那么简单!!!]

[你这个垃圾!败类!废物!!]

阴郁的天空中闷雷滚动发出阵阵嘶鸣,像是在嘲笑着愚蠢的人类……呼啸的狂风驱使着雨水肆虐的摧残着扭打做一团的两人。此时两人俊秀的脸上布满了淤青,嘴角丝丝血迹隐约可见。在狂风骤雨的鞭挞下两人显得十分狼狈……

[咳!……咳~……哎~!」伴随着挥舞的手臂肖凌声音嘶哑的怒吼到「那你呢!你又算是什么!?口口声声辱骂别人是废物!懦夫!既然如此……你又干嘛多此一举的在这里对我进行说教!你们根本就是想要利用我!驱使我!压榨我……然后羞辱我践踏我的人格!!这就是你们的乐趣你们是残忍的法西斯!是万恶的魔鬼!……]

肖凌失去理智般恶毒的讥讽到……

[可恶~!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哎~!]少年痛心疾首的疯狂抽打这对方,口中也是恶言相向[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死!!你活在世上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只会伤害别人!]

或许是因为累了他放缓了动作,但力量却只曾不减。不知什么时候肖凌早已不在反抗抵挡,而是正面承受着不停挥击的双拳……任凭对方的讥讽抽打只是微微颤抖着身躯。

轰隆……轰隆隆……咔嚓!~漆黑的天空下,翻滚的云涛里闷雷轰鸣……雨水迎合着狂风,将肖凌脸上遮挡着面颊与视线的发梢拨散开来无情的撕碎了那脆弱的伪装与心灵的防线……一道闪电坠落天际,将整个天空照亮,如同白昼融化了黑夜的寂静……

此时少年早已停手,面带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对方。肖凌那白皙的脸上此时两行清泪正伴随着雨水缓缓的滑落脸颊。他在流泪……他居然在哭在啜泣……为什么……

少年迅速的搜索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在他的印象里这张脸似乎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流过泪……在学校被欺负也好,被打骂也好从来都是一张冲满轻蔑与讽刺般令人厌恶的扑克脸……更加没有在自己面前哭泣过,可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哼哼~!呵呵……自己还真是令人讨厌到被抛弃的地步吗……从一出生就伴随着不幸!被人看做是一个祸害,身边所发生的一切悲剧仿佛都因自己而起……]肖凌踉跄的站起身来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自嘲不已[本来以为隐藏的很好呢……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如此脆弱……]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肖凌!!你不能一走了之……快跟我回去!虽然那种事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你萎靡不振的理由不是吗……既然已经忍受了这么久……为什么就不能尝试着去面对呢!]

停顿了片刻少年咬了咬牙才下定决心继续说到

[难道真的那么喜欢吗??难道你觉得面对真的比忍受更加痛苦吗?现在的生活……告送我!!]

[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理解你!就像妈妈!明明发生了那种事……却依然勇敢的去面对……所以!……]

肖凌猛然转身紧紧的揪着愤怒的咆哮着打断了正一脸希冀与钦佩的倾诉心声的少年。

[可恶!你不要再我面前说什么我理解!我能够理解什么之类的话!!我讨厌那样的人……你,你究竟又知道些什么?那根本就不是一句“我理解”就能够化解的事……说什么了解去理解什么的都只是不想去承受那份不安与自责的痛楚罢了……]

说到这儿肖凌突然面色阴沉的低下了脑袋紧紧握了握双拳才继续到。

[那件事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心里不也在怨恨责怪着我吗!!]说完一脸哀怨的将少年推到在湿漉漉的地面转身离去……

少年躺在街道中间任凭雨水肆意,放声长啸……

[啊~!啊!……肖凌!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再堕落下去了!你回来!告诉我……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你不是说所以人都是一样的吗!?你不是说无论如何选择结果都是一样的吗!所有人都是在追寻着更加美好的人生,只是却不曾珍惜身边已有的幸福……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用大家的方式去寻找自己的梦想与快乐呢!??让更多的人,让所有的人幸福!……]

[因为你说的只是重复着我走过的道路罢了,因为你所认识的肖凌已经死了……]

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平静低沉的回应,渐渐的雨水的嘈杂声掩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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