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我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对董事长的视察开始,已经过去快40分钟了……
~“怎么还没来啊……”陈剑看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道,“这都几点了……”
~“我也正纳闷呢,”我低头看了看手表,“你们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李仧生斩钉截铁地说。
~“Chairman他或许突然有别的安排吧?”白星宇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
~“那我们岂不是要白等了?”这样说着,我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嘟——嘟——”这时,办公桌上的台式电话响了起来,为了在这座巨大的科技大楼里也能保持通讯通畅,每个部门和工作组都会安装这样一个电话。
~“喂?”我拿起话筒,“我是系统研发部的林枫。”
~“林主任吗,”电话那头传来了成熟女性的声音,是董事长的秘书孙小姐,“董事长让我告诉您,他现在有一个紧急会议,可能要开很久。视察工作的事,恐怕要改日再谈了……”
~“哦,我明白了,”我已经打算挂断电话,“多谢提醒。”
~“还有——”正当我准备挂断时,她却阻止了我,“刚才有三个人来过,从他们的证件来看,是警员。”
~“什么?”本应该和我们毫不相干的字眼,跑进了我的耳朵里,“什么鬼?”
~“警员,说是调查什么失踪人口……”她顿了顿,语气比刚才稍微认真了些,“好像是你手下的人,叫什么——谭?……”
~“谭逸云?!”还没等她说完,这个名字就从我嘴里蹦了出来。
~“啊,没错没错,好像就是他来着,”又转回刚才那悠闲的语气,“我跟他们说‘系统研发部林枫林主任应该知道’,还告诉他们你们现在就在负二楼的系统测试区,”停顿了一下,话筒对面传来了整理纸张的沙沙声,“他们现在应该快到了,拜拜。”
~“哦,”没心情道别,我直接把话筒扣了回去,“X的!”
~“怎么了?”看到我满脸愤恨地把话筒扣回去,李仧生凑过来问,“董事长不来了?”
~“更糟!”我气得一时不知该看向哪里,眼珠子不住地左右打转。“警——”
~“叮——”还没等我说出下面的话,电梯的声音响了起来。
~“该死……”我试图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躁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在这片因为我的怪异举动而变得有些紧张的气氛中,电梯门缓缓打开——从里面出来三个人,都身着便装。
~“这是警?……”看到他们中有人西装革履的样子——虽然上衣的扣子开着,我开始怀疑刚才从孙小姐那里听到的话,“你们是谁?”
~“无可奉告,”领头(似乎)的人转向我,“您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是,我就是林枫。”我也面向他,可当我看到他的脸时,熟悉的面孔却让我大吃一惊。
~虽然已经七年没再联络过——准确地说,从我和妻子离婚的30年来,我和他就很少再见面。可现在,他却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而目的是调查我,他的父亲。
~“小海……”这样戏剧性的重逢,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你来做什么?”我下意识地把视线错开。
~十年前的事,给我留下了痛苦的阴影,我想他也一样。而这30年来,我也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他和她母亲太多。
~“现在是工作中,”他的语气中没用丝毫感情被动,“叫我李云海,先生。”
~“好吧,”我叹了口气,重新看向他,“那请问你们有何贵干——李先生?”
~看到我很配合地用敬语称呼他,他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证件——类似警官证的东西。但却和电视里看到的有些不同。
~“我是‘〇组’组长李云海,”他把那个奇怪的证件收了回去,“我旁边这两位,他们是我的助手——权计,”
~他现在介绍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西服、头发盖及锁骨的年轻男子,可是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头发又是银色的。
~“是外国人吗?”我自言自语道。
~“不,我是地地道道的本国人~”这个叫权计的家伙用轻快的语气对我说道。
~“还有刘光。”没有理会我们的话,李云海继续介绍道。
~这个叫刘光的男人,穿着短袖白衬衫,留着棕色刺头,手半插在牛仔裤的兜里,目光不停扫过周围的机器——但不知为何,他却一脸得意的样子。
~“幸会。”我根本没心情知道他们谁是谁,所以只说了简单的客套话。
~“我们这次来,目的只有一个,”说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谭逸云的照片。
~“认识,谭逸云。”
~“听你的同事说,他在你手下工作,担当编程?”面无表情的审问。
~“曾经。”我咽了口唾沫,“他早在半年前就被我‘请’出去了。”
~“他已经失踪半年了,你知道吗?”他继续问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早在半年前我就被问过话了,现在怎么又来问我?
~“知道,半年前不是都问过了吗?”我很不耐烦地看向他,“你们是找不到人,打算复审什么的吗?”
~“是的,半年前确实调查过你们~”不知为何,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松起来,“不过这事儿拖到现在还没解决,”话锋一转,又变回了刚才的语气,“所以我们打算再问一次。”
~我瞥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围在我身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三个人,突然发现那家伙又不见了。
~“好吧,既然〇组组长都发话了,”虽然我并不知道所谓〇组究竟是什么,“那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陈剑说,“去把岳不鸣那小子喊起来。”
~“好,好的。”跑向岳不鸣的电脑旁,“喂,不鸣,快起来!”
~“啊?我,我没睡……”如我所料,这小子又偷懒睡着了,“董事长,董事长来了?”
~“董事长没来,”李仧生不知何时又点上了一根烟,“不过也不差吧。”
~“快起来!”陈剑用力把岳不鸣拉了起来,“警员来了,说是要问逸云失踪的事。”
~“谭逸云?……”岳不鸣依然一幅迷迷糊糊的样子,“这事儿不是早就问过了嘛!?”
~“看来这位兄弟还需要些时间清醒一下啊~”那个银发的家伙,笑着说道。
~“不用多费力气了,”李云海随手拉出一张椅子,“我们三个一人问一个,剩下的两个在外面待命。”说着,他便坐在了椅子上。
~看他这幅样子,八成是要亲自审问我了。
~“权计、刘光,你们带剩下四个人随便找两间空房间想问什么问什么,”他轻描淡写地吩咐着,并示意我坐下,“请吧,林主任。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好,”那个自傲的男人转身走向电梯,“枭,我们带他们走。”
~“几位也听到了?~”叫权计的男人,示意他们四个进电梯,“请吧——”
~“主任?”一向冷淡的李仧生,这时却有些犹豫地看向我,想来另外几个人也是一样的心情。
~“看我干什么?”我瞥了一样他手指间夹着的香烟,“还不快走。”
~“好吧,”他随手把烟灰弹在身旁的烟灰缸里,“你多保重。”
~就这样,他们四个被李云海的两个助手带进了电梯,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现在,就剩我和儿子两个人在这里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既然其他人都走了,我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情。
~“这也是我想说的。”他还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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