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的物种,因为他们体内能够同时拥有两种本源,魔力与罪业。前者并非人类的专属,在已知的大自然中不少生物,甚至于植物、矿产都含有天然的魔力。
只是后者理论上只能属于人类,也只有人类才能产生罪业这种东西,它是导致两仪失衡的关键所在。
按照二元论来说,魔力隶属于善,而罪业隶属于恶。
至于为什么会谈及这些呢?
因为我所要谈及的问题在于负罪者与制式师的区别所在了。
负罪者与制式师同属负罪之人,他们都是能够拥有魔力与罪业两种本源的人,而唯一不同的是。
负罪者以驱动罪业驱逐魔力已获得强大的力量,而制式师则是以调动魔力禁锢罪业来作为他们的制式手段。
嘛,虽然细节上的描述会有些失实,以上的言论也不过是我——雾雨涟独断的言论而已。
*
“我是异样的人。”
这是雾雨涟的自述。
当我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是在她六岁那年,也就是最疼爱自己的祖母雾雨明日奈逝世之时。
在那场葬礼上,就算是一向以严厉著著称的父亲雾雨宇真也流下了悲凉的泪水,但作为受到祖母最为亲近的后辈的我伫立在冰棺旁,没有丝毫悲伤可怜。
“啊,真是可怜啊,涟子一定是太小了,还不知道自己最敬爱的祖母已经走了啊。”
葬礼那几天,不时便能听到家中大人们的窃窃私语。
不,不是这样的。
自己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冰棺里那张和蔼的面容,雾雨涟知道那个温柔的祖母已经死去了,永永远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可是雾雨涟丝毫感受不到悲伤。
啊……明明应该哭泣的,明明已经伤心的……可是……为什么什么都感受不到呢?
不,自己还是能感受到的,能感受到自己因无法感受到祖母离去的悲伤而对自己的悲伤。
但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明明有着悲伤的情绪却无法将它投射到人的身上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但是在不久之后自己找到了答案。
那是自己因为伤人事故而送往深山的古宅时,我看着冷漠的父亲、厌恶自己的大神官、还有其他的亲属时,自己发现了它。
【我已经不能爱上任何人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雾雨涟已经失去了爱上他人的权利。
连爱都没有,又从何而来的悲伤呢?
自己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无法在最疼爱她的祖母的葬礼上流泪的原因了。
我想大概是那个时候自己便没了归宿了吧。
这种情况即使是在十年后也没有任何改变,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复杂事物混杂在一起,交织出的东西越发显现了出来,哪怕是自己再如何掩盖也无法阻挡,回首之时,我才发现自己身边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他人的存在了。
或是主动,或是被动,自己终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观察者了。
为孤独一人而感到悲凉?亦或是可以独享自己的世界而感到愉悦?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唯一能让自己想起的也只有那个性格顽劣的人偶师说过的话吧。
负罪之人毫无归宿可言。
*
1992年9月的16日,由于雾雨家的事情,在雾雨山待了许久,归来的途中、空岛的街巷里,我遇见了他,那个自称铃木自由的白发少年。
一头纯粹的白发不似刻意渲染以昭示自己独特的性格,可能是由于伤病而造成的白发之下是一张纤细的东方人面孔,衣着却是颇具英伦风格的服饰。
一身红色的修身风衣,里面是一件暗纹衬衫,脖间系着一个格子领结,看起来就如同……吸血鬼一般。
只是他既非负罪者,也并不是制式师,仅仅是穿着奇怪的普通人罢了。
但他的神情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那是怎样的一种神情?看起来就如同……得到救赎的幸福模样……啊,那一刻我认识到了,这家伙一定是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的幸运儿吧。
*
“晚上好。”
小雨淅沥沥地下着,阴暗又潮湿的雨巷之中,昏暗的路灯溢散着暧昧的光晕,铃木自由停下了脚步,问候迎面而来的雾雨涟。
他侧着身子示意少女先行,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即使是这样危险的雨巷之中,也让人觉得心安。
“……”
“怎么了吗?”
交错而过的瞬间,对方停下了脚步,两人的距离触手可及。很快,铃木自由就发现了她目光聚集的地方——他脖子上的项链。
雨落了下来,从纸伞边缘滴下,打湿他的肩头,场面一时静谧了下来。
“不,没什么。”
清冷如冰泉的声音,雾雨涟收回了她的目光,撑着纸伞,脚下的木屐吱吱作响,不久便脱离了这个雨巷。
穿梭在黑暗里面,即使是失去了光线,自己依旧能够看清一切,拉高纸伞,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居酒屋的灯火在落雨中盛开,名为长泽赤月的女孩从不远处走过,霍然间,雾雨涟面具后的双眼升起了绚丽的蓝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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