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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 乱葬
  • 缺席者
  • 2019-07-27 15:06:08
楔子

这一切都没有过往,直到那天。该活着的死了,原本死的活了。

已经犯下了的错误,要拿什么去弥补。尘埃落定,无法再修补那道已经崩坏了的纸墙。这个黑色的世界,将自己封闭在拴着枷锁的假面具下。牵强地低下头,选择永远的沉默。精神崩溃的边缘,悄悄埋葬了自己的梦想。路的尽头,是拂晓前的黑暗。

如神般虚幻的从前,慢慢沉淀。迷雾中,画出亘古的封印。一切的结束,都意味着下一个新的开始。这是一场永久的战争。诸神之黄昏,冷却下永不停滞的岩浆。选择结束,终焉......就是开始的前章......

上了膛的枪,频繁使用而发烫的枪口散发着冰冷的光。

她问他:“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黑色的光?”“......”,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我的灵魂是黑色的。”“可你不是光。”“不久后就是了。”他看着她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说。

没有生命的地方,并不只有地狱、深渊;碧落、黄泉。

“这些不是人类最后的希望,是最后的人类。”她说。“至少他们是活下来的人类,活到这一秒、一刹那的人类。”“会有奇迹吗?”“会,绝对。”“奇迹的因呢?”“希望与绝望的临界点、分割线上。”“为什么这么说?”她抬起无暇的左手横放在胸前,接着用右手轻轻抚摩着。“奇迹是什么?”他反问。“......”她停下抚摸,睁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奇迹本身就是果,也是因。”

他拉开风衣,从内测的衣袋里取出了一根波板糖。“给我的?”她依旧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不是。”他巧妙地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将波板糖往前送去。

一个角落里,一个女孩蜷缩着蹲在那里。“给你。”他说。女孩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道:“可以给我一把枪吗?”“理由呢?”“我想活下去。”他看了一会女孩,叹了一口气。“哪种?”“谢谢...”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能有就很好了。”“哦。”他转身走到一辆越野车旁,打开后备箱,取出一把漆黑的手枪。枪很奇怪,只有黑色。就像是吸收了所有的光芒,光的折射,散射,反射似乎都没用。枪身精致的纹理也只有持枪者能感受到。

他摸了摸枪,递了过去。“谢谢.....”女孩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这是我折的纸鹤,送给您,它一定可以保佑你。”他接了过去。“再见。”女孩说完快步走进了一个小巷里。他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我不明白。”“恩?”“她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在下一刻不会凋零,又怎么会有能力保佑你?”“...........”他依旧用他招牌式的注视看着她,“也许你永远不会懂啊。”“那把枪她真的能用吗?”“我也不知道。”“那你不是让她去送死吗?”“如果没有那把枪,她一样会死。就算子弹多如皇宫里那玩意儿,依旧会没有子弹。”“子弹是指...”“就是子弹......”他打断了她的疑问,“说到底你还是想要波板糖吧?”她面无表情的说:“恩。”“给你。”他从背后掏出一支递了过去。

“这支...不一样......”

女孩小心的捧着枪,瘦弱的身躯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妈妈,我回来了。”有如深渊而来的声音回荡在一件车库里。

她找了很久,车库里没有她想找的那个人。她咬住了下嘴唇,鼓起勇气朝北方角落走去。那里,有个男人。

“你看见过我妈妈吗?”“死了....”

女孩止住了即将破口而出的疑问,转过身,快速朝外面跑去。男人抬起了头。碎发间露出一双浑浊的双眼,凝望了一会儿女孩的背影,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酒瓶。“没人拦着啊,为什么不哭呢?”

她开始拔枪,因为她看见不远处一个女人的脖子上戴着和她母亲一样的装饰物,世间独一无二的装饰物。那是父亲在踏上不归路时亲手戴在母亲脖子上的琥珀坠。母亲曾笑着对父亲说:“坠在人在,坠亡人亡。”

现在,坠在,人亡。

“我有个好母亲。”她握住了枪把对自己说,“他说过,她说过,我说过,不哭。”

拔枪的一瞬,她感觉时间过得非常慢。枪里,有几发子弹?时间似乎恢复了原来的速度继续前进,她扣下了扳机。

枪声........

1分钟后,除了她,巷子里没有一个活人。她颤抖着手,随后又紧紧攥住枪柄。缓缓地,跪在了地上。她没有哭,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单肩包,打算翻出她折的纸鹤来。然而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支波板糖。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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