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①·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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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这个媒体发达的世界里，无论是否普通，在媒体的面前都是**一空。昨晚黄昏酒店的爆炸事故刚发生，就引起了媒体界的轰动。
星海新闻署。
“大新闻啊大新闻！”
莫带狂笑着踹开门，一把扯过转椅压在上面，手指因为过度喜悦而疯狂的扭曲。
“哈哈哈……哇哈哈哈！”莫笑得胃液都要出来了，却仍然捂着肚子不止地狂笑，毫不在意办公室外员工的眼光，自己喃喃自语道，“……真是棒极了！嘿嘿，终于到我升职加薪的时候了……”
外面的员工则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莫的“发狂”。
突然，他们的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他们的终极大BOSS带着一副“谁见着他谁就要遭殃”的表情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老、老板好！”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好你个大头鬼啦！看你们这些个熊样，肯定又没什么业绩可以交付了……真是的，作为惩罚，——给我多加班五个小时！”
“可是……老板……现在是凌晨三点了耶……”
一位员工小心翼翼地说道。
“恩！？”
BOSS转向他，用那“想要杀死你”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那位胆大的员工。
“你有意见？”
BOSS用一种极度不爽的语气问道。
“呃！不……没、没有……”
员工知道自己的建议被轻松KO了，而且不但被 KO，还招来了“杀身之祸”，于是赶紧低头认罪。
“既然没有意见的话，那就再加班三个小时！”
一阵带有没得商量意味的响亮的喝令声。
“砰！”
身后传来了所有人响亮的心碎声。
“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响亮的笑声。
等等……这笑声是怎么回事？
BOSS愣了一下，紧接着双眼冒出火光，向他的办公室疾驰而去。
“……现在终于有机会给那个鬼老板看看我的成果了，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为我的业绩而欢呼雀跃，说不定署长还能看到我身上的潜能，而刻意挖掘我去总部工作呢……真是的，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啦—— 哦 my god ！ 是上帝终于眷顾我了么，是上帝终于认同我了么？”
“那上帝可真是瞎了眼了！”
BOSS不由分说地就是一拳，重重地击在莫的脸上。
“啊啊啊——”
莫感到一阵疼痛——是拳头碰上脸后的强烈触感！
慌忙转身时，他一看见了脸庞因愤怒而极度扭曲的BOSS。
“您好啊，老板大人……”
莫尴尬笑道。
“好个屁！你个混蛋竟然敢坐在我的位置上，是不是不想活了！——我站在这儿看着你这个疯子自言自语好久了（作者：哪有……明明是刚刚冲进来的……），你那肮脏的话我全听到啦……死狗，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唾液随着脏话的出击而飞溅，好像硫酸一样侵蚀莫的衣裤。
他的身旁，散发出强烈的死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BOSS伸出右手，猛地朝默劈去。
“……啊啊……BOSS，不要这样……我有……我有很好的新闻素材，说不定可以助你升职……”无奈之下，莫说出了这样的话。
“真的！？”
BOSS收回了将至莫头顶的右手——在这个世界上，谁会和钱有仇？
其实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后悔到爆了，但是没办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比起其他的杂样，生存才是第一王道。
“……嗯。”
无奈的、漫不经心的回答。
“是什么！是什么！”
BOSS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倒是激动到爆了。
莫无奈地摇摇头，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
“昨晚八点十分，在城南世纪路的黄昏酒店那里，发生了一起爆炸事故——零人重伤，两人轻伤，一人身亡。”
“你想说这就是大新闻？”
BOSS一脸鄙夷地望着莫。
“当然不止是这样——老板，你想知道死亡的人是谁吗？他就是……”
“……近年来一直传得沸沸扬扬的‘镜术士’。虽然爆炸引起的影响不是很大，但是近几个月来，爆炸后的处理及恢复工程也会暂时地影响到周边商家的生意，对此，国家警署感到十分抱歉，希望大家能够……”
次日的早间新闻里，就播放着这样由星海新闻署发布的新闻。
“你怎么看呢，域？”
一位身着黑色T恤衫和白色短裤的少女甩开她那柔顺的粉色长发，边啃着面包边悠然地端着一个大大的金属盘子从厨房中走出，将盘子内大块的黄油面包和鲜牛奶递给了域。
“谢谢。”
域接过少女送来的食物，只说了一句“谢谢”，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变了呢，域。竟然都会说礼貌用词了，——是因为死了一回吗？”
少女带着戏谑的口气对域说道，顺便把另一份面包和鲜奶给了域身旁的女孩。
“谢谢你，瀞。”
女孩微笑着接过面包和牛奶。她的笑容，足可以感化一切的冰冷。
“哎哟，小银，跟姐姐还客气什么。”
瀞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完全融化在银的笑容中。
“倒是域，你那老爹也真是的……留什么人不好，偏偏要留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做你的‘灵’……被你这样的死流氓盯上，那孩子的未来可真是黑暗啊……”
“你从哪里看出我是流氓了？”
域不屑地瞥了瀞一眼。
“嘿嘿！生气了么？有意思——之前的你可是什么情感都没有的说。哟西，死亡就是改变你人格的关键么？”
瀞做出一副好像侦探查出真相时骄傲的表情问道。
“你这家伙……要不你死死看？——如果还可以活下来的话。”
域转向瀞，随口戏谑道。
然后，展露出他那独一无二的笑容。
瀞愣住了，她现在所在意的，不是域的戏谑，而是他的笑容。
——这是自从域父亲去世后七年来域的第一次笑容，虽然还有些拘束，有些束缚，还带着点淡淡的不屑，但那双眸中闪烁着的温柔，却意外的感人。
“你……笑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笑。
微笑。
为什么微笑？
“刚开始并不想这样，……但似乎不行呢，就好像面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样。”
笑。
微笑。
不止的微笑。
为什么微笑？
为了什么微笑？
“那就不要让它停下了啊……这样的你，不是很好么？”
瀞也笑了——她发现域的微笑更具感染力。
比银的微笑还更感人。
是因为从来没见他笑过，还是他的骨子里就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切？
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之前要表现得那么冷谈呢？
明明……明明很感人的说。
她发现她越来越觉得域有意思了，——对于这个她唯一看不透的人，她内心的那种求知欲勃然升起。
瀞本是别国的公主，因为国家灭亡而逃到这里。
作为一个公主，所见的人，所见的事自然要比常人多。
与其正好相应的，就是她的能力——读心术。
她可以肆意地去食取他人的内心想法，于是一个人原本的面貌都会毫无保留的**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以这样说吧——由于身份加之能力的缘故，她已经阅人无数了。
人怎么样，人会怎么样，什么人会怎么想。
这些一般人难解的问题她都已经知道了。于是她觉得，她已经真正参透了全人类，可以真正去挽救这个黑暗的世界。
可当她沾沾自喜的时候，却碰上了这么一个家伙——一个内心被黑暗和迷雾笼罩的男子。
这个人就是那个她永远也读不透的唯一的那人——
域。
——因为连域都无法读懂自己。
瀞在域的心里，看到了一片黑森林，虽然漆黑、恐怖，却很能勾起她欲望。
她似乎在漆黑之中，看到了一片彩色。
她坚信，在域心中，一定还有一片美丽的森林，也许那里就是域温柔笑容的源。
“域，我相信，在你的心中，一定有一片彩色的森林，那就是你微笑的源。所以，你只要一直微笑就好了，那么你一定能看到那片彩色的森林。”
瀞微笑着将右手放在域的左肩上，那如湖水般平静的蓝色眼瞳暖暖地看着域那饱经沧桑的面孔。
域愣住了。——这样的话，他还听另一个人说过。
在那个梦中的月夜，银笑着用手指捋过他的留海，轻轻地在他耳畔说道：
“在你的心灵深处看到过那样的景色，——有一片五彩的森林，很漂亮。”
但是域却说，这片森林已经死了。
域低下了头。
这两个女孩都说他的心灵很美，但为什么自己所感受到的只是黑暗与迷惘呢？
我的心里，真的有一片五彩的森林么？
如果有的话，好想看看啊……
“想什么呢？”
银突然的发问打断了域的思考，吓了域一大跳。
“没、没什么。”
域慌张地回答。——他可不想让银知道自己刚刚想到她了。
“哦……是不是在想我的说？”
银很自然地问道。
“啊啊！你怎么知道！”
域的脸“扑哧”一下红了起来。
“因为那样的话，我也说过啊。”
银甜甜地笑着。
“是么！”瀞有些惊讶地看着银，“银也能参透人心么？”
“我是住在域心里的‘灵’，他的事我当然知道啦。不过，仅是域一人的心我可以看透啦……”
“哦……是这样啊……那么域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这个……不太好说吧……”
“说啊说啊，说出来不会有事的。”
“咳咳。”
域示意地咳了两声。
“啊啊，那个……站在本人的面前和别人说他的事，似乎不太好吧……”
银无奈地用食指划了划右脸。
“……欸？”
瀞转过头，看见了杀气凝重的域。
一滴冷汗随之落下。
“好啦好啦，我不问就是了，没必要那么紧张的吧……”
瀞无奈地摆了摆手。
“呼~”
域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把银留在身边，除了可以方便解答疑问，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为了防止银把自己内心的世界透露出去。
——这是域不愿意再回忆的过去。
“呐，银。”
域微微地张开了嘴。
“恩？”
“关于你说的力量，我一些问题想先问问你。”
“你想知道什么呢？”
“有关我父亲的事情。”
“没问题呀。但是……要我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呢？”
“这个就随便你了……只要你能让我弄清楚——在我的心中，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形象。”
域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的父亲啊——在我眼里，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就像域一样。”
“我……很温柔？”
域的眼皮疑惑地抽动了一下。
“因为你是拥有美丽森林的人。”
“是啊，域，如果你愿意展现的话，，我想我也会这么觉得的。”
“好了好了，不要扯太远。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域有征兆——自己如果再和这两个女孩扯下去，自己会难逃一劫。
“啊啊……好的，那就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域的父亲——连城叔叔，笑起来虽然算不上甜美，但是那笑容中却有着激励人向上的一种励志精神。那个时候是我永远也不能忘记的——在我死了的那个时候，你的父亲带着那分亲切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爱这个世界的话就一定要活下去，并用我的最后一丝气息把我变成了不死‘灵’，寄托在了你心里。”
“是嘛……那么这么说的话，父亲应该就是一个亲切的人了吧……”
“算是吧……不过域，光靠我的解说你是根本无法勾勒出你父亲的形象的。他是你的父亲，你骨子就有的那种最天真最淳朴的对父亲的感受，那才是你内心真正的看法。”
最淳朴……的感受吗？
小的时候，我曾经是那么的喜欢父亲，恨不得就是和父亲连在一起。他的笑容中带有一丝别样的意味，像是沉淀久了的泥沙，让人百看不厌。那时候，大概就是我生命中最愉快的三年了——虽然没有母亲的陪伴，但是和父亲在一起，使我真正感受到家的温暖。
——很久以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从出生到幼儿，大概有三四年左右的时间父亲不在我的身边。
在最需要亲人陪伴的时候，他们却不在我的身边。
一直三岁，我一直是被一位捡垃圾的阿婆抚养而大。对于阿婆，我自然是感激，可是小的时候，脾气很犟的我，却并没有懂得感恩，反而给阿婆添了许多麻烦。
而她，也在我三岁那年死了。
以后就一直没办法去报答。
四岁，我一个人度过。
蜷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靠捡他人吃剩的食物为食。
就这样，竟也奇迹般的活过了一年。
一年后，冬去春来的交替时节。一个男子——披着火红长泡的男子来到我的面前。笑着对我说：“孩子，你的噩梦结束了。我们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微笑，脸上露出浓浓的慈爱。
他轻轻拉起我的手，我惶恐的看了他一眼，却不知为何感到很亲切，然后悄悄地跟着他走了，——尽管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完全没有想过这个男人是否会把我拐走，但是有一点我确信——这是个绝对可以相信的人。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质朴，那么的感人，那么的温暖。
回到了他的住所后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是我的父亲。
第一次，“父亲”这个词语蹦出我的脑海。
有一种甜甜的感觉，终身难忘。
父亲到底是什么呢？
那时候想来，我的理解似乎太过于简单——
父亲就是这个男人，能够给给我饭吃，给我床睡，还能给我玩具玩。
当然，现在的我，应该能明白——那种待遇，一般的孩子都早有了吧。对于一个孩子，没有那样的待遇才是最过分。
而我，却苦等了四年才得到——这似乎是太晚了。
所以我又憎恨我的父亲。
他躲避了四年，最后终于才选择来到我的面前。
我的人生，实质上只有三年。
三年，那是我生命中最美的三年。
对于父亲的感觉，我一直都是爱着恨，恨着爱。
但是，如果要说返璞归真后那种最自然有的感觉。
——应该就是爱了。
恨可以抹消，但是爱，即使是抹消了也会回来。
一个是可再生资源，一个是不可再生资源。
人的本性是可以再生的。
所以想要挽回这些，那个力量，我必须要拥有啊！
“银，我的父亲，为什么救你？”
“域想知道么？”
“那么有个问题必须要先问下域——你知道五年前梅里亚博士的事情么？”
“梅里亚！”
瀞惊讶地失了声。
“梅里亚？”
而域却显得一无所知。
“你不知道么，域？就是那个被称为‘疯狂博士’的家伙啊！——听说是为了进行自己有关生命轮回的实验，就偷偷抓走了几千个小孩充当实验体的变态。当时这个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十分惧怕这个‘疯狂博士’，听说有的小孩还因为一个人在家中看到了博士的幻想而跳楼自杀。那段时间公司、学校什么的全都关闭了，应该和‘非典’来的时候的情景差不多。警方也曾经多次出动部队去进行调查追击，但是遗憾的是，不仅博士没抓到，警员还离奇地死了一批……呓……现在想来，还是那么得毛骨悚然啊……”
“瀞知道的很清楚啊。”
“是啊是啊。那是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呓……刚刚来就遇上那么血腥的事情，你说能不能令人难忘？”
“说的也是，当时真的是人心惶惶呢。”
“‘疯狂博士梅里亚’么？你这么说的话倒好向想起了一些事情……”
域突然发话了。
“什么事情。”
“有关我以前组织的事情。”
“呃？”
“是的。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有点印象了——我以前还在组织的时候，瞑也曾经跟我提起过‘疯狂博士’的事情，但是具体怎么样……似乎在执行完有关博士的任务后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是还记得团长他曾经对我这么说过‘假如有一天我们死了，博士说不定就会帮我们复活’之类的玩笑话咯。”
“什么！”
银诧异极了，一把抓住域的手臂，用力地紧紧抓着。
“怎么？”
域被银吓了一跳——尽管他才刚刚认识银，但是以银的性格推断，这样紧张的表情她应该是很少会摆出的。
这么说的话……就一定出大事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带着一个龙形面具——只遮住眼睛、鼻子的那种。”
银的口气变得有些急迫。
“呃……这么说的话，小银你竟然认识我们的……”
“混蛋！
话音未完，银就一个巴掌击在域的脸上。
别说是域，连瀞都惊呆了。
当然最诧异的还应该是域。
这个温柔的女孩——银，到底在生什么气呢？
但是当域还想问什么事情的时候，银却先哭了起来。
一时间，域不知所措。
明明被打的是他，可哭的却是银。但是现在的他没有对此而感到不满，——因为对自己发过誓，要拯救这个世界，让每个人都能亲眼看到美好的世界——而不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大动肝火。
而且银的哭泣，一定也是有理由。
所以域没有动手，他在克制自己——克制自己曾经的拗性。
不过，理由是什么呢？
是那位“疯狂博士”梅里亚，还是曾经的领导者瞑？
疑惑像是奶油，一层又一层地往域的心上抹。
域似乎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
瀞也是这样——她也很想去安慰银，却被域阻止了。
域摇摇头，轻声说道；
“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想哭就哭出来吧，小银。”
域亲切地拍了拍银的肩。
“…………呜呜…………呜呜……呜呜…………”
经域这么一说，银真的放声大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吧嗒吧嗒地滴在她那鲜亮的幽蓝长裙上。
眼泪就像钢珠，狠狠地砸在银的心上。
现在，一向理智的银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感，泪水就像洪水，好似能够淹没一切。
就连域这个曾经失去过感情的人，也开始心疼起银来。
他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想要知道银的过去，帮助银走出痛苦。
之前的域，肯定会因为“无聊”这个理由而逃避。
——他不愿意去介入他人的生命。
所以他又会这么想：
这是帮助我的人，我没必要帮助他。
但是现在的他真的变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别人心痛？
难道，这就是普通人？
还是说，我真的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
域这样谴问自己，但是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他似乎又想起了银在梦中所说的——
“域，也是一个温柔的人呢！”
可恶，明明自己是这么肮脏的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
不知是哭累了，还是已经明白自己不该再哭泣。银枕着域的手臂，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沉入梦乡。
“这样看来，她还真像个小孩子呢。”
瀞笑笑说。
“是啊……明明年纪就比我小两岁……”
域轻轻地捋过银的长发，亲切地看着银。
瀞悠然地欣赏着这幅和谐的画面，域和银，相处地那么融洽，就像恋人一样。
等等……恋人！？
瀞的脸上泛过一阵红晕，然后立刻消散，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
“嘿嘿……域小同志，你和银……倒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还用问吗，我早就和已经你解释了吧。”
“不是……我觉得……你们似乎没那么简单呢……”
“你什么意思？”
“啊啊……域，你是不是喜欢银？”
“呃？！”
域愣了半晌，在确定自己正确理解了瀞所说的话的意思后，脸上忽地闪现出一片红晕。
“你、你在瞎说什么，她、她可是我的……”
域变得慌张起来，——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好像内心有一片海在澎湃，心情激动、喜悦却又紧张。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无法证实自己是否喜欢银。
喜欢……应该就是小时候对爸爸那样的吧……
见到他就开心，见不到就伤心；见到的时候激动，见不到的时候思念；见到的时候会扯着他要他帮我买好多好多的棒棒糖，见不到的时候就算是用很多很多的棒棒糖也愿意换回他。
这是小时候，我对于父亲的思恋吧。
域这么想着。不过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对这个女孩有这种感觉。
只是觉得很亲切罢了，像妹妹一样。
而且喜欢上自己的“灵”，应该算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吧。
“我……才没有。”
所以域这样回答道。
“没有？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么，很显然……”
瀞并没有放弃，打算继续问下去。可是当她看到域那充满杀气的眼神时，她愣了愣，咽了口唾沫，尴尬地立刻转变了话题，
“啊呀啊呀，域，你又把气氛搞的那么凝重干嘛……在这么美好的清晨，我们是不是应该……是不是应该……应该……畅谈一下人生呢？”
尽管瀞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但是这种明显的表现还是可以轻松的一眼望穿的。
域正想要戏谑什么，却被怀里的银的翻转惊动了。
银翻了个身，缓缓地张开惺忪的睡眼，眼球中还带有几丝痛哭后遗留的血丝。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却又很不稳地立刻倒向地去。
还好域迅速接住了他。
“还想睡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
域亲切地说道。
“梅里亚……梅里亚……梅里亚……梅里亚……”
看样子，银还没真正清醒过来，嘴里一直默默地念叨着“梅里亚”这个名字。
“这不是那个博士的名字吗？”
瀞蹙了蹙眉。
“梅亚迪……”
忽然，银嘶吼了一声，紧紧抓住离自己最近的域的左臂。
好热……我好热啊……我的身体……好热啊。
银的意识中，出现了一片火海。
火海里，躺着千千万万具尸体，尽管面目全非，但却可以依稀看到他们脸上的狰狞与恐惧。
银小心地走在火海中，面容憔悴地望着这些尸体。
【他们可都是由活人转变的啊！】
每每想到这里，银都会感到万分恐惧与心疼。
但是她却依然向前走出——确切的说，她现在竟然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
——感觉自己的意识什么东西被控制了。
她像是被线牵着的木偶一样，不情愿地向前走去。
忽然，她在火海中看到了一个身影，大概是个七八岁左右的女孩，正站在原地向四周张望，一脸茫然。
“妈妈……妈妈……”
女孩张口说话了。她的语气十分迫及，而她的神情更加迫及。
熊熊的大火包围了她，使得她没法脱身。
她被困在原地，只可四处张望着，默默地期盼着能有一个人能来救她——而在她心中这个人，正是她的母亲。
“妈妈……妈妈……”
女孩不顾自己是否也会像这些人倒在这里，只是拼了命地嘶喊，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是，那位母亲，始终没有出现。
不知不觉地已经走到了这个孩子的面前。
银的心有些难过，她在这个孩子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那个时候，她也是像这样，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没有想过逃避，也没有想过死亡，脑子里只一直在想妈妈，认定妈妈就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
所以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银的心不免受到了惊动。
“你……”
银想要说什么，她的脚步却奇妙地合着她的心意停了下来。
银现在，就站在少女的背后。
“你……”
银想要去拍孩子的肩旁，孩子却先转了过来，呆呆地望着银。
“你……是妈妈么？”
“啊……”
银尖叫了起来。
她的尖叫，不是因为女孩那单纯的问题，而是女孩的容貌。
——和她一样，银发，红瞳，瞳孔中还带有她曾有过的空洞和迷惘。
“你……你是？”
“我是银啊，银色的银。”
………………………………………………………………………………………………
沐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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