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我将盛着红茶的茶壶和茶杯摆放在了房间中唯一一张桌子上面,桌子的旁边则坐着刚刚从剧烈的咳嗽中解脱的少女,虚弱的靠在了看上去很高级的靠椅上。
“还、还好吧。”少女虚弱地说着,从我的手上接过了茶杯,接着淡淡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一边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这么说……好呢?”少女用甜美而又轻柔的声音说道,用手中的茶杯挡住了自己的表情,“能看到一个恶魔动作优雅的泡着红茶,大概是无数人一生也无缘见到的吧。“
“为什么?”我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少女所坐的靠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凳子,让我尴尬的拿着茶杯站在了原地,“是因为恶魔很少见吗?”
“恩,是很少见。”少女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用手轻轻一指,一把简单的椅子凭空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你倒是一眼就认出我是恶魔了呢。”我坐下轻轻啜饮了一口红茶,一种很浓的香气扑鼻而来,但却不是我常喝的淡淡的香味,让我有点不适应的皱起了眉。
少女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了?”我问道。
“你们所居住的层面没有镜子吗?”少女问道。
我摇摇头。
原来如此地,少女轻轻点了点头。接着看着我说道:“约两米的身高,漆黑的肤色,额头上弯曲的双角,专门为战斗而设计并穿戴的轻甲,部分皮肤上纹着的古代文字,异常发达的肌肉,除了没有蹄样足和背后的肉翅外,你几乎就是教科书般的恶魔了。”
“额……”
帕秋莉·诺蕾姬,这就是这名少女自称的名字,虽然只有人类的外表和虚弱的体制,但是在知识方面却是个好手,虽然身为对于魔力能够随心所欲的驾驭的种族,但却是因为太过于年轻或是经验不足,在施法方面显得异常生涩。
“那么,”帕秋莉放下了茶杯,重新面向我。“恶魔大人驾临我的贫寒的图书馆,究竟有什么事呢?”
“哎呀,就当做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吧……”
其实就是传送法阵貌似出了点问题罢了……
不过我真正想要去的地方,却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自己去过的地方呢。
幻想乡。
“虽然我最近有点一个人打理不过来这个过于庞大的图书馆,正想学习六芒星的阵法尝试召唤一个低级的恶魔帮忙打些下手呢。”
“诶……”
低级的恶魔吗?在我的世界是不存在的。那种无法成为战力而只负责打杂的低下等级的魔物是最快被牺牲的种类。他们只是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而已,并非没有存在的价值,但是在这里没有他们的安身之所。所以能活下来并且认清事实的低级恶魔们都通过我们提供的传送阵去往其他的层界了。
虽然经过长久的努力低级恶魔也能够成长为普通甚至高级的恶魔,但是那所需要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久了。
至少我认为在这件事上我帮不上忙。但是如果要说的话,那就是我不需要低级恶魔。但是高级恶魔都会有利用自身一部分力量召集出只属于自己的恶魔,也就是恶魔仆从,能力越强,恶魔仆从的种类和能力就越强。当然了,我还不会呢,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是新近恶魔,年头远远不够。
不禁联想到所罗门王的能力到底有多么的强悍。
哎呀,等一等。
虽然有着能力方面的限制,但是召唤仆从的方法却是每个恶魔都会使用的。就连其他种族的生物只要能力够的话也能够召唤属于自己的仆从,虽然不见得是恶魔,但是却可以役使名为使魔的生物。
我转过头,名为帕秋莉的魔女正把一本书从二十米远的书架上拿下来,一直拿到自己的手中。
“喂,帕秋莉·诺蕾姬”
“诶?”
“我有个可以召唤仆从的方法,你愿意听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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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可以诠释成很多意义。毁灭,暴力,废墟,灰烬,亦或是热情,希望,温度,归宿。
一团绽放在茅草屋房顶的火焰只会让人们尖叫着逃开,但是同样的一团火焰如果能够燃烧在一堆黑夜中的木头上,那就是无数迷路的旅人为之向往的地方。
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断定世界历史上的第一堆火是如何诞生的,在哪里诞生的或是何时诞生的,但是火焰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证明了它是整个世界的循环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我们见证了无数由火焰带给我们的奇迹,充满希望的也好,带来毁灭与灾难的也好,火焰始终是人们为之惧怕亦或崇敬的对象。
火焰所到之处,基本都只剩下灰烬与残骸,然而却有一种神奇的生物,仿佛奇迹本身一样,能够从火焰之中毁灭,随后带来新生。
凤凰,俗称不死鸟。
当藤原妹红浑身包裹着火焰从天空中划过时,我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所谓凤凰为百鸟之皇的威严与霸气。
尽管虚弱的快要失去意识了,我仍然能够感受到当藤原妹红落在我和蓬莱山辉夜之间时浑身燃烧着的火焰的炙热。
“在想着竹林这边怎么会这么亮所以就赶过来了,结果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呢。”妹红就像是熟睡中被吵醒一样的用嫌恶的语气说着,“你这家伙想要把这里完全毁掉然后再逃到别的地方去吗?还是说仅仅是想,”说着用手指向我,“把这个不知为什么躺在地上不起来,背后插着把匕首的傻子轰杀得连尘埃都不剩?”
“哎呀,这不是妹红么。”辉夜的声音穿过仍然在缓慢靠近的光球传到了这边,虽然无法看到表情,但是这种带着冰冷笑意的声音听着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撒,谁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呢?这和妹红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哈?!”妹红双手叉腰,身上燃烧着的火焰就像是给足了氧气一样更加旺盛了起来,好厉害的衣服啊……连一点烤焦的样子都没有……“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呢?因为白天突然变成黑夜了人类的村落已经很躁动不安了,更不要说现在这个大得离谱的月亮了,不用太长时间博丽的巫女和其他爱管闲事的人就会过来一查究竟了吧,趁现在收手比较好哦。”
“呵呵,你在说什么啊……”辉夜阴冷的笑声再次传了过来,“收手?丢出去的萝卜是收不回来的吧!”
是水啊!到底是朝什么方向丢的萝卜啊?!
“也是啊,挂在房檐上的柿子也回不来呢。”
居然能接上?!话说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不过啊,你以为把这里毁掉就能消失无踪的话,劝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啊。”与辉夜的声音成对比的,妹红的声音没有一点笑意可言,可以说快要成为威胁的语气了,“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父亲的耻辱,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哎呀,讨厌呀,真是爱记仇的人呢。”用着像是开玩笑的语气说完后,辉夜的声音突然也变为**裸的挑衅了,“不过,我有说过要你原谅吗?还站在那里的话,就算是不死身也会变成熄灭的火苗哦。”
“哼,有意思。”就在我的眼前,藤原妹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真正燃烧着的凤凰……巨大的,燃烧着的凤凰,将一阵又一阵的热浪把我无法动弹的身体向后吹飞了将近三米的距离。
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妹红的火焰光芒已经开始和辉夜所放出的名为启明星的光球的光芒相当了。
然而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一切已经开始不真实了起来。和事业一同模糊下去的意识越来越沉入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渊之中。就连背后的痛楚和身下坚实土地的触感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就像是自己的本质慢慢地独立了起来,所处的环境,甚至在我的上方进行着应该是是惊心动魄的战斗的两人对我而言也是无足轻重的存在了。
名为幻想乡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仅仅是在不知名的领域之中漂浮,无所依靠。
在一片虚无的虚无之中……
“嘿,拿着。”在虚无中,有人向我搭话,转头的瞬间虚无就变成了一片无比陌生的环境。
我环视着这片被白雪覆盖的山腰处的营地,白雪混着黑色的岩石显得无比险峻,而营地中央被掩盖的篝火就像是没有人灌溉的植物一样萎缩软弱。雪片很大很密,几乎遮住了视线,却让人感受不到寒冷,反而是一种安全。
我面向之前向我搭话的人,一瞬间我的想法就是“又来了”,因为眼前的人的面容就像是我脑中不断重复的噩梦一样,漆黑的皮肤,头上弯曲的角尖利的獠牙,已经身上纹着的明亮颜色的文字。
然而我——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仅仅是随手接过了剑,但是随后就将他丢回了面前恶魔的手中。
“怎么了?”恶魔诧异的看着我,我仅仅是无言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把长匕首,黑色配有红色花纹的柄尾端吊着一串不知名的奇异石头,没有护手,雪亮的刀身大约有刚刚那把剑的三分之二那么长,镂刻着一些文字。而且,仅仅从外型上来看,就能感受到这把匕首所具有的特点不仅仅是锋利而已。
我把匕首平放在了我漆黑的手臂上,向着旁边一划,鲜血立刻就从手臂上的伤口渗出。但是却没有一滴血低落到地上。匕首雪白的刀刃就像是海绵一样吸干了每一滴渗出的血液,镂空的文字立刻被一种红色的液体充满,显出一种无比邪恶的形象。
“我能照顾好自己,”我看着面前有点不知所措的恶魔,“你们只要不妨碍……”
话没说完,我的后脑就挨了一下。
“把那玩意放下,然后把你战友的剑接过来。”我回过头,另一个更加高大的恶魔站在了我的身后,血红的战甲上垂着金色的丝带,非常扎眼。
我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的接过了剑后,先前的恶魔行了个礼后就转过身走了,接着我的脑袋被一只大手掌抓住,强迫着转了180度,面对眼前这个狰狞的恶魔的脸。
“听着,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你心高气傲到这个程度,但是,如果你这样一直我行我素的话,你绝对是最早死的那个。”
大恶魔毫不留情的说着,像摆弄玩具一样摇晃着我的身体:“现在你们只是面对面的交谈,互相拍拍肩膀或是递个武器而已,但是现在的你,和刚刚的新手,将会在不久的将来背对背的在血泊中挣扎,互相支撑着生命与尊严!一同走向胜利或者一同接受失败,甚至一同埋骨战场,成为我们历史的一个剪影,但是不要忘了!拍过你肩膀、跟你一同吃过伙食、挑选兵器的家伙,就是你后背的眼睛!”
似乎是牵扯到了大恶魔心中的某些回忆,他痛苦的转过身,松开了手。
“相信,并善待你身边的战友们吧。”大恶魔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到他的背影隐没在雪片之中,“我们所有人的羁绊,全是在铁与血中构筑而成的……而且,不要让你自己后悔……”
雪开始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我掩埋住,我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继而空白。
然后一瞬间,雪白被黑暗所吞噬,而黑暗,又被火红的颜色逐渐灼烧……
什么东西被烤焦的味道……
一瞬间,我似乎又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体中,但是同样的乏力虚弱的感觉也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有一阵子我似乎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了,但是缓慢但确实有效的,力量正一点一点的回到我的身体中,让我能够将身体翻转过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黄昏的天空。
淡红色的晚霞已经在天空中排兵列阵了,一片一片的火烧云在黄昏的背景中,散发出让人平静的力量,让人会情不自禁的说出“啊,明天是个好天呢”这样的话来。
……虽然周围混合着好似种植之前烧野草的气味,但是还是有一种很淡很轻的香味在周围飘荡……
“究竟发什么改了什么啊……刚才的是幻觉么……”
这么感叹着,想要立起来的上半身突然被一种力量抑制在地上,只能干瞪着天空。
“?!怎么……”
低头看去,两只纤纤玉手十指相扣地连接在我的胸前,而两只手中所握的,正是刚刚在不知是梦境还是幻觉中看到的,造型独特地匕首。
“怎么……可能……”
如此一来,难道我之前看到的幻觉,都是真的吗?但,那真的是我的记忆吗?还是我仅仅是偶然窥探到了别人的记忆,但是这把被恶魔使用的匕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就是永远亭所谓神奇的仓库所带来的效果吗?
不过如此一来,被匕首刺中后浑身无力的感觉也可以解释了。这把匕首会吸收血液作为能量的吧,但是它会无限的吸收吗?那么如果这被匕首还插在我的身上的话,那是不是我现在完全成了一具干尸呢?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身旁突然出现咔嚓一声快门的轻响,以及一瞬间的耀眼闪光,让我轻微晕眩了一下。
接着,黄昏的天空被一个带着奇怪帽子的短发少女的脸挡住了。
“……这不是公正廉洁可爱纯洁的射命丸文小姐吗……”
“哎呀,你还记的我啊。”少女的脸上展开了笑容,但是怎么说呢……像是推销员一般的笑容……“感觉这里引发了好大的骚动就过来全程采访一下,结果竟然看到了好了不得的景象啊,少年,你很行嘛。”
“……啊?”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引得两大蓬莱人争风吃醋争抢本命啊,看不出你的魅力居然这么大啊!”
“……啊?!”
“来说说看,”射命丸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记事本和一支笔,刷刷的开始写了起来,“被两位美人包围着醒来的感觉如何?
“……啊!”
知道这是我才反应过来,在我胸口的不只是那把匕首,还有两只皮肤白皙的手掌……
向左看去,看到藤原妹红白嫩淡红的脸……
向右看去,看到蓬莱山辉夜吹弹可破的脸颊……
向周围看去,可以看到露出杀人目光但不敢轻举妄动的八意永琳,慌慌张张的铃仙,一脸坏笑的帝,满心等着看热闹的博丽灵梦和雾雨魔理沙,以及几个没见过的人类或非人类……
大家都看着这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了,连脸上也是淋漓汗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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