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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线与步上轨迹的命运

第12章:线与步上轨迹的命运

4月6号,一个细雪纷扬的上午。

“请问爱多娜在吗?”

根据地正门处,一名牵着小飞鸟的普通农民问守卫。

“你是哪里人,缎带还是哈米尔?”

“缎带。”

根据地里的平民区居民在战争前也是居住在外面世界的,为了寻求安全感和表明立场就全体搬到了根据地里-这点帕里军塔根据地的居民也一样。不过也有即使表明立场也依旧住在老家的人,比如这个农民。

“有何事?”

“是这样的,前天缎带一个出海打渔的村民……”

“今天是4月3号了吧?”雷奥问

“3?今天已经6了哦。”清谷抬头说。

“唉?真的?(难道我和夏路昏迷了三天?)”

“是的。难道你以为刚刚打好仗会这么清净?”

“也对……”于是雷奥继续低头补日记。

自从漩涡之海的战斗后,帕里塔军就没有别的行动了,瑟雷尔说可以清闲一阵。由于今天下雪,雷奥没有去训练场,待在宿舍里和清谷一起无聊。反倒夏路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去了训练场,雷奥只求她不要一回来就被暗属性玛娜附身。奈特则去锻造室拿他的胸甲。

唯一不得休息的是爱多娜……

“那个小鬼有提到‘使剑的女人’,是说维摩斯吗?”宁音说。她印象中干部级别的使剑女性只有维摩斯,再下面就是不怎么可能的队长们。

“我?我才不会管他们。”维摩斯说。

“你的诞生之地在哪里呀?”

“无尽森林的地下城。”

“那座雕像?好像也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啊。”

“嗯……差不多吧。”

两人短暂说完后,都等着爱多娜的回答。

“保险起见,去看一下吧。还有一件事,能不能把瑟雷尔叫来。”

“我去!”宁音说。

“我退下了。”

“好的。”

角落里一个黑影快速隐入暗中……

外面,有什么东西飞过……走到四层瞭望台的奈特感觉到了什么不对,抬头观望,什么也没发现。错觉吗……他想。前些时刻,他去锻造室时发现没有人,只有桌子上的字条:“给奈特,铠甲在四层瞭望台,因为修理时发生了点困难,让爸爸帮我修了——夏洛特。”就这样,他来到了这里。瞭望台的一角摆着一个锻造台,上面放着一颗散发着逼人寒气的冰光石头和一面巨盾。周围围着两个男性和一名半精灵女性。

正在攀谈如何制作盾的两位男性中,一位是夏洛特的父亲斯科月·休,另外一位金发大叔叫米迦勒。在一旁观望的女性是他的女儿伊莲·T·安格玛洛,金色的长发垂自大腿部,以玫瑰般的血红的发尾和双瞳点缀着百合般洁白的肌肤。就算只是在远处看着她,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成熟气质,就如同宁静的森林般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奈特被她的美貌深深地震住,(“真是个美人啊……”)。使得他差点忘记原来的目的。

“哦啦,”伊莲注意到了奈特,问:“没见过你呢。”

“啊,这个……”奈特交出夏洛特的字条。

伊莲默读了下,之后指着摆在围栏下的几个胸甲之一,“是那个吧?”

“是的。”

奈特走过去把胸甲套在身上。

“为什么你知道是这个呢?”

“因为它‘告诉’我了。”伊莲微笑着说。

“‘告诉’……”

一瞬间,奈特在这个少女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是的。”

“请问他们是在做什么呢?”

“那是‘寒冰之石’,用它可以给盾牌施加冰的力量。现在我父亲正在和铁匠先生讨论如何下手。”

“父亲?”

“嗯,米迦勒·T·安格玛洛,爱多娜军的三统领之一。即使外表不太可靠,但他还是我最爱的父亲呢。”

“这样啊……他……”瑟雷尔摸着下巴想。

“保险一点,去过缎带后再去一趟地下城吧。”爱多娜说。

“好,”他站起身来,“我这就去。”

“等等——”女性叫住瑟雷尔,“你需要留守此地。交给那几个孩子吧,宁音也说要去缎带做例行活动。”

听到此话,瑟雷尔无奈地耸耸肩,松开了紧握住剑柄的手,“好吧。”

……

根据地三层的鸟廊里……

一排排一字鸟如同马匹一样锁在柱子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它们生性急躁并且高傲,如同烈马一样难以驯服。至于为什么东军会有那么多一字鸟,清谷认为八成和某只圣兽有关吧。

“吵死了啦!马都没那么吵。”清谷捂着耳朵向带他们来这里的宁音抗议。(一只一字鸟正视图咬住她那充满诱惑的马尾)

宁音当做没听见,说:“具体说一下吧——到达缎带后,去验证一个人的身份。随后去地下城守着。”

“守多久——!”清谷大声说,否则声音就要被一字鸟们盖掉了。

“不清楚。”

“那为什么要派我们……”

“爱多娜说你们应该多出点力。”

“好吧!闲着也是闲着!”

这时候,雷奥和夏路走进来了。(“我还不知道有这种地方呢,瑟雷尔也没说过。”)

“对不起,没有找到奈特。”雷奥说。

“锻造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唉……算了。反正不是战斗。”清谷扶着额头。奈特那个吃货果然不可靠呢。

一旁的宁音笑而不语,解开两只鸟的绳子。

“这种鸟叫一字鸟,因速度如在纸上写一个‘一’一样快、直接而得名。是人类的主要远途工具。”

有着和宁音不相上下的亮红色的羽毛的鸟很得意地鸣叫了声。在整个世界都积雪的环境下,鸟的确比马要方便快捷地多。但……宁音牵着的一字鸟用藐视的眼神昂着头盯着三人,实在是很不爽。

“我说,它不会半路把我们甩下去吧?”

“不会。因为……”

宁音从鸟厚厚的羽毛下摸出一条扣带。

“有带子绑着,所以不会掉下去。”

更加危险了啊!

接着不知过了多久,总算顺利起飞了……

清谷和雷奥一组,她以前骑过马,至少对技术有点信心。夏路则和宁音,但与其这么说,缰绳还是握在夏路手中。宁音横坐在鸟的脖子上,可能是她很轻的缘故吧,鸟并没什么不适。

“那个……这样可以吗?”

夏路不安地握紧手,她苦恼地不知道怎么样运用缰绳,因为她骑在佩吉塞背上时是从来不用缰绳的(也没有缰绳,马鞍也是)。她想看看清谷怎么做,却因鸟一个侧翻而吓得闭上眼睛。

“什么?”

宁音把脑袋转了180度问。就算没有扣带,她也不会掉下去。

“我不会操纵鸟,怎么办?”

“放心。”

宁音打了个响指,缰绳上渐渐浮现出木偶线,原来她一直在操纵缰绳。

这回,她转过身子,“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七彩之舞宁音,我的人生呢~就是‘无尽旋转的舞台’。”

“这个感觉……和阿若亚拉一样……”夏路以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

“阿若亚拉?”

“为什么——”

“阿若亚拉,是下一个【自由】吗?”

宁音猛地凑近夏路,几乎快要撞在一起了。宁音那红色的、没有瞳仁的大眼死死看着夏路。透过宁音的双眼,夏路看见了一个令人心碎的场景——很多木偶放在一个大柜子里,但却有一个蓝发人偶躺在角落里。它的身体被裂痕和灰尘覆盖,孤独一人,被寒冷肆虐……

“哇啊——!”

夏路害怕地向后倒,被木偶线给拉住。

“嗯,我知道了。”宁音说了意味不明的话。

“什么?”

“那个阿若亚拉是个什么样的圣兽?不要说谎哦。”

“我只和他见过一面。”

“是吗?”

宁音有点失望。

“如果是个轻浮的家伙可不好办呢。”

“为什么呢?”

“反正离缎带还远,破例和你说说吧。【重生】负责回收纯净的灵魂。【自由】负责期限已满的灵魂的转生。如果人在世时犯过错误,死后他的灵魂会在世间饱受痛苦地徘徊,直到罪恶被净化成为纯净的灵魂。【重生】——月圆黑会以‘吃’的方式回收,送到【自由】的独立空间待上六百八十二天再进行转生。”

“你……吗?”

“对。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人等待转生,很忙呢。所以,如果是个玩忽职守的家伙可不好办。”

没等夏路说话,她就背对着夏路。

“【愿望】、【停止】还有【惩罚】,你的道路还远呢。”

她知道了什么?夏路想张口,却发现全身都被固定住一样。

“你觉得什么是自由呢?随便挥霍金钱?干自己想干的事?拥有无上的权力?还是……被规定好的木偶般的人生呢?”

宁音的声音很轻,好像风中柳絮。

……

傍晚五点多,他们到达了缎带。发着淡淡蓝光的玛娜之木间,立着一幢幢温馨的小木屋。正值收工时间,在外工作的男人们已经带着工具回家了。

“和蓝缎没什么差别嘛。”

雷奥跺着发麻的双腿。计算了一下,除去休息的一小时,他们在天上飞了七小时左右。一字鸟作为军用鸟和普通的飞鸟在耐力、速度上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好了,宁音,要验证的那个人……”

清谷一回头,发现宁音被一群孩子给包围。

“是宁音是宁音唉!”

“上次说好的木偶剧!”

“烟花烟花!教我们怎么做!”

“你真有人气啊。那个人在哪?”清谷问。

“宿屋。”

宁音抛下两个字就和孩子们去他们的固定场地了,也没说验证什么身份。面面相觑,什么话也没说,朝宿屋走去。

——“一千多年前,我们见证了最宏大的战争以及自相残杀的救世思想。”

不由得,夏路想起了谢莎亚的话。她停下脚步,望着远处渐渐被黑夜掩盖的群山。

——“四千米多高的群山被人拦腰斩断。”

“拦腰斩断……随后人们在斩断的地方建立了贵族区和罗姆斯加王宫……”

夏路轻轻念叨着。会是谁?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她默默地拿出【谢莎亚】。

你见证了这场战争吧?

法杖发出淡淡的绿光。

突然,雷奥喊了下她:“喂,夏路!到宿屋了,快点过来!”

“好,知道了!”

拉开宿屋的拉门,宿屋的女老板迎上来,观察了下三人的装扮。不是爱多娜军的军服,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装扮。问:“你们是?”

有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呢?对,想起来了……

清谷拿出唯一的一枚尤古给女老板看,对方立即就懂了。

“上二楼后左转到底。”

“知道了,谢谢。”

到二楼后,清谷看着长得过分的走廊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楼下是听不到的吧?”

“可能吧。”

雷奥朝楼梯底看了下,能看到柜台,但女老板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准备晚餐去了。

“要‘验证’的话,可能是自己人,可能是敌人。保持警惕状态,知道了吗?”

“明白。”

清谷突然想起尤古还没拿回来,不过应该没事的……也许。

……

穿过寂静的走廊,来到女老板所说的房门门前。为以防万一,清谷透过钥匙孔朝里面观察了下,黑乎乎的。

“装饰?”

“什么?”雷奥问。

“你来看看。”

雷奥蹲下来眯起左眼往孔里瞧,好像看到白色的圆形物体。怎么说呢?扁扁的,上面有四个穿了线的洞。等等……纽扣?还往后去了,难道说……

“不好!”

雷奥反射性地朝旁边一滚,就在那半秒后,一把剑直接刺穿门锁。接着那把剑竖直地上下一划,整扇门就倒下来了。门后,是一位胸前缠着绷带蓝发男子——凯恩斯!两人打了照面后,他和清谷都互相瞪大了眼睛。

他们同时脱口而出:“敌军!”

“怎么可能,沉入大海后居然还活着!”清谷迅速向后退,“他就是和你们说过的,小心应对!”

来灭口的吗?不行,为了守护那个人,绝不能死在这里!

凯恩斯二话不说冲向前去,伤还没好,不能做太大动作,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把所有力量放在手上斩向清谷。

“看我……怎、勾住了?!”爪刃一下子抽不出来了。

“雷光·歌鸣!”

“岚斩!”

雷奥向链锁剑内注入风属性玛娜,一剑劈在地板上。同时,一道风刃撞在凯恩斯的剑上,使他偏离了攻击方位。凯恩斯立即转移注意力,他记得这招是……

“雷奥,帮我防御!”说着,夏路不知从哪掏出一小块咖啡色的宝石,开始咏唱……“无尽旋转的生命舞台……”

是魔法师!见识过几次魔法厉害的凯恩斯把首要击破目标定为夏路。他一个回旋斩斩断了墙,把清谷隔绝在走廊的另一端。

“线所操纵的木偶们……”

“雷光·”凯恩斯的剑渐渐发出强烈的闪光,他是想一招定胜负。

雷奥也不想辜负夏路,“苍风……”瑟雷尔说过,要相信作为战士的自信心!

雷光闪耀,打穿了地板。狂风起舞,卷起一阵木屑。

下一刻,三人一同喊出,“雷兽咆哮!”“……链斩!”“上演一出最出彩的……”

“轰——!”

一颗紫球通过窗户冲入走廊,瞬间,屋顶被炸飞了……

不知过了多久,灰尘总算不再飘扬了。

雷奥从碎木堆里爬起来朝四周喊:“夏路,清谷,没事吗?”

“好像都没事呢。”宁音跳进“露天走廊”说,“不好意思~孩子们的烟花做失败了呢。”主要负责人完全没反省的念头。

这时,清谷跨过横梁说:“那个要验证的人……”

“没和你们说吗?啊,在那里!”

宁音用线搬开几根在抖动的横梁,露出了单腿跪地的凯恩斯。

“宁音,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啦?他叫凯恩斯,凯恩斯·斯迪拜兰,三统领之一哦。”

一尘不染的走廊上,欧陆德斯快步走着,他知道某个不听话的“小孩”在干要命的事情。越靠近瞭望台,越能感觉还未散去的强大玛娜。

到了。他拨开窗帘,走上瞭望台。见帕里塔撑着围栏欣赏着夜景。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欧陆德斯用手杖打了下帕里塔的腿。

“啊,是老爷子啊。”帕里塔顿了顿,继续说:“你看,闪鸣带着情报回来了。”他指着手中的蝙蝠。

但欧陆德斯可不管,“快点休息去。”他命令着。

“已经确定了,是无尽森林的地下城。应该马上开始作战才对吧?”

“派干部过去才是为你自己好。”

“那需要一个礼拜,太慢了!可能还会被东军发现。”

面对帕里塔的不服气,欧陆德斯使出杀手锏:“那样的话落雫不能交给你。”

此话一出口,帕里塔就愣住了。

“三天后,随便你怎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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