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小姐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却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最终受益者。
唱歌，好欸。
苏九月结完账跟着江流檐缓缓下楼了。
青州的商业中心的电梯大多数都是透明的，江流檐站在最角落的地方，眸子隐隐约约闪烁着光泽。
很惊艳，从这里向下俯瞰整个青州，就好像自己站在冰封的水晶宫殿之中一样，脚下是透明的玻璃。
一路下降着，失重感充分地笼罩了她。
只是和江小姐相比起来，苏九月就显得没那么镇定了。
甚至小腿还在轻微的颤抖。
站不稳。
视线也不敢向脚下汇聚，似乎看上一眼就会瞬间坠落下去。
江流檐觉得好好玩，林沐在一边很平静地抓住了观光电梯的扶手，面不改色。
苏九月则是斜斜地倚靠在一侧的玻璃边，薄唇也依旧微微颤抖着。
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江小姐的指腹微微抹过苏九月的唇瓣，但也仅仅是一个刹那。
就连苏九月都没回过神来，更不用说林沐了。
苏九月有些惊诧地抬起头来。
“怎么？害怕高空？”江小姐意味深长地嘲笑着。
苏九月咬牙。
可恶，她才不想被江小姐狠狠嘲笑！
可是她恐高确实是事实。
“没事的，别去想就好了。”江小姐顺了顺苏九月的发丝.
苏九月墨发留的不是很长，也就微微卷曲在了腰间。
江小姐的指缝微微漏过鸦羽般绵密的发丝，只在指间留下了些许清香，那是苏九月身上的气味。
苏九月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
虽然江小姐没有嘲笑她，但是她还是不好意思去看江流檐，毕竟心里别别扭扭的，扭成一团。
林沐视线不经意的瞥过，但是又在最后默默收回。
电梯到底了，玻璃门缓缓在眼前打开。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广场之上的热浪，终究因为临近盛夏，天气开始闷热起来了。
苏九月颤颤巍巍地出了电梯，扶着一边的墙缓缓站稳。
心跳很快，头晕目眩，江小姐依旧搀扶着她。
林沐缓缓眨眨眼，眸子里闪烁着几分疑惑。
江流檐微微拉开唇角，声音压得很低，没让苏九月听到，“她恐高，现在站不稳。”
林沐面上显出了然的神色。
玻璃电梯对于恐高的人来说确实算是灭顶之灾，刻意理解。
等到苏九月觉得好受些了的时候，江小姐已经让林沐在外面的广场上租了一个卖唱的摊位。
苏九月和林沐也乖乖地戴上鸭舌帽，戴上口罩，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摊位上有设备，但是和苏九月平时见的简陋了很多，毕竟也只是广场上准备的一些简易扩音器和话筒。
甚至还有一个给驻足的听众丢钱的小碗。
苏九月沉默了，林沐也沉默了。
江小姐干笑。
“我总感觉，像是来卖艺的。”苏九月从来都没有这种格外尴尬的感受了。
很不适应。
林沐也在一边点了点头。
确实怪怪的。
江小姐摸摸两人的头，“只是唱唱歌而已嘛，又不是来要饭的。理论上和KTV也差不了多少。”
苏九月的眼皮跳了跳。
KTV？
你见过在人声鼎沸的广场上的KTV嘛？
反正苏九月没见过。
林沐缓缓拿起了地面上摆着的麦克风，犹疑着举到了唇边。
“你想唱什么嘛？我来给你找。”江流檐很配合地在音响的小屏幕上翻找着。
林沐点了一首小情歌。
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了，但也好听得出色。
至少林沐觉得自己听不厌。
一开始林沐还有几分放不开，但是自从后来江小姐也缓缓开口跟唱后，林沐就差不多能投入自己了。
林沐唱歌其实挺好听的。
江流檐也有些惊讶，不过随即想到之前林沐说过的话，也就坦然了。
很好听。
晚风带着夜里的微热拂过面颊，夜间的灯火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星星点点的点亮了整座广场。
很壮观，也很华丽。
江流檐的跟唱声音很轻，但是没有走调，她和林沐的声音融洽的糅杂在了一起。
很甜蜜，也有几分冰冰凉的御姐声线。
苏九月抱着手臂在一边看着。
很不爽。
只不过苏九月不是很想唱歌，因为好像有点丢脸的样子。
她们唱。
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我也想给你怀抱。
音乐就像是流泻着的时间长河，缓缓弥漫在了整座广场之上。
吸引过来的听众也不在少数。
苏九月看了唱的尽兴的两人，也就站在了音响边上。
兴许是因为两人的唱歌功底都不错，再加上林沐可能真的投入了几分感情进去，所以驻足的听众越来越多。
里三层外三层，苏九月突然觉得有些窒息。
人群中的议论她也听得真真切切。
“是不是专业歌手啊？声线好好听的样子。”
“可能是诶，那个女孩子好漂亮。”
“是的，像是在发着光一样呢。”
苏九月当然知道他们在说谁。
林沐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所以说的只能是一边的江流檐小姐。
江小姐今天的装扮很普通，但是依旧掩盖不住她衣装之下绝伦的眉眼。
病弱的气质微微浮动着，但也毫不影响江小姐与生俱来的聚光体质。
所谓聚光体质，就是无论在哪里，都会像是天空之中最亮的那颗星星，吸引无数的目光与视线。
今天也毫不例外。
苏九月突然就陷入了回忆。
自己一开始去挑惹江小姐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的特殊呢。
就是与生俱来如灯如火的光亮体质，让感到寒冷的人忍不住靠近。
最后成为自己的暖炉。
江小姐很快就唱完了小情歌，和一边的林沐对视了一眼，然后愉快的笑了。
江流檐笑起来很美，在林沐的视角下。
狭长的眼尾微微舒开，似乎有星光误落入她的眉睫之间，闪闪烁烁，隐隐约约。
就像是盛夏的繁星。
“开心吗？”
人群嘈杂之中，江小姐凑在林沐的耳边轻声问着。
“开心。”林沐也笑着，“特别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与你，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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