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陆小晴继续在街上走着。很勤奋地找寻着工作。比大多数人都勤奋。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说贱命一条。也绝对是命苦。
所以不努力。就等于没有活路。恩..
是哥哥没有活路。爷爷没有活路。
不是他没有..不只是..
他..，没有活路。
回到家里。
陆小晴关上门。洋溢着笑容说：“今天我联系到了一份工作。待遇非常不错。”
“这个假期都能干下去！”甚至以后也能，也有可能干下去。
是份洗碗的活。真刷盘子。
不读书。就只能这样。读书。又没这条件。所以能读书..或许的确应该多读书吧。
至少对于陆小晴而言。读书。或许真是唯一出路。
不过他的书读完了。该结束了。
好像..
读完了也仅仅是让他买菜知道加减乘除。像什么化学反应完全用不到。更别说函数次方了。
医院。
陆小晴洋溢着笑容来到这里。走进了李爷爷李医生的办公室。
将体检报告放在他的桌上。
现在是下午。快下班时间。清闲些。“李爷爷。这是我哥的报告。应该没问题吧。”
他轻快说。
“恩。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李医生拿过老花眼镜。戴在鼻梁上。认真对着窗外的光。看起来。
“恩..恩？”
他嘴里恩恩唧唧的。手上还拿着另一份报告，进行对比。
陆小晴都习惯了。
这个李老医生看报告是有些喜欢哼哼唧唧的。不过..
他皱眉就是有些小问题了。
“李爷爷。是有什么问题吗？”陆小晴问。
显得严肃。
他家可经不起什么大浪。
“恩..”李爷爷说：“没什么..大问题。有点小问题。”李爷爷看他一眼。
琢磨了下。叹了口气。让陆小晴心里一紧。问：“有什么事儿吗？”
“哎~小问题。不过你得多花钱了。”李爷爷认真说。叹得真实。
是真的为陆小晴忧伤。
陆小晴也是眉头一紧。不过想到..自己好歹开始工作了。以后也会一直工作。
不用上学了。
所以..
多些负担也没问题吧。反正他年轻。还能撑。
“好！”陆小晴洋溢笑容说。“那麻烦..看看开些什么药？”
“恩。我看看。..”
李医生开始捣鼓电脑。不太熟练甚至笨拙地操作。
陆小晴则是默默退后了些。低着头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如女孩儿一般娇小的手。
默默叹气。
你为什么不能大一点呢。擦盘子都能快些。吧..
他拿着药单。算着账。
在医生办公室外边长椅上坐了会儿。
默默计算着金额。加减乘除真好用。他一会儿就算清了。
但却听见医生办公室里传出李爷爷的震耳欲聋声。
好似在严肃地述说着什么病症。
要让家人引以为重。
还说什么吃药是好不了的。得做手术。不然人都可能没了。危言耸听着。
大部分医生都是如此。
不过李爷爷从未在他耳边这样推耸过。因为..这需要钱。..
不过..
这病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他低头看向体检单和医药单。愣住了。
“xx病症特效基础药？”
这xx病症不就是李医生对着病人家属咆哮的那个嘛~所以..
他哥得了？..
要死了？？
他忽然感觉视野有些模糊。掐了下自己洁白小手。
知道自己跑去问，李医生不会说的。所以他默默在外偷听。
不知道的看他颓废样，估计还以为是里面病人的家属。
在外面默默伤心着。
不过也差不多吧。“呼！”
..
钱..他起身离去。自己开始被命运摧残了。但是他得笑对阳光。
他迎着夕阳。下了楼。跑去了药房。
顺便旁敲侧击问了问药房药师这个病..，怎么样？
后者说没关系。问题不大。一直低着头认真找药。脸都没给他露一个。
好似刻意避开似的。
然后..
他回了家里。
也没去找别的医生了。需要钱。他没有。何必问来问去。
“哥~”他洋溢着笑容说。
“告诉你个坏消息。你以后得多吃药了。然后我还没钱给你买糖果吃。化解药的苦味。”
“你说这算不算坏消息？好消息是..唔~我在外面..又得了一份可能不稳定的工作。”
“所以..唔~可能回来时间少了。可能..大半夜才回来了。可能..”
“什么都有可能。..”
他一个人述说着。哥哥总是要死不活的。他不说话屋子里就跟没人似的。
所以..
他得说话。好好说话。并且笑着说话。不然..
屋子里就满是令人压抑的愁绪了。
没一点欢快气氛。怎么能让病人好呢。开心呢。所以他得笑。
不管再苦。再累。
记在笔记里好了。在外面，在家里。他就得笑。好好的笑。开怀的笑。
洋溢出自己的美丽色彩。
管它是帅气还是漂亮呢。能让屋子里多点色彩总是好的。
若是能让哥哥开心的话..
屈辱一点扮扮女装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他没钱..“哥~”
陆小晴忽然说：“你说我女装怎么样？是不是会很漂亮。会..让你赏心悦目？”
“就是有点恶心呢..”
“所以..还是算了吧。”他对着哥哥的抬眸说。哥哥很帅。正如他很漂亮。
或许本来他就该是个妹妹。
他对于能够引动哥哥的情绪。还是感觉很开心呢。这说明哥哥心里有他。
还是会关注着他的一些事儿。
至少..
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心里有他的存在。两人还在互相依偎着。勉强取暖。
他不是一个人。..
*
又一天。
陆小晴做完工。赖在家里。在小桌前趴着搜寻xx病症资料。
李医生不知道的是，或者没想到的是..
这个世界网络很发达。有个东西叫冲浪上网。
所以他一点一点的不用现实里找医生，也能知晓自己哥哥和自己面临了什么。
必须做手术。把病变切磋了。不然没活路。现在还是早期。
所以..
钱啊~钱..你到底在哪里啊。
爷爷的养老钱也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他精神失常都以为就他一个孙儿了。
所以肯定不会借他钱给哥哥治病手术的。
钱啊，钱。你在哪里啊。
我好..
想你啊..
分外的想。忽然的想。哎~
夜里。
此时是夜里八点。屋里是昏黄的灯光。陆小晴刚给哥哥换完尿布。
手机..，是屏幕亮着的垃圾信息显示。
好似拦截了。又好似没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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