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杜凡所料，叶灵吃起东西来就像是一只仓鼠，嘴巴吧嗒吧嗒，一刻也不停。觉得光自己吃有些不太对劲，干脆一边自己吃，一边喂给杜凡吃，薯片辣条饼干通通往杜凡嘴里塞，最后因为杜凡稍显严厉的警告她这样很危险才不喂了，没出半个小时，这只仓鼠就把她买的一大堆零食吃完了。
吃完安静坐了一会，觉得无聊，刷起视频来了，边刷边和杜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一会吐槽里面的主播吃的东西奇奇怪怪，一会对于社会问题义愤填膺。
过了不久，叶灵就又闭目养神，没一会就去见了周公。
看着这个闲不住的家伙终于安静下来，杜凡轻轻调低了收音机的音量，把车里的暖风打开，虽然以叶灵的体质来说，不存在什么着凉的问题，但杜凡有的时候下意识把对方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大概是因为对方平时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一个高手，没有那么的老气。
无言之间，几个小时转瞬即逝，太阳西沉，天色渐暗。
杜凡开车驶进了下一个服务区，看着车上熟睡的叶灵，杜凡打消了叫醒她的想法，让她继续睡吧，自己则轻轻下车，伸展一下筋骨。
其实他根本不觉得累，只是习惯使然。
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亮起，高速路上汽车穿梭，服务区灯光明亮，入秋的微风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杜凡没有找坐的地方，径直走到一棵树下，倚靠着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从小一直觉得车里面的气味是他所忍受不了的，所以就养成了一上车就睡觉的习惯，睡着了也就闻不见味了，上车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目的地。虽然现在车里确实没有什么味道，但他心里就是感觉车里的的味道他不喜欢。
倚靠着树，闭上眼睛，放空心思，感受风吹的感觉。
思绪发散，不由得想起来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当初中古洲还没出现在大洋之上，神使也沉眠于大地之下，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生活平平淡淡，无波无澜。
小学在老家上学，初中跟父母到城市里，高中拼搏三年，考上了一个不算差，但也提不上多好的大学，他和父母对此都很满足。要是没有中古洲和神使，他的人生接下来就是安心求学，然后工作，或是继续考研，争取自己更好的生活。他的人生会像大多数人一样，平凡的度过一生，而不会是和神使对抗，和派别、立场不同的人争斗。
自从中古洲出现，战争开始，他在政府的宣传鼓动下，放弃刚体验不久大学生活，怀着一腔热血参军之时，人生轨迹就发生了改变。
中古洲极端狂热组织的袭击使他变得孤身一人，异地作战阴差阳错之间又获得了灵使的力量，踏入了练气之门。
然后就是叶灵叶潇找到了他，神使出现，高层决定大量招募练气者，赋予了练气者自主募兵的权利。在叶潇的帮助和灵使力量的多重作用下，自己实力不断提升，踏入高手之境，也拉起了自己的队伍。
过去的事不断浮现在眼前，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他确是一个怀旧的人，跟现在外有神使威胁，内有派系纠纷的生活相比，杜凡还是怀念以前平静的生活，虽然那样他会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过完一生。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觉如果中古洲和神使不出现该有多好，晚出现几十年也好，中年的他或许就没有了那么火热的心气。
轰隆隆的声音打断了杜凡的思绪，声音极其微小，甚至可以说平常人根本听不到。可对于杜凡来说，没有刻意去隐蔽，这样庞然大物的声音很容易捕捉到，即使他并不精通感知。
声音来自天空，抬头望去，万米之上的云端，一艘舰长超过三百米的空中战舰正向着西北方向开进，旁边还跟着三艘长度超过两百米的护卫舰。
“一艘一级战列舰，三艘二级护卫舰，看来是支援的部队开拔了。”
杜凡又仔细看了看更远处，认真感知了一下，发现除了这四艘战舰，没有其他的了。
“应该是从不同的基地调去支援的。”
杜凡结合叶潇发给他的消息，得出了结论。情报里的两艘空天母舰没有在这里出现，那应该就是从其他基地出发的，现在头顶上飞过的应该只是支援舰队的一部分。
“单看这个，反对派也不是无缘无故对着练气者发难的，都有了这种强大的兵器了，对练气者不满和不相信也很正常。”
看着已经远去的战舰，杜凡语气有些羡慕，他从小就喜欢这种东西，坦克、飞机和航母的模型他家里有一大堆。
虽然他练气者的身份天然和军中的反对派立场不同，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那帮人也不是只会口嗨，空中舰队的建设，有很大一部分是反对派推动的，普通士兵的各种装备、单兵机甲，他们也是尽心尽力的研制，虽然有用这个来对抗练气者的因素存在，但客观上确实大大增强了联盟的实力。
一级空天航母对标的是神使的中型空岛，虽说现在还对抗不了大型空岛，但是大型空岛神使几乎不怎么出动，遇上的机会很少，即使遇上了，以空天航母为核心的舰队也是可以碰一碰的。
看着天空中的战舰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中，杜凡也不呆在树底下吹风了，随手接住落下的一片树叶，向着远处的树枝丢出，七百米开外手臂一般粗细的树枝随即断裂，掉在了地上。
“这几天疏于修炼了。”
空中战舰还是给了杜凡一些震撼，虽然他有信心一人就可以摧毁刚才过去的几艘战舰，但毕竟自己是因为灵使的大机缘才突破的那么快的。
正常的人，没有天分，都踏入不了具甲水平，更不要说突破到高手，而突破到精锐之人，再前进到高手级的人也少之又少，有太多太多的人因为没有天赋而倒在一阶又一阶门槛之前，而有天赋的人，也需要刻苦修炼几百上千年才能到高手水平。
杜凡从练气入门到高手也才五年，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但他自己知道，他本身是没有这样的天赋的，全是灵使力量的功劳。突破太快，根基不稳，如果太过自大、固步自封，疏于修炼，以后再晋升就比登天还难了，说不定还会掉下去。
试了试身手，杜凡看着车里依旧熟睡的叶灵，心想这家伙也太放松了，睡的那么死，一点也没有身为一名高手的样子，不免一阵嫌弃。
心里这么想着，可又阴差阳错溜达进了超市，买了一堆零食。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买，可能是走进来超市再空手出来有些奇怪，也可能是有人爱吃吧。
短暂的歇息过后，旅程继续。
——————
叶灵在车辆的颠簸中醒来，伸了个懒腰。
“怎么这么晃悠？下高速了？”
“早下高速了，马上就到了。”
杜凡看了刚睡醒的叶灵一眼，“我刚才在服务区买的东西太多了，没吃完，剩下不少，在后座上，你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自己拿。”
“好耶。”
其实不用杜凡说，叶灵刚醒过来就注意到了后座的一堆零食，杜凡和她说的时候，叶灵就已经拿起了一个蛋挞塞到了嘴里。
没过一会，零食再次被她一扫而空，吃完了，一边满足的拍着肚子一边刷着手机。
“到了，下车吧。”
汽车在一栋楼前停下。
此时已经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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