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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集和村正,是不是都有心事啊……

夏集和村正,是不是都有心事啊……

“宫藤同学?”刚推开教室门的我看见了站在窗边观赏风景的他——窗外是学校的大门,不过已经没多少人从那里经过了,现在已经是放学一个小时后了,门口只有两棵孤寂的大树,门外只有一条不断延展马路,通向哪里?我现在不想知道……

这是我在青石巷上初中的第十天,期间经历了一个双休日,也只是和多蟠混在一起罢了,不过,他倒是让我对青石巷有了更多的了解,其中最大的了解,便是他带我穿过了青石巷的野花田,那是我第一次——人生中第一次看见连接着青石巷南北两面的野花田。鲜有汽车经过,路面上只有四个自行车胶皮轮胎,然后就是我与多蟠的四只脚。

“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日葵啊!”我张大嘴巴惊叹着,眼神中喜悦在跳动,“哇!还有风车啊!”

“我每个星期都会来几次这里,怎么样,很美吧?”多蟠骄傲地把手插在兜里,脸上只是微笑。

嗯!很美!很美……我心中的一直重复着。

那个时候,顺着水泥路面滑行的直行车搭载着我来青石巷之后第一次如此的心情——好想把一切锁在心里。

“野花田啊!”夏集突然如此感叹着,害的我还以为他猜透了我的心事,“梓川,如果你被女孩表白了,你会怎么办呢?”他转过身来,露出他的侧脸,眼睛茫然地飘向我。

“诶!我……我吗?”我还从未被女孩表白过啊!干嘛要问我这样的问题?——是想要表达“我被女孩表白了哦!”这样的意思吗?我承认,我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在听到这句话时,除了闪过刚才那样的想法外,便只能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了。——放学一个小时,我因为忘记拿数学作业又从家里跑回了学校,但在我气喘吁吁地推开教室的门时,看见了还算是茫然的夏集。教室被红黑色铺满,桌椅都整齐地摆放着……

其实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交谈,所以他叫我梓川。

“她约我七点在野花田见,现在已经六点半了,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去……”夏集脸上还是一脸茫然。对啊!已经六点半了,他还没去吗?我记得从学校到野花田大约要走二十分钟啊——已经没多少时间给他考虑了。

不去的话,那个女孩会伤心的,我这样认为着。即使是拒绝,我想也是当面拒绝比较好吧。像这样犹豫不决的话……

“宫藤同学。”我叫了他一声,“谢谢你对我说了这种事情,但是,我现在必须得把你带去野花田了——抱歉。”对啊,一定要去,我不允许看见犹豫不决的人,我不想让自己身边发生的任何事变成我不想看到的结局——我应该一直是这样一个人吧,突然有点讨厌自己了。

我拉起夏集的手,没等他反应,就已经把他拽出了教室,朝楼梯下跑去。“梓川,你是这种人吗?”他虽然如此说道,但我没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任何不满的情绪,太好了,看样子没引起他的反感啊。

“我有自行车,我载着你去吧,那样就赶得上了——既然有约,那就早点去啊,干嘛还要犹豫啊,最看不惯你这种人了!”我说着,已经拉着他来到了楼下,跑到了自行车停放处——这才发现,放学时既然忘记把自行车骑回去了……

夏集自主地坐到了自行车后座上。“谢谢你了,梓……哦,不对,是明。”夏集朝我微笑了一下,我想明明是自己帮他做了决定,是自己擅自帮他做的,为什么要感谢我?——还是说,他只是缺少一个能让他坦然前往的原因呢?

夏集是一个奇怪的人……

……

已经天黑了啊,太阳都看不见了,被月光蒙蔽了一切,等了许久,才有一句话吞吞吐吐地随着晚风飘来:“宫藤同学,我……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喜欢你!”突然感觉自己好罪恶,躲在一边的树后听到了一切。

“所以,能……能和我……交往吗?”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泛红的温度,但很快被周围的冷寂给拍散了——夏集他,他会怎么回答呢?大概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吧,算了,我还是不要去想了吧,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一切,剩下的。

全看夏集是怎么想的了……爷爷好像和我讲过,当初也是奶奶向他表的白,在那一条小巷里,小巷外驻扎着几家喜欢在门口挂着风铃的小店——隐隐约约,我听见清脆的风铃碰撞声……

“其实啊,我也挺喜欢你的。”夏集大概是望着天空说的吧,“但是啊……”夏集一定又微笑着看向了那名女孩,那名女孩一定泛着羞红,“我现在——还不想和任何人交往呢,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向日葵在观望着,良久,气氛才稍稍缓和,我探出一个脑袋,看见了女孩释然的表情,她望着夏集,淡淡地笑了,泛红的脸归于平静,“那还真是遗憾啊——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宫藤同学,谢谢你愿意来赴约。”

之后,那名女孩一个人离去了,我伸着懒腰从一旁的树后走了出来。

“明,你那个时候来教室真是帮了我大忙啊!——诶,你那时为什么要来教室呢?”

为了数学作业……糟了,又忘记拿了。

夏集看见我双手空空地摆在眼前,露出一副“糟了”的表情,不禁笑了。

“明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夏集平静地对我说道。

……

我和夏集之后如何了呢?大概成为了朋友吧,他也时常来找我闲谈,动不动就是“明,你真奇怪啊”“明,你怎么和多蟠混在一起啊……”“明是第五名吗?真厉害!”但夏集是第一……

好像又过了几天,夏集和多蟠的关系也随着我的连接好了起来,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你个书呆子!怎么又和明走在一起!”

“你才是!胖子!”

关系真好啊!(我满意地笑了笑)

“明啊,起床了——已经7点了。”爷爷凑到我耳边说道。我猛然跃起,7点了!糟了,又迟到了……“爷爷!你怎么又不早点叫我!”我赶忙冲进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说道。

“爷爷我不想打扰孙子睡觉嘛。”爷爷呆呆地笑着。真是一个宠孙子的好爷爷。

急急忙忙地冲出了家门,一脚把自新车的站脚给踢了上去,踩着一只踏板匆忙地骑上了自行车,飞速往学校赶去。

早晨的太阳已经升起了,我一把冲上那个微微上倾的斜坡,缓缓地我的速度慢了下来。“没吃早饭,没力气啊……”我肚子和嘴巴一起抱怨道。然而这时,一辆自行车悠悠扬扬地从我面前滑过,我抬头看了看——原来是野琦同学啊,他也迟到了啊。

野琦*村正,班里个字最小的学生,坐在教室的最前面,总会让人不小心地瞟见他,当然,他最起眼的特征便是他总是动不动就哭,总是让哭声传遍整个教室。“哎呀,村正又哭了。”班上这样的抱怨声时不时响起,村正却总是听不见。

恰巧,村正回头看见了我:“梓川同学?——什么啊,你又迟到了。”他毫不顾忌地这样说道,我甚至还听出了不屑的语气。

什么叫我又迟到了,话说,野琦同学不也迟到了吗?——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

“哦,对了,梓川同学。”他这次说话都没有看向我,“你和百日奈是在交往吗?”

“诶!哪……哪里——怎么可能呢,对吧?……”我惊慌失措,没想到我只在上课时才和百日奈说话这件事都被他给发现了,我心中的暗自给他立下人设——爱哭,粗鲁,敏锐的人。

“原来你不喜欢百日奈啊——我等会就跟她说。”村正一脸坏笑着,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捂着嘴。什么啊,和他的第一次交谈的感觉比和任何人交谈时的感觉都差,他太讨人厌了。

“我也没说不喜欢啦……”我这样说道,随后用力一蹬,终于到达上坡的终点,准备进入舒适的下坡。

“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对吧。”村正淡淡看着我,他的自行车此时正和我并驾齐驱。

“嗯……”我高兴他终于帮我说了句好话。

之后,我们之间就相对无言了,只是一起骑着自行车踏入了学校,把自行车停放在了一块,随后一起踏入教室。

“梓川同学,你又迟到了……”正在上课的平山老师一边叹气一边说道。她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只有24岁,长得很好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苗条的身材,最重要的是,额,那个……丰满的胸部。

“野琦同学!你给我在外面站着!”她突然对野琦同学吼道。

“哎!为什么啊,梓川同学不也迟到了吗?”野琦一脸委屈地说道。

“等到哪天你成绩比梓川同学高了再说吧。”平山老师一边说道,一边示意我回到座位,我默默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平山老师很喜欢你啊!”经过百日奈身边时,她对我说道。

“区别对待……”野琦同学默默走到了窗边,站在那里小声嘀咕。

……

我一如既往地在上课时和百日奈交谈,下课后就和夏集与多蟠打闹在一起(不过一般是我和多蟠在打闹,夏集站在一边笑罢了)。像这样平常地度过了两节课。“明君,你去过野花田了吗?”上课在和百日奈交谈时她突然这样问道。

“诶,去,去过了——怎么了吗?”我小心地反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想着如果你还没去过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陪你去的啦。”她好像是尴尬地笑了笑……

一节下课后。我和多蟠走在去自动售货机的路上(夏集说他还要做几个题目,就没过来)。突然,从一边传来了悠扬的口琴声,那个声音瞬间吸引了我和多蟠,那个声音围绕在我的脑海,让我不自觉地松弛下来——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是村正啊!”多蟠感慨道,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不过是从东京转来的而已,而多蟠与村正是生活在这里的人,知道对方的一些爱好也很正常。我朝声源处走去,果然看见了坐在过道木椅上的村正。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爱好啊。

“你一个人在这里吹口琴吗?”我小心地询问道,生怕打扰到他。

他缓缓停下了,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了我,随后开口道:“嗯……”

“今天早上的事,对不起啊。”我默默坐到了木椅上,带着歉意地说道。

“没事的,那事和你没关系,全是因为平山老师区别对待罢了。”村正默默收起了口琴,把它放进了口袋。

我注意到他忧伤的情绪,他的双眼里没有光亮,全是黯淡的黑色。过道上暂且没有人,多蟠大概还在买饮料,不对,应该去上厕所了——他总在这个时候去上厕所,之前也是……

“哎呀,明啊,我要上厕所了,先帮我拿下……”他把刚买的饮料递给我,捂着肚子就跑掉了。

“他们根本就不懂我……”村正拿起扶手上的饮料喝了一口,缓缓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诶,怎么了——你说了什么吗?”我不解地问道。其实我刚刚完完全全地听见了他说的话,只不过想再确认一下罢了。

“啊,没,没什么……”村正大概是挤出了一个微笑,看上去很勉强。

“有什么事的话,其实可以和我说的。”我再一次露出了平易近人的微笑,我好像又要多管闲事了……

“切,才不要你管!”他像小孩一样赌气般地说道。

“哈哈哈……”我突然开怀大笑,他那个样子真的就像没长大的孩子。

“笑,笑什么啊!”

“没,没什么。”我捂住嘴,想要停止自己的笑声——我也确实停住了。

木椅的后面有一扇窗户,窗户的外面是四处找寻我的多蟠和一棵大树。“明啊,你跑哪去了?”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混杂着鸟儿的鸣叫声,和偶尔路过的行人脚步声……

“谢谢……”村正同我一起看向窗外,看向茫然的多蟠,他如此轻声对我说道。

……

“明啊,你在这里吗?”多蟠趴在一个狗洞面前说道……

夏集听见上课铃声响起了,抬起头看了看:“明和多蟠还没回来啊。”

“这样就又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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