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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过往与终点

第六章 过往与终点

泽诺没有回应塔玛尔,而塔玛尔却开始讲述了自己小时候的过往。

“我小时候生活在乡下,从小父亲就去世,是母亲的辛苦劳作下,才勉强能够果腹,虽然很辛苦,但母亲还是会抽空陪我一起玩,给我讲村子外面的故事,给还是年幼的我带来许多憧憬。即使没有父亲,我也能感受到强烈的母爱所带来的温暖。。。。。。

慢慢的我长大了,期间发生了些事 母亲离开了我。随后我便开始在外拼搏,打造了这支商队,但由于昨晚的所发生的事,这支商队怕是难以再次出行了。但只要有你在,商队就能再组建,所以我想要你…”

“吾拒绝。”

话还没说完的塔玛尔就被泽诺给拒绝了,也许是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塔玛尔的脸上表现出了不甘,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慢慢的时间过来到了傍晚,靠着横椅睡着的塔玛尔突然开始脸部抽搐,嘴边嘀咕着什么,看样子是在做噩梦。

泽诺在身上拿出了一块白色的水晶,这水晶是魔族用来拷问的道具,能够通过第三视角来观察对象脑袋里所想的画面,前提是对象要处于昏迷放松状态。

泽诺有点好奇塔玛尔的这种情况能不能使用,便将水晶对准塔玛尔,注入了魔力。画面开始在水晶上显示

一名12岁左右的小男孩在一名女人的怀中津津乐道地听着女人讲故事。

这时小男孩开心的对女人说道

“妈妈,等我长大后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再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

“嗯嗯,塔玛尔最乖了,妈妈等着你给妈妈买好吃的喔。”

女人一边笑着一边回应小男孩。

随后画面一转,来到了一处风雨交加的田野外,大雨倾盆,狂风怒号,田地上一大堆的人乱哄哄地在田地上来回穿梭。小男孩躲在不远处的木棚下,不断地朝着田地中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大喊

“妈妈,妈妈,你小心点!呜呜呜…”

在一处田地上女人没有听到小男孩的呼喊,拼了命地用手不断地将埋在土壤里的番薯拔起。女人全身湿透女人淋着冰冷的雨水,顶着刺骨的寒风,在田地上已经呆了足足一个小时。这一小时女人不停的收获种在地上的番薯,但一个人终究还是太慢了。女人看着剩下三分之二田地上种的番薯,没有停下已经伤痕累累的手,准备继续拔起番薯的时候。

一声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行动。

“大家快跑啊!,洪水来了!!”

田地上的村民们听到声音后纷纷逃回木棚处,女人看了一眼还没收完的番薯,也没有迟疑,拿起身旁装着一半番薯的篓筐,迅速地跑回了木棚下。

在女人爬回木棚后的不久,一股巨大的洪流就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声势浩大,汹涌的洪流飞速向村民们奔袭而来。

洪流肆意地冲刷着所过之处,强大的激流毁坏所有有形之物,没过多久便来到了田地上,将刚刚还是土地的农田淹没成了河流。

站在木棚处村民们看着眼前的景象,有的哭泣,有的抱怨,也有的庆幸。唯独全身湿淋淋的女人抱着小男孩,安慰着他说道

“没事的,塔玛尔,妈妈不会让你饿着的。乖,别哭哦。”

这场突然爆发的洪水,带走了女人一年来辛辛苦苦耕种用来过冬的粮食,虽然女人已经很尽力的在抢救刚成熟的番薯,但她看着篓筐中只有一半多点的番薯,女人转过头,没有让年幼的塔玛尔看到从她那双眼睛里不断流出的眼泪。

看到这里泽诺碎碎念道

“这股洪流,并不是自然形成的…魔王玛莎莉?但她应该在100年前已经死了才是,时间上对不上。这到底是…”

这时水晶中的画面开始消失,慢慢形成了另一幅画面。

画面上显示的是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痛苦的表情,以及在她身边用湿毛布帮女人擦汗的年幼塔玛尔。

“妈妈,很快就没事了,你很快就会好了。我听别人说商人很快就来了。等商人来就可以在商人那买到药这样就可以治好你了,等你好了再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一脸快哭出来的塔玛尔,强忍着泪水,帮着妈妈擦拭着身体。

“诶…肯定的啊,等妈妈好了就给你讲故事,讲魔王与勇者的故事…咳咳咳。”

虚弱的女人话说到一半便开始不断地咳嗽,这一下把旁边的塔玛尔弄的坐立不安。这时塔玛尔说道

“对了,妈妈我弄些吃的给你吧。”

说完塔玛尔便打开家中的木框,从木框中拿出了几个前不久在田地里拔的番薯,然后拿出一个铁锅打满了水开始在石头砌成的灶台上弄了起来。弄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说道

“商人来了,要换东西的快点去。”

年幼的塔玛尔听到商人来这里后,立马放下了装着水和番薯的铁锅,将家里所剩的钱币翻出,急忙的跑到了村中商人交易的地方。

或许是刚经历了灾害,村民们都需要通过向商人购买多余的粮食来确保过冬,所以造就了商人交易的地方人满为患。

塔玛尔挤进拥挤的人群中,但很快被推了出来。无奈的他,只能在人群边缘焦急的等待。在人流量变少了点后,塔玛尔才能挤到商人的面前。

“那个…请给我治病的药。”

被挤来挤去的塔玛尔艰难的向商人说出了这句话。

但面对乱哄哄的人朝,手忙脚乱的商人并没有多理会塔玛尔,而是说了句

“治病的药要1枚金币”

商人没有说错,确实有种药要1枚金币,由于塔玛尔没有说清楚要什么药,急于应对人潮的商人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要价1个金币的药。

听到需要1个金币才能买到药的塔玛尔,愣在了原地。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几个铜币,塔玛尔的心中像是被无形的手揪紧了一样,表情开始扭曲。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要凑够1枚金币是不可能。但如果不凑够1枚金币的话,就治不好妈妈的病。

愣在原地的塔玛尔很快就被挤出了人群,摔在了地上。但他的手却紧紧握着几个铜币,他擦掉自己眼角的泪珠,站起来开始向着周围的村民说明情况借钱,但周围并没有人理会他。接着塔玛尔又从村头跑到村尾挨家挨户的敲门说明情况借钱。

住在乡下的人们并不是很富有,再加上刚刚才经历了洪水,每家每户现在都需要用钱在商人那里购买粮食,都以无能为力的理由拒绝了塔玛尔。

不过还是有一些可怜塔玛尔一家情况的人愿意借出点钱,但这还远远不够。

这时已经是日落西山的傍晚了,塔玛尔回到家准备将家里剩下的番薯和家具拿出去向商人变卖换钱买药。但就在他打开家门的一瞬间,他被眼前的场景给怔住了,意外发生了。

本该在床上的妈妈,现在却倒在地上。意识到什么的塔玛尔突然情绪崩溃大哭着跑向妈妈,原本手中紧紧握着的钱币撒落在了地上。塔玛尔扑倒在妈妈的身旁。紧紧握着妈妈的手,但遗憾的是妈妈那只已经变的冰凉的手仿佛暗示着一切都晚了。

失去母亲的塔玛尔放声大哭,他不理解为什么妈妈会躺在冰凉的地上,不理解虚弱的母亲为什么要下床走动。悲伤的情绪充斥着塔玛尔的大脑,让他不再思考,只能一味地释放自己的情绪。

听到动静的村民们赶到了塔玛尔家门口,在理解情况后,试着安慰起了塔玛尔,也为塔玛尔的母亲处理起了后事,尽到了作为邻居的情义。

直到天亮,跪在母亲坟前双眼通红,看起来非常虚弱的塔玛尔自言自语地说道

“妈妈…如果我能快点回来……如果我能有足够的钱买到药就马上回来……妈妈就不会离开……对啊…如果我能有钱…有足够的钱…”

话还没说完的塔玛尔离开了坟墓,快速的跑回了家。打包收拾起了家中的东西,还有散落在地上的钱币。

在他准备最后一次踏出家门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在桌子上摆着一个碗。碗里放着的是几根煮熟还剥了皮但已经凉透了的番薯。

塔玛尔身体颤抖了一下,这时他理解了妈妈为什么会倒在地上,为什么要离开床的原因。走到桌子旁将几根番薯拿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流下了眼泪,因为他明白了这是妈妈对自己许下的承诺,是妈妈对自己爱。

泽诺安静地看着水晶的显示画面,突然传来的一阵敲门声吵醒了熟睡中的塔玛尔,水晶的画面也由此中断。

“老板,我们到耶兰所尔了。”

被吵醒的塔玛尔,看了眼泽诺后便下了马车。

在塔玛尔准备消失在泽诺视野中的最后一秒,泽诺朝塔玛尔说道

“你的母亲,到最后都没有让你挨饿。”

塔玛尔隐约听到了什么,但在门卫的催促下便没有再去在意。

泽诺随后也走下了车厢,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又高又大的城门,门卫有骑士在审核进城的人。坚固又高耸的围墙将整座城都围了起来。

“这里就是人类城市?还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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