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发现】
“今晚月色真美。”
那天傍晚,杭鹤羽在天台上吹风,端着一杯葡萄酒在用柳铭鸫的无人机勘察四周的丧尸。经过一个多月的发展,国家同时派出了军队的情况下,其实已经差不多了。难得释放一下浪漫情怀,当时从家里带来的唯二奢侈品——一瓶二十年前的白天鹅葡萄酒,就派上了用场。
唯二奢侈品是云林泉,著名清香型白酒,大概五十年前的。当时拿着一个月4000元的实习工资(并不是很高甚至连水电都差点付不起),还是斥巨资买的原因是看上人家瓶子了。
她其实不爱喝酒。总觉得喝酒有种逃避人世间的感觉。一瓶酒喝个三四年都只是个起步数字。
再一个,她原来小时候偷喝家里的鸡尾酒微醺,就那么一点,难受了半个小时。后来跟一帮人喝酒,倒是能喝倒一片男生,但是她终归还是不爱喝酒。
可以怡情,不要伤身。
“杭姐。”突然间韩衫雨急匆匆地跑过来。
“怎么了?”杭鹤羽晃着酒杯,转头问。
“柳铭鸫找你。还有,你这款酒再晃就涩了。”
杭鹤羽仰头一饮而尽的动作顿了一下,果然涩了。
“你说什么?”杭鹤羽顾不得嘴里泛出的苦涩味儿。
“我说,丧尸病毒,也就是朊病毒加嗜神经病毒的那个玩意儿里面的芯片,应该是溯源目标的差不多了,柳铭鸫让你过去一趟。”韩衫雨解释道。
“朊病毒?不是有PRNP基因防着呢么?”杭鹤羽眨了眨眼睛,想起原来有个医学生来自己这儿咨询的时候有说过相关内容。上一次她就想问了,但是这俩人这一个月来就没空搭理她,溯源的溯源,研究的研究,她也不好打扰他们。
“PRNP似乎对它只有一点反应,然后就没下文了,甚至有一些也变蓝了。我们发现芯片的作用是让变异的神经中枢变得可以控制,就是利用基因编辑控制了这帮感染者的大脑。”
“鸫哥呢?”杭鹤羽想起什么似的,“芯片的问题是他解决的吧?”
“人在真空仓里。正在试图追踪芯片的来源地。我们猜测应该是M001——001或者是这一批的。”
“我去看看他。”杭鹤羽把酒收进手环,杯子就用水涮了一遍甩了甩水,就也被无情地丢进手环里。
“走吧。”
几天前,他们向系统要了一个真空仓放在实验室里,现在这个人已经在真空仓里待了一天了。这一个月来,他基本每天都是这样。连饭都顾不及吃一口。她本来想说说他。但她知道他说不动他。只有真出什么事儿了,他才有可能善罢甘休。
“鸫哥。”杭鹤羽站在真空仓外,打开自己的通讯手环。
“杭鹤羽?你来了。”
“怎么样?”
“等一会儿。”
杭鹤羽看着舱内的人用电脑对着一堆代码一顿操作,然后最终显示了一个IP地址。
“目标位置,G城Y市,南部L城中村。目前破译追溯基本都指向这里。你可以看看这里两个月到三个月之前的监控。”
“行,辛苦了,你先出来吃饭吧,我给你做夜宵。”杭鹤羽转身去厨房给两位煮面条。
当她从热气腾腾的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他俩也正好从消毒室里出来。
“啊呜~杭姐做的面就是香。”韩衫雨先给了杭鹤羽一个拥抱,然后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行了,没人和你抢又。”杭鹤羽无奈,转头招呼柳铭鸫,“鸫哥,过来吃饭。”
柳铭鸫没搭话,只是偷偷把几颗药塞进嘴里,吞了下去才过来的。
“肠胃炎又犯了?”杭鹤羽问。
柳铭鸫犹豫地点了点头。
杭鹤羽余光看向了韩衫雨,韩衫雨嘴里还叼着一大堆面条,对上了杭鹤羽的眼睛。
“啊......柳铭鸫你怎么能不吃饭呢,我等会儿去给你煲副药,你喝了。”
柳铭鸫觉得自己坦白是这个世界上最后悔的事情。
“行了,先吃。谁让你饮食不规律的。韩衫雨,记得把黄连黄柏一类的都给他配齐了。”
“好嘞。”
“谋财害命啊喂!”
“还有啥,莲子算不算苦?”杭鹤羽继续演。
“队长,我们有一个苦药大全的。”
“可以有,都给他放进去。”
柳铭鸫低下头乖乖吃面,不敢搭腔。万一这一个疯子一个医学生,万一再给他往药里加个什么三氧化二砷的,他的生命就停在美好的24岁了。
他不是不相信她们俩,是太相信她们俩了。以至于韩衫雨端着一碗药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甚至都感受到了其浓浓的杀气。
柳铭鸫抬眼看着韩衫雨,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和怀疑。
“大郎喝药了。”韩衫雨故作扭捏。
程盛舟差点一口水呛死自己,“woc。”
“我靠你不要过来啊!”柳铭鸫往后躲了两步。
“不至于不至于,又不是逼供。”杭鹤羽最后看着那个药快凉了,赶紧拦着两人,“喝吧,人韩衫雨不可能给你下毒的,人医学生有基本职业道德操守的。”
“你把我当什么了?”韩衫雨把药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怎么可能给你放黄连,那根杀了你有什么区别。”
柳铭鸫看了看韩衫雨,又看了看杭鹤羽。最后叹了一口气,端起碗,一股子悲凉的大气凌然的感觉:“程盛舟,我死了,帮我收尸。”
“好。”程盛舟笑笑,“我给你多烧两张纸。”
“韩衫雨,我相信你一回,在我还没喝下去去之前,你还有机会。”柳铭鸫眼里闪了一丝决绝。
杭鹤羽抬眸,一记眼刀:“你们几个差不多行了,整的跟生死离别一样。大老爷们儿喝个药磨磨唧唧的。等会儿凉了喝了更胃疼。”
终于让一帮孩子把嘴闭上了。杭鹤羽叹了一口气。身为几个人里年纪最大的,她真的感觉跟带孩子似的。
这几个人走出去,怎么让人相信是著名人物啊。
杭鹤羽愤恨地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进入全国监控系统,输入密码,选地点,然后查看。
电脑上一片黑。
杭鹤羽心中暗觉不妙,又把监控往前调了一个月。
一样没有。
她不甘心地又前调了一个月。
半个小时后,她受不了了,想了一会儿,打开手环找到一个号码就开始播。
“喂?杭鹤羽?稀客啊,怎么了?”
“G城Y市南部L城中村是不是属于你的管辖范围之内的。Y市警察局副局长?”
“嗯?是啊?怎么了?犯罪心理学家接到这边的案子了?还是护明小队要来这边查丧尸啊?”
“郎征朔,你自己看看这个城中村哪个监控能用?你知不知道这个安全隐患.......”
“停,杭鹤羽你挑重点。”
“这个地方的监控没一个能用的,你自己看看。”
郎征朔在办公室里憔悴地皱了皱眉头,“杭鹤羽你在发什么疯?去年一月份新装的监控,怎么可能就坏了。”
“你自己看。”
“好的我去看看。手下人办事问题,杭鹤羽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一点都不激动,人在你眼皮底下投放甚至有可能研究丧尸病毒,你倒是清闲。”
“什么?”
“算了,我估计你也不知道,好好查查你们内部是不是有人搞鬼吧。还有,准备一下,我和上面申请,去你们那地方看看,你自己小心,别乱传。”
“好。”
下一个电话就是打给Z国国家管理总局最高领导,也是他们直系领导的。
挂了电话后半小时,几个人的手环上多了一个权限。
“干嘛了这么急突然。”杨墨槿从楼下上来。在杭鹤羽和韩衫雨的共同夹击之下,还有出去买调料差点被弄死的冲击之下,她最终还是妥协了,也可以持枪杀丧尸了。她刚刚下去,是练压枪去了。
“凌晨一点钟你还去练枪?”程盛舟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
“睡不着。你们这一帮人都灯火通明地忙里忙外,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杭鹤羽看着她衣服上的褶皱,没有说话。
“怎么了?”柳铭鸫嘴里还回味着那浓浓地中药味儿,忍住想吐的感觉。
“收拾一下,明天去那个地方,查查到底怎么一回事。”
“哪个地方?”柳铭鸫严重怀疑韩衫雨的中药里有麻醉的成分,不然不会让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G城Y市南部L城中村。”
“这么莽?”程盛舟有些惊讶,“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韩衫雨一掌拍到他背上:“离母校几站地铁就到了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Z大附近?”程盛舟抬头问。
“对的。”
“什么时候出发?”杨墨槿拖出行李箱,问。
“明天下午,七点必须起飞,各位准备一下。”杭鹤羽把头发散下来,“不该带的都别带了,带两套衣服得了。然后子弹带足了,还有......压缩饼干。”
“为啥要带压缩饼干?”柳铭鸫问。
“你缉过du吗?”杭鹤羽却答非所问。
柳铭鸫闭上了嘴。
她本来读的是社会心理学的。后来被人挖走,学了犯罪心理学。在校期间,因为优秀,被警方挖去了。
第三个任务,就是卧底。
她用现代高科技换了皮,变了声,甚至换了手环号。本来都以为是个小组织,没想到这家伙混着混着就混到高层了,摸出了一堆东西。
那年柳铭鸫闲的没事干破解警方系统,偏偏破解到了她的手环。
她在传递信息的时候因此信息外露,差点丧命,因此被囚禁。
幸好她藏的压缩饼干才让她没被饿死,至于藏在哪里......少问。
后来幸好是她成功把所有的都一网打尽,然后用自己的一等功把他保了下来。
手腕上的疤其实是因为挡刀留下的,杭鹤羽承诺,她会永远保密。
后来再一次任务,在黑市里遇到了柳铭鸫。此刻的他是那个黑市里黑白通吃的“鸫狼”。
她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打击的的对象是他手下一个不知名的小弟。
那个小弟本意是把她扔过去以刷存在感,却没想到他们认识。
他装作不认识她,让她滚,说她脏了眼。却暗中传了一堆证据给她,让她保密。
实际上是那个小弟自己在外面瞎搞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鬼知道当时她看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的时候三观有多炸裂。怎么形容呢.....
大概是那种......一片茫茫海洋之中一株仙人掌,上面甚至还开花。
然后再一次遇见他,那种温文儒雅但在熟人面前原型毕露的不太聪明的感觉,她有些无法接受。
韩衫雨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赶紧打破沉默:“杭姐说要带肯定是有原因的啦,带着就行。”
“千万别带自热产品我谢谢你们。”杭鹤羽丢下一句话就去洗头了。
“你们俩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程盛舟看着自己兄弟那一瞬间的低头,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能让你鸫狼低头的,怕还不是一般的事情。”
“没事,有一回我没帮到她的任务,导致出了一点差错,而已。”
最后一个“而已”有些多余了。程盛舟想。
男孩子心中,对小事都单单勾画了了,但对这种关于生死之事,倒是刻骨铭心。
杭鹤羽其实早就不在意了。虽然留疤是不大好看是真的,但她认为还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是死里逃生还是奄奄一息。柳铭鸫这些年给她的证据也不少。黑帮里有个他,倒是省了不少事。他毕竟还是个读书人,总不可能带着一帮人去抢劫。
不过化学系的梦想都是统一的想炸学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杭鹤羽从洗手间出来,全身上下已经被手环的功能弄得一滴水不剩,倒是洗手间里散发着洗发水的气味。
“你是去约会吗?”韩衫雨嗅着那一丝洗发水残留的味道,问。
“是啊。”
“和谁?”
“和丧尸。”杭鹤羽笑得莫名灿烂。
“口味真重。”
“我口味是挺重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坠入爱河了,就变成丧尸了。”
“闭嘴吧你,瞎说什么。恋爱脑吗你是?”韩衫雨苦笑着。
“不是啊,所以疫苗或者药研制好了吗?”杭鹤羽一副“终于上套了”的样子冲着韩衫雨。
“没有样本,因为动物不会感染,我也不敢直接在人身上做实验,而且街上的丧尸都是已经无可救药的了,疫苗已经完全没用了。但是药好像还是有一点作用的。在给丧尸服用一周后蓝色明显减少,但大脑海绵化不可挽回。”
杭鹤羽点点头,然后关灯睡觉了。
“杭姐怎么了?”杨墨槿看着杭鹤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对劲的感觉。
“这些天帮我绑了不少丧尸回来,估计累了。”韩衫雨说,“这两天丧尸感觉也是进化了,一个月比一个月有攻击性,病毒浓度也更高了。”
第二天艳阳高照的时候,几个人刚醒。
“几点了。”杭鹤羽眯了眯眼睛,抬手看手环。手环上几个荧光蓝的字赫然显现出“3:00 P.M.”的字样。
“我这一觉竟然睡得连早餐都省了?”杭鹤羽反了个身,待清醒过来之后,肚子也不争气地开始叫唤。
“先把冰箱里那些不能放的吃了吧......”杭鹤羽把拖鞋穿上,然后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蔬菜。
于是蔬菜粥的香气弥漫了整间屋子。
“杭鹤羽你是不有毛病啊......凌晨一点钟睡你这么早就起来还做这么香的东西.....”程盛舟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哎。”
“早?都下午三点多了亲,哪里早了。早饭我们都没吃,我也饿啊。”杭鹤羽顺手切了几片肉扔到锅里,又撒了些葱。
“下午三点怎么了下午三点.....等一下,下午三点了?!”
“爱吃不吃。”杭鹤羽够到调料架上的胡椒粉,甩了两下,然后放回去,搅了两下,就关了火。
“来了。”
直升飞机升空的时候,看着渐渐消失的高塔,杭鹤羽心里倒是五味陈杂。
只不过全场除了她和程盛舟,几个人都昏昏欲睡。
这一个多月的觉不是这几个小时可以补回来的。
杭鹤羽感觉自己就是个人性靠枕,被韩衫雨和杨墨槿“左拥右抱”的。
这一个月里她和程盛舟学了怎么开这个FELO-7,加上她原来民航飞机飞行员的基础,很快就学会了。
早知道她来开了。
后排的柳铭鸫靠着椅背,眯着眼睛。高空的气压低,加上这会儿的直升飞机,都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他倒是也睡的安稳。
“话说我们降落到哪里啊?”程盛舟看着系统导航,问杭鹤羽。
“直接降落到Y市他们市警局楼上。”
程盛舟眼里出现一丝惊慌:“你这真的好吗。”
“没事,副局长是你我都熟的人,再说是上面这么说的。”
“副局长?谁啊,郎征朔?”
“对啊。”
“郎征朔真当上副局了?我还以为你说着玩的。”
“你没回Y市办过案子吗?”杭鹤羽调整了一下姿势。
“没有。我原来是武警。”
“那应该了。这家伙上任的时候,你估计已经回去带研究生了。”
Y市与J城的距离,只有两个小时,但降落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
果然,就不能太相信南北方在秋天的时候气温差距不大。在J城是寒意入骨,在Y城就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穿短袖了。
郎征朔带着手下亲自来接这几位昔日的初中同学。
杭鹤羽下了飞机,向郎征朔敬了个礼,
“郎局,护明小队队长杭鹤羽向您报道。”
“欢迎护明小队,我们将全力配合你们调查。”郎征朔回了个礼。
“郎局?”程盛舟戏谑地调侃着。
“哎呀,这不是程盛舟同志吗?”郎征朔看到了不远处的他还有其它几人,“你们这一帮人凑一块儿了?”
“哎呀这不是护明小队在这儿嘛。”程盛舟搭上郎征朔,“你还比我高哈。”
“去去去,成何体统,叫郎局,给我留点面子。”郎征朔板起脸。
“那郎局,怎么还管不好一个城中村?”柳铭鸫补刀。
“柳铭鸫你差不多行了啊,给我留点面子,我这不是在查了吗。”
“这附近有啥好吃的。”韩衫雨打量了一下四周。
“就是。杭姐大中午给我们做粥喝。”杨墨槿接话。
杭鹤羽笑着给了几个人一个白眼。
“走啊,带你们去吃。这么多年没回Y城了,咱学校隔壁多了好多好吃的。”
“原来那家拉面还在吗?”杭鹤羽想起当年学校出门左转的拉面馆。
“那家早就搬了,但是还有其它的。这两个月这丧尸搞得,不得安宁,好多都没了。”郎征朔突然顿了脚步,想起今日不同往时。
“行了,咱吃烧烤吧。”杭鹤羽拍拍郎征朔的肩,“让你,也让你的手下尝尝我的手艺。初中你们老说我吹,我今天让你真正见识见识。”
他那几个手下,都和他们差不了多少岁。但是因为身份在那里,都有些犹豫。
“杭鹤羽亲自下厨,那还犹豫什么?你们要今天还想吃泡面就直说。”郎征朔看着几个人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就好笑,“这可是我初中同学,哪来那么多顾虑,去去去,去厨房给你们杭大教授打下手去。”
“哎,我不是教授啊,别乱喊。”杭鹤羽赶紧往后撤,然后又对着那几个面面相觑的人说,“愣着干嘛?我做饭可好吃了,不信你们问后面那几个人。”
那天晚上,是自丧尸病毒爆发以来,警局伙食最好的一天。
杭鹤羽看着那几个和他们差不多的小伙子吃得那么香,转头“斥责”郎征朔:“你一个副局长怎么能虐待自己的手下呢?一点都不体恤劳动人民。”
“不是,我也不会做饭啊。饭店都关门了,外卖也不送了,人饭堂工作人员也要在家照顾老人家怕出什么意外。这几个人是因为父母被感染了,有遵遗愿的,有热血的。还有,我能在这儿屯几箱泡面都是最大的享受了,还不同口味的呢。”
杭鹤羽顺手给了他一下:“你们平常都这么聊天啊?”
“没事,能在这儿守着的都是家里没牵挂了。”郎征朔耸了耸肩,“死亡的,感染的,痛苦的,我们已经习惯了。”
韩衫雨想问什么,被杭鹤羽用眼神打断了。
“你是叫杭鹤羽吧。”有个人问。
“是啊,怎么了?”杭鹤羽嘴里叼着一片青菜叶子问。
“我们谋个权篡个位,你来当我们副局长吧。”有人搭腔。
“为啥?”
“做饭好吃。”
“哎你小子,我白疼你了是吧?”
“6。”柳铭鸫端着碗在一片欢笑中夹了块猪肝放到那人的碗里。
杭鹤羽见状偷笑。
“啥意思啊柳哥?”那人仰起头,把猪肝放进嘴里,眼里满是不解。
“他说有人对你肝胆相照,你倒好直接视而不见还吃了。”杭鹤羽看着那人眼里满是没被社会毒打过的清澈,心中暗叹这孩子真单纯。
“今天就委屈你们了,在这儿将就一个晚上吧。”郎征朔有些歉意,“洗手间就有洗澡间。工位后面就是平常他们午睡的地方,被子我去给你们找两床。”
“不用了,我们带了行军睡袋。”杭鹤羽宽慰道。
J城的晚上是没蚊子的,至少秋天,不会有蚊子。
十一月的天,还能逼得杭鹤羽从手环里掏出驱虫喷雾的也就只有Y城的天。
最后发现驱虫喷雾也救不了自己,于是从一位警察的工位的抽屉里,找到了一盒蚊香。然后给郎征朔转了15元,让他帮忙转给这位警察。然后把那大半盒蚊香占为己有。
大晚上从洗澡间出来的郎征朔一脸懵:这人是谁家小姐吗?一盒蚊香十五?够买两盒了好吧。
虽然说这里是警察厅,正气够足,但全黑的时候还是挺让人害怕的。
点了蚊香之后,一群人睡的那叫一个死,唯独杭鹤羽一个人坐在床上,披着外套,久久睡不着。
她自从进了警局之后,就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大事儿之前,她都会睡不着,这很正常。数个羊,大概一万多只左右,大概就睡着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饿晕的。
但不正常的是伴随心悸。每一次心悸的出现,第二天,或者之后就会有问题,而且大问题。
当年考G大是这样,被囚禁之前是这样,暴露之前也是这样。
她有点依赖这个能力,虽然同时的畏惧。
她一个人倒也无所谓,主要是有这帮二愣子在,她不敢冒险。
最终她在十一点钟的时候,用自己的专业搞定了自己,强迫自己睡觉。
窗外丧尸时不时的嘶吼让她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但是为了明天的理智,明天的成功,她必须把自己逼出困意。
所以,夜深了,也成了一个睡觉的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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