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肚子太饿的原因,我醒了。
头上敷着湿毛巾,睡在一个房间内,看样子我是被秋风所伤,发烧了。
“呃,我好像冻死街头了才对。”
缓缓张开双眼,四处张望一样,一切都显得陌生,房间的布置相当的简洁而又明亮,没有太多的装饰。不过多亏好好地睡上了一觉,虽然脑袋还有点沉,但精神好了不少。而肚子的问题还没有得到任何解决,像这样醒来估计也是被饿醒的。
咕
建云打算环视四周看有没有可以吹的东西,不过数分钟后失望地叹了口气,结果是一样都没有。无奈,他只能选择走下床,自己到外面去觅食了,否则再这样下去变成饿死鬼也不奇怪。
“到底哪里有吃,的?”
肚子饿得开始抽筋了,建云捂着肚子正打算开门走出去看有没有吃的。而也正在这个时候,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建云眼前屹然出现了一名女性,身高只比建云矮一点点,湿漉漉的酒红色长发,面孔上彰显出成熟女性的魅力,裹着毛巾,似乎是刚洗澡出来,而正是这样更显得身材是那么的NICE!
可惜,建云是个萝莉控。
建云对萝莉以外的异性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双眼显得并不那么精神,带着几分急迫感,脸容消瘦,而且喉咙也干得要命。两人在这非常短暂的时间内对视,但双方的眼神中都看不出明显的吃惊,反而显得平淡。
“哦,你醒了。”
眼前这名成熟的御姐率先开口,听上去就是她救了建云,但即使这么近的距离似乎也一点都不介意,而且还是裹着毛巾的样子,可完全没有一点害羞的表情。建云此时心想,难道她不把我当成男孩子看了?
脑海中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但建云的饥饿感第一时间抢占了大脑的主干神经,发出强烈的饥饿信号,使建云终止了脑海中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把精神集中在一点上。
“那个,有吃的吗?”
御姐见建云的面色不太好看,很容易就明白了建云的意思。
“想吃什么?”
“能吃的都可以。”
御姐淡淡的“哦”了一声,虽然示意她要换衣服让建云到外面等等。建云松了口气,看来肚子的问题是有着落了,随后走了出去走廊,顺着楼梯走下一楼发现这里原来是一间酒吧,现在不是营业时间,只是开了吧台的顶灯,其余的地方只能依靠吧台的顶灯显露出自身的存在。
环视一周后,建云觉得这里的装修还是挺有气氛的,尽管显得几分残旧,不过维护工作做得很好。
大概半小时后,那名御姐换好了便服,并在厨房弄了点吃的给建云,虽然是一碗加了个煎蛋的面条,散发着食物的香气。但这对于建云来说和救命恩人是画上等号的,顾不上温度,立刻就狼吞虎咽起来,而御姐则是在一旁一手撑着头,看着建云此时的样子,似乎在观察什么。
很快,建云把一大碗面条都塞进肚子里面去了,露出幸福和满足的表情。
“总算活过来了。”
“哦,那真的太好了。”
御姐微微一笑,但似乎带着什么含义,只是建云没有察觉到。
“是你救了我呢,3Q。”
建云出于礼仪表达自己的感恩之情,但对方的反应并不大。
“等你把钱付清了再感谢我也不迟。”
“诶?”
还没等建云反应过来,御姐已经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纸,上面清清楚楚的列明了各种各样的费用,包括住宿费,看护费,人工费,维护费,额外劳动费,材料费这些。建云把双眼等的大大的,死死地盯着这份账单,最后整个人定格在最后的总额上。
我去,这摆明抢钱啊,不对,是比抢钱更坑爹的!
不对不对,眼前这个看上去温柔美丽的御姐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一定是在开玩笑。
于是,经过对质后,建云最后的希望被打破,对方用很平淡的口吻表达了自己那不会动摇的意思,也就是说,钱是一定要给的。
“那个,可不可以赊账?”
“当然,不行。”
上帝啊,你是非得让我卖肾不可吗?
此时建云只感觉到世道苍凉,内流满脸,心灰意冷,情绪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像个放弃了希望在等死的人一样。
御姐见建云的样子,似乎是料到他是拿不出钱的了,于是眨了眨眼,眼中暗含着某种一闪而逝的想法。轻拍了拍建云的肩膀,并说“分期付款也可以。”
我身无分文,而且身处异地,你让我分期付款有毛用啊!
很明显,建云实在拿不出一分钱,对方非要钱不可,建云觉得除非真的跑去把肾买了,否则钱是免谈了。但那是不可能的事,要说卖肾也要找黑市中介,而且卖掉的钱需要层层剥削,到自己手的恐怕也没多少。
绝望了!我对这个没人情味的世界绝望了!
“要不,我把我的肾给你算了。”
建云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但对方听到反而蹙起眉头,眼神看着建云变得奇怪起来。很快便摇了摇头,否认了建云这个办法,建云无奈,卖肾也不成,那你让我如何是好啊,啊,啊。
“嗯,那你就在这间酒吧当个苦力吧,反正最近缺人。”
你是故意的吧,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好了吗!害我紧张得都要卖肾了!
欲哭无泪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建云貌似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她一早就知道自己根本没钱在身上。不过细想一下,这总比卖肾好,建云很快就接受了御姐的这个办法。
“啊对了,还有一样没收费。”
“什么!还有?”
“刚才你好像看到了我出浴的样子,说的也是呢,应该是这个价位吧。”
御姐在纸上再加上了一条收费款项,建云瞬间感觉到坑爹的程度已经突破天际了,整个人石化掉。
你够了!你真的够了!我又没有一直盯着看!
建云内心一阵惊涛巨浪,脸色发青,差点被她气死了,没想到这种意外的事她敢开口说要给钱。最后,建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收这么贵了,不如再贵点也没所谓。
“好!我还要追加一条!”
“哦,自愿赞助?”
对方似乎彼为意外,但深呼气了一口,随后作势饿虎擒羊,扑向这名御姐。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对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直接将建云捉住实施过背摔,建云自然是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暂时无法动弹。
“嗯,没想到你喜欢被摔。”
我已经不想再吐槽了,反正怎么说结果都一样。
建云就这样趴在地上,叹了口气。晚上建云被安排谁在杂物房中,建云倒是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接受了御姐对自己所有的安排,算是死了那条侥幸的心了,至少总比睡在走廊上好多了。
“那个,我叫司徒建云,阁下怎么称呼?”
“夜澜,但你要叫我做老板娘。”
第二天,建云一大早就被吵醒了。
“喂,不要再睡了,还要一大堆事情要做,快来帮忙。”
无奈,建云从睡意朦胧中强迫自己起来,简单洗漱后开始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万事开头难那是自然的事情,建云也自然没有被少骂,不过夜澜倒是不用语言来给自己施压,反而是把建云做错事情都记在账上,欠债的总额每天都在增加,建云都快觉得自己的下半生会在这里度过。
一周后,建云开始熟悉工作的基本的流程,做起事情来麻利了不少,不过纵观整个酒吧,就算人再多,店里总是只有夜澜和建云两个人在工作,因为不需要像西餐厅那样雇佣厨师,酒吧本身不算大,也不需要太多的侍应,建云是这么想的,但到了高峰时段自己会忙碌得连喘口气口困难。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建云已经基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因为对这里太过超前的科技不懂,而且也没有那个闲钱去接触,连漫画也没有看了,现在自己唯一会做的事情,除了酒吧里的工作,偶尔会打开播放器听听歌外,除去日常必做事项,基本都是睡觉度过。枯燥而单一的生活让建云感觉到内心有几分空虚,但无奈现在没有其他事情能做。
还有一点是,建云非常在意自己断点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也在这一个月内,建云工作的熟练程度也有了不错的提高,夜澜也很少拿出账本去给建云算账,建云没有注意啥工钱的,只知道现在自己正在欠债还钱中,工资什么的根本谈不上,而且那个数目,包吃包住是万幸,就凭现在的打工根本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
一天,建云如常的在工作。
客流量不算大,上座率大概有五成左右,建云也显得空闲起来,站在一旁打呵欠,精神状态不太好。而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走进了酒吧,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很快把目光对准了站在一旁发呆的建云,眼神顿时不同了,并大步地走了进来,找个位置坐下。
“先生,你要什么?”
“果然,就是你。”
“先生,难道你认识我不成?”
“当然认识,化了灰也认得出。”
有这么严重吗?话说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吧,说,你到底是不是拐带小萝莉的怪蜀黍!
建云对这个大叔兴趣不大,保持着平常状态,再次询问大叔想要点些什么,但大叔的表情看上去又兴奋又激动,仿佛就要哭出来一样,建云顿时蹙起眉来,心想这人是怎么了,居然看着我像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一样的眼神,难道我被误认为是他的儿子了?
不对不对,没有这种个事情。
“司徒建云,对不对?”
!
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的那一瞬间,建云表情流露出几分吃惊,心想为什么对方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名字公布了?像我这样非常独特的名字估计百度了也就找到那么一个人,我想应该不会是认错人。因为这样,建云的大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你是?”
大叔头发大部分已经泛白,只残留极少数的黑头发证明他还没有完全苍老,眼神历尽了沧桑,脸颊上有不少皱纹,嘴边的胡须还留着,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高目测和自己差不多,貌似比自己矮一点点,身形也挺瘦小了。
“呵呵,你不认识我也不奇怪,只需要我认识你就可以了。”
从对方的口吻中听得出,对方并没有恶意,相反给人一种非常友好的态度。而建云凝视了那双沧桑的眼神片刻后,发现了某种违和感,感觉那一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没有印象,不断思索却也得不出答案,最后选择放弃继续在脑海中寻找。
“不用想了,我们没有见过面,我是受人所托而前来找你的。”
谁,是黑市中介卖肾的那个吗?还是某个小萝莉在大街上见到我这么可怜然后打算包养我?
“萝莉控。”
“我承认我是。诶等等,你怎么知道?”
建云的脑海中似乎产生了一丝一闪而过的记忆碎片,但非常模糊,如同对着水中的人说话一样,根本就听不清楚。但建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违和感,表情顿时变得认真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名大叔,想寻找什么,帮助自己恢复记忆。
“不要这样看着我,都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你不需要在意这些细节了。说起来,你是在这里工作的?”
(点头)
“一直都是?”
(摇头)
建云否定了大叔的话,说自己在这里只干了一个月而已,前面那些事情建云是不愿意提起,而且对方还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自己更加没有必要说这么详细,心想先打探一下对方,再做定断。
“哦,难怪难怪。”
对方仿佛听到建云的话后恍然大悟,然后自说自话地点了点头。很快,再次把头抬起头看着建云。
“你这段时间都会在这里工作?”
“你到底想说什么?”
建云完全搞不懂对方的来意和用意,但感觉不到恶意这是一个无可否认的事实,至于为什么建云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坏人,和自己存在着某种关联。
“不,我的雇主说了,如果见到面的话,我接下来会经常和你接触。”
“接触?不不不,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现在暂时不需要明白太多,因为事情太多太复杂日后慢慢细说畅谈吧。”
白发大叔微微一笑,有些牵强,随后点了一杯度数很低的酒,喝完后后付钱走人。突如其来的人,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这件事让建云感到有几分莫名其妙,几分的不安,心想自己到底是给什么人给盯上了,心里总觉得总不会是好事。
而第二天,那个白发大叔再次来了,这次他穿着咖啡色的大衣,彼有几分警探的味道。正好当天是午休时间,建云有闲下来的时间,而对方很主动地叫建云坐下慢慢谈,跟建云谈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还有关于他自己的一些事情,虽然只是表面上的。
两人大概闲聊了半小时,夜澜走了出来瞄了一眼便没有再理睬。
“说了这么久,你也该告诉我一下你的名字了吧。”
建云现在只知道,对方很了解自己,但自己完全不了解对方。对方见建云的眼神和语气如此的认真,多次蒙混过关也算是到了头,于是干咳了两声,缓缓开口。
“你叫我大叔就可以了随便你。”
最后还是被敷衍过去了!果然你只是害羞而已,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名字一旦读起来会出现什么奇怪的含义,或者说发音什么的很奇怪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建云胡思乱想全开中。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总之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的。”
“什么?”
又被对方找个借口混过去了,建云多少有些不爽,但没有强迫他说的打算,选择继续听下去。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现在不是12点32分么?”
建云很奇怪对方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发问,但对方在发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沧桑的双眼也变得认真起来,仿佛告诉建云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必须要好好地回答。建云见对方如此的认真,自己也收起了那个散漫的心态,并稍作调整。
“今天是2014年的1月18号啊有什么问题吗?”
当听到建云的回答后,对方似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惭愧和自责,更加让建云摸不着脑袋,完全猜不出对方究竟是何等的用意。
“到底怎么了?”
片刻后,对方把桌上的酒杯中的酒一喝而尽,叹了口气,感叹了一下,然后再次抬起头望向建云,脸色变得凝重,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宣布一样。
“建云听好了,我接下来所说的这句话可能会让你觉得很荒唐,但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你就算不相信也无法改变。所以你也不要逃避现实了,好好地接受将要发生的这一切,好吗?”
“我还是搞不懂你想表达什么?”
建云彻底懵了。对方见状,再次深呼气一口气,缓缓开口。
“知道吗,这里不是你所在的2014年,而是2044年。”
“你在逗我?要是过了30年,我早就变成像大叔你一样的人了,那不可能!”
等等,记忆中似乎又什么浮现了出来。建云感觉自己的大脑中被刚才的那句话所刺激,发掘出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而且越是去想,越是变得清晰起来,很多相关联的记忆碎片都开始一一浮现在脑海中,越发清晰,最后如同拼图一样,慢慢的组织在一起,并拼成一副完整的地图。
只要接触它,你的枯燥生活就会结束了!
那一刻,建云的大脑中涌入了大量的记忆,断点的记忆回来了,连接了那个失去的部分,把过去和现在连通了。顿时建云瞪大双眼,重新发现了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一切,每一个细节都复原,建云大概是猜到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了。
“看来你是记起了什么呢?”
大叔淡淡的说着,而建云保持着沉默,沉寂在记忆中,处理着各种各样的记忆。
“原来,是真的。”
建云依然有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毕竟这种事只可能发生在科幻电影中,现实生活那只是一种幻想而已,不切实际的。但回想起在大街上见到了很多不属于自己那个时间的高科技产品,建云更加肯定了大叔所说的话,还有自己现在所想的一切。
“我真的从2013年穿越到了2044年了?”
这太神奇了,不行,太突然我的心脏都快承受不了!
随后,建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别人不知道他在苦笑什么。而大叔则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现在不看开点,以后怎么过。”
建云也觉得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
“建云,该工作了。”
建云回头应了一声,再回头对着大叔说“等等,你口中的雇主是?”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再择日而谈吧。”
大叔故作神秘地说,说很快就再来,付款后转身离开了。而恢复记忆的建云,大脑依然侵泡在震惊之中。
我好像,来这里是为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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