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伤势虽重,却不至于威胁到她的生命。”
名为烛阴的长老从古树上引来一股柔和的生命气息,细细涤荡着冷小千的身躯。她体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痛苦的神情也逐渐趋于平静。
星缘几人见状,松了一大口气。安下心来的樱秋水终于坚持不住,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软倒在苏菲怀里。
“小狐狸,你伤得也很重呢。”
樱秋水感觉一股凉凉的气息从头顶灌溉而下,胸口的滞涩瞬间轻松了不少,就连呼吸都畅通了许多。虽然效果远远不如自己全力施展的治愈术,但仍然治愈了她不少伤势。
“谢谢您,可是、这么珍贵的东西,用来给外族疗伤……”樱秋水抬头望向眼前笑吟吟的雪发美人,表情中有着些许不自然的歉疚。
“珍贵什么?反正放着也是没人用。”
趁着虬羽烛阴两位长老探测冷小千体内情况的空隙,螭云顺手治疗了一下樱秋水。她走到樱秋水身前,蹲下轻轻揉着着她的头顶,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圣属性的狐族,真是少见呢。你和小千是什么关系?”
“诶?那个、”樱秋水有些不知所措。“应该说是……情侣?”
樱秋水忽然生出了一种紧张感,仿佛第一次去女友家见家长一样。
不对!现在就是这种状况吧!
“情、情侣吗?”螭云脸颊微红,美眸中闪过一抹异彩。“嗯,很好很好……”
樱秋水挠了挠头,一时间竟有种满头大汗的冲动。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螭云敏感地察觉到了樱秋水的忸怩,急忙打住了这个话题。“我只是……有些怀念。”
“当年在那位大人的身边,也跟着一只小狐狸。”
“那位大人、指的是小千的母亲吗?”
“没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也是圣属性的。你们是同族的话,想必族中也应该有记载吧?我想想,她好像叫、叫……”
螭云的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眼瞳剧烈地摇曳着,脸色微微变化。
“叫、什么来着?等一下,真的有这号人物吗?唔、脑袋好痛……”
螭云捂住脑袋,眼中满是动摇。
在螭云道出这段历史时,樱秋水莫名地感觉十分熟悉,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究竟是为什么。如今看见螭云这幅动摇的模样,更平添了她的疑惑。
“螭云,快过来,接下来要我们三人合力了!”
冷小千那边传来了虬羽两人的呼唤,螭云只好勉力整顿好自己的情绪,匆匆地应声赶去。
“这孩子的身体,被诅咒侵蚀得面目全非。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三位长老面色凝重地对樱秋水几人询问。
樱秋水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将复仇教会投毒、破星大祭、冷小千失控的所有原委都一一道来。纵使是只挑了大体的部分简略地讲,她也足足讲了十分钟。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她真的和她母亲很像呢。”
虬羽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开口:“她的体内有许多伤势和那诅咒之力纠缠到了一起,根本就没办法处理。不如说,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坚持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怎、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星缘急得上前一步,声音微微颤抖。
“别着急。”虬羽用眼神示意她冷静下来。“幸运的是,你的护心龙鳞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护住了她的本源免遭诅咒吞噬。如今之计,只有我们合力压制住她体内的诅咒,待得小千日后修为逐渐精进,让她自己慢慢将其化解。”
“我们可以逼出她体内大部分的诅咒之力,余下的和伤势纠缠在一起的那一小部分诅咒,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三人在冷小千身上摸出那一片光泽莹润的护心龙鳞,递还给星缘。
“当代龙王……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母亲。”
“原来如此。”三位长老看向星缘的目光里,复杂中带着一抹释然。“……请你转告她,当年的恩情,我们一直铭记在心。”
“母亲大人一直说,当年没能力排众议保住你们,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
“过去的事,我看也不必再提了。”烛阴苦涩地笑了笑。“快些动手吧,别再让这孩子继续痛苦下去了,她已经承受了太多。”
“嗯,在外流浪了十几年,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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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小千身体里仍然有许多难愈的暗伤。纵使那个魔法的消耗对她来说并不算负担,但调用如此规模的魔力,终归还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被潜藏在暗伤里的诅咒反噬,也是必然的结局。这一点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到的。”
虬羽望着冷小千的睡脸,语气中有着浓浓的自责。
“那、要暂时停止她的魔力恢复训练吗?”
舞虹忐忑地询问。
“看来也只好这样了。或者,可以让她从最简单的星光术开始练起。”
“万一小千又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我宁可她再也使不出魔法,也不想再看见她这副模样了……”清泠抽抽噎噎地握住冷小千冰凉的小手。“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
“别这么感情用事。小千她是纤歌大人的女儿,你总不能……一直把她束缚在身边。”
舞虹拍着清泠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
“小泠儿,我理解你的心情。小千这孩子善良又可爱,古灵精怪的,真是讨人喜欢呢。”虬羽对她露出了一个慈和的微笑。“只是她体内的诅咒和暗伤终究是要处理的。如果拖的时间久了,恐怕会成为不可根除的痼疾。你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吧?”
“可、可是,不进行康复训练就难以精进修为,进行康复训练则会牵动暗伤,这不是成了死循环吗?”
“唉,这也正是我担心的。”虬羽将冷小千交给了清泠,清泠急忙抱住了她。“不过,虽然我们没什么办法,但纤歌大人留给小千的传承中或许会有解决方案。”
虬羽挥了挥手。
“带小千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一切,都要等她醒了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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