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的阳光是最明媚的。
早起锻炼身体、淬炼精神，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贵经验。
太行山的清晨也是如此，每一位弟子根据自己不同的修行方向，会有不一样的早课。
小灵雁会绕着山跑圈，小稻荷是要练一炉新丹……
所以我的早晨是少数没有人打扰的时候，毕竟大家都有事要忙嘛。
“早上好，太行山的仙师。”
来到庭院内，我抬着头，一如既往发呆，掐算着时间。
不过原本我无所事事的早上，最近有一位少女打扰了进来。
“那个……仙师，可以换个地方站吗？这片地方我还要扫一下。”
白发青衣少女日常单手拎开妨碍打扫的仙师。
衡姑娘会趁着弟子们去早课的时候打扫卫生，她的效率和整洁程度都是一流的。
但念在对方工作量如此的大，我自然很乐意帮助她。
但是每当我走到对方附近表示自己可以帮忙的时候。
对方总是先摇头，再示威性的露出两个虎牙，仿佛只要我再说一个字她就要咬上来了……
这种态度总让我捉摸不透，没有感情的我无法理解少女为什么要拒绝明显轻松一些的方式。
所以我只能一边思考一边给少女腾出空位。
最近看着时间，似乎下一个“房门”开启的日子相当接近了。
“啊？你还知道我俩的赌约啊！我还以为你应该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心魔震惊的呼喊着。
“每一扇门的开启都会让我卷进无数的事情，无尽的漩涡……灵雁的门开启后我就突然知道了许多她的事情，稻荷的房门开启后我也知道了许多事情，徒弟们的幻影也在与日俱增，命运的齿轮似乎围绕着不让我成仙在旋转。”
我顿了顿，如果这其中没有联系，只是巧合，我是不相信的。
“我经历的许多事情，不会和你有关系吧……心魔。”
我看着他，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怀疑的味道。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我就是个观众，怎么会做坏事呢？！”
心魔心虚的扭过头，甚至吹起了走调的口哨。
“但不论如何，过去了这么多，我也还是谢谢你。”
“哈？你说什么？”
心魔看着面前这个诚恳道谢的本体，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看来本体的脑子确实有那啥病吧……居然有人对心魔表示感谢……
“没有你，我的暮年不会过得如此惬意，没有你的话，我相信我那余下的日子，只是和衡姑娘说几句话，然后就陷入枯燥的闭关罢了。”
“多亏了你让我看见了我的曾经幻想中的徒弟们，让我这些时光过得还算充实，让我有动力再次行走与世间，知道了许多，如果我待在山里根本不会知道的事情……”
“不论那些事情是好是坏，我终究是明白了，我和长大后徒弟们的……”
我的眼眸暗淡了几分。
人到最后，可悲之事莫过于眼睁睁的看着爱徒走向自己不希望看见的地方。
而我本身已经不是她们的师傅，她们确实没有一个人选择继承了我门该有的白袍和名号。
我最终只是有些释然的叹息。
一叹此生毫无建树。
二叹门徒竟皆歧路。
“那些事情不论如何，我曾经是她们的师傅，我有必要见证到最后。”
我们这个世界成仙本就是忘情，将身体融入到天地法则之中，
这天地本就是无情而且公平的。
本该不可逆的事情，我也试图改变过，但是失败了。
但为了逆转感情，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好好看到最后。
既然我收了徒弟，在我离开前，我应该去看看她们的现状。
我知道心魔做了那么多，诱导我得到这个结论，就是希望利用徒弟勾起我留着这个世界的念头，只是……
此时此刻。
仙师的眼中，并没有因为经历与曾经徒弟们的重逢燃起什么内在。
无数的失望反而再次消磨了他的内心。
而内我越脆弱，神我就越强大。
想不到心魔做的事情，歪打正着让我失去更多情感，更有机会成仙了。
“啧……唯独这点我可不同意。”心魔的面容迅速扭成了麻花。
“既然开门的时间还有一些，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吧。”
心魔总觉得自己的业绩就要飞走了，赶紧想到一个乐子。
“此话怎讲？”
我不解的发问，我知道被心魔影响并不是好事，但我更愿意跟着我自己的意愿做事。
“你知道为啥徒弟们长大就变心了吗？”
心魔胸有成竹的发问。
“不知道……”
我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从来没有得到答案。
“我告诉你哈，是因为你对徒弟们的方式不够充分！！”
心魔知道自己必须在下一个门开启之前，找到新的话题，
“对待的方式不够充分？”
我相当疑惑，难道我那些日子里对我的徒弟还不够好吗？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我告诉你，你缺少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一击！”
我总觉得心魔打算忽悠我，他说的话真的他自己相信吗？
“来来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他挥手把我的目光吸引过去，然后对着面前的空气一顿瞎比划。
“假设这里有个你徒弟，我告诉你该怎么做，你就趁她不注意，然后把她猛的拉到你的身前，然后一只手臂撑到她的旁边！”
“啪(手掌撑在墙壁声)！我的小徒弟～想去哪里呀～为什么不待在我这里呢～”
心魔模拟着这一幕。
虽然他模拟完之后，就立刻倒在了地上。
“救命，就算是想象也好尬啊……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做一次了……”
“但这个本魔横穿无数本霸道……emm我的意思，无数个世界总结自创的招数叫，这个叫……咚咚！”
“我告诉你这招一用出来，保证能从根本上逆转你和徒弟的关系，不信你就去找小徒弟试试！”
“本魔今天把这招咚咚传授给你，这就是你缺少的东西！”
我挠着头，看完他整套动作以后。
我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把手臂撑到少女的旁边就是关键了？
不论怎么看，这么做都一点意义也没有，只会被当做妨碍走路的人，挨一顿教训吧。
“你想想，我这个动作你肯定以前都没做过吧。”
“好像是？我记忆和小时候一样不太清晰了……”
“不用好像，我记得你真没做过！说不定你就是因为缺少了这个动作！”
“哎呀，相信本魔，我跟你讲，要是没效果，不用你开口我直接自罚三天好吧，三天不干扰你修炼，还辅佐你好吧！赌上本魔的业绩，下血本了！哦哦燃起了！”
我只能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了眼他，难道其实心魔也会生病吗？他也反常起来了。
既然心魔都下赌注到这个份上，而且在我看来这就是个无用的动作。
那就试试吧，反正也不亏。
我点了点头，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庭院转角。
下一个结束早课，从那里经过的徒弟将会成为我的试招对象。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就赶紧来，赶紧结束吧。
……
心魔笑了一声。
悄悄的退后两步。
“我跟你们讲，要有好戏看了，都快说谢谢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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