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鸡鸣犬吠之前,张献安便早早起床,已经在镜子前梳理了数十分钟。
不断打量着自己已经纯白的发丝,常说的一夜白头并不能适用在张献安身上。
因为她的白发是数日以来连续不间断的忧愁哀伤,逐渐从黑发到白发的。
不过这确实告知了自己一夜白头的可能性,同时一袭白发的她,与过去黑发的她看起来好似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张献安不断切换发型,试图寻找一种合适白发的发型,可又觉得不合适自己现在作为少年人,年轻人的身份。
白发为她带来了不同寻常的成熟气息,数日之久的痛苦让她看起来很憔悴,最终还是选择直接给长发的中端绑起来,穿上相对宽松的服饰好似谪仙。
主要是白稚的发色让她气质一下子升华好多,虽然数日的精神苦楚让她皮肤神色都有了明显的下降。
但昨日母亲的遗信也给予张献安许多鼓舞,也决定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为了不让遥远的母亲担忧。
带着淡淡的笑颜整理好自己房间后,便去洗漱一番,给自己做久违的护肤。
拍拍脸庞,开始收拾室内各处所挂着的白色丝带,游走在上下三层,动作迅速如纯白的月兔揽月。
在反复清理家中杂物堆积在三楼,不断设想安排自己以后的生活。
例如只有一个人的话,三楼便用于堆积物品,生活便在二楼一楼,毕竟一个人生活的话,这个家便显得太过大了。
于晨曦阳光入怀,璀璨的光辉将少女身形显现,张献安现在所穿的宽松服饰有点透,光芒可以透过衣服,然后在影子上略微现形。
将少女的身影在影子中透的玲珑曼妙,粉嫩如玉的肌肤与那白发将少女如同一块绝美的白玉般温润而绝美,唯一缺憾便是数日累积下来的憔悴还残留其中。
张献安回到房间,好好选择外出的服饰,今时临秋,便选一卡通图案的白色长袖,一条长裤。
在换好后将换下来的衣装丢入洗衣机,回望家中,直目母亲旧居,长声回叹,便关门外出买菜。
今天天气是一个不错的晴天,阳光璀璨明媚而不灼热,微风而不显寒。
徐徐长风直面张献安,勾动发丝,不免一旁的不远处的老婆婆看呆,她带着熟悉而不肯定的目光看向张献安,眼中带着心疼,又带着欣喜。
她从口袋中掏出柿子便向着张献安走去。
张献安也注意到邻居老婆婆正在向她靠近,便高挥了挥手,大声喊到:
“婆婆这么早就起来了,是去散步吗?”
回味着熟悉的声音,她肯定这个白发比她还花白的女孩确实是张婵娟的女孩儿。
小心翼翼的拿出柿子:“是啊,对呀没什么事情做,大早上的天不热,我就出来走走,怎样?
舍得出来了,来婆婆给你柿子,你这几天没去上学吧,休息也好,休息也好,不过今天就这么早就起来了?要不多歇歇。”
张献安看着这个矮自己许多的婆婆略带口音对自己的关心,神色微暗,轻声嗯声,然后轻轻将婆婆的递过来的手推回,随后连忙拒绝:
“不用不用,已经不累了,该释怀的也释怀了,婆婆这也不用给我,自己拿去吃吧,我早上出来的话是去买菜,家里也没什么吃得了,所以我就想着乘早去买点菜。”
婆婆顺着张献安推来的力道,反把柿子塞到了张献安手上:
“我家里多的是,你看我家小院那树上,挂的满树都是,现在家里婆婆的孩子们都去外边了,没人吃了,你就收下。”
张献安转过头看向婆婆所指的方向,那金黄的阳光明明如此温暖,却令人感到凄凉,只有微阳与落叶。
便说好收下,待婆婆继续往前散步后,捏着两颗柔软橙红的柿子,一颗放口袋里,一颗剥开外皮,一吸吮,果肉入口,很甜。
前往菜市场的路途并不远,没过多久就到了,镇上的菜市场可比城里的热闹多了,富有生气,无数人穿梭一个又一个的摊位中,菜市场外还有老人们摆摊在地上,等人来买。
张献安虽然已经明白自己的白发会多么显眼出众,但心中早有准备。
但自己还是低估了……心想着如果戴上帽子会不会好一些,可惜还没等离开。
自己那白长发在黑发的人群中的醒目让不少人已经聚集过来,如一盏明灯。
更别说还是个年轻女孩有着如此白色长发,真会觉得是仙女入了凡尘。
不免一些大叔大姨靠过来凑凑热闹,问小丫头为何白发,染还在别的问题。
好在有人认出张献安,过来询问她是否是张婵娟女儿?张献安点头以示回复,这时人们才明白,稍微清楚状况的人,便举手大声喊。
“都散了都散了,没什么好看的,人家还要买菜奥,别挡了。”
连喊几遍,才渐渐散去。
毕竟过去与现在的差别实在是有一些大,让大家认一下人也好。
人们也惊叹于短短数日,张献安便好似换了一个人,从黑发到白发,又感叹母女情深,竟让一妙龄少女黑发化作白发。
这或许也是另一种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在张婵娟刚离世的那会,也有邻里的大爷大妈拿一些蔬果,有的是鱼,有的是肉,还有许多自家种的瓜果前来慰问。
但张献安当时还沉浸在失母的悲痛之中,便通通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举办张婵娟丧礼也是镇子上的人们合伙,帮助张献安办的。
他们都同情这个孤儿寡母,尤其是张献安很有礼貌又很孝顺,更是让他们喜爱。
在他们看见张献安又久违的出现在人前后,不由的放了下心,先前不见身影难免担心孩子寻短见,如今虽白发苍苍,精神气尚可也就不需自己担忧。
大家也不上前打扰她,只是有一些实在关心稍微询问关心这个可怜的孩子,在得到张献安平和的回复后,便稍稍放心。
又恐自己所说的话让张献安难过,毕竟张献安一席白发才走出来,一旦说错再伤到她就不好了。
而张献安也如往常母亲还在世时养成的习惯,专门选择一些菜场外,老人们摆的地摊。
因为张婵娟常在张献安耳边提老人自己种菜买卖的不容易,生活上也困难,年轻人们都出去了也没办法。
因此互相帮衬一把,而老人们也乐意照顾这个可爱的孩子,愿意便宜点买她,而张献安往往也会买多一些,吃不完可以放冰箱。
张婵娟常说,屯粮是个好习惯。
张献安进去时就带着手机,在菜场逛了一圈后,出来提着大袋小袋的口粮往回走。
蓝天白云下,在微风暖阳的环绕中,张献安又回忆起与母亲相处的宁静,她不解,说不上是释怀,大抵是母亲从来没有彻底离开过。
张献安走在宽广的道路上,开始畅想未来会是什么样,或许在全国各地行走,或许会安于一处工作,想去当医生,想去当法官种种。
又开始想回去该吃点什么好,买的菜有很多,按照平日里的食量其实是吃不完的。
有的素菜张献安带回去其实是为了做腌菜。
例如白萝卜,张献安留念张婵娟曾教她的腌菜,所以也买了三根大白萝卜,回去用盐水浸泡就数天就有爽脆的口感了。
其实这种腌萝卜她并不喜欢,并不如外边买的那些带一点甜味的好吃,以前张婵娟做的时候也会去吐槽。
但她却总笑着,直到一次回复张献安:因为啊,这个做法是妈妈的妈妈教我的哦.,也就是你的姥姥,你的外婆。
如今轮到张献安用这种睹物思人的方式了,有的东西就是这样,并不是好吃所以喜欢,是因为里面寄托着感情,所以喜欢。
轰!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张献安的好心情。
张献安带着好奇的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看看。
只见一群人站在那围成一个大圈,中间还有一辆车似乎是撞到了什么。
张献安挤开人群,往里面看去,只见一老叔正小心翼翼的拿着一根铁棍。
在那戳着浑身棕毛的动物,看似是一只土狗,老叔试图用铁棍将土狗提起来。
只见那疑似土狗的玩意,突然腹部长出一张嘴巴。
咬住了铁棍,老叔一被吓到直接将铁棍更用力的往前推。
直接将那肚子张嘴怪物的身躯戳穿,而怪物依旧不断挣扎扭转。
但被老叔一直紧张的全力压在那里,只是手臂被怪物的前爪略微抓伤。
而怪物的这一举动,直接将周围人吓开,而张献安也更清晰的看清这只怪物的全貌。
那是一只约有两米体长的生物,张着一张狗的面庞,却有着六只眼睛。
嘴巴完全裂开,上下两排尖牙完全暴露出来,在咬合的间隙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也有一排尖齿。
如此猎奇的生物将张献安吓了一跳,顿时跟着人群后退。
心中不免紧张,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有个鱼叉,于是快步向前将鱼叉拿到手又挤入人群。
随着老叔与怪物博弈的间隙,张献安拿起一旁的鱼叉用力刺了下去,再次洞穿怪物钉在地面上。
一两个回过神来的年轻人帮老叔和张献安一起压着铁棍和鱼叉。
更多的人则是回去拿各种东西,同时来了数位年轻人,拿着竹竿,或铁铲,或锄头,帮老叔一起戳架打,也有妇女拿路边的石头往怪物身上丢。
而那怪物则四溢挣扎,虽身体被架住不好动弹,却有着异样的蛮力,挣开数位架助的年轻人手中的东西。
但这时刚才急忙回去的人们又回来,纷纷抄起手上的家伙事,往怪物身上殴砸。
在人们的群殴下直至怪物成了肉泥无法动弹,才歇事。
而这时张献安,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叮,成功击杀芒型融合兽,灵摩+10。”
张献安没去在意这个声音,在面临如此奇异的怪物,身上血流涌动的感觉还未停歇。
再加上用了极大的气力,不免生出力竭感好在怪物已然死去。
于是倚靠在怪物尸体上的鱼叉,双手不断颤抖,人不停的喘息着,平定心中的恐惧感,同时心中出现了强烈危机感。
这个世界似乎变得陌生起来,好在周围还是熟悉的。
在休息出一些力气后,拿出手机便拨打了警察电话,在说明情况地点后,便往老叔面前走去,她有一些疑惑。
“叔,这是啥呀,怎么土狗的身子,还长着六只眼睛,这牙齿万一咬到身上。”
老叔闻声看向张献安,这时人们才注意到他们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个纯白发的少女。
而且还是率先帮忙的人,但人们也都被少女的提问所引过去。
老叔擦了擦头上的汗液回复到:
“我也不清楚,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地下还有脏东西。
是我看到远处开过来的这面包车底下有东西,然后我就试着拦住他们,没想到他们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加速。
扭扭转转的就这么撞这电线桩前,我就先去拿棍子去把勾出来看看,然后上前一看,好家伙,就出现这么个怪物。”
“对了!刚才慌的,那车里的那两人好像没出来,大家拉开看看。”
老叔大步向前走几步,大力拉门随后几人协助一起拉。
有些扭曲的车门,顿时被扯下来。
两具面目狰狞身上带有黑色血纹的尸具出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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