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宁坐在地上，镣铐拷在他的手上，阴冷的地窖封锁了他全部的希望。
上面的门开了，一道身影缓缓从上面走下来。
方安宁努力的睁眼，想看清那人的身影，但看不清，只能模糊的看到个大概。
“……你是谁？”
“我是谁？”
那道身影发出了笑声。
“当然是爱你的人了。”
方安宁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手上的镣铐：“就这么爱的？”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没办法，谁让你这么不听话的。”
她在他面前蹲下，手缓缓地伸过去，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对你的爱，比她们更盛。”
“先把我放开，怎么样？”
方安宁晃了晃手：“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交流吗？”
“关于这个啊……”
身影笑了，她几乎是整个身躯贴上来，任由方安宁感受自身的火热。
“我还有，很多想要告诉你的……”
“我想你，我爱你，安宁，我比她们更了解你，更亲近你，所以……”
声音轻柔，伴随着香风，在方安宁耳边响起。
“我杀了她们。”
“她们是谁？”
“是的，就是这样，忘了她们吧，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
紧接着，镣铐被打开了。
方安宁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软弱无力，一点劲都提不起来。
“为什么，我的力气，你对我做了什么？”
“啊~真可爱，没有力气的安宁，只能依靠我的安宁，没有我，你要怎么生活呢？”
人影没有回答方安宁的问题，只是自说自话，她用一种几乎痴狂的态度，一把抱起他。
“你离不开我的，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这个疯子。
方安宁任由她抱着自己，但思维还在冷静的思考。只是不知为何，即便是如此近的距离，他也看不清这个人的脸。
“你要带我去哪？”
“嘘，不要说话。”
他感觉女人的手不老实的在自己身上乱摸，但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走出了地窖，眼前豁然开朗，金碧辉煌，游龙画栋，看上去是某个宫殿。
血腥味在这里徘徊，到处都是人的尸体，在不远处的门口，几个女人的尸体堆在那里。
尘封已久的记忆苏醒，方安宁认出了她们，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明显的表情变化。
“你，你……”
“看吧，我杀了她们，不只是她们，这里的人我都杀了，外面的人都会以为是你杀的，没有人再相信你，安宁，所有人都将背叛你。而被我喂了软骨散，废掉经脉的你，只能依靠我一个人。”
“……你这个疯子。”
“是的，我疯了，我早就疯了，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了。嘿嘿嘿，安宁，我会和你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就在死去的她们面前，毕竟，我得到了你。”
视线转换，方安宁被身影压倒在地上。
脖子传来了刺痛，这个疯女人硬生生用牙咬出了血。
“安宁，看看我，我就在这里，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即便是痛苦的你，我也会爱你。”
“我会，一直爱着你。”
方安宁猛然睁眼。
外面的阳光从小窗照入，他捂着头，浑身大汗淋漓，大口喘气。
梦中的一切都开始模糊，方安宁甚至都记不得死去的到底是谁，只有那么一个印象。
系统的声音适时的想起：“早安，宿主大人。”
“啊……早安。”
“宿主大人做噩梦了吗？”
“嗯……”
他的喉咙滚动着，嗯了出来，沉思一会儿，又说：“还是那个噩梦。”
已经做了好几天了，这个噩梦就像阴影一样，围绕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今天是正月十五，晚上有赏月节的灯会，还有烟花表演，宿主大人去散散心吧？”
“好。”
他应着，看向窗外。
窗外，春光正好，新生的柳条试探着进入，那抹绿色就这么硬生生闯入方安宁的眼中，不留余地。
“总感觉有什么事……”
他定了定心神，摇摇头，让自己清醒。
那些梦里的碎片已经淡化，他再次跟之前一样，忘得快差不多了，只知道有这么个梦。
不……不能说是梦。
与其说是梦，倒更像是某种预言。
方安宁再次看向窗外，那里的柳树迎风摇摆，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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