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手电筒,到处照啊喊啊的;落雷越发频繁,呼喊声也被这宏大的共振销蚀到无处可寻。
找不到。就算姑且提前给它穿上小衣服淋不湿,也难保别的意外:被狗咬啦,被野鸟抓啦,被下火锅啦,被做围巾啦,所有普通动物的待遇都一齐回来了。
如果说生物生存的意义就是尽可能活的长久,利用这长久尽可能的多传播自己的遗传因子,或者说执行因子的意志,那么仅以失去自由为代价是不是赚了呢....
Aaa,这种时候哲学起来就是纯粹的帮倒忙。思考起来思考起来,有没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
噼里啪啦——吱啦——
头上响起了貌似很便宜的、高压线断掉的音效。
毛都看不见的天幕上崩出了一个口子。
口子的背面被什么存在撑住,扒开,像撕烧鸡肚一样扒开。
看不太清的人形生物跨出来,直接踩着空气砖块站着,君临泰山的架势。
踩着空气砖块。
手撕传送门。
“......”
呜哇,感觉是必须要跑路的气氛。
虽然吐槽自己是什么女主人公人设,但总不能自不量力中二恶疾复发,这种时候站上前,大吼一声“来者何人呐”——不这是古代人的设定。
明明蛮憧憬着在某一天展开一段奇妙的史诗之旅的,不过十几年来除了噩梦跟鸡零狗碎的小事,别的都过于顺畅了点(虽然也不是发贱想开启地狱模式);
明明至今为止也没跟人正经战斗过,就算学了所谓防身术,也被实诚的教练大姐姐叮嘱过“是辅助逃跑用的东西,生命第一,不要逞能”
哎,这么一想,回忆前半生,怎么一遇到大事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不不不等会,怎么走马灯都冒出来了。
皎薇的小脑袋瓜里流淌着千兆字节的东西。她呼地震散自己那可怜的半吊子装甲,转头,咕扭咕扭地挪进树林子里,然后撒腿开溜,拿出去点心店抢购限量榴莲小蛋糕的气势狂奔,拿出翻滚过全是陷阱地形关卡的力气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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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投身大地,在真正回家那一瞬间粉身碎骨;粉身碎骨的一瞬间又和同胞们融在一处,不分彼此。
钢筋水泥所铸的丛林里,蜗居的动物们也是这样过下去的吧?回家的一瞬间便是出门的倒计时,不管怎样奔波怎样不同,最后身体还是会融回土地。
许葛顶着公文包,和其他湿漉漉的动物没什么不同,东躲西藏。
虽说雨本身不杀人,但带来的失温和混乱就足以搅动云层王朝下短暂的统治了。
唉,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小爱同学就讲过今天可能有雨,又老看它不下来,就想着“到时候再说吧”,结果就成这样了。可恶,鞋柜里临时买来顶用的伞已经堆成小山了啊。
好不容易找到有雨篷的店家,掏纸巾把厚厚的黑框眼镜跟刘海擦干,四下张望着便利店;很不巧都跟商量好了一样关着。
“诶————
唉。”
冷不丁又冒出一个人来,钻进同一屋檐下。
三白眼,衣服乱糟糟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一路上并没有搞到什么东西挡雨,200%的落汤鸡。
并肩站着,无言许久。
感觉有点尴尬,说些什么吧...?
“哎,大哥,要纸巾吗......?”
“......好人啊。就你了。”
男人喃喃自语。
“诶,什么什么?”
眨眼间被掐住肩膀,喉咙上也顶着什么尖利的东西;公文包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钱,钱都掏出来,快点的。”
“诶——”
喉咙上的东西微弱地动了动,没破皮,但恰到好处的疼。
“那个,大哥你听我说,今天出门实在是没带...”
“别想拖时间。这一片我都看过了,人少还没监控!”
“是真的没带啊...现在出门不都用微信啦支付宝啦什么的...电子支付的年代,”
“...我也出门急,没带手机不行吗!别的,别的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手机也行。”
雨声越发地厚实,像是就算此刻真被一刀砍中,发出濒死的嘶鸣,也会被遮掩住。
“...只要钱,乖乖掏出来就放你走,快点的,我赶路。”
男人的声音软下来,不知道是心理战术还是当真的。
“哦...”
许葛慢慢把手伸进口袋,被掐住的肩膀没动弹,像是在示意“我不会抵抗”。
“大哥....”
“还有什么话?!”
语气又冷下来。
“我觉得今天你会倒霉。”
“?”
哗啦。
不知从哪来的一捧水溅到男人脸上,眼睛登时就睁不开了;许葛愣了半秒,喝地一声甩给他小腿一脚、再抄起包包、随手把棱角对着后脑勺砸出暴击,啪哒啪哒地跑了。
刘金玉吃饱了生活的落井下石,伏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腰;好不容易坐起来,眼看着本来捏在手里牙签半截断在地上,半截刺进指甲缝里....
不由得悲从中来。要是再不做些什么,又该轮到手疼了。
简直像魔术师从平坦的桌布下掀出鸽子一样,眼跟前浮现出另一双手来:那手骨节分明、修长,然后给腮帮子补了一巴掌——脖子上也被什么尖尖的东西扎进去,然后一凉,开始四肢乏力,彻底昏迷过去。
浮在半空中的手做了一个撸袖口的动作,把它的好兄弟,小臂大臂躯干大腿都从无形的幕布后叫出来,最后这些零件淡淡地拓扑成一个完整的人体:是一个个头不高的黑发青年。
青年把手里样式奇怪的管子收好,倚墙,摸出电话,装电池。
“喂,老旺?人齐了,叫伙计们来收,定位马上发。
哦哦哦,那个啊,好用的很,这我可得给你竖大拇指啊,都用不着跟演员似得天天敲人脖颈子了,对,对,先挂了啊。”
青年挂断电话,取消静音,发过定位,继续倚墙,看着雨帘发呆。
滴滴滴。
【余白文】:[发来一条定位:文化路东南112号,诗酒阁]
明天早上十一点可以吗。
青年的手指悬在对话框上,有别于刚才那股子快准稳的劲儿,哆哆嗦嗦半天没按上去。
苍白的触摸屏映照出的是一副蛮普通的路人脸,这脸此刻比那红木门还暖上一个色号。
“哎,多大个人了都,还没跟女生约会过...嘶...也不能讲是约会啊,不就是去送个书,说两句话嘛...当时到底咋想的就蹦出那句话来,还真就答应了,这...
明天我穿什么去啊都,家里边清一色的黑的白的....”
喵嗷~~~
喵嗷~~~
一旁传来的猫咛打断了青年的絮叨。
“嗯哼,哼。”青年正色,目不斜视,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喵~~?
小花猫扬起尾巴,从脚尖踮过去。它的目标是旁边的垃圾桶。
青年急了,翻起裤兜来,结果只翻出一点卫生纸渣。
“不好意思啊崽崽,今天也没想起来带东西喂你们...”
青年欲哭无泪。
“至少让我给找点东西搭个窝棚...哪呢哪呢...”
雨势小了一点,勉强能看见一边的居民楼楼梯口下边有纸板箱样式的东西,对,就那个了。
恍惚间像是被什么人催促着,手架在头上挡雨,往那边跑。
“你什么也不懂你这个万人揍的!”
楼上传来歇斯底里的中年妇女声音,然后是哗啦一声响,不由抬头看一眼。
眼前只能看得到老大一个圆圆的黑影。
咵啦。
青年的意识就此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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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穹那边的人形生物也没摆半天pose,很爽快地、以完全不在意自己摔成会成什么样的态度,从上边蹦下来,发出“磅”地巨响后,单膝跪地半蹲,一只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
落雷的瞬间,天地间有如白昼的瞬间。
那是一只即视感极强的东西:苍白到跟用福尔马林泡了三年似得的皮肤,只有开裂大嘴的面部,该有眼睛鼻子的地方用皱巴巴的皮遮住,
高大扭曲的身躯,瘦嶙嶙看得出骨骼轮廓的肩背,锋利漆黑的爪牙——很多花了成吨经费的外国特效烂片里经常能见到的玩意儿,会有很多名字,但总归是做来杀人用的。哦,也有可能就是吓吓人,打打酱油,兼职沙包。
而这豪爽的结果就是,我们可怜的小薇没能跑出林子:
瑟瑟发抖的少女捂住口鼻,大气也不敢喘,缩在树后,苍白的怪物伸出吊死鬼似得长舌,那丑陋的头颅左扭扭,右伸伸,爪子擦着藏身的树划过,就差一惊一乍的BGM了。
就在这当口,响起一声好似擦玻璃似的鸣叫,怪物的注意力被引走,身形刷地加速到模糊,在一边的草丛上现身,埋头刨地的劲头不知怎么的,活像种了半辈子地的老农。
皎薇急的掉下眼泪来。别人可能不清楚,她手把手喂了一年自然知道,那是兔子紧张时才会挤出来的叫声。
鱼我所欲也...不是...舍生而取义....也不对...
要选了吗要选了吗。
现状是风平浪静活了十几年甚至期间一次也没被奇怪组织找上门来的JK
• VS •
不知从哪冒出来不知是什么种族总之就这么打破了平静日常的看起来就至少有两根血条马上就会获得“人”质的怪人
选项1:遭遇一场及其艰难无法回头的战斗
选项2:在对手大啖人质血肉时战略性撤退
选项3:想办法规避战斗并保全人质与自己
生活没有选项:不管再怎么在脑内营造对话框,也摸不到暂停键。
就当自己从未养过宠物好了,不过是一只随处可见的便宜动物而已。
怪人掏出灰色的小毛团,发出似是愉悦的又很难称得上是笑的声音,不知是对本地的物种感到由衷地好奇,还只是单纯的饿了又恰好捡到一份外卖;
软又湿的舌尖慢慢伸向绷直的长耳——
“喂!”
石块呼地砸过,又被噗地接住。
“那我家的!”
少女颤抖着从树后站出来,右臂的苍白火光冲天而起,蟹壳般的手甲上伸出尖锐角质。
好啦,皎薇,你得清楚,对方是会超加速的智力水平不明的怪人,还不清楚别的特殊能力;我们这边的只是一只有在锻炼的无毛猿,唯一的优势是对方也不清楚我们能整出什么活。
怪人愣了半晌,发出无以名状的音节:“#→▲●▲♥?”
“啊?”
“&*☆○□○▽?”另一串难以理解的、发音音调略有区别的音节。
两人(?陷入短暂沉默。
出现了吗,异世界语言沟通不能的名场面。
难道说,其实这怪人是希望能和土著交流的?不是一上来就打生打死的经典垫脚反派形象?
皎薇尝试从脑海的角落里翻出大前年学过的一点手语残渣,然后手舞足蹈:两指夹动做兔耳状、双手捧起做掬水状,将掬起的空气向自己这边倾倒。
[兔子 抱好 给我]
不对说到底这人到底有没有视觉器官的啊?
怪人那开裂的无唇血口咧的更大了。ta笑着,点头,把那可怜的小生命一拉一扭,一分为二。
血淋淋的爪拎起连着兔腿的那截,递向这边。
“......”
呼——呼——呼——呼——
皎薇听到火苗高涨的声音。
这声音找不到来源,似是从脚下,似是从头顶,似是在耳蜗里蜿蜒,似是从咽喉里激流。
火是从每个细胞里迸出来的。
少女的愤怒在物理意义上点燃了自己的意志,将身体裹在呼吸般跳动的光辉中。
这招会把干瘪的湿气球变成膨胀的氢气球,飞起来的代价是究极的疲惫与触即易爆的风险,实实在在的堕落力量。
在以往的岁月里也只误触发过一次、实验过两次,持续时间似是随年岁的长进而长进的:今年十七,两分零几秒。
抱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抱歉,亲爱的朋友们。我就是这样无可救药的蠢女人。虽然今天才抱歉过。
嘭 嘭 嘭 嘭
一下一下,砸在地上的运动鞋和土地之间,火苗被锤得愈发凝实。
并没有听起来就很蠢的战吼声,她是憋着泪滴,咬牙切齿地飞踢过去的。精致的小脸扭得好丑。
怪人不亏是干净利落地斩杀着生灵的惯犯;ta一个闪身就躲过了飞踢,身体扭动的下个瞬间就借着这一扭之力,顺势一爪,势若长矛般突刺过来。
等的就是这个。
皎薇把脚往地上猛攒,身体如一只大陀螺,还未站稳便借这倾倒的势头,将覆上甲胄的手臂朝着怪人暴露出的胸膛,舍身突击。
这一记才是真正的杀招。
绯红之拳顶着无畏之角,力道不掺水份地贯入怪人的胸膛——
并没有。
拳头只是嵌进了一层无形的墙壁、硬海绵、橡胶,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里。它拔不出来了。
喀拉。
漆黑的爪没入并不宽厚的胸膛。
气球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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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窝在草丛里的手机仍旧忠实地执行着指令。
【一条薰】:皎皎。
意见给老姐看了。她说会改,不过上上个版本的设定也得留着。酷酷的东西,甜甜的东西,装不下也无所谓,都得有。结论是有铺垫的异世界奇幻双女主奇幻爱情故事。
嘶。麻烦到头疼。依然不听劝。
她还说,冲突的地方,刀人就好了。
【一条薰】:皎皎?你在看吗?
有空麻烦回我,她说还想再听一下你的意见。
“接下来就是邂逅的情节了,哎呀~好期待的”什么的。
你能看懂这家伙说的是啥吗?
雨滴滴答答,浇在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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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邪门。
闭眼睁眼闭眼,邪门。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具头部烂成一滩卤煮的尸体。
卤煮的元凶是一只超大号的粗陶花盆,原本乖乖睡在土里的君子兰也凄惨地根须朝天站在水泥地上;根部残留的土也被雨滴一下一下洗着,马上就光溜溜了。
“唉,可惜了,都没来得及开花。可惜了.....”
青年的虚影任由雨水从头顶落到脚底板,手指配合着叶子的轮廓,做出抚摸的样子。
因为他摸不到。
尸体的衣服、尸体的鞋子、尸体那双僵直地张开,像是还要抓住什么的生着茧子的手掌,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怎么一样还是这么俗气的死法啊。
诶,为什么要说一样?
这种事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哭也没泪腺可用了。即便假装雨滴是自己的泪水,它们也只是自顾自地照着原路线直直落下,而不是脸颊。
老爸要怎么办呢,都等不到他的孙儿出生。老弟要怎么办呢,他房子还没着落。
是不是能见到妈妈了呢......
青年的虚影也变得黯淡起来——在看得到这残像的生灵的眼中,应该是这样的:就像故事里常上演的一样,灵魂化作漫天星屑,回归虚无。
喂喂喂喂!
他猛地一振,强硬地命令着粒子们聚拢。
我还不能回归。至少得让兄弟们帮我带回去几句话。
身形稳定下来,又变成接触不良的大灯泡;灯泡整个飘起来,如搭上清风的蒲公英籽儿。
是这种情况啊。
局里给的教材上面也说了,人死之后要么灵子脉络过段时间就剥离出来,回归灵质循环,所谓的当场死亡;
要么形成残像,在保有理智的基础上残留一段时间,看看风景再回归;
若是散而未散,重组成了能与灵质界能量循环的构造,那就产生灵魂,灵魂会在大气层的灵子流里飘上几个周期,填充足够的“质量”后再落到地上,成为不知何时才能真正消亡的执物灵
(也就是所谓的地缚灵啦,不过上面老是固执地一定要用本土化的命名,总之很让人困扰呢)
一般而言是这样的过程。
害,想不到三重体验一次满足了。
明明入职那几天运气“好”,碰巧跟前辈们一起见证了一个人的回归的。
明明知道自己参加这种工作,肯定指不定哪天就可能死到拼不起来的。
明明知道......
我可以哭吗。
我为什么要哭。
我为什么不能哭。
马上就要闹出洗海带呦的笑话了,天哪。
看着城市的灯光慢慢变成蚂蚁的国度,有什么东西还在冒出的错觉连绵不断地包围着他。
哥们这辈子也没求过您什么吧?
这样吧,老天爷,求您了,至少赏咱一顿断头饭吃吧。
免不得泛起玩笑般的辛酸念头。
已经准备好喝好多天的西北风了。
偏偏这个时候那辆看了几十遍坐了几十遍的大卡车开过来了。
打着发蜡的骚气眼镜型男、眼梢有疤的矫健大姐姐、结实的跟熊一样的憨厚大兄弟、叼着烟卷儿的矮个叔叔、跌跌撞撞跳下车的小胖墩.......
真想再看看他们的正脸啊。虽然应该不会有什么愉快的表情。
啊,他们的眼睛应该开始发光了吧?只有“我们”才能看得见的光芒...
可是我已经飘到这个高度了,要和大循环的光辉混为一体了......
呵呵呵呵~
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是笑声吗。
好像一个年轻,不,是那种会叫人吃牢饭的年龄段的音色。
多可怜的孩子啊。也在今晚回归了吗。
回头,左顾右盼,把头拧到后脖梗,没人啊?
回头,一眼看见一团东西顶着不断与大气摩擦的曲线特效往这边砸过来。
嘛,开玩笑说是特效,其实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量了。
什么,什么什么?
他揉着不存在的眼皮,瞪,再瞪。
冲击波里包裹着的不是陨石,也不是奇形怪状的飞行器,是一个很熟悉的东西。
但众所周知,越正常的东西出现在这里越不正常。
“小......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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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耗尽了自己的储备,变得稀稀落落,怕是想马上下完收工回家。
怪人掂量着红彤彤的心儿,发出叹息。
谁知道是在叹着什么呢。友好的行为招来一顿打?第三类接触出师未捷?
怪人借着路灯细细打量着手里的心脏。它似乎不急着吃。
哗啦啦啦啦——
似乎听得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微弱到恍若幻听,但再一在意,又像是直接在听觉器官里爆鸣一般刺激。
怪人刷地一声跳到远处,还不忘把心塞进腹部裂开的缝隙里。
是另一个传送门。
另一位披着威风红披风的怪人跨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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