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夜色沉寂。
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
掩映的窗外，枝头开得娇俏的月桂，随着寒风，轻轻摆弄，落入门庭前的一汪秋水中，引得盈盈水面荡漾，泛起碎银般的波光。
透过竹居内的雕花雅致屏风，两道盘膝而坐的人影，影影绰绰的呈现。
沈书闭目而坐，心神沉寂于丹海，悄然一层薄汗渗透出额头，沿着鬓角滑落。
相比于他的煎熬，后方的洛璃显然惬意享受的多。
但随着不断的吞吐呼吸，她腮凝新荔鹅脂的琼鼻上亦沾了些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精致的脸颊，一路滑下。
两条修长的冰肌玉腿盘膝而坐显露在外，白皙透着粉嫩的脚踝互相顶着，套在软靴的脚趾轻叩地面。
微微颤抖的胸脯透露着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那不可名状的奇怪感觉又来了，就和第一次帮沈书通脉时的情形如出一辙。
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甚至还会莫名觉得有些渴望。
“啧。”
贝齿轻咬下唇，两片樱花般的唇瓣顿时被咬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洛璃蹙着眉头，努力的想要平复这羞郝难当的感觉，但越是想要克制，身体却变得越来越不听使唤。
她微微张口喘息，那张含羞的渥丹玉颜，就连眸子都蒙上了一层薄薄水雾。
怎的会有如此...羞人的感觉。
——————
青竹居
夜与昼交替时分。
微风轻拂，苍青色的天幕，在旭日即升的原始幽静中。
沈书从打坐状态中起身，腰间环佩叮当，他缓缓踱步到窗边，手腕一转，挽起窗前薄纱，晨光倾泻入屋，冲着隔夜的寒气散去。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紧跟着，门帘被掀开，洛璃的身形出现在竹屋的门口。
“洛师姐要回去了吗？”
沈书侧身看向身后的她，嗓音清冽低沉，有些闷闷的。
“时辰不早了，再晚些，可就赶不上早课了。”洛璃颔了颔首，清冷的眸似乎闪过什么，最终化为无痕。
经过一夜的疏导，沈书体内的灵气已然恢复七八成。
对此，他感激不尽。
虽然还没有达到巅峰状态，还隐约觉得身体仿佛流逝了什么，有点靡靡，但好歹能够站起身来自由走动并且调用灵气了。
不过帮了他这么一个大忙的洛璃，却一直都没有提任何要求，如今还要走了。
那种被关怀的感觉并不讨厌，但却让沈书觉得很别扭。
他不想欠人情，哪怕自己能够尽一份绵薄之力，能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后面的等他成长起来，慢慢偿还，也算是报答了她。
可现在...
沈书垂眸，眸子微敛，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又有些懊恼。
“洛师姐。”他唤了一声，声音里竟含有些许的不舍。
曙光熹微。
“嗯？”
即将走出门院的洛璃停下脚步，淡然回头，白皙的俏脸在晨曦中泛着润泽的绯红。
尤其是那一双天品冰蚕丝袜包裹下的玲珑玉腿，双腿间隐隐传来的黏腻濡湿触感，让洛璃并不好受。
声音也不禁染上了几分暗哑，“师弟可是还有事？”
“呃...”沈书喉咙滚了滚，“洛师姐若是不嫌弃，能否在寒舍留下，吃个早膳再走。”
他抬眸，眼底有期待也有忐忑。
洛璃看了他一会儿，本想干脆的拒绝，估摸着时辰也不早了，门内弟子陆续出门，她可不想被人瞧见，天衍宗的大师姐一夜未归竟然在一个男人的屋内过夜。
到时候她维护了许久的清誉与冰山师姐的人设便要扫地，这对她来说是万万不愿意看见的。
不管沈书是真的有心挽留，还是客气话，都让她不喜。
她不该与沈书有过多的牵扯，毕竟...她与他之间只是利益的交换，并非真心实意。
她明明将这点分得很清楚，但不知为何，看到沈书眼底的殷切，话到嘴边竟是咽了下去。
就连味道，似乎也变了。
“既然师弟有那份心意，若我再拒绝倒是显得不近人情了。”她勾起唇畔笑了笑，“那便有劳师弟费心了。”
嗯，她依旧是那副高傲的清冷仙子模样。
只是这份伪装是建立在羞赧之上的，若是没有那两根冰蚕丝袜的包裹，估计她此刻就要露馅了。
这一点，洛璃自问做的还是很完美的。
而沈书，在听到洛璃答应下来后一颗悬在半空的心也逐渐落回原处。
紧跟着的，是满心的欢愉。
“不碍事的。”沈书的一双眼睛轻轻弯起笑弧，又道：“洛师姐，快请进吧。”
“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厨房准备些吃食。”
他转身，快步往厨房走去。
洛璃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有些好笑，但又在迈动步伐之际，那双腿间隐隐传来的酸软让她的眉头拧了起来。
她的这位师弟究竟是什么体质，光是外溢的灵力便纯净如斯，又带着丝丝暖意不断滋养她的筋脉和血肉。
真是怪哉。
……
其实就连沈书都未曾察觉，他体内的灵气在他不经意间，正在悄然改变。
尤其是当那枚碎玉融入他的身体时，虽然还能从气海中随时抽调出来，但是，却再也不会像先前那般护主了。
像是陷入了沉寂。
沈书在灶台前忙碌着，虽山中无甲子，沧澜域的修士们也不需要进膳，每日一枚辟谷丹就足以解决一天的活动，可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像是，活着的意义。
家里的米缸快见底了，昨日怎就忘了再买一些。
他俯身勺着水舀起一瓢清粥盛于碗中，又备了些清炒小菜，端到了堂屋里。
“不知洛师姐口味，做了些清粥小菜，还望师姐不要嫌弃的好。”
洛璃的目光淡淡掠过桌子上的早膳，“无妨。”
清粥配上几碟小菜，看起来倒是清淡宜人。
只不过，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这凡间的吃食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像是陷入久远的追忆。
一顿早膳吃的很安静。
师弟做的饭菜味道……很是勾人。
正当沈书俯身收拾碗筷时，洛璃仅是不经意的抬眸，却恰巧捕捉到他白皙脖颈处，被绷带半缠，遮掩下的一圈嫣红的痕迹。
洛璃的眸色蓦地一凝，“师弟，你脖子...”
沈书一怔，伸手摸了摸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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