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达日阿赤这么一提醒,惜茗茅塞顿开,其实自从那日差点被人掳走之后,她一直很害怕,害怕被人注意到再惹来麻烦,所以不敢大声喧哗。
现在眼看都要找到她家小姐了,她也不在意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了,干脆攒足了力气,把手放到嘴边,大声喊道:“小姐,你在哪儿啊!!”
这一嗓子喊过之后,引得众人都看过来,达日阿赤更加无奈:“我是让你去问别人,谁让你喊了?”
惜茗不管,依旧放开嗓子喊的越来越大声:“小姐,我来找你啦!!你快出来啊!!”
“我说,你别喊了,一会大殿下该怪罪……”
达日阿赤还未说完,眼角一撇,一抹雪色身影从不远处的帐篷中钻了出来。
定睛看去,那女子身形清瘦,装扮素净,发上仅有一根玉簪子简单的绾着发丝,黑发雪肤,模样也算好看的,但因她脸上唇上没有半分血色,显得有些病态。
“惜茗……”
那女子轻唤着她,惜茗一怔,缓缓的回过头去,一时间这些天的委屈,害怕还有担忧,都化作眼泪汹涌的冲了出来,她跑过去扑在司南月怀中,抱着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司南月眼尾微红,她一时百感交集,压低了声音,颤声斥责道:“你这孩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尚且自身难保,若是有一天连你都出事,你要我怎么办!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
“我……我……”
惜茗抽抽搭搭的哭着,手中紧紧攥着司南月的衣角就是不撒手,她哽咽道:“小姐……我不怕死,我不要去甘泉城,也可以没有未来和希望,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就算是死我也要留在你身边,我哪儿都不去!!”
“你……”
司南月难得的没了主意,她还不了解这丫头,眼泪比谁都多,性子比谁都硬,既然她都追到这儿来了,那就是铁了心要留下了。
司南月只能把她拉到帐篷中,用丝绢给她把脸上的雨水眼泪擦了擦,担忧道:“你这一路可还顺利?”
惜茗刚要诉苦,才想起达日阿赤还在外边,她掀起帐篷帘子,对达日阿赤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达日阿赤揶揄惜茗道:“你我还以为你找到你家小姐,就把我给忘了呢。”
惜茗明显心情好了不少,小虎牙都笑出来了,她回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吗?”
又给司南月介绍道:小姐,这一路上多亏了达日阿赤,我才能活着见到你,对了,小姐,他为了救我受了好多伤,你这儿还有金疮药吗?”
司南月望着达日阿赤手臂上的缝合走线,就知道那是惜茗的杰作,他身上虽然穿了油布,但经不住风大,雨透了进去,把伤处泡的都有些炎症了。
她简单检查了达日阿赤身上的伤口,除了手腕与腹部的伤有些轻微感染,其它都还好,敷些药就能痊愈。
“小姐,他这伤没事吧?”
见司南月脸色有些不好,惜茗不禁在心里打起了鼓,万一达日阿赤有个什么好歹,别说一个金镯子,就算有十个镯子她怕都赔不起。
“无碍,我来处理就好了。”
司南月拿出工具,先要将缝合的线剪开,再处理那两处伤口,想来场面好看不了,她便对惜茗道:“你身上都湿透了,先去后边的帐篷换身衣裳,别染了风寒。”
“奥……好。”惜茗离开之前拍了拍达日阿赤的肩膀,安慰道:“我家小姐医术在泽露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说不定明后天你就活蹦乱跳了。”
“说的跟我受了多严重的伤一样。”
达日阿赤对这一身的伤并不上心,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也确实如此,他们赤渊人的体质比别的城池的人都要强壮,也许是因为赤渊尚武,所有孩子,无论男孩女孩,他们从会跑跳之时,就要接受极为艰苦的体能训练,拔高出众者,即便家中是平民,也可一跃成为人中龙凤。
而被淘汰者,即便是达官贵族家的孩子,也不准入军籍,这样一代代的筛选,使得赤渊兵强马壮,个个都有横扫千军之势。
惜茗自是没听到他的碎碎念,司南月处理好伤口后,给他倒了一杯茶,开门见山的问道:“先生想要什么报酬?”
她看见达日阿赤接茶的手停了停,又反问她一句:“城主不认为我是英雄救美?”
“在这世上,不徒名利铤而走险之人甚少,我不相信一名赤渊将士会舍命救惜茗,但方才我考虑了良久,现在我们无论是财还是权,都给不了先生,所以还请先生明示。”
达日阿赤嗤笑一声,起身披上快烘干的战甲,抬脚便要走出帐篷,他突然侧过脸说道:“你们这些人啊,见识过的东西太多,心思又杂又乱,我不喜欢与你们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打交道,你身边那小丫头可比你有趣多了。”
言罢,他便大步跨出了帐篷,司南月垂眸默了几秒,仍是不懂他要做什么,只隐约觉得此人不简单。
就在司南月坐在羊皮毯上收拾残留的药物时,听见有人掀开布帘的声音,不时,一双黑金战靴便停留在她面前,只听那人寒声问道:“城主的帐篷何时允许别的男人进来了?”
听出赫连决声音不悦,司南月不想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起身解释道:“那位先生因救我的贴身侍女受伤,我只是帮他上了药,还请殿下莫要误会。”
“误会?”赫连决的声音更冷了,“是堂堂狼王军中找不到一个军医,才让城主亲自动手吗?!而且……”
赫连决沉着脸,步步紧逼至司南月身前,此时司南月身上的衣服被水浸的通透,都紧贴在身上,将她身体的曲线勾勒出来,发丝上湿哒哒的滴着水,搭上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当真让人好不怜惜。
修长粗糙的手指直接扯开她锁骨旁的衣领,用拇指搓了搓,瞬时便有雨水在顺着他的手滴下来。
赫连决用手背轻轻摩擦着司南月的脸,笑的阴森,“城主以这幅模样与男子共处一室,岂能让我不多想,怎么,城主就这样寂寞吗?”
司南月不住后退,从赫连决下令归城这些时日,他便夜夜传召她,但不会碰她。
他让她整夜跪在王帐里,侍候着他与别的女子寻鱼水之欢,赫连决还曾戏谑着说,让她多多学些东西,今后免不了要用。
司南月承受着这份耻辱,这尚算不上让她太难以忍受,可另她更为痛心的是,那些被送至赫连决营帐中的女子,非是军妓,而是沿路虏来的良家姑娘。
有的姑娘头脑活泛,忍忍能保得一条残命,有的姑娘性子太烈,不愿被玷污,直接血溅当场。
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这个疯子发难,司南月心悬在半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跪地请罪:“是奴婢思虑不周,还请殿下恕罪。”
赫连决似乎十分喜欢她这幅惊恐的样子,他嘴角勾起,微微弯着身子,调整着过于高大的身体,尽量与司南月平视着。
““哈……我可没有怪罪城主的意思,相反,我还要反思,是否是我陪城主的时间太少了,才让城主随意找人打发时间。”
只听他顿了顿,又笑着说:“所以,为了补偿城主,我要赏赐城主一个好东西,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语落,他用力捏住司南月的下巴,强逼着让她张开嘴,不等她挣扎,便将一粒带有异香的药丸塞入司南月口中。
“咳咳咳咳……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咳咳……”
赫连决站起身,望向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件物品,他讥笑道:“本王赏赐的,自然是顶好的东西,很快,便能让城主飘飘欲仙。”
他转头向帐篷外喊道:“吉仁泰,孟拉,你们进来!”
两人行过军礼,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赫连决用下巴指了指司南月道:“你们没看到吗?小城主身体不适,你们还不去侍候着。”
司南月慌了神,她强忍着不适,挣扎着抓住他的手,咬紧了牙惊恼道:“赫连决,我虽在你之下,但你我仍是合作关系,你不能这样对我!”
“是吗?”
他一把掐着司南月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起,他眼上那伤疤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中显得更为狰狞。
“你怎么还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呢,你虽有才能,但说到底,也只是我一时兴起养的狗罢了,而我——你的主子,想对你做什么,你都要乖乖受着!”
说完,尖牙还不忘咬了咬她发红的耳垂,司南月忍不住发着颤推开了赫连决,药力已经上来了,她惊恐的向外跑去,却被赫连决一把拉回来,扔在羊皮毯上。
这时一名士兵开口道:“殿下,您就别闹了,军营上下谁不知道,阿波罕将军只是误伤小城主,就被您前后罚了两次,我们可没那个胆子。”
“哈……”赫连决在帐篷外拎了一坛酒进来,便饮酒边道:“只要她没有性命之忧,今夜你们随便玩。”
那两个士兵相互对视一眼,赫连决似乎不像在开玩笑,他们也放下心来走近司南月。
因为药的原因,此时她浑身都失了力气,身上燥热难忍,平时苍白的面颊上染了一层红晕,小嘴微微张着,吐气如兰,墨色的长发撒了一地,整个人如同清晨待采的花瓣,柔软娇嫩,与奔放泼辣的赤渊女子比起来,确实别有一番风情。
两人见此香艳场景也忍不住,扯了她的衣服,便开始上下其手。
赫连决隐在黑暗中冷冷望着,司南月亦转过头来死死看着他,那因屈辱而通红的眼眸,总归是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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