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易命立刻摇头,“万一又是个间谍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个女弟子是天合派的嫡系,被父母保荐到机神院的。她约三师弟在机神院的云书阁见面,没有要带三师弟离开护山大阵的意思。并且此次会面已经上报给综制堂进行报备,时间地点都写得很清楚。”洛福看着信封说道。
易命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呶,她备注在信封上了。”洛福指了指信封,上面果然用几排小字备注着洛福刚刚说过的内容。
“这个女弟子也太……”易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洛福揣着信封来到门前,探头进去看了看,然后果断地走了进去:“三师弟……”
“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不想去。”吴劫仍旧盯着天花板。
洛福来到床前,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三师弟,如果不把所有可能性都试过的话,连埋怨的底气都没有,不是吗?”
吴劫抬起头来看着洛福,仔细品味着这句话的重量。
最后,不知是确实被这句话打动,还是厌倦了继续躺着发呆,吴劫竟然主动起身下床。
“二师弟!”洛福立刻向门外喊道。
不消片刻,吴劫已经在两位师兄的帮助下穿戴整齐,揣着洛福顺手塞到他口袋里的馒头,拿着这最后的一封信,经由栈道向内院走去。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接受洛福的建议,他自认为已经看穿了这些女弟子的本质,她们都是因为心怀不轨才选择靠近他,不会有例外——或许正如洛福说的那样,他必须亲自排除最后的这个意外,这样的抱怨才能有底气。
……
……
机神院的云书阁是堪称整个洛国藏书最多的地方,这得益于莫不知研发的“云文法阵”,这种符箓可以将海量的藏书储存在法阵,需要时用真气驱动法阵即可进行查阅。云书阁每天人流量很大,因此除了用来借阅书籍的公共区之外,还有用来小憩的茶饮区。
在茶饮区占好位置的云星等待许久,多次查看机关腕表,终于等到了一声问话:“机神院的云星,对吗?”
云星紧张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吴劫那张蓝颜祸水地连,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对……是我,呃……你是……好像也不用再确认了,这幅容貌……我只是想礼貌一些。”
“我是落云别院的吴劫,”吴劫没有理会云星的慌乱,面无表情地坐到她对面,“你为什么给我写情书?”
这样开门见山的质问让云星更加慌乱,她用力地摆手摇头,生怕自己否定得不够充分:“没有!那是……是个误会!我本来只是想约你出来见面,后来我仔细检查了信件的内容,才意识到我们之间可能有很大的误会……总之,非常抱歉!”
“新手段吗?欲擒故纵?”吴劫仍旧面无表情。
“不、不是的!”云星急忙取出一份卷宗给吴劫看,“我找你是想确认这件事,你拜山门那天,洞虚石的测试结果有问题,我反复检测数据,都无法解释这一点。我希望能麻烦你重新接受一次测试,这对校正洞虚石的研究非常有帮助!”
吴劫猛地愣住,吃惊地看向云星。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人对他的修为产生了怀疑,并以此为目的接近他。但更令他沮丧的是,这个人正是有希望成为那个“例外”的女弟子。
没有例外了,所有接近他的女弟子都是因为心怀不轨。
“你果然也是这样……”吴劫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我……不太明白。”云星奇怪地看向吴劫。
抛弃掉最后一丝幻想后,极度的失望反倒让吴劫变得十分冷静。
“怎么,那天测出我是练气期六层以后还嫌我不够丢人,要再当众羞辱我一次?”吴劫忽然质问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云星再次摆手摇头。
“还故意把邀请信写成情书的样子,内院弟子羞辱人的手段可真花哨。”吴劫用凌厉的说辞堵住了云星的嘴,起身离开,留下云星一个人呆在原地。
而吴劫离开云书阁后则藏身到暗处,准备跟踪后续离开的云星。他刚刚说的话确实可以从道德上堵住云星的嘴,但保险起见,他必须让云星彻底断绝继续调查的心思。为了办到这一点,他决定用洗魂大法抹去云星脑海中的关键信息。
不久后,云星果然捧着一堆卷宗独自一人离开了云书阁,沮丧地拐进一条小巷。吴劫发动风雷瞬术追过去,刚来到巷口,忽然发现云星已经被几名年长的修士堵住去路。
为首的修士正是云星的前辈,机神院筑基期修士霍自达,他用嫌恶的眼神看着云星,呵斥道:“我听说,你这麻烦精刚刚约见了落云别院的那个妖艳贱货?”
“嗯?”吴劫的拳头顿时硬了。
虽然很害怕对方,但云星还是认真地说道:“他是落云别院的修士,不是……妖艳贱货。身为修士,应当有足够的素养,不能这样羞辱别人……”
吴劫愣了一下,暂时没有出手。
“落云别院的修士?打杂的而已!洛国犄角旮旯里随便找个人喂上几年草药也能到练气六层,跨不过练气七层这个坎,终究是废物!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霍自达十分嚣张。
云星害怕地缩脖子:“抱……抱歉!我不是要教训师兄……”
“少废话!”霍自达厉声喝止云星,“听好了,开山们那天,我们几个辛苦了一天,难免出点错,你这么搞,是非要监院处罚我们吗?”
“可是,院规上说……”
“前辈就是你的院规!”霍自达一把打掉云星捧在怀里的卷宗,“再查洞虚石的事,有你好看!书呆子!”
围堵云星的这几名修士发出一阵讥笑,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云星忽然喝道。
那几名修士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用疑惑而又轻蔑的目光看着云星。
云星推了推镜框,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师兄要如何讥讽我,是师兄的自由。但师兄必须向那位落云别院的修士道歉,为你羞辱他的说辞道歉!”
“你说什么?”霍自达恶狠狠地问道。
“云家祖训,凡事皆可隐忍于内,但绝对不可拖欠于人。”云星害怕得微微发抖,但她还是没有退缩,“师兄羞辱那位修士,算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必须为他讨回你的道歉!”
“你……”霍自达正要耍狠,他还有几名同伙的肚子忽然发出一阵响声,于是这帮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家伙立刻都捂住肚子,向着茅厕的方向四散奔逃而去。
——吴劫思考了很久,还是选择了这种足够解恨而又不会造成太大后果的巫蛊之术。
云星愣了很久,这才想起要捡起被打落一地的卷宗。她正手忙脚乱时,忽然发现有人帮她捡起了剩余的卷宗,并叠在一起放到她怀里。
再次看到吴劫,云星顿时又变得结结巴巴的:“哦……你……抱歉!我……”
“不用废话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接近我真的只是为了调查洞虚石的故障?”吴劫再次开门见山。
“嗯……”云星有些愧疚,“机神院院规,明察万象,格物致知,必须认真对待所有疑问……还是很抱歉打扰到你了。”
云星十分真诚,吴劫看不出任何破绽。看起来这就是一个冒失的女孩儿因为过于研究的治学态度而让一个心事重重的男孩儿误会了的故事,没有多少阴谋算计,只有各种令人无奈的巧合。
反正也不是喜欢我的人,也不是坏人,就搪塞掉吧……吴劫在心里叹了口气。
吴劫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这段时间经过修炼,修为又发生了变化呢?你要想校准,我可以再给你测一遍,那次测试的数据已经复现不了了。”
“对……对哦!”云星差点惊掉眼镜,“我竟然忽略了人为主观因素的影响!父亲经常教育我不要死读书,果然……那我还是白白给你添麻烦了,按照家训,必须做出补偿……”
“算了,你只要……别再来烦我就行。”吴劫打断了云星,转身离开。
想起刚刚云星替自己强出头的样子,吴劫还是决定不对云星使用洗魂大法,脑海中关键信息的缺失会逼疯这样严谨求证的家伙。
“我一定会补偿你的,这是家训!”云星远远地喊道。
吴劫原本以为自己看透了所有女人,但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距离看透所有女人还差得远。
“就留下一段因果吧……”吴劫喃喃自语道。
……
……
傍晚,吴劫独自一人坐在房檐上,看着夕阳继续发呆。
“吴师弟!”墨如是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
吴劫木然地转过头,发现墨如是正担心地看着他。
“听说今天,最后那位也还是不行……昨天发生的事,我也听洛师弟讲了,真没想到……”墨如是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师姐,”吴劫打断墨如是,继续看夕阳,“我还好,不用担心我。”
墨如是来到吴劫身边坐下,沉默了一阵说道:“仅仅读了一些风月小说,果然还不够格做情感指导啊。”
“我没有怪师姐的意思。”吴劫说道。
“那你要快点振作起来啊!”墨如是试图打气。
“嗯……”吴劫的回应十分平淡。
墨如是又沉默了一阵,忽然靠得更近了,脸颊微红地说道:“先说好,吴师弟,我跟姥姥有约定,不能跟任何男弟子谈恋爱——所以我这么做,是为了让吴师弟尽快振作起来哦!”
吴劫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时,墨如是忽然将吴劫揽入怀中,像是安慰小孩子那样轻轻抚摸吴劫的背:“一切都会过去的,嗯!”
吴劫感受着那份柔软,倾听着逐渐加速又恢复平稳的心跳,忽然意识到为了安慰自己,对方下了很大的决心。
怀里有什么东西硌得慌,吴劫想起来那是洛福硬要塞给他的馒头,怕他饿着,结果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吃。
或许,这看似黄粱一梦的半个月过去后,他并非一无所获。
这样想着,吴劫也回敬了一个拥抱,尽情享受着这份来自朋友的温度。
“谢了,师姐,我会向姥姥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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