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要去哪儿?”
霍京舀了一份粳米粥,放到刚刚下楼吃饭的陆微芒面前,顺便问道。
今日两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钓出有心之人,顺便等待属下打听邛崃的详细情报。至于怎么钓出有心人,看陆微芒昨天的表现,相信她已经有了想法,所以霍京出言询问,也是想缓和关系的想法,毕竟,昨天陆微芒仿佛有些生气了。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陆微芒冷着脸,完全没有搭理对面霍京的想法,直接端过来霍京给舀的粥,三两口吃完,就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
霍京拉住陆微芒的胳膊,质问道。
陆微芒动动胳膊,甩开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不用你管,昨日出门花些小钱,你就不依不饶的,幸好出门前,父亲为了让我不用看你的脸色,特意单独给了我些银票。”
说着,陆微芒从荷包中拿出一卷银票,那银票面额,让伸着脖子往这边看的林琛丁毅还有偷偷关注这边的掌柜的都惊讶的张大嘴巴。
“你不是喜欢管我吗?不是喜欢给我摆脸色吗?我还偏要出去花钱,气死你!”
说完,陆微芒拿起银票,扭头跑出门。
霍京脸色发黑,冲着一旁关注这边的林琛和丁毅喊到,“没看见小姐跑出去了吗?还不快去追!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林琛和丁毅连忙招呼一些人跟着他们去追陆微芒。
留在原地的霍京,脸色久久缓不过来,后来干脆一甩袖子,带着剩下的护卫也出门去了。至于他是出去找人还是闲逛,客栈中刚才暗暗看戏的人,这会儿还不知道。
“掌柜的,您说这两人什么来路?”
一大早客栈大厅上演一出兄妹置气的戏码,让大厅中的众人都难免关注。最主要的是,这兄妹俩气度不凡,随手就是大额银票,还带着不少训练有素的护卫,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所以客栈大厅中的众人这会儿都十分八卦。
有一中年男子,就忍不住开口跟客栈掌柜的开口打听。
掌柜的扒拉着算盘,眤向刚才出言打听之人,从他这个动作就能看出来,两人绝对认识,不然不会如此随意。只听掌柜的慢悠悠道,“昨天那小娘子说自己是从京都来的,而且他们的口音也是京都口音。至于别的,就不知道了。”
那人不死心,接着打听,“他们出手阔绰,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尤其是那男子,气度不凡,不似商贾,倒像是京都中底气十足的世家子弟。掌柜的见多识广,您觉着,这二位来这儿是干嘛来了?”
“不管来干什么,看他们肆无忌惮的样子,宋先生您啊,就别打什么主意了,省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白费功夫!”掌柜的冷哼出声,堂中知道二人身份的众人哄堂大笑。
那宋先生倒是不恼,也跟着呵呵笑着。
霍京身份高贵,数次见面,陆微芒都是老实听训的那个,这次终于借着演戏,给自己出了一口气,在他面前大小声,陆微芒此时心中很是畅快。心情愉快之时,行事就难免肆意些,于是陆微芒揣着银票,直奔牙行。
林琛和丁毅也快步跟上陆微芒,陆微芒也不理会,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小姐,您到底想买什么?邛崃县城最大的房屋地契都在这儿了,您要是还看不上,那我就没办法了。”牙行主事颇有些无奈。
本来一大早就来一个天真烂漫的大小姐过来,说要买房子买地,还甩出银票,牙行兴奋不已,觉得今日应该是喜鹊登枝,好事临门了。结果,他几乎把手上所有的房屋地契拿出来,那小娘子还是摇头不满意,要不是看这小娘子身后黑压压的护卫,他早就没有耐心的将人赶出去了。
听着牙行主事无奈的声音,陆微芒将目光从桌子上的一摞地契收回来,“你这地契都太小,我要买大的,最好有座山,我自己盖,那才好呢,有山还得有水,温泉最好,没有温泉,活水也可以。”
陆微芒状似天真的话,却让牙行主事心里一动。凡是能在当地做小吏的,无不是在当地颇有人脉,深耕地方之人。这会儿他看了看眼前的银票,又问陆微芒,“若是真有这样的地方,您能出多少钱?”
陆微芒拿起银票在手里甩了甩,“银票我有的是,你有好地方吗?”
那牙行主事二话不说,让人过来守门,他则带着陆微芒往城外而去。
林琛回去报信儿,丁毅带着一队人马跟着陆微芒径直往城外而去。
牙行主事赶着敞蓬马车,陆微芒就端坐其上,一边往城外走,那主事一边给陆微芒解释。
“小姐,您提的要求,找我就算是找到人了。我手里有一片地,整整一座山,占地上千亩,而且山中有一清泉顺山而下,清甜可口,乃是难得的沏茶酿酒的好水!多少人抢着想买,您也就是来着了,要是再晚几日,说不定就赶不上这块儿地了。”
陆微芒有些好奇,“这么好的地,要价几何?”
“不贵!等咱们到了,您实地看看,若是满意,我让那卖家便宜些卖给您。”
牙行主事打着包票,陆微芒点点头。
出了城,顺着官道走了将近七八里地,那牙行主事才拐到一旁的小路上。路面渐渐崎岖,如果不是身后有丁毅等人紧紧跟着,只陆微芒一个人,她绝不会出城过来这边。
等到了山脚下,只见山上竟然整整齐齐的种着茶树,深绿一片,颇为养眼。山脚下,只有一座三间茅草屋,屋内一人听见外面的马车动静出来查看,竟是一位乡野间难得一见的白净妇人。
陆微芒虽然在老家生活时间不长,但是她在村里看到的女人,无不是头发枯黄,面色干枯黝黑之人。即便个别天资出众,那也是仅限于未出阁的小姑娘,但凡成婚成家的女人,无不是满面风霜,不用开口说话,就知道她们生活不易。
但是眼前这妇人,看面相虽上了些年纪,但是还是这般白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家道中落,有故事的人。
陆微芒不管那些,只管在牙行主事和妇人的陪同下看这座山,又尝了尝山上那口泉。
陆微芒大为满意。
“说吧,要多少钱!”陆微芒财大气粗的说到。
那女子面色愁苦,似乎有些做不了主,时不时往外观望。
牙行不耐烦妇人吞吞吐吐的样子,将她拉到一边,“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外地来的贵人,你这会儿不赶紧办手续卖掉这座山,等节外生枝,谁也帮不了你。”
那妇人犹豫,又看向一旁天真烂漫的小女娘陆微芒,似乎有些不忍心,“这座山被那赵家看中,隔三差五的过来闹事。我要是瞒着这些卖了这座山,岂不是让人家贵人吃亏?这等昧良心的事儿,我做不出来。不如您等我一下,我将那赵家之事如实告知,这样即使少卖些钱,哪怕卖不出去,我也认了!”
“哎…”那牙行似乎对女子的固执没有办法,只叹气扭过身子,算是默认了女子的说法。
那女子来到陆微芒跟前,如实将她家与邻村儿赵家的纠纷说了出来。
原来这妇人姓石,嫁的是宋家村村长的儿子,宋庆生。原本一家人过的自在富足,那宋庆生年轻时还差点儿考上秀才,村里人都叫他宋童生。
本来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但是隔壁赵家村的村长,不知道怎么突然发了财,又笼络了邛崃县城的巡检,恐吓十里八乡的乡亲将茶山买给他家,而且出价极低。
众人恐惧县衙巡检的威势,让赵家屡屡得逞,最后,坚决不卖祖业的宋家暴露在赵家和县衙巡检面前。
升斗小民跟官斗,哪里能斗得过,赵家也卖掉了家里的青砖瓦房,躲到茶山下的茅草屋。
若是没有陆微芒出现,说不得,过不了几天,这茶山就得被赵家强买过去。
牙行主事跟宋童生有些交情,所以才冒险带着陆微芒这等“大户”过来买茶山。
“陆小姐,您要是想买,只需三百两,这座茶山的地契我马上就过户给您。”
看着这妇人殷切的眼神,陆微芒心中叹气。权势无处不在,有人有了一点点权势财富就要弄权欺人,相比之下,自己早上对权势滔天的霍京也算是胆大包天了。竟然还敢跟他甩脸子耍脾气。
“我买了,主事,需要什么手续,尽快办理吧。”
陆微芒随手甩出三百两,给那石姓妇人。
“不用不用,我知道规矩的,还要给牙行出佣金。”那石姓妇人连连摆手,不敢接过银票。
陆微芒却将银票塞她手里,“屋里老人咳半天了,你拿着钱先去给老人老病。至于牙行主事的佣金,我会给他的。”
那主事也顺着陆微芒的话点点头,“弟妹就别管了,先给宋村长看病抓药,地契我就拿走了。”
那石姓妇人红着眼连连道谢,送陆微芒和牙行主事下山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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