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学第一天,众目睽睽之下,丁班众人就见他们班唯一的女学生,拉着秦侯公子的衣襟,轻而易举的将比他拖出门外,而且两个人身高还相差甚远,秦侯公子还比小女娘好一个头呢,就这么连挣扎都使不上力气,给拖出去了。
见两人消失在门口,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小女娘好厉害啊!”
陆微芒不知道自己第一天就在班里留下了这么个第一印象,她现在只想知道但是是什么情况,怎么自己就被指定入学了。
校舍后面的池塘边,秦宣看着自己年前的小女娘,一五一十的把跟父亲的交谈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我也没有添油加醋,每次见面,护卫都在身后跟着,我想瞒着也没用啊。”
秦宣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他又没有出卖陆微芒,怎么就让她这么激动了。
陆微芒看秦宣一脸委屈,也是有些讪讪,好吧,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谁让这件事太过突然呢,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就直接被指定入学,以后的生活规划也全部被打乱了。
陆微芒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每次在她觉得刚刚心满意足,想躺平享受的时候,生活就会开玩笑似的给她来上一个大变故,让她措手不及。
“哎呀,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以前没听说过小女娘也可以去国子监嘛,觉得有些紧张。万一别的同学见我是个女生,欺负我怎么办?”
陆微芒跟秦宣这么说,也算是服软了,毕竟刚才那样把他拖出来,秦小公子应该心情也很不爽吧。
秦宣听了,果然心里感受了一些,觉得微微再厉害,也不过11岁,突然来到有这么多陌生人的地方进学,害怕是当然的。至于她,刚才拖自己出来,应该是她天生神力没收住而已。
秦小公子给陆微芒找好了理由,表情变得缓和起来。
“别怕,咱们大乾立国才三四年,没有那么多这个不行,那个不许的臭规矩,顶多是谁觉得新鲜多看几眼,不会因为这个欺负你。再说,就你这一身力气,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
陆微芒听了秦宣的安慰,心里感受了一些。
她进学的前提就是能过安稳的学习生活,要是三天两头有人找麻烦,她说不得就要想办法改变现状了。
不过也是,自己是圣上指定入学,要是有人找自己麻烦,不就是找圣上麻烦吗?
想通了这一点,陆微芒心气儿才顺下来,看向身旁的秦宣,“你跟我坐一块儿吧,我识字不多,有不会的还可以问你。”
是的,咱们陆微芒小姑娘,别看长的还算机灵灵秀,其实字还没认全。主要是简体跟繁体对照起来,陆微芒总觉得读起来写起来似是而非,而且这段时间太多杂事缠身,她也没时间耐下心去重新整理记忆,只能这么先糊里糊涂的用着,如今到了国子监,正儿八经上学,可不能像以前那样连蒙带猜,写起来缺胳膊短腿儿的糊弄了。所以陆微芒就想找个人形字典在跟前,好时时请教。
陆微芒本来以为这个要求很简单,谁知秦宣却摇摇头,“这个不好说,座位得按照先生的排位方法来。进了国子监,就得听先生的话,谁的身份都不好使。”
“啊,先生这么大公无私,不畏强权,不近人情吗?”
陆微芒哀嚎,学生最怕碰到这样的老师了。
秦宣摊开手,“没办法,国子监的先生都是当世大儒,平日里只信诗书,不信人情,王孙公子在这里也是一视同仁。”
“这么强硬吗?”
自古以来,不畏强权都是一个理想化的形容词,很少有人能这么做到。
不过既然先生有这样的追求和标榜,但是让她对接下来的进学生活有了些期待。
毕竟,家世不是她的强项,在国子监如果能摒弃家世,单看个人能力的话,文,她有十几年学习经验打底,武,她好歹也是天生神力,占了先天优势。那岂不是说,这个地方很适合她?
陆微芒忍不住有些小小期待。
“好了,先别说话了,我们赶紧回教舍吧。不然等会儿迟到了,可就不好了。”
见秦宣这么心急的回去,陆微芒对国子监的纪律又有了些信心,于是跟着秦宣一同跑回刚才的教舍。
一进教舍,果然,刚才人流杂乱的人这会儿都占了位置好好的坐下来,安静的等待先生到来。
秦宣和陆微芒来的比较晚,只留下了先生面前第一排的位置,他们的东西也被人贴心的放在了第一排桌子上。
陆微芒和秦宣匆匆进入校舍,刚坐好,就有脚步声传来,众人默契的抬头看向教舍门口,只见背光处,一人宽袖大袍,手里拿着一卷书,就这么耷拉着手就进了校舍。
待他坐下之后,陆微芒才看清这人全貌。须发皆白,头发一丝不苟的高高簪起,面上两道深深地法令纹,显示了这个人不太好说话的样子。青色大袍衣衫,仿佛有些随行,边缘整整齐齐,跟内衬的距离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是让强迫症看了会觉得很舒服的那种严谨。
“接下来一年,由我负责丁班授课。我不喜欢杂乱,以后桌子上,笔墨纸砚书本,统一摆放。还有座位,从低到高,依次排列,一旦排好,不得随意更改。”
所以,进学的第一件事情,从古至今好像都一样,排位置。
他们班人数不多不少,整整三十人。陆微芒因为年纪最小,个子最低,喜提第一排。
排好座位,第一堂课,就是书,具体来说论语。
陆微芒仿佛没有学过一般,明明书上每个字她都认得,但是先生讲解的内容,从古至今,旁征博引,成功的把她这个小白绕晕了。
陆微芒隐隐觉得,自己恐怕不能很轻松的混日子了。
果然,一整天的学习下来,一直到傍晚散学,陆微芒只觉得自己脑袋都是木的。
“小姐?”
来接人的陆管家,顶着众人或明或暗的打量的目光,上前扶住有些恍惚的自家小姐。
“您这是怎么了?”
陆微芒这会儿只想躺着,待躺到自家马车上之后,才有些回过神,“现在抗旨还晚不晚?你家小姐,好像遭不住这个罪了!”
管家和小夏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陆微芒则内流满面,“我错了,我以为来国子监不过是人情世故需要费些心思,不理那些人就行。哪里知道,进了国子监,哪里还有心思操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只是先生讲的内容,还有每日布置的课业就让人头都大了。”
她太高估自己了,学生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以前上班了,说想回到无忧无虑的校园,现在真回去,发现自己退化的太厉害了。想当年在高中那三年,早上五点学到晚上十点,中间有个体育课还要出去跑个八百米。今天呢,不过是一些基础学习内容是还外加了一节学习骑马的课外活动,她就觉得脑袋胀的受不了了。
相起先生随口留下的作业,陆微芒更加绝望。
连带一家人一起吃饭时,还苦着脸。众人看陆微芒脸色不对,只当她在家随行惯了,一时不适应这种知识灌输进大脑的感觉。
陆老爹还火上浇油的勉励陆微芒,“闺女,爹小时候没有机会拿书本,这会儿你都进了国子监了,可要给咱们老陆家争口气啊。”
陆微芒听了,抬起头,冲老爹艰难的笑笑。
深夜,陆微芒那边熬夜写学业。这些基础抄写练字的还好,可夫子还让上交一篇文章。她脑袋空空,去哪里给夫子写一篇文言文议论文去啊!
陆微芒一边头疼,一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眼看都快子时了,她这篇议论文才写了一个开头。
这边陆微芒难得挠头,那边管家跟陆老爹却看着闺女院中的灯光,欣慰不已。
“你还说小姐不想念,这不是挺努力的吗?刚开始难一点儿没事儿,以后习惯就好了。”
陆老爹没心没肺,陆管家也点头赞同,“是小的太短视了,只觉得今日小姐脸色太过难看。不过,有这个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儿,再难些也不怕。小姐做事,可没让人操过心。”
“嗯,”陆老爹点点头,“回头给小姐多买些核桃,补补脑。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日还要上衙呢!”
“喏,老爷。”
第二天,陆微芒带着黑眼圈,爬上马车。
因为国子监离家比较远,她需得头一个出门。
成阳和长风在门口跟阿姐告别,“阿姐进学也这么努力,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呢!”
成阳捏住自己的拳头,长风也一脸郑重,“嗯。”
说完,哥儿俩也爬上马车,比平时更早往学堂而去。
陆老爹在最后,欣慰的点点头,“好啊,好,不愧是我陆家儿郎,都如此知道上进。看来老夫以后,能享享儿孙的福了。”
身后的长随听了,抬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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