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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 悔恨

幕间 悔恨

悔恨,悔恨,悔恨。

为什么我会出生于这个家,为什么这个家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不停对自己发问,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与恨。

只能缩成一团待在墙角的我只能眼神无光地看着,看着我无能的父亲露着赌徒会有的丑陋的表情赌着博。我的心中蔓延着言不明的憎恨与悲痛。

想想以前的父亲是一个十分和蔼老实的人,脚踏实地工作,不吸烟不赌'博,很是老实本分。但是啊,自从母亲病死加上父亲下岗失业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开始变得一蹶不振,通过吸烟喝酒来逃避事实。不去工作,整天在家无所事事。这样还好,可是渐渐地不知他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沾染上赌'博的坏习,将家里能赌的东西渐渐赌光了。

后来,情况渐渐升级。有一次,他对我实施暴力,虽然是在喝醉酒的情况下。但酒醒了之后,他看着遍体鳞伤的我什么也没说。自此之后,每次喝酒见到我都会拳打脚踢。

我对这样的父亲感到陌生与恐惧。我想向他人去求助,但我能求助谁呢。就算求助了,又会帮我到什么程度呢。

我生来性格懦弱,不擅长与他人交流。曾经我试图求助自己的老师寻求帮助,但他也只是口头劝谏罢了。又因为此事,我被父亲家暴的更为严重了。

只要被伤害一次,就很难再次去求助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懦弱的我放弃求助了。

每一次,想向他人求助时,都会想他真的会帮我么,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么,不是只会说说而已么。

在各种小型餐馆或店铺打着工。工资低又累,有时还会托欠工资。但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只能如此。

在此期间遇到许许多多的人,热情善良的、粗暴冷血的、表里不一的、阴诈丑陋的……人们。

每次一与他人打交道,都会思考他究竟是怎样的人,是善还是恶。

然后,我的内心升起一种渴望,渴望得到一种能够看透人心善恶的力量。能够看透他人善恶,不会被他人伤害到的力量。

我,刘宇佳深深地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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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月光之下,清冷的微风吹拂着我的黑发,我低头望着地上渺小的景物。

【跳下去,就能解脱了吧】

站在某一个有着八层建筑物的天台的我,心中念想道。

因为超负荷的打工,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自己好不容易偷偷攒下来的学费被父亲发现,待我发现时早已被他赌得一干二净。

我已经放弃挣扎了,也放弃向他人求助了。跳下去,跳下去克服死亡的恐惧,这样一无所有的我就能得到解脱了。

“再见了,这个绝望的世界。”

我轻声喃喃道,就这样眼里流出泪水,身体往前倾斜。

“就这样要放弃了吗?放弃与这残酷的世界做抗争了吗”

有一道声音突然传入到我的耳朵,与此同时有一只手把我从空中拉了回来。

背部摔地,我吃痛站起,看向声音的方向。

一个脸戴白色面具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离我有五六米处看着我,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脸戴乌鸦面具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来是他将我拉了回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我出声向他们发问。

“我们是谁不重要,至于救你是出于我的兴趣使然罢了。”

“哈?!”

听着她颇有魅力的声音,我提高警惕。

“呐,你渴望得到什么样的力量呢?”

“为什么突然要问我这个问题?”

她突然抛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告诉我吧,你的内心所要渴望得到的力量。那么,我将会赐予你这种力量”

“……力量?呵,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又不是神?”

我发出嘲讽的声音说着。忽然,我感受到一股恐惧。恐惧的来源来自于她身边的乌鸦面具男人的身上。他正用漆黑的眼眸紧盯着我。

“还请你回答她的问题。”

乌鸦面具男人用低沉的声音向我说道,声音中充满令人压迫的气魄。

我预计到如果我不回答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将会要我好看。

我深深地吸气又长呼出。

“我渴望得到能够看透人心的力量!……能够不被他人欺骗伤害到的力量!”

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的哭腔,我大声的诉说道。

“这样啊,那么就走到我的身前伸出你的手吧,我将这股力量赐予给你。”

眼前的女人伸出她的右手示意着我。

我吞口气,半信半疑心怀恐惧一步一步走到她的眼前,接着我颤颤巍巍伸出右手放在她的右手上。

“如果是带着善意的人你视野里的人将会呈现白色,如果是恶意那么你的视野里的人将会呈现黑色,如果是各带着一半善和恶的话则是灰色的。”

她话语中夹杂着几丝温柔的气息,像是要安抚受伤的孩子般。

“与这个世界继续抗争下去,用这股力量抗争下去。所以活下去吧,让我看看你挣扎、在绝望与死亡中求生的狼狈的模样吧。这样我会感到十足的愉悦的。”

我微微低下头,然后在我的视野中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浮现出了颜色。

“那么,我在你的视野中是什么颜色呢?”

她轻轻问道,她在我视野中的颜色是——

“……灰色。”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小声着说。

感到恐惧,明明是她赐于了我力量,而我却要说她是怀着一半恶意的灰色,这有一种恩将仇报的感觉。可是,我又不敢说着谎话。现在,她一定在生气着吧,我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这样啊,我是灰色不是黑色啊。……看来我要变得更加的黑了”

“诶?”

她轻声喃喃着,我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中带着甚是冰冷的气息,与刚才完全不同。

“那么,你就用这股力量去看透这世间的人心善恶吧,然后痛苦挣扎活下去吧”

语气中也是充满着冰冷,已然没有刚才一丝的温柔。

她走过我的身旁,我很想转过头,但我害怕看她那冰冷、令我恐惧的眼神。

“那么,就此别过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响起她的声音了。渐渐地,我转过头,消失在了天台之中。

我背着他们的时候,我的视线正看着门的方向,那么他们是如何离开天台的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是神,因此他们可以突然出现,也可以突然消失。

☆☆☆☆☆☆☆☆

这股力量不仅可以看透人心,还可以看穿物体的结构。简单来说就是透视眼超能力。

我用这股力量看透了身边的人的人心,只要是黑色和灰色的我都与他们断绝了来往,只与白色的人往来。

……只不过,白色的人太少了。

临近开学,为了赚取被父亲赌输的学费,我开始赌'博。有了透视眼,我每次赌都能百战百胜。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这是会让人堕落的。可是没有办法,为了学费我只能这么做。只要,只要,我一赚到学费我就会停止了。我在心里想着。

等到赚取了学费,我依旧没有停止。因为,我也要生活费活下去啊。没错只要我赚到了能让我活上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就可以了,我一定会停止的。

可是,我没有停止。因为我开始奢侈了,每次赌赢到的钱我就会挥霍一空。

渐渐开始,我痴迷上金钱的力量,已经失去了本心。

然后,有一天,我在某个赌桌上碰到了一个人。他主动找到我,并说明了他的身份。他是我的学校的初中部的一名老师。

说实话,当我听到他的身份时很是惊讶。但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我惊讶。

他说,他想与我合作,他负责赌的场地,我来负责赌赢前来的赌徒的钱。刚开始,我很想拒绝。他说他会提供赌'金,而赌赢来的钱五五分。我开始心动了,便答应了下来。

刚开始请来的人只有几个,后来开始就有了十几个,其中还包括学校的几名老师。

我开始百战百胜,当被问到赌的诀窍时,我哑口无言了。这股神秘的力量我不知它是什么,但我知道它是不能为人所知的。因此,我找理由隐瞒了过去。并且,有时我会故意输掉。输与赢占三七。多亏如此,不仅能用技巧与运气解释过去,也不会令回头客输惨而不再来。

事情变得一帆风顺。

但是之后,警察开始打击赌'博,我们不得不不停变换地点。

然后,就在昨天得知了因袭击事件而晚自习取消的事。刘杰老师提议用图书馆来当地点。

刘杰老师本身也担任图书管理员,与今晚门卫也十分的熟悉,好像是亲戚关系。只要给门卫一包名贵的烟,编造个要十几个人其中还包括几名本校的老师进门的理由还是可以的。

没错,一切都如想象般进行。

然而,我们赌到途中,电灯突然熄灭。随后,门口突然打开并且窜出了一团火焰。紧随着,我们所有的人都昏倒了。

在倒下之时,我在黑暗中预感到我的惩罚到了。

滥用超能力谋取私利、触犯法律,这是必须受到惩罚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就算拿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会这样的,也是无用的。因为我早就失去了本性,变成极其贪婪,连我自己的父亲都不如的人了。

此时,开始悔恨自己的过错已无用了,一切都太晚了。

我的颜色早就已由白变灰,最后变成纯黑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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