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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舞台,拉开序幕

第四十章·舞台,拉开序幕

——卢恩尼亚大陆最北端,有一座荒城的废墟。

传说,坐立于山脉之上的这座城池曾经是信仰邪龙的邪教徒们在千年前的据点,但长年累月的风雪让这里变得不再适合人们居住,再加上千年前邪龙的陨落,祂的信者们也被迫各散东西、舍弃了这座【无名之城】。

而如今,已经近乎无人知晓的那残缺的城堡,迎来了它的新主人……噢,好吧,应该说是【原本的主人】才对。

“……呼。”

与城堡那破败的外观不同,内部的装潢似乎在近期被人仔细翻修过,虽然也不能说豪华到哪里去了,但至少也称得上是“能住了”——大概吧。

“啊啾……!”

这么想着的神秘人突然打了个喷嚏、拉了拉自己的斗篷:仔细一看,走廊边上的窗户还没修好,混有雪花的冷风直接吹了进来、让室内的温度骤降。

……一会儿喊人过来修一下吧。

穿着兜帽斗篷的神秘人继续向前,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朝着门扉伸出了手。

咚咚。

“提亚马特大人。”

——属于“男性”的声音响起,从声音来判断的话,神秘人的年龄并不小。但【他】的体型看上去却非常健壮有力,不像是老人。

【“……进来吧。”】

门后,传来了属于一道【稚嫩女声】的回应,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两道声音的主人分别是父亲和女儿呢。

“是。”

老旧的门扉被打开,黑暗的气息立刻从门缝处溢出——空旷的房间内,只有一张设有帷幕的公主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黑纱质感的帷幕被拉了起来,刚刚那道女孩子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有事么。”】

“……是例行报告的时间。”

【“……哦。”】

帷幕的另一头,又一道娇小的身影似乎动了一下。从轮廓上来判断的话,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保持着一个侧躺在床上的姿势、留着一头超长发的年**孩:

【“说吧,妾身听着。”】

她似乎对所谓的“例行报告”没有什么兴趣,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就连披着斗篷的“老者”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报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那么,首先是南部分部的地下传教工作……”

——【邪龙】的信仰,并没能得到很好的传播。

在那虚假的“圣龙”庇护之下,圣拉斯塔尼亚王国各地的居民们都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也不怎么需要太操心魔兽来犯的问题。想要在这群过着平稳生活的人类当中找到“心怀黑暗”之人,难度颇高。

当然,明面上再怎么稳定的社会,暗中也一定有着涌动的暗流……稍微花点功夫的话,也能找到一些抗拒着光明、心向着黑暗之人,成为他们邪龙的爪牙。

只是,现在做这些事情的意义……真的不大。

“……以上。”

报告结束得很快,而帷幕另一边的那道娇小身影也没有多说什么。

……叮、锵。

锁链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让单膝跪地的斗篷老者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帷幕的另一头,娇小的身影似乎站了起来:

【“那头红龙和伪圣女呢?”】

“……根据内应的说法,最近她们之间似乎还在闹着矛盾,并不清楚到底是引蛇出洞的演技还是……”

【“……别打草惊蛇。”】

帷幕内的那道女声,似乎非常不悦:

【“妾身舍弃了很多东西,才从迷宫最底层逃了出去……是的,妾身逃了。”】

那如同孩童般稚嫩的嗓音,染上了一层愤怒与怨恨:

【“被囚禁在这副脆弱不堪的身躯之中,化作妾身最恨的人类——为了妾身的复仇之计,为了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这样的牺牲,也算是值得;但这份屈辱,妾身绝对不会忘却。”】

所以——【邪龙·提亚马特】,以严厉的语气说道:

【“所以,汝等也应当切记这一点。勿要让妾身的牺牲白费。”】

“……是!”

一切都是为了提亚马特大人的大计——“老者”恭敬地低下头,中气十足地应道。

——就在,这个时候。

“……!”

似乎是听到什么声音的老者,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右耳——然后,他像是在跟什么看不到的人交流一样,低声应了一句“知道了”。

【“发生何事?”】

帷幕另一头的女孩似乎已经重新坐了下来,明明是孩童的声线,她的一字一句却都充满了压迫感。

“……提亚马特大人,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通知您。”

而兜帽帽檐下,“老者”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吾等安插在学园内部的内应,就在刚刚完成了她的第一阶段使命。【克罗莉耶的残渣】成功生效,目前正在侵蚀着【伪圣女】的理智。假以时日,那位伪圣女也会落入我们的掌控、成为属于我们的【魔女】。”

【“居然那么快就成功了么?那个叫菲琳的人类,意外地……”】

“……以上是好消息的报告,接下来要说明的是坏消息。”

利用特殊的魔法,“老者”检查着来自内应的两条信息,表情微妙地说道:

“坏消息是……不知为何,伪圣女【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暴走】了。”

【“……啊?”】

“信徒菲琳一个人拦不住她,她似乎想要跟那条化作伊尔夫族少女的伪·圣龙开战——就在现在。”

【“……为什么啊!?”】

大雪中的无名之城,陷入了一片沉默。

………………

在推开莉莉安之后,红发女孩的右手闪过了一道蓝光——她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是,她还是慢了一步:意识到的瞬间,她已经被光剑贯穿了身体、鲜血泉涌。

“——以你的身手,不应该躲不开这一击才对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话语中蕴含的却是不熟悉的语气与杀意:

“还是说,你是为了……保护【她】呢?”

“……哎呀呀。”

红发蓝瞳的女孩皱了皱眉,伸手捏住了从背后洞穿自己胸口的魔法光剑——然后,微微用力。

咔锵——!

光剑,立刻变成了无数碎片。

血液滴落到了地板上,也染红了黑白色的女仆裙装——

“普雷梅卡同学……!?”

——被推倒在地上的莉莉安想要爬起身来奔向自己的友人,却被对方摆了摆手制止了。

“……哎哟喂,大小姐,你在干嘛啊。”

回过头的同时,“女仆”挤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用调侃似的语气大声问道。

背对着月光的另一道人影,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正面带诡异的笑容,漂浮在花海之间。

她没有穿着校服,也没有换上平日的便服,而是披着一件雕有金色纹路的华丽黑色法袍;摊开的左手与右手,合共戴了八枚造型各不相同的【戒指】、全都散发着异样的魔力气息;跟着金发少女一起漂浮在空中的,还有一根金色的权杖,权杖的顶端如同一颗小型的蓝色星球、而【红色】、【蓝色】、【绿色】、【黄色】的四枚菱形水晶正如同小行星一般围着杖顶漂浮、旋转。

“我亲爱的莉丝缇雅大小姐,你这大晚上的闲着没事干,干嘛把我们的【圣遗物】都给掏出来了呀?”

——莉丝缇雅身上的这些【装备】,全是她们这段时间收集回来的、效果强力的【圣遗物】。

“你要是手痒想拿这些玩意儿出来玩一玩,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啊。”

湛蓝色的双眼,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金发少女的胸前:她看到的,是一枚陌生的项链。

项链上的宝石内部有很明显的黑色魔力涌动着,而这份魔力也凝聚成了黑雾状的某种东西、围绕在少女的身边。

“但是啊,莉丝缇雅——能不能别把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诅咒装备的玩意儿挂在脖子上啊?”

“呵……居然还有心情油嘴滑舌么?”

湛蓝色的双瞳,与那猩红的双眼对上了视线——只是,后者的颜色变得非常浑浊而诡异,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了一般,变成了暗红色的【黑洞】:

“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我的魔法……能够穿透你的【防御】么?”

不等红发女孩回答,那漂浮在莉丝缇雅身边、看上去华丽无比的权杖,蓝色的水晶突然亮起了光芒——

“……!莉莉安,趴下!”

“呜!?”

——无数的寒冰之枪凭空出现,无须任何咏唱与前置准备,在一瞬间就化作了凶猛的雨势、砸向了地上的两位少女。

轰隆——!

花田立刻被扩散的冰霜覆盖、冻结了一大块。白色的冰雾开始弥漫,但迷雾的中心、那被冻结的两道人影——

“……哈啊,果然又是那些无聊的小道具么?”

——两道人影,只是两个小小的【稻草人】而已。

“【替身草人】,忍者村支线剧情送的好东西,数量有限哦。”

距离刚刚的位置不远处的树下,红发蓝瞳的女仆带着那标志性的轻佻笑容重新出现——她胸前的伤口尚未消失,但鲜血似乎已经止住了。

“普雷梅卡同学,请不要乱动……!”

金色的魔力正在治愈着女仆——啊啊,又是她。

【莉丝缇雅】眯了眯眼,用那深邃的幽瞳注视着正在为自己的“女仆”疗伤的【女主角】——为什么,又是她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莉莉安,你最好别管我、立刻逃走,头都不带回的那种。”

在心中盘算着什么的卡莲·普雷梅卡,与自己的妹妹同样地眯了眯眼。

“那普雷梅卡同学呢!还有……”

善良的少女看向了自己的另一位【友人】——那位怎么看都不对劲的友人:

“莉丝缇雅同学……到、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说,是洗脑——”

“不是的。”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红发的伊尔夫族女孩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是……她的【本心】。”

湛蓝色的双眼,倒映着只有她能看到的界面——

【Lv.??? 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 (龙宫光理)】

【异常状态:???】

【增益状态:???】

【属性:???】

——放眼望去,所有的数据都被隐藏了起来。

“这是哪个【圣遗物】的效果么……好像是有这么一件玩意儿来着。”

“怎么了,龙宫可怜。”

熟悉的语言传入耳边,让红发女孩立刻回过神来——

“看不穿我的【数据】,很惊讶么……你这个,只知道利用【外挂】的家伙。”

——下一轮攻势,要来了!

“莉莉安,全力展开防壁!”

“……!是、是!”

——这一次,落下的是如同太阳一般的巨大火球。

炽热的能量毫不讲理地凝聚成球形,就这么燃烧着、发出无声的咆哮,砸向了地上的两位少女——然而。

“光之精灵们……!”

——想象,然后拟造。

在莉莉安·希卡里的视野里,可爱的光之精灵们一边发出“姆Q~”这样的叫声,一边挤在她的身边,绽放着属于【光属性魔力】的光芒——

【“嗯?诶?好像正在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态!?虽然不是很懂但让我也来帮忙吧!”】

——怎么好像有一个幻想中的光之精灵个体稍微有些奇怪……?算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全力展开!【Laito-Woru-Zehnte(光之壁·十重)】——!”

透支超大量的魔力,一口气展开、重叠的十层光之障壁,牢牢地护在了少女二人的头顶——下一刻。

轰隆————!

伪造的“太阳”猛地炸裂开来,却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产生惊人的破坏力。整整十层的光之壁被一口气炸穿,但那金色的光芒却也反过来吞噬了火焰、两股魔力互相抵消,居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大片烟尘。

“诶、诶……?”

这是自己做的么——莉莉安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双手。但下一刻,灼热的空气让她的口鼻一阵刺痛,刺激得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咳……”

虽然魔力有枯竭的迹象,但体力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莉莉安困惑地歪了歪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又是【女主角】的力量,为什么,凭什么?

脸色阴沉的莉丝缇雅,用近乎带有恨意的眼神、看着那片久久未能散去的烟尘,一动不动——这可是利用【圣遗物】增幅过的魔法,她凭什么可以挡下来!?

“……干得好,莉莉安——然后,赶紧跑。”

而在这份炽热之中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红发女孩,收回了刚刚从衣袖里掏出来的【某物】、抹了抹脸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离开这里,去让其他学生避难、别来看热闹。然后去找一个老师——对,就那个基础魔法实践课的【娜托莉·埃尔德瓦】,告诉她‘【龙王】需要你的帮助’。”

“唔……!”

——莉莉安想说的话还有很多。

比如说,“我怎么能丢下朋友一个人在这里”什么的、比如“为什么莉丝缇雅同学会变成这个样子”什么的,比如“我也要跟普雷梅卡同学一起战斗”什么的——但是。

“……我知道了!”

“……哦?”

娇小却可靠的那道背影,稍微回头看了一眼莉莉安——略带惊讶的湛蓝色,与意志坚定的碧绿色目光交汇。

——是【信任】。

莉莉安·希卡里,信任着作为友人的【卡莲·普雷梅卡】自己的判断。而卡莲·普雷梅卡,也因为【信任】而将请求支援的任务交给了作为友人的【莉莉安·希卡里】。

——对于莉莉安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金色的身影立刻朝着后方奔去,与此同时,火球砸出来的硝烟也开始散去——

“该说,不愧是女主角么——不,应该说,不愧是我的【朋友】才对。”

——红发女孩下意识地露出了笑容,重新看向了前方:

“虽然一般的女主角,这种时候应该都会多说两句废话、耽误一下时间吧……哎呀呀,真是个未来可期的好孩子。”

你说是吧,光理——龙宫可怜,在心中如此默念道。

……噗呲。

金色的光剑突然破雾而出,剑尖毫无阻碍地再次贯穿了女孩的胸口、将其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噗呃……!”

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喷出——但“卡莲·普雷梅卡”张开嘴巴喊出的话语,却是一声大吼:

“别回头!”

“呜……!”

眼角泛着泪光的莉莉安·希卡里,加快了奔跑的脚步——啊啊,多么凄美的一幕。

自我牺牲的【主角】,忍耐着哭泣的冲动、背负着对方的意志奔向远方的【女主角】——半毁的花海,如落花般凋零的女孩,这是多么、多么的……

“……多么的、令人作呕啊。”

烟雾彻底散去,金发红瞳的少女缓缓地飘向了被钉死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红发女孩:

“无聊的过家家酒游戏结束了——抓住她,菲琳。”

“唔,真会使唤人啊,莉丝缇雅大人……”

——终于愿意出场了么。

湛蓝色的双瞳立刻看向了声音的方向——视野勉勉强强地能捕捉到【敌人】的名字。

【Lv.25 菲琳】

——好弱!还以为会是什么伪装成人类的敌方干部!结果好弱!?

在心里吐槽着的龙宫可怜,眼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但弱归弱,她的战斗力似乎还是要比莉莉安强一点,所以……

“唔……放开我!”

——莉莉安还是被抓住了,情况开始朝着对她们来说非常不利的方向倾斜。

不过,刚刚引发的骚动已经足够大了,就算莉莉安没办法去求援,【那个人】应该也能注意到这边的异样——毕竟,这破学校也就这么大一点地方……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

——糟了。

在红发的女孩意识到不妙的瞬间,佩戴在莉丝缇雅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突然绽放出了诡异的光芒——

“欢迎来到,我为你所准备的、最佳的【舞台】。”

——下一刻,周围的景象,扭曲了。

……………………

黑夜之中,星空显得无比耀眼。

然而,那一望无际的黄沙,却让这份闪耀变成了一片死寂——在这世界的尽头,除了某种不明生物的巨大骸骨能够作为地标以外,剩下的就只有黄沙、黄沙、黄沙……只有这看不到终点的【荒漠】而已。

而在这片荒漠之中,名为【菲琳】的邪龙信者痛苦地捂住了脸: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唉……”

——原本的计划,是利用能够腐蚀人心的【混沌的枢机卿·克罗莉耶的残渣】制成的项链,引出那位伪·圣女的负面情感,从而令她走向堕落的道路。虽然只靠那点残渣不一定能完全控制这位虚假的圣女,但至少也能利用这一点引发混乱、干扰那虚假的圣龙对邪龙大人的追捕。

也就是说,这次的计划本身是以“佯攻扰乱”为下限、以“掌控一个战力”为上限,理论上来说稳赚不赔的奇策。然而,【克罗莉耶的残渣】却在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身上发挥了预想之外的超强作用,直接让她堕入了疯狂,这却是菲琳和她的上司都没有算到的一点。

按道理来说,这种时候应该想办法控制住莉丝缇雅、将她带回据点成为【邪龙的魔女】,从而增强提亚马特大人的力量……但是。

“对不起,提亚马特大人,我打不过她呜……”

欲哭无泪的菲琳,抱着膝盖坐在了沙地上。

想起刚刚自己抱着金发少女的大腿不放、却还是被急着回宿舍房间拿【圣遗物】的她一脚踢开的画面,菲琳就感觉到了一肚子气、却又敢怒不敢言。

这样下去,就算成功引发了“伪圣龙”和“伪圣女”之间的斗争,也没办法争取太多时间。她们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制衡】那红莲魔龙的存在,但现在就开战显然是为时过早——可惜,莉丝缇雅本人的执念,让计划直接打了水漂。

“无所谓了……怎样都好……反正我也只是个臭跑腿的……”

平民出身的少女,用手指在沙地上画着圈圈——然后,她看向了旁边的另一位金发少女;

“……话说回来,这人是谁啊?”

虽然姑且是听从伪圣女大人的命令抓住了她、顺便还给她敲晕了,但菲琳并不清楚这个不知名的女孩子是谁……呃,难道说,她就是那个以前一直跟在那两人屁股后面的“莉莉安·希卡里”?

“留着当人质好了……”

一脸疲惫的菲琳瞄了眼被黑色的魔法锁链捆住、陷入昏迷的莉莉安·希卡里,就这么打了个哈欠,看向了“舞台”的方向:

“虽然有点早,但接下来,还是让我稍微欣赏一下吧。”

嘴角微微上扬,那带着恨意的双眼变得犀利了起来:

“【伪物】之间的……丑陋的争斗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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