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八日凌晨一点）
“啊啊。”
零走进了电梯，按下了最顶层的按钮。到达后又转楼梯，走上了楼顶。空旷的天台，做过防水处理的地面传出丝丝潮气。他爬上楼顶的边缘，在此坐了下来。
“...”
他抬头盯着天空，夜晚沉闷的天空，只有一角偏月空挂在天上，他低下头，对面楼房没有一户人家是亮着灯的；远处无人的街道，时不时向上传出一两辆车呼啸的声音。
不久，他站了起来，站在这高楼的边缘发着呆。
伸到一半的脚，停滞住了，现实汇聚贯穿，收缩了回来，他撤回了脚。冷风将他的外套吹开，肌肤外露着，他裸露的嘴呼出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寒气。
...
他回到电梯中，指尖在按键上踌躇着，最后戳了通往一楼的按键。
他走出一楼大厅，穿过绿化中的小路，在小区门口停住。
“好冷...”
旁边紧邻的便利店还亮着光，他便迈上了台阶了，走了进去。
...
“啊欢迎...光临。”柜台里的店员看到零后突然像断了弦般说道。
但零并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差别，他仅仅是向里走着。
他在水果区停下，挑选着水果。
“那个，小哥哥。”有人在来零的身后轻声叫着他。
零过了几秒才打算扭过头，站在他身后的是刚才向自己打招呼的店员小姐，他视线稍微向下，与她对视。
零紧闭的嘴，微微张开的眼睛，像是蔑视的眼神，他几乎从不眨眼，一直都是这个表情，让人不想接近或交流，从来都是。
“怎么。”零用异于平常的冰冷语气回应着说道。
是被什么东西左右了似的。
“嗯...那个...”她视线偏转，不敢看向零。
零见她半天说不出话，便转过身继续挑选，那女孩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盯着地面。
“我说...这个，哪个甜。”零开口向她问着，并指着什么。
她向他旁边走过去，她看到零所指的方向是哈密瓜。
她帮他挑选着，然后重新整理好语言。
“我觉得这个应该很甜。”她向零说道。
“是么，谢谢你。”
他拿起，放进了购物筐里后，他向零食区走去，那个女店员却仍跟在他身后。
“那个...小哥哥你不冷吗？虽然腹肌很棒啦。”
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上半身，他的外套一直敞开着。他将扣子扣上后，继续逛着。
...
“喂，为什么还跟着我。”零停下脚步没有回过头就开口问道。
她在零的身后并没有回答，等到零再继续向前走时，她才开了口：
“那个，那天谢谢你。”
“什么。”
“那天，我第一天打工，就缠上了麻烦，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你就出现，帮了我，我最后却连谢谢都没...”
“不，你认错人了。”零快速否定并打断她的话。
“诶...”她疑惑地看向零。
零慢慢将货架上的零食划到框中，然后漫不经心地向柜台走去，那女孩再次紧跟追赶。
“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
零将购物筐放到柜台上后，抓挠着脸，扭头看向她。
“那，可以交换下联系方式吗小哥哥...”
“拒绝。”
“呜...”
“还结账么，不结我可要走了。”
那女孩只好乖乖回到岗位，扫着一件件商品，眼前，零突然拿出了手机，接起了电话。
“一共是...”女孩抬头报价时，看到他的神情有些不对。
“喂？喂...”
他对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空喊着。
“怎么了？”那女孩担心地问着。
“你有交通工具么...我姐姐出车祸了...”
“有有。给你钥匙，门口停着的就是，你快去吧！”
“还有，求你再帮我一件事，早上的时候帮我照顾下家里的...妹妹。B区一号楼1101”
零说完，将自己的一串钥匙扔了过来，然后飞奔出去，跨上摩托点火窜了出去。
“嗯。诶...那不是...
...
“别...”
他不知现在是何时，他只知道自己正在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飞驰，为何这颗心脏跳动的如此频繁，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他不停地在街上横穿，变换着的街道。
终于他到了约定的地点，眼前的一幕令他的大脑在有一瞬麻掉。
“喂。”
他扔下摩托跑过去，肆靠躺在车旁的地上，近距离下，眼前的景象使零的瞳孔放大。
肆的两条胳膊都被扯了下来，被胡乱地扔到一旁的一大滩血迹上。不，他是在倒下后继续向前爬了一段吧。正在蠕动的肠子流到地上，血和其他的颜色在地面拖拽，染了一大片...
“快救...小姐...车里...”肆抬起头说道。
零没有犹豫，快步走上前，透过已经破碎的前挡风玻璃，在主驾驶发现了已经昏迷的安利亚。零从前面，徒手将车框与变形的车门一同扯开，然后把车顶撑大，小心地将安利亚抱了出来，平稳地放在地上，让她侧躺着，零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前。
还活着。
他将一节裤腿快速撕成条，将安利亚血流不止的头部包裹，然后他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
处理好后，他走向肆。
“肆先生...”
“我死不了的，零...帮我把肠子塞进去，再拿你衣服帮我缠上。”
零照做了，将肆的肠子塞了回去，将自己的外套缠在了肆的身上，用衣袖打结。
不一会肆站了起来，双臂的断接位置，开始逐渐翻新肉。
零有些惊讶。
“对了零，嗯...帮我把地上我的胳膊，塞进我身上裹着的外套里吧，毕竟要是我这样被别人发现，会很麻烦的，还有，请保护好小姐。”
说完，肆在他的视线中逐渐消失。
零则一直陪在安利亚旁边，连同到救护车送到医院，在抢救室外等，最后平稳后，住院接受观察，零都一直待在身边，他只是看着病床上的安利亚缓缓呼吸着。
直到天亮。
直到手臂完好如初的肆出现在他面前。
...
他做完笔录，搭上计程车，回到小区时已是中午了。
尽管在医院换了肆带来的上衣，可裤子和鞋上沾满了的血迹引起了身后路人的注意。他进到电梯，血的气味在电梯里扩散，和他一同乘电梯的人，到达楼层后，都快步逃离了电梯。
然而零并没有在意那些。
电梯到达后，他在自家门前敲着，几秒钟后，门被打开了，眼前，给自己开门的正是便利店的那个女孩。
零走了进来，换好鞋后，原本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的希露薇猛地站起，走到他身前。
“子柴/你...你没事吧。”两人同时担心地问着。
“嗯。”
“...你姐姐怎么样了。”那女孩问道
“没事，她已经稳定了。”
希露薇突然握住了零的手，零的体温让她吓了一跳。
零将手快速撤走，然后拿起浴巾走进了浴室。
“啊，我们先吃饭吧。”那女孩对希露薇说道。
...
零有些疲倦，洗完澡后回到房间躺了下来，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穿上裤子后走出了房间。
“你还没吃饭吧...你怎么又光着上半身。”那女孩正往餐桌上端饭时说道。
“谢谢。”
零在餐桌旁坐了下来，希露薇也坐到了他旁边的座位上。
“抱歉，让你担心了。”零侧过脸对希露薇说着。
“嗯。”希露薇低着头回应着。
“那个，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零子柴。”
“我叫花潮生浅子，对了，你妹妹叫什么呢。”
“妹妹？”希露薇疑惑地问道。
“对啊，零他说你是他妹妹呀...”浅子对她说道。
两人个女孩的视线一齐对准了零。
“...我吃饱了。”零说完便离开了座位。
两个人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离开餐桌，随后咔哒一声，零的房间上了锁。
...
【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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