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米的表情，逐渐从不耐烦转向严肃。
两种表情的差别没有很大，但凯尔米的眼神无疑认真了起来。
“啧，真是时候……没办法，只能去一趟了。”
凯尔米看上去打算离开晚宴大厅，不过在离开前，她又对摩莎交代了几句。
“摩莎，你留在这里保护格雅，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不用我提醒吧？”
“当然，请殿下放心。”
“很好。”
凯尔米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抚摸了一下格雅的脸。
“等我回来。”
这话一出口，凯尔米就好像一个准备出门工作的丈夫，让自己的妻子安心等自己回来。
这态度当然有些奇怪，格雅不是她的妻子，她也不是格雅的丈夫，自然没有什么“等我回来”的说法。
虽然觉得有些怪，不过格雅也没有计较，只是用略显无奈的语气说：“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不过……注意安全。”
“放心，只是有些麻烦，但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凯尔米笑道。
斯尔维亚不在，凯尔米也去忙杂事了，这让站在晚宴会场的格雅有些孤单。
但好在眼下至少还有一个摩莎，她和格雅还算熟悉，倒也不会让格雅过于形单影只。
“摩莎，在这晚宴上，你怎么还穿着盔甲呀？”格雅随意问道。
来参加晚宴的人，大多穿着礼服，就连往来穿梭的侍女们，眼下的衣着的规格也比平常高些。
至于摩莎嘛，她现在穿着全套的骑士甲胄，虽然甲胄本身也极为昂贵就是了，但和宴会场合当然是格格不入的。
“格雅小姐说笑了，我是家族的旁系子弟，辈分又小，您没发现来参加宴会的人，在各个旁系分支中也是核心人物吗？我肯定没戏。”
感情摩莎压根不是来宾，说起来，虽然在格雅消失的一年里，摩莎她很受重用，但资历和辈分都摆在那里，不是在什么场合都能抛头露面的。
想到这里，摩莎为什么穿着铠甲，也就不是一件令人疑惑的事。
“怪不得你穿着铠甲，今晚的防卫工作，也是你负责吧，看来你的假期提前结束了。”格雅轻声说道。
“不算结束吧，只是加班而已，晚宴结束，我还在假期里。”摩莎苦笑着说。
“为什么让你加班啊，家族这边又不是没有其他人能用，总不至于让你这个放假的人来干活。”
“殿下那边的意思是，让我多攒点资历，具体的……我也不算太懂，说是攒的资历多了，提拔我会比较轻松。”
“这样啊……”
依照格雅对凯尔米的了解，这应该不是对手下的人画大饼，她说要摩莎攒资历，就说明她真的有提报对方的打算。
只能说格雅消失的这一年，让大量的工作分配到了摩莎手上，倒是给了摩莎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对旁系出身的她来说，被本家看中绝对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格雅笑道：“那看来我要恭喜你了。”
摩莎摊了摊手，轻声说道：“恭不恭喜什么的，我不是很在意，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多休息几天。”
两人随意的聊着，恰逢此时，会场的伴奏乐队又转变了乐曲，这是一首相对欢快活泼的曲目，而且格雅很熟悉，她很喜欢听。
“摩莎，要不要一起跳支舞？”格雅轻声说。
“诶？”
摩莎一愣，随即赶忙摇头。
“不不不，您饶了我吧，我来时都看到了，殿下想请您跳舞都没成，我哪儿敢和您跳舞啊。”
摩莎显然没这个胆子，眼下家族中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格雅和凯尔米的关系，但摩莎很清楚，自家殿下那难以抑制的占有欲，已经将格雅看做了自己的禁脔。
摩莎还敢跟格雅跳舞？除非她不想混了……
“格雅小姐，我求您可别说刚才那样的话了，真要是让殿下听见，我可解释不清。”摩莎恭谨的说道。
对方在顾忌什么格雅很清楚，跳舞什么的也只是随口一说，见摩莎这么谨小慎微，格雅忍不住摇了摇头。
“其实跳舞本身不代表什么，你看那舞池中的人，大部分也不是情侣夫妻。”格雅轻声说道。
摩莎的看法似乎不大一样，只见她用力摇了摇头。
“格雅小姐，如果一起跳舞真的不代表什么，您刚刚为什么要拒绝殿下？”
“那不一样……其实我以前也不是没和她跳过舞，在我们都没想太多的过去，跳舞是一件很纯粹的事。”
“我知道，那时候您总是穿着骑装，殿下身着礼裙，你们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样子，不知道被多少画师绘成了画册。”
“是啊，可现在不一样了。”
格雅的神情变得有些无奈，她一边和摩莎走向了会场的僻静角落，一边轻声说：“你也知道，我和凯尔米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因为这种关系的变化，让跳舞这种小事，也多了别样的意味。”
“我不明白。”
“不明白也很正常，大部分人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凯尔米这么难应付的……怎么说好呢，应该说追求者？”
格雅有些不确定凯尔米的性质，不过这更说明了凯尔米的本身的特殊，她还没追求到格雅，但事实上她已经不算追求者了。
摩莎想了想，随后压低声音说：“我想殿下应该不算追求者，理由……您知道的。”
“是啊，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会拒绝和她一起跳舞。”
格雅带着摩莎，到会场边缘的休息区坐下，她优雅地靠在沙发上，礼裙下的长腿略微翘起。
格雅轻声说：“现在的凯尔米，想让我屈从于她的意志，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让她如愿。”
“这样不会惹殿下生气吗？万一殿下气急了，格雅小姐您……”
“我承受得住，说起来，她要是对我失望了最好，这样的话，她说不定就会放弃我。”
摩莎略作思索，随后摇了摇头。
“不，我觉得殿下不会放弃您的，格雅小姐，殿下这一年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尽管她的手段极端得让人无法接受，但她对您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
“也许吧，其实我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格雅无奈一笑，随口说道：“真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的，能让她这么执着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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