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摇一行人行了近两月,终于到了圣弗拉基米尔堡。众人在山下,便能远远望见在风雪中矗立于坡上的关门。行至关前,见到一队守关的士兵。林参差人上前向守关的士兵说明来意,检查过后,士兵向王扶摇和林参行礼,随后去通报宫廷。王扶摇一行人则先进入城中等候。
一行人进入城中,王扶摇四下观望,城内并不像一路上那样冰天雪地。许多松树,桦树尽披银装。这里树木的数量惊人的多,与其说是种植在城里的绿植,倒不如说是城市建在了森林里。放眼远看,道旁也有点点青色。虽时有冷风,却不像之前那样如刀割一般带给你透心的彻骨寒意。街面上也有不少行人往来。或是做着一些买卖,或是搬运货物。只是人们看上去都有些面黄肌瘦。
“见一斑而窥全豹,皇帝脚下尚且如此,整个罗刹可想而知了。”林参凑到王扶摇近前悄声言道。王扶摇也是微微点头,看来几十年的战乱早就让这个帝国千疮百孔了。那些时常寇边犯境的人,也是为生计所迫。“苛政猛于虎也,先贤所言非虚。”王扶摇心中暗忖,如今战事已平,回去之后或许也该裁撤一些冗军,与民生息为好。
不一会,前来接引的使者便到了,头戴双角帽,脖围拉夫领,脚踩高跟鞋,身上衣物虽不是绫罗绸缎,珍兽毛皮,却也做工精致。使者脱帽像王扶摇弯腰行礼,随后便领着一行人朝着皇宫走去。
王扶摇一抬头,便能望见远处高高的一个个洋葱头状的屋顶。林参略微敞开身上的厚重的裘衣,手指那些洋葱头像王扶摇介绍:“那些建筑就是姆林德林宫的一部分。姆林德林宫,在罗刹语里是中心之城的意思。是罗刹的皇宫。”“看着到挺像那么回事的。”王扶摇轻笑。不过等他们走过居民区与一片树林之后,映入眼帘的景象真是让王扶摇目瞪口呆。
未见宫殿,王扶摇便被在他面前的一片堪称覆压千里,隔离天日的红色宫墙所吸引。说实话,林参第一次来也是被这壮观的红色围墙震惊到了,不过不能露怯,让外人看自己笑话,偷偷用手肘捅了捅王扶摇,让他回过神来。“我的龟龟..”王扶摇暗自惊叹。
使者并未注意冀王殿下的举动,继续领着一行人穿过这如高山一般的宫墙。宫墙内,林木葱郁,花草繁茂,教堂耸峙,殿宇轩昂。
进入姆林德林宫内。要抵达沙皇所居住的正宫,还需要经过一个广场,姆林德林宫内的许多建筑也正是坐落于这座广场之上。塔楼大厦拔地而起,各种私人博物馆穿插其间。宗教建筑群中最为巍峨壮观便是弗拉基米尔大教堂。富有罗刹特色的山字形拱门和金色圆塔,昭示着它的神圣。不过王扶摇一行人此行目的并未在此,未能进入其中窥得全貌。另有由9座参差不齐,彼此式样颜色均不相同却十分和谐的高塔组成的圣瓦西里大教堂,给这广场舔了分童话的味道。其余诸如圣使大教堂、使徒大教堂、圣弥撒尔教堂等融合了西洋和罗刹各种风格的许多教堂便不再赘述。
经过这宗教建筑群,又映入王扶摇眼帘的则是一座鹤立鸡群般耸立在建筑群中的弗拉基米尔钟楼。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么最适的想必就是“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过可能与不敢高声语的诗人有着同样“恐惊天上人”的担忧,这座钟楼上的巨钟并未实际使用过。钟楼也是更多的用来瞭望。
一路上王扶摇是目接不暇,着实被这罗刹皇宫的奢华典雅所折服了。不同于长安宫的威严大气,建筑形制统一,布局规整,有万国来朝之感,这姆林德林宫是浩瀚如海,广阔如天,许多形式各异的建筑群如星辰般错落聚集,更是有一番具有艺术与宗教的美感。“在罗刹大地上,唯见姆林德林宫高耸,姆林德林宫之上,唯见遥遥苍穹。”饶是见过一次这宏伟建筑群的林参,再次目睹这堪称绝景也不禁喃喃自语。
一行人走了近一炷香的时间,穿过广场后,另有一队人带着王扶摇的属下们抬着给女皇大人的礼物向一旁走了。王扶摇林参二人则是继续跟着使者,来到姆林德林宫的主要建筑——大姆林德林宫前。这座典雅的宫殿外观为仿古典罗刹式,建筑式样多样,配合协调,装潢更是华丽。宫殿的正中是饰有各种花纹图案的阁楼,上有高出主建筑物的紫铜圆顶,圆顶之上,是一座威风凛凛的双头雄鹰铜像,一只头瞭望者它脚下的土地,一只头审视着眼前的来客。
“先生们,请随我进入大姆林德林宫的内部。”使者让门前的黑衣士兵开门后,侍立于旁,微微弯腰,对二人做出请的手势。进入大门后,便通向一个大厅,大厅之内以各种名贵金属做成的工艺品,还有不少名画悬挂。正中间则是一个长桌和十几张豪华的皮椅。整个大厅在悬吊的一盏盏大型水晶灯的照耀下,金碧辉煌。
“请二位先在这里等候片刻,容在下通报女皇大人。”末了,那使者临行前又嘱咐道:“还请诸位贵客不要随意走动,这里房间繁多,某要走失。”要搁之前,王扶摇可能还会在内心驳斥两句,可这一路上见了世面后,也没那个兴趣了。索性在大厅内找了个椅子坐下,欣赏起四周的装饰。
“除了这第一层之外,其余的房间大概都是沙皇们的私人宫室。”林参也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指着木桌前方通往二层的白色宽阔的楼梯。“你还挺懂。”王扶摇将视线从哪些名画雕塑上收回,被这灯光刺的眼睛都有些酸,揉了揉脸。
不一会,使者楼梯旁的房间走出,邀请二人前往接见使臣的安德烈耶夫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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